葉鈞并不清楚燕京黨青少派的總部又會是什么樣子,但至少通過天海黨青少派總部的布局跟設施,料想就算掉檔次,也不會差太多。畢竟邵成杰可是說過,跟燕京黨那群沒什么錢又沒什么凝聚力的派系相比較,天海黨不管是青少派,還是青壯派,在環境上確實要比燕京黨強上一截。
參觀了喝茶、喝咖啡以及健身俱樂部等類似于的休閑場所,葉鈞又前往辦公以及開會的地方走了走,辦公地點倒是中規中矩,至于開會的地方,給葉鈞的感覺,就像是在楊家會總部看到過的大會堂。詢問了一下天海黨青少派的成員數量,邵成杰盡管沒有說出具體的數字,但‘貴精不貴多’這五個字的評價,讓葉鈞清楚如此規模的大會堂,也跟楊家會那樣,純屬資源浪費。
當然,楊家會總部的大會堂還能因為慕名前往的各大企業的老板而聚在一堂,確實能有不少機會達到八成的利用率,可天海黨的大會堂,就純粹是敗家。不過總歸是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大氣。
聽說今日舉辦的第一輪競選,就是在這片規模龐大,裝修奢華的大會堂舉行,葉鈞索性挑了處位置坐下,并不打算繼續在天海黨總部閑逛。而邵成杰自然是緊步相隨,笑道:“葉少,需要我解釋一下青少派的情況嗎?”
“說說吧,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多了解一下,對于參選還是挺有用處的。”
葉鈞當然清楚邵成杰的意思,無非是打算將這次參選的角逐對手都介紹一遍。
邵成杰點點頭,笑道:“首先,排除一些不能對葉少產生太大影響的參選者,這類人基本都是想碰碰運氣,資料也不淺,但影響力實在不多。篩選出這些,余下能讓葉少重視的就只有三個人。”
“這么點”章節”?”葉鈞愕然,但隨即笑道:“這也不錯,沒我預料中的那般嚴峻。”
邵成杰也笑著點頭,畢竟葉鈞今時今日的影響力,如果隨隨便便還能拉出一大群,那么燕京黨早該從北方除名了,也不會輪到孫凌、王霜這些人整天蹦達。
邵成杰臉色忽然嚴肅起來,緩緩道:“言溪溪,相信葉少也清楚言家這個女人極為難纏,不說言家在天海市乃至整個東南區的影響力,也不說言溪溪在言家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實力,單說在天海市以及整個東南區中的份量,就足夠讓青少派一大半人自慚形穢。”
“比方說?”葉鈞流露出好奇之色。
“各大名流圈中的貴婦名媛,還有一些世襲罔替的家族千金。”邵成杰頓了頓,嚴肅道:“別看都是一些女人,但都有著極大的影響力,都說男人勾心斗角可怕,可女人斗起來,更可怕,因為老天爺對男人以及女人都是平等的,老天爺賦予給男人堅韌不拔的斗志,同時也賦予女人那種英雄難過美人關的嫵媚妖嬈,更何況女人也是男人間戰斗的導火索。像這些名媛貴婦,每個人最少手中都握著一部小冊子,記錄在小冊子里的,無一不是極有社會地位的精英。而很殘酷的是,只要能達到這種層面的名媛貴婦,以及千金小姐,都以言溪溪馬首是瞻。”
葉鈞流露出凝重之色,他清楚表面上這確確實實都是些弱不禁風的女人,可一旦這些女人真打算發動一場戰爭,勢必就會有更多的男人基于各種心態加入進來,并誓死捍衛這些女人。言溪溪手中握著這么大籌碼,葉鈞終于清楚為何言溪溪敢當面譏諷劉懿文,而偏偏劉懿文不敢發作,還得拐著彎在背后把最惡毒的話扣在言溪溪頭上。
“還有兩個呢?”
“青幫范老爺子的親孫””子,范博偉。”邵成杰瞥了眼葉鈞,見葉鈞神色如常,繼續道:“南平軍區司令員寧老的親孫子寧海瑞,據說寧老很可能過幾年就調往軍部擔任委員,任總參謀長。”
“兩個都與軍方有關呀,確實挺讓人揪心的。”葉鈞笑了笑,“不過介紹得這么籠統,看情形,不管是范博偉,還是寧海瑞,對我是不是都沒有太大的競爭力?”
“當然,范博偉本身的影響力來源于青幫,而青幫一直以來都與內地的各大軍區關系不清不楚,可實際上就是因為青幫的關系,除非咱們青少派當真沒人可用,范博偉才有出線的可能性。畢竟在政言政,在商言商,沒人愿意跟黑社會背景的人攪在一起,即便范博偉背后確實握著強大的人脈。”
邵成杰頓了頓,笑道:“至于寧海瑞,有著一位司令員的爺爺,加上本身才華橫溢,確實與言溪溪不相上下,按理說甚至要比言溪溪更棘手。但時運不濟,以前一直是劉大哥管理,幾乎每屆劉大哥都以恐怖的票數連任,好不容易劉大哥調往青壯派,這確實是寧海瑞的機會。可是,眼看著寧老就要調到軍部,任總參謀長,這本來是一件好事,但場地卻移到了北方。盡管這也是幾年后的事情,但從長遠的發展來看,寧海瑞不能被選上的可能性相當大,所以,依然對葉少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脅。”
葉鈞暗暗點頭,確實,現如今青少派里面依然有著半數屬于劉懿文的親信,即便劉懿文調往青壯派,在青少派的影響力,短期之內是不可能抹殺的,這需要一個歷時至少三年的過程。而同樣的,一旦讓寧海瑞擔任負責人,對天海黨的影響力會極大,一方面是唯親是用,一方面又大刀闊斧消滅劉懿文在青少派的影響力,本來這無可厚非。可三年后,一旦寧海瑞的爺爺調到軍部,那么因為北方的原因,寧海瑞必然不可能繼續連任,而到時候搞出的一大堆爛攤子,也徹底讓””天海黨陷入很大的被動。
任何的新老交替需要一個過程,更需要一個積累,而三年內歷經兩次的大洗牌,勢必會對天海黨造成難以想象的打擊,還有可能徹底落后于燕京黨。本身新老交替就應該是一個良性發展,可一旦寧海瑞擔任負責人,就很可能呈現出惡性腫瘤般的循環。所以,只要腦子清醒的人,都不會站到寧海瑞那邊,對他們來說,就算到時候寧海瑞依然心向著天海黨,可環境的壓迫,很難讓寧海瑞進行取舍。
而天海黨青少派,是不需要這種瞻前顧后的負責人。所以從一開始,寧海瑞的競選,就已經注定了失敗的下場。
下午一點四十左右,陸續有許多青少派成員進場,無一例外,當看到葉鈞也在,都是露出驚訝之色。不過,只有一小部分人過來打招呼,更多的卻是坐在椅子上,流露出思索之色,似乎在思考先前心目中的人選,是不是應該變動一下。
當時間漸漸接近兩點時,半小時前還較為清靜的大會堂,已經開始喧嘩起來,葉鈞朝四下掃了幾眼,粗略估算,最起碼有三四百人之多。暗道天海黨青少派在人數上確實很多,而這些人要么是社會精英,要么背后有著龐大的家族體系的背景。如果能成功參選并成為負責人,對于跟孫凌的角逐,葉鈞就多了一層把握。
“哼!果然物以類聚。”
一道冷哼傳來,緊接著就是毫不掩飾的不屑,葉鈞抬起頭,見言溪溪正滿臉鄙夷的望著邵成杰,然后就坐在前方不遠處的椅子上。
邵成杰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就露出笑意,“言小姐還是這種脾氣,以前跟著劉大哥就沒少被言小姐誤會,看來女人一旦對一個男人有成見,就算明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別人的,她依然會死皮賴臉說是你的””種。”
葉鈞一陣莞爾,能逼得邵成杰說著這么損的話,看樣子平日里也沒少遭受言溪溪的臉色。
“大家靜一靜,很高興大家都能準時到這里,考慮到因為公務調動,而不能繼續帶領大家開拓新的領域,所以秉承著公平公正的原則,今天,就挑選出一位能繼續帶領大家的負責人。”
劉懿文剛走上臺,先是掃了眼葉鈞,然后才舉起話筒,笑瞇瞇道:“參選的方式一如既往跟以前一樣,采取投票的方式進行,經過第一輪的篩選,挑選出得票數前十的選手進入復賽。最后,從這十名選手中挑選兩名進入決賽,決賽的主題就是發表一番看法,然后由現場的你們進行最后的投票。”
劉懿文頓了頓,一字一頓道:“當然,我要說的是以往決賽的主題都是事先敲定好的,但經過研究,我與幾位來自于青壯派的領導都覺得應該采取自由發揮,畢竟在商言商、在政言政,才真正符合咱們天海黨的作風。”
“等等!憑什么要把規矩更改?我不同意!”
只見言溪溪氣呼呼站起身,絲毫不給劉懿文面子,這種冒失的行為讓臺上的幾名中年人暗暗皺眉。
似乎也清楚現在不能意氣用事,有些后悔的言溪溪忙笑了笑,改口道:“不好意思,這天氣有些悶熱,所以說話急了點。我的意思是,一切都依照往年的規則就行,沒必要進行更改,咱們是一個組織,不能因為某些人或者某個人參與進來,就要為其更改俗例。”
言下之意說的自然是葉鈞,在場人又有幾個聽不出來言溪溪冷嘲熱諷暗示的對象,正當所有人都偷偷投來目光時,葉鈞僅僅是笑了笑,然后在邵成杰耳旁說了幾句話。””當下,邵成杰點點頭,然后站起身,笑道:“劉大哥,我也認為不能更改以往的俗例,之前說的想法倒是相當不錯,在商言商、在政言政,這確實符合咱們天海黨的行事風格。可是,有一部分人做生意只學到皮毛,也有玩政治越玩越浮躁,突然出這么刁鉆的問題為難他們,這不成心讓他們背了幾天幾夜的功課白搭了?劉大哥,你說是不是?”
劉懿文若有所思的瞥了眼葉鈞,然后正打算點頭,可忽然,言溪溪豁然轉身,指著邵成杰的鼻子,罵道:“你這話里有話到底想說什么?咱們不妨把話明擺著說,你真當大家都聽不懂?”
“沒有,言小姐誤會了,就是因為我知道大家喜歡這種話里有話的習慣,不必把事情說得這么明顯,而且還能給那些人留點面子。言小姐,剛才你不也是用這種說話的方式嗎?”
言溪溪愣在原地欲言又止,俏臉憋得通紅,邵成杰笑瞇瞇道:“再說了,言小姐,其實修改規則,也僅僅只是針對決賽,其實你不需要緊張的。”
說完,邵成杰就滿臉笑意的坐在椅子上,對于邵成杰最后那句話,不少人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起初言溪溪還沒想明白,可經由旁邊一位打扮得清麗脫俗的女人提醒后,言溪溪整張臉瞬間黑了下來,這不明擺著諷刺她決賽的事情操什么心?指不定連復賽都不一定進得了!
“好!咱們走著瞧!”言溪溪惡狠狠瞪了眼邵成杰以及葉鈞,然后就氣呼呼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