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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新兵扛老槍
“不只是我,雪佳和杜輝也去了。看到你那個樣子,你知道我們心里是什么感覺?”,白靜聲音輕輕顫動。
對未來的迷茫?
“我媽做的酥炸菠菜,里面還有些醬,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吃的。”,白靜的語氣很柔和。
自己真的就是為了這些錢而活嗎?
“嗯,還好,杜輝怎么沒來?”,馬可把那些充滿了少兒不宜內容的歌詞放到了一邊。
也許自己早已經厭倦了這種生活了。
馬可閉上眼睛,那一幕幕漂泊的畫面,出現在他的腦海里。馬可不禁攥緊了拳頭,那是痛嗎?他狠狠地捶了一下墻壁,一聲悶響,手上傳來火辣辣的麻木感,馬可長嘆一聲,卻止不住心里的酸痛與迷茫。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我——”,馬可吞吞吐吐的,腦子里一片空白。
白靜語氣非常的平和,她嘆了口氣,頭也沒回就走了。
這兩年來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呢?除了這把吉他,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呢?
“他去外地參加培訓了。聽雪佳說你要去北京?”
“你怎么來了?”,馬可笑了笑,就讓她進來了。
“你背著吉他到處漂泊,很浪漫是吧?!”,她冷笑著盯住馬可。
上次的活動,馬可分到了1000塊錢,心情不錯的他就搞了次財務核查,大體算了一下自己的財產。
“嗯?”,馬可愣了,是白靜。
馬可茫然地看著白靜的背影。白靜只逗留了五分鐘,卻留給了馬可太多的思考。
對過去的留戀?
“我——”,馬可竟然不敢看她的眼睛。
“剛才有些話我可能說得太急了,但是,我想告訴你,就算你喜歡音樂,喜歡吉他,也不該這樣去追求,你的生活不應該是這樣的。我不想多說了,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至于為誰考慮,我不必多說了。”
有人說當一個男人哭泣時,上帝也會為他落淚。這一刻,上帝是否為馬可落淚呢?
馬可沒有一點胃口。他本想彈一會兒吉他,卻發現自己沒有心情去撥弄那幾根琴弦,抬起的手竟然不知道該怎樣落下去,他第一次感覺到,這把琴好重好重。
馬可哭了,夜色中的他哭得很狼狽,他是在為自己的過去哭泣,為自己的現在哭泣,也為自己的未來哭泣。
也許音樂沒有錯,而人卻出問題了。否則,每次這樣發泄完,自己的那種可怕的空虛與狂躁又如何解釋呢?
真的要繼續這種生活嗎?
對現實的厭倦?
自己在迷失——
“你想去?”,白靜的聲音充滿了冰冷和諷刺。
“怎么樣,最近還好?”,白靜坐下來,隨手翻看著床上的幾頁紙,上面是馬可自己寫的歌,白靜看了一眼就冷笑著放下了,上面凈是“滾燙的精液射入上帝的肚子,讓這個雜種懷上我罪孽的種子!”“在水泥和鋼鐵的籠子里,我與死去的妓女做愛”“鷹啊,用你的血做閃電,劃破天空里自由的子宮!”“我將死神撕碎,蘸著仇恨的血,嚼碎它的骨肉”。
“小笨豬,你為什么——為什么呢——”
馬可眼前似乎出現了蘇梅的身影,她對自己笑了笑,依舊那么美麗那么溫柔,馬可向她伸出手,她卻慢慢地飄遠了。
“不知道怎么說你就給我閉嘴!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看過你在那次狗屁搖滾音樂節上的演出!”
“以后吧,現在還沒有打算。”
“什么東西?”
“你去了?”,馬可有些心痛,他當然明白那次搖滾音樂節上自己都唱了些什么歌了,自己光著膀子,渾身涂滿猥褻的詞語,鬼哭狼嚎一般地唱著——更準確的說,是瘋了一樣地嚎叫,那些不堪入耳的歌詞,那種放縱暴虐的宣泄,對著臺下狂妄咒罵,做出下流動作,那時的自己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也許自己可以去和白靜爭論那是硬核朋克,是她不懂得欣賞,但是馬可卻不敢去悖逆白靜的這份真摯情誼,他知道白靜希望看到的自己是怎么樣的。
2你去北京?你狗屁!
“嗯?”,馬可愣了,他不明白白靜的意思。
他點上了一支蚊香,就呆呆地躺到床上,屋子里光線已然很昏暗了,這讓他感覺很孤單。
這是什么?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
馬可笑了笑,自己的省吃儉用終于沒有白費,有了這筆錢,自己的日子就從容多了。馬可正在籌劃著怎么規劃與使用這筆巨款的時候,門響了。
到底自己該怎么辦呢?
沒用多久結果就出來了,他的財產在一年多的時間里,第一次突破了8000元大關——8203.4元,人民幣。
“怎么,還不能來看看你了?”,白靜白了他一眼,就小心地把手里提的深色大方便袋放下,聽聲音好像是些雞蛋,然后她從袋子里拿出一個小包。
“韓雪佳也去了?”,馬可一愣,隨即有些默然了。
8203.4元?
“哦,謝謝了。”,馬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幾年前他曾去白靜家吃過幾次飯的。
如果是以前,馬可可能早就和她吵起來了,但是自從那次失了韓雪佳,他就冷靜多了。這幾個月與韓雪佳的相處,也消除了他內心里很多的暴戾之氣。而白靜眼里流lou出來的那種真摯的關切,更讓他有些無地自容。剛剛那種數錢的喜悅已經蕩然無存了,白靜說中了他的痛處,馬可的地下音樂之路,本就迷茫困惑,馬可不止一次地想要放棄這條看不到光亮的路。
“你去什么北京?!你去北京?你狗屁!你看看你寫的什么爛歌?!你還是以前的你嗎?!你什么時候能恢復正常呀?!聽雪佳說,你不會放棄那把吉他?我呸!你以為你是誰呀,這就是你的追求?!你看看你寫的東西,你看看你的樣子,你再看看你住的地方,你是個什么玩意兒?!你看呀!”,白靜越說越激動,她一把抓過馬可那些歌詞,摔到了馬可面前。
韓雪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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