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一聲大喝在刀圣背后響起。
“嗯?”刀圣辦/頭瞟了一眼,只見寧青帝正蹣跚著沖過來,“你想
送死嗎?雖然我答應了他不殺你,可你自己往刀口上撞,就怨不得我了
“刀圣,你忘記飲說過的話了嗎?”寧青帝并未被刀圣的話給嚇著,而名義正詞嚴地質問道。
“我說過的話太多了,你是指那句話?況且,我說過的話與殺他又有什么沖突?”
“你不能殺他!”
“為什么?”刀圣眉頭一擰。、
寧青帝站定,顧不得喘息,衛氣不接下氣地說:“因為,你殺了他就違背了你自己的承諾,那你就是烏龜王八蛋。”
“什么?你才是烏龜王八蛋。”刀圣勃然大怒,虎視眈眈地盯著寧青帝,“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那我就連你也一塊兒殺了。“
“哼,我說你不講信用,果然如此,看來你這烏龜王八蛋是當定了。”寧青帝鎮定自若,戲謔地說:“我問你,你有沒有說過你不傻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說過,我刀圣說話從來就是說一不二的。”刀圣慷慨激昂地說。
“哦,真的嗎?我看未必吧。既然你說過不殺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那現在你卻要殺他,這豈不是違背自己的承諾?”
“什么?”刀圣的眼珠子瞪的大了一圈兒,連寧凡也一頭霧水,疑惑地看向寧青帝。
見寧凡一臉疑惑,寧青帝趕緊朝他眨眼,眼神有點猥瑣,寧凡心思一動,漸漸明白了他的意圖,不由哭笑不得:“果然是有紈绔子弟胡攪蠻纏的作風啊。”
不過,這確實一線生機,寧凡當然要配合好了,于是完全放棄了抵抗
“你胡說八道什么?我是不傻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為什么不能殺他?”刀圣追問道。
寧青帝劍寧凡完全放棄了抵抗,心中松了口氣,果然是父子連心,一個眼神就猜到了彼此的心思。
“當然不能殺,你看他現在難道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嗎?”寧青帝指著寧凡,一本正經地說。
“他?”刀圣目瞪口呆地看著寧凡,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他現在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寧青帝堅定地重復道。
“你騙我!現在拿一只雞,他肯定抓的到!”刀圣辯駁道,他方然不能因為這件事而變成烏龜王八蛋。
“哦,那你去找一只雞來讓他試一下。”寧青帝補充道。
“雞,現在你讓我去哪里找雞?”
“這可是你的問題,而不是我的問題,既然你不能證明他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那他現在就是,所以你就不能殺他。”
“啊!”刀圣怒視著寧凡,又瞪了寧青帝一眼,仰天長嘯,簡直就要瘋掉了,“雞,雞呢?他媽的,快點來老子來一只雞啊!”
刀圣憤怒又無力的嘲笑聲直沖云霄。
寧凡看的有些不忍心,這一招也就是對刀圣這種一根筋的人有用,他們父子倆這么欺負人家是不是有點過分啊?
可馬上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寧凡的心又硬了起來,于是故作有氣無力地說:“刀圣,我現在真的是手無縛雞之力。”
說著,手一松,無名劍掉落在地。大刀向下一滑,割破了寧凡肩膀上的皮膚,滲出了鮮血。
刀圣趕緊把刀提起來,深怕這一刀下去要了寧凡的性命。然后,他就目瞪口呆地看著有氣無力的寧凡,仿佛他真的頃刻間變成了手不能提,
肩不能挑的古代大小姐一樣。
“你們這是欺詐,赤裸裸的欺詐!”刀圣吹胡子瞪眼地斥道。
“我說的是實話,不信,你用刀砍我,你看我有沒有還手的力氣。哎,只不過要小心不要一刀砍死了我,否則你刀圣的一世英名就毀了,從今以后人家說起刀圣就會說‘哦,原來是哪個烏龜王八蛋啊’。”
刀圣舉起刀,卻不敢落下去,深怕真的一刀結果了寧凡,那他就要背一輩子的罵名。
“刀圣,既然你不能殺了他,那就等下次吧。”寧青帝說。
“不行,下次他功力恢復了,豈是那么好對付的?”
“哦,原來你是故意趁他功力消耗所以才要下殺手,你好深的計謀啊,你明知不敵他,所以就要趁著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下毒手。”
“你胡說。”刀圣瞪著寧青帝,“我怎么會不敵他?”
“那你為何不敢光明正大地等他恢復了功力再公平地與他一戰?”寧青帝反問道。
刀圣啞口無言,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一張臉憋的通紅,小眼睛鼓起來,仿佛兩個魚眼睛,死死地瞪著寧家父子倆。
刀圣本性就較為木訥,辯論又豈是寧青帝的對手,寧青帝隨便一件事都能夠找到一大堆歪理來作為支撐,讓你無話可說。
“難道我就這樣放了他?”
“嘿嘿,不放了他,那你殺了他啊!”
“不,殺了他,我就是烏龜王八蛋了,我才不會中你的計,我刀圣百年清譽豈能會在這小子手上,這是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你不要以為我不明白。”刀圣信誓旦旦地否定道。
寧凡聞言,真是忍俊不禁,差點笑了出來。
寧青帝終于松了口氣,他與刀圣糾纏這么多天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把對方的脾氣秉性摸了一個清清楚楚,所以這時候才會用這么一個看似荒唐的理由來壓制衡刀圣。
這個理由只有用在刀圣身上才管用,用在其他人身上,那寧凡是必死
無疑。
“不殺他,那你怎么辦?”寧青帝追問道。
刀圣面色變幻不定,直勾勾地看著寧凡,最后一咬牙,說:“寧凡,這次就放過你一下,但下次就沒有這么好機會了,等你功力恢復,我要光明正大地與你一戰。”
寧凡心中一松,面不改色地說:“好!”
“我知道當初殺了我徒兒的不止你一人,還有一個是劍神的女人,那我就去找她,先殺了她,再來殺你。”
“刀圣,你可不要把牛皮吹破了,既然是劍神之女,那自然是有劍神的保護,難道你殺的了劍神不成?”寧青帝戲謔地說。
“我乃是刀圣,他被人稱作劍神,這么多年我一直就想與他分個高低,這次真是一個大號的機會,我其會放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擊畋他,因為我還要回來殺你,寧凡,你好好保護自己的小命,等著我回來取你的性命。”
話音方落,刀圣己經化作一個黑點向遠方沖去,瞬間就消失在了二人的視野之中。
二人不約而同地長吁一口氣,危機終于完全解除了。父子倆不由自主地四目相望,寧凡下意識地說:“謝謝
寧青帝的神色變得尷尬起來,什么?”
寧凡沒有反駁,也沒有說話,這一聲父親讓他很溫暖,卻還不足以完全抵消他心底對寧青帝的那種陌生感。
方才是危機時刻,血濃于水的親情化解了一切芥蒂,然而,當危險解除后,那一絲芥蒂又重新回到了兩人之間。
寧凡低著頭,自顧自地朝密林走去,寧青帝連忙追上去,問:“做什么?,’
“去取最后一支破日箭。”
兩人在密林中搜尋了大半天,可破日箭卻了無蹤跡,寧凡不由嘆道:“肯定是方才寧天宇趁我們不備撿走了。”
“不用擔心了,他只有一支箭了,翻不起太大的浪。”寧青帝急忙安慰道。
寧凡不置可否,他答應過歐陽易要尋回所有的破日箭,所以這終究是一個心頭遺憾。
“你要提防寧天宇再去美國搶奪破日箭。”寧青帝提醒道。
寧凡心中一動,這個提議確實很好,他先前還沒有想到,現在美國沒有了可以抗衡寧天宇的高手,若是寧天宇再次光顧洪門總舵,那余下的四支破日箭必定不保。
“我會讓人把破日箭保存在安全而秘密的地方。”寧凡說。
天邊的烏云己經完全散開,但太陽已經漸漸西沉了,寧凡看了一眼天際,又看了一眼寧青帝,猶豫著說:“老媽在江沙,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寧青帝猶豫了一下,說:“好,我有近二十年沒有見到輕眉了,不知她有什么變化。”話語中充滿了淡淡的惆悵。
“她有什么變化,你自己用眼睛去看。”寧凡冷冷地說,想起老媽這些年的日子,他心中又涌起一股怒氣。
寧青帝感受到了他的怒氣,幽幽地嘆了口氣,他當年是叱咤風云的紈绔少爺,現在是縱橫天下的先天高手,但對于兒子,他始終懷有深深的
愧疚。
因此,對于寧凡的冷漠態度,他唯有一聲嘆息,他希望通過時間慢慢地讓父子之間的芥蒂消除,然后用自己的下半生彌補寧凡與慕容輕眉。
寧凡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戰場,還有那些損毀的車輛以及十多個已經咽氣的搜救隊員,最后目光定格在了那個被鮮血染紅的小家伙身上,他急忙沖了上去,抱起了閃電貂。
“還有氣!”寧凡松了口氣,閃電貂雖然受了重傷,也奄奄一息,但至少還有機會。他急忙運功渡如一絲元氣,閃電貂緩緩地睜開了眼,但眼睛己經沒有了多少神釆。它伸出舌頭舔了舔寧凡衣服上的鮮血。
寧凡心中一動,急忙咬破手指伸到閃電貂嘴邊,它快速地允吸起來,傷口的鮮血已經凝固了,它允吸了一會兒就沉沉地睡下了,但呼吸明顯平緩了許多。
“小家伙,你終于沒事了,真是太好。”寧凡拍著胸口,心有余悸。
然后,他從廢墟之中找到一部衛星電話,然后聯系上了徐漢庭,簡單描述了一下,讓他派人來收拾這邊的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