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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小糖糖已經眼尖地看見了她,先就從清致的腿上爬了下來巔兒巔兒地跑過來。
白惠抱起女兒,親了親那粉嘟嘟的小臉蛋,然后走向清致。
清致喚了聲嫂子,唇角扯了扯,笑容淺淡。白惠在她身旁坐下,關心地問:“清致,你怎么瘦了?”
清致笑笑摸摸自己的臉,“有嗎?”
白惠用很深的目光望著她,“清致,和志尚鬧別扭了嗎?”
清致沉默了一下,才勾勾唇角,輕輕地說出一句:“我們并不適合,分開是最好的選擇。琰”
白惠心里頭咯噔一下,“清致……”
清致故做灑脫地笑了笑,“不用擔心我,我很想的開的。”
白惠心頭一疼,“你呀,總是這樣,什么事都扛在心里。”
清致不以為意地笑笑。
“哎喲。”蘇麗菁捂著小腹處,被自己的弟媳麗麗扶著從手術室走出來,“真TM疼。”
麗麗說:“這種手術都這樣子的,我一個同學都做了好幾遍了還沒做好呢!”
蘇麗菁便氣得罵了一句,“死東西,你就不能說點兒好的!”
麗麗便扁扁嘴,蘇麗菁被她弟弟開著車子直接接回家去了。蘇母見女兒進來,忙過來相扶,“哎呀菁菁,真是受罪了。”
蘇麗菁撲通往沙發上一倒就不走了,“媽,我這幾天先住這兒,陶以臻不在家,我正好養養身體。”
“對對,先住著。”蘇母忙去了廚房,那里有給女兒燉的雞湯。
“菁菁呀,這個手術要是做不好,媽就給你找偏方去,不管怎么樣,咱不能生不出孩子。”
蘇麗菁便氣得罵,“我說你們一個個能不能說點兒好聽的啊,真是沒事凈來晦氣的!”
蘇母便揚手輕煽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對哦,對哦,我們菁菁是有福氣的人,怎么會生不出孩子呢?”對于蘇母來說,女兒簡直是家里的福星,不但嫁了個大款,還給家里帶來無上的榮耀。所以女兒罵她什么,她也不會在意的。
蘇麗菁便哼了一聲,歇著去了。
晚上陶以臻的電話打了過來,蘇麗菁忙接聽。
“老公,是你呀,你現在在做什么?嗯,想死你了……”
蘇麗菁躺在母親家的床上,一副軟語嬌嗔聽在陶以臻的耳朵里簡直是舒服極了。
陶以臻想象著妻子嬌媚的模樣,“菁菁,明天我就回去了,記得洗干凈了等我。”
蘇麗菁一聽就吃了一驚,“老公,你不是說要一周的時間嗎?怎么才三天就回來呀?”
“事情提前辦完了,我還留在這里做什么呢?再說,你不是正想我嗎?”
蘇麗菁鼓鼓鼻子,扁扁嘴,這個時候,她怎么會真的想他回來呢?蘇麗菁的手輕輕撫挲小腹,手術不算大,可真夠疼的,要不是TM陶以臻他非要讓她生孩子,她才不要做什么破手術。該死的輸卵管疏通術。
清致載著霖霖回到自己的家,母子兩個下了車子,開門進屋。霖霖放下書包就跑去看電視了,清致則是想給家里做個衛生。門鈴又響了,清致從顯示屏看了看,江志尚的臉出現在眼前。她猶豫著,有心喊江志尚離開,可是霖霖已經跑了過來,“媽媽,是誰啊?”小人兒話未落,又高興地喊了出來,“哇,是江叔叔。”
小人兒歡天喜地的一把就將進戶門打開了。
清致只能張著嘴眼看著江志尚進來。他的手里捧著一大束的白玫瑰,潔凈芬芳。
一直走到清致的面前,眼睛里有溫和的笑意。
清致看看那芳芬的花朵,卻并沒有伸手去接。
江志尚說:“一切都過去了,我媽不會再攔著我們,清致,忘掉她說過的話好嗎?”
清致恍然吃驚地望向他,須臾卻又是搖搖頭,“你媽媽同意了以后的流言蜚語也不會少,志尚,那不是你該承受的。”
江志尚扔下了手中的花,緊緊地將她的兩只手攥住,“什么流言蜚語我都不怕,清致,我不管迎接我們的是什么,我都不會退縮,不會放棄你的。”
清致癡癡地望著他,眼睛里流光浮動,心里頭已經被苦澀填滿,“可是我過不去我自己這一關了,志尚。”
清致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掌中抽出,“志尚,你冷靜一些,好好想一想,你媽媽說的對,也許你現在的心智并不夠成熟,婚姻要情投意合,可是也要在意世人的眼光。志尚,我不想再面對另一段失敗的婚姻,你懂嗎?”
江志尚像是被人迎頭砸了一棒,他的神情說不出的挫敗,說不出的疼痛和難以相信,他忽然間呵呵一笑,“徐清致,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他猛地轉了身形,大步走了出去。那蹬蹬的腳步聲一陣急促之后就是車門砰的拍上的聲響。
清致的身形像是被人抽去了筋骨一般,頹然地靠在墻上。
她的腳下,那束雪白的玫瑰殘敗而憂
陶以臻回來了,蘇麗菁不得不搬回家去。陶以臻并不知道妻子做過手術的事情,而蘇麗菁也盡量偽裝出很高興的神情,像小鳥一樣撲進剛剛進門的男人懷中。
摟著他撒嬌,“老公,你可回來了,想死你了。”
陶以臻便親吻她的嘴唇,“我也想你呀。”
陶以臻將小妻子抱起來放到床上,親吻她,又忽地想起什么說:“我去洗個澡。”
蘇麗菁便緊張起來,做過手術的她,身上并不干凈,她忙喊,“以臻。”
陶以臻回頭,蘇麗菁不好意思地說:“以臻,我來那個了。”
“喔。”陶以臻笑了。
他又走了回來,在妻子身旁坐下,仔細地算了起來,“今天是二十五號,排卵期是在下個月月經的前十四天,那你的受孕時間就是下個月的一號左右。菁菁,努把力,給我生個孩子。”他摟著妻子說。
蘇麗菁一聽,當時身上就冒出了冷汗。她現在是個什么狀況,她自己再清楚不過。哪有什么月經呢?
她吱唔著,點頭。
轉天早晨,陶以臻去公司了,蘇麗菁在家里心神難安。她很擔心這次手術的成果。然而能不能懷孕,還要看以后同房了才能知道。她很有些忐忑。
隱以臻上班的路上,遇到了前岳父的車子,徐賓送外孫上學,紅燈時,兩輛車子正好都停下來。陶以臻不知道霖霖有沒有看到他的車子,但是心頭卻有些發虛,以往他出差的時候,定會給兒子帶禮物回來,可這幾次,他都給忘掉了。
于是中午的時間,他去玩具店買了最新款的玩具給兒子送到了學校。霖霖從教室出來,看到站在外面的父親,并沒有驚喜的神色,陶以臻將玩具遞到兒子的手中,“霖霖,中午跟爸爸去外面吃飯吧?”
霖霖搖搖頭,“學校里管飯。”
陶以臻道:“學校的飯不好吃,爸爸帶你去外面吃。”
霖霖漆黑的眼睛看著他,“你不要陪蘇阿姨嗎?”
陶以臻啞了啞,“爸爸今天就陪你呀!”
霖霖仍然用黑漆漆的眼睛望著他的父親,然后點了點頭。陶以臻顯得很高興,至少這樣他因此而來的內疚會少一些。
陶以臻帶著兒子去外面用了餐,叫了很多兒子喜歡的菜,霖霖慢慢地吃著,并沒怎么說話,陶以臻問他最近有沒有考試,考得怎么樣,他就說,考了三個滿分。陶以臻顯得很高興,“爸爸星期天帶你出去玩怎么樣?”
霖霖看看他,卻搖搖頭,“可是我更喜歡跟媽媽一起去。”
陶以臻便不說話了。晚上,陶以臻回到家,將外衣脫下,去吃飯。兜里的手機在響,她便喚蘇麗菁把手機拿過來,蘇麗菁去取手機的時候,一同從他的衣兜里翻出來的,還有一張商場小票,上面寫的是玩具一個,時間顯示是今天上午十點鐘。
蘇麗菁心想,一定是給霖霖買的。她便有些不悅,但并沒聲張,而是又將小票給塞到了衣兜里。
轉天的晚上,蘇麗菁拿著一個最新款的小賽車到陶以臻的面前,“以臻,這是我給霖霖買的。”
陶以臻很驚訝。
“菁菁,難得你還惦記著霖霖。”
蘇麗菁便抿嘴笑。
清致想不到夏語會約她出來。
臨近中午的時間,夏語打了個電話過來,問她有沒有空,清致知道,夏語一定為了那天的事有話要說。
清致說:“伯母,我中午要和上級一起出去。”
夏語說:“那就晚上好嗎?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清致說:“好吧。”
夏語聲音溫柔地說:“那晚上還是福雅軒見。”
“好。”
清致手機放下,默默出了會神。
夏語是一個說出來,也做得到的人,從不會因為自己的豪門闊太身份,而吝惜那句對不起。清致到來的時候,夏語已經到了,正坐在臨窗的位子上慢慢地品著茶。
碧螺春的清香裊裊飄散,她從窗子看向那個娉婷走來的女人。清致披著發梢微卷的長發,長款的乳白色風衣,顯得人高挑優雅。
“來了。”夏語跟那走過來的年輕女子打著招呼,她端莊的面容綻放著溫和的笑容,眼神里有一種長輩的慈祥。
清致喚了聲“伯母。”
夏語說,“過來坐。”
清致走過去,在夏語的對面坐下,夏語細致的眉眼流連在她的臉上,須臾又笑笑,“我想我真的是老了,有些事情會犯糊涂。清致,你不要記怪我才好。”
清致呆了一下,明白過來夏語話中所指,扯了扯唇角,“不,其實您說的對,在和志尚交往之初,我也想過那些事情,可是我抗不住他的關心和照顧。他是那么熱情的一個人,他說一直都愛著我,愛了那么多年……”清致端起侍者剛剛給她倒上的茶,輕輕地抿了一口,茶香裊裊在口中散去。
“我抗拒不了他的真情,所以,我淪陷了。”
清致眼神幽幽,似在一種飄渺中回憶著什么。
夏語心頭感慨不已,“志尚他太愛你了,而你,也必定有值得他愛的地方。是我的思想太狹隘,我……很慚愧。”
夏語微微垂頭,搖了搖。
清致眼睛重又變得清亮,她的手隔著桌子伸了過來,輕覆在夏語的手上,“伯母,不是您的錯,如果我的兒子遇上同樣的事情,說不定我也會像您這樣的。”
夏語便笑了笑。
離開的時候,夏語心情也輕松了很多,清致跟她道別之后,就開車走了,而她卻想,該找個時候雙方的家長見一見了。
清致開著車子,腦子里回想著夏語的話,夏語對她的接納,無疑是愛子之深。而她自己,卻在夏語第一次找過她之后,心頭豎起了一道無形的墻。
那道墻讓她在江志尚的深情期盼中,望而怯步。
各位明天見
(一鶴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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