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昏城,還是那座海昏城。
落座在海邊,向南就可以看到無邊無際的大海,因為靠海,空氣中蔓延著大海特有的咸味。
城中似乎什么也沒有改變,只有住在城中的百姓,散修才能感覺到這種改變,那就是肅穆。
往日的海昏城,百姓們死氣沉沉,修士們趾高氣昂。但是現在呢?百姓們照樣活的有資有色,修士們若尋常人一般,低調了很多。
為什么呢?
海昏城南城門緊挨著大海,而修士們獵殺海中妖獸,就會從南城門出,而城門前,有數十巡軍士卒正在巡邏,他們的眼神明亮,仿佛銳利的刀刃。其實這些都不算什么,這些巡軍士卒明顯都沒有修為,屬于軟弱可欺。
但問題是城頭上掛著的三顆風干了的頭顱啊,是一男二女,當中一顆女子的頭顱,已經完全風干了,本來美麗的臉蛋,成了僵尸一般的難看。
其余一男一女的頭顱似乎是剛剛用石灰浸之,還沒有完全風干,還能清楚的看到二人臉上的每一塊肌肉流露出的表情,恐懼,但又帶著一分解脫。
述說著這二人臨死前非常恐懼,但又覺得解脫。
這三個人正是赫赫有名的筑基期修士,衛小玉,安虎,楊紫雪。衛小玉闖入城池,連殺海昏數十軍士,結果沒熬過一天,就成了一顆頭顱。
她師傅蕭霸來找麻煩,最終也退走了。
安虎,楊紫雪更是讓海昏城的散修們熟悉,正是狂海幫,巨鯊幫的尊主啊,橫行霸道讓無數散修為之恐懼一般的存在,但卻也成了一顆頭顱。
沒錯,城池外的巡軍士卒沒有修為,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城門上懸掛著的三顆頭顱,仿佛是三柄利劍,讓每一個進出的修士都是心中凜然,做事都要三思而行。
如此之下,豈能不變化?海昏城,因為周建,段浩的執法嚴厲,以衛小玉,安虎,楊紫雪三個筑基期修士的性命,而肅然。
若是用凡間的話說,可以說成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仿佛威在天空,使得修士,百姓都不敢犯法。
但這又不是執法嚴厲,不得人心。妙就妙在,周建對修士嚴厲,保護住了百姓,使得百姓愉悅。
鏟除修士中的惡霸,又有利于普通餑士,普通修士也都感激。
如此種種,就構成了一個現象,那就是執法雖嚴,但卻得人心,百姓,修士悅之。
城池沒變,空中的味道沒變,但內中卻是已經大變。
城中,周建府邸。自周建斬殺了安虎,楊紫雪之后,周建就與花率回到了府邸。
在進入府邸后,花平就離開了,回去了他與陳定的房間內。
房間內,還是一個樣,一片簡陋,只有陳定一人跪坐在軟墊上,在閉目養神。
“去了一整天了,發生了什么事情?”在花平走進來的時候,陳定就睜開了眼睛,問道。
“安虎,楊紫雪死了,連丹閣都封了。”花平苦笑了一聲,說道。
“怎么可能,我親自取通知了楊紫雪,讓她走了。還有這件事情又不關安虎,陳浮海的事,周建不是很正派,只對付有真憑實據作奸犯科的人嗎?”陳定聞言抬頭說道,眼中露出了些許詫異,不解。
“就是因為你去通知了楊紫雪,還讓很多人看到了,那太子殿下一怒之下,去封了丹閣,要不是陳浮海被大劫接走了,怕也是要喪命了。你不知道,那太子殿下真狠啊,為了要留住陳浮海,居然以身返現,迫我動手了。”花平苦笑了一聲,把今天丹閣前所發生的事情,對著陳定說了。
他心中不無埋怨,隱藏行跡對陳定來說是非常簡單的事情,卻偏偏要那么拉風,那么挑釁式的去找楊紫雪,把周建給熱火了,封了丹閣啊,那個狠。
“這廝。”聽說了之后,陳定眼中冷芒閃過,頓時殺機滔天。沒錯,他確實神色挑釁。
周建的一個巴掌,夠狠毒。讓陳定這個幾乎古井無波的人,都是勃然大怒,判斷力失常。
沒想到,居然搞成了這個樣子。不過,陳定也不后悔,一個幾個小筑基期修士而已,死就死了。
問題是周建的蔑視啊,他挑釁周建,周建反著挑釁他,追殺楊紫雪,連陳浮海都受到波及了。
這讓被周建打了一個巴掌的陳定,如何不熱血上涌,干脆大開殺戒了。
“算了,別折騰了。他現在似乎是想守住海昏,沒有想要增加頂尖戰力,從我們的手上逃脫。海昏妖獸攻城這件事情,連大王都沒有辦法處理,更不要說是他了。他是頂不住的,而若是我們斬殺了薛華,段浩等人,他怕是要先想辦法找尋頂尖戰力了。若是他搗鼓這些,我們就麻煩了。”花平聞言思考了一下這個的可能性,但是卻否認了。
上一次周建掌摑陳定,以及這一次周建仿佛是受到了刺激一般,在抓捕楊紫雪的過曾之中,株連了安虎,陳浮海,讓花平充滿了警惕。
若是眼前這位被打的陳副統領是個火山,隨時都能噴發,那么那位打了陳定,并且反挑釁陳定的太子殿下就是超級大火山了。
兩座火山的相撞,贏的不一定是陳定。
陳定聞言皺起了眉頭,確實以現在周建手上頂尖的戰力,就只有兩個,就是那條紫蟒,還有個態度不明的薛華而已。
別說是對付他們兩個了,就算是他一個人也能輕松的殺死這兩個戰力。至于妖獸攻城,那就更不靠譜了其實占據優勢的是他們啊,若不是周建打了他一個巴掌,他也不會豁然做出這種通風報信的事情的。
不過,知道歸知道,陳定的心中仍然是一股火憋在心中啊。
“反正,搞這些頂多是給自己添麻煩而已。頂多是在周建被妖獸所殺的那一剎那,你施展手段,勾走周建的神魂,怎么處置隨你,當做是出氣了。”花平勸說道。
陳定聞言不甘心啊,那得多少聳,沒準是三年,沒準是九年,對于修士來說,本來這點時間沒什么,彈指就過了,但問題是陳定。
他想起周建的那一巴掌,臉上就隱隱作痛,更深層次的則是一種羞辱,強烈到幾乎讓他發狂的羞辱啊。
這樣一來,三年,或者是九年,就是非常漫長了。
“順順氣,你現在這一口氣不出,就等于是魔障,或許會使得你在將來的歲月之中,怕是要寸功不進的。但若是你能忍下這口氣,你這輩子怕是要勇猛精進了,金丹未必無望。”
花平聞言勸解道。一半是勸說陳定放放手,一半是說實話。
“嗯。”陳定聞言心下吃了一驚,確實,自從被周建打了一個巴掌之后,他就沒有任何變化了,每天心浮氣躁,舟直要人命。
所以,這也是陳定迫切想要除掉周建的一個原因。但卻沒想到,若是自己解決了這個關卡,他就能勇猛精進,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頓時,陳定的心中再也沒了心浮氣躁,一心的想要勇猛精進了,就如同薛華一般,為了金丹期的修為,可以把全部身家壓在了周建的身上。
陳定也可以為了金丹期的修為,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周建的身上,來個自己突破。
“多謝花兄教誨。”許久,許久,陳定才定下了這個澎湃的心情,深呼吸了一口氣,手執弟之禮,仿若對待兄長一般,對著花平說道。
花平到是有些意外,這個修為比他低,但是戰斗力卻與他差不多的陳副統領,往日可都是很矜高的,沒想到。
“你我相處還有數年,不必如此。”花平微微:笑,說道。
“這數豐內,就有勞兄長多多教誨了。”陳定很平和的說道。
緊接著,二人微微一笑,氣氛又恢復如初了,而且更加待了幾分和睦。
周建自然不知道,陳定居然在打他臂膀段浩,薛華等人的主意,更不知道還是花平的勸解,居然又化解了。
他現在沒精力去管這些,因為在對陣二人之前,還有大劫真人,陳浮海二人在逃,這兩個人才是真正的強敵。
他們可以毫無顧忌的去殺薛華,去殺九健將,去殺段浩,現在最緊要的就是增強自己的力量,增加雙翅紫蟒的實力。
恰巧,周建的手中剛剛得到了一顆破階丹,回來府邸之后,周建就打算連同趙鳳兒一起,看著紫蟒進階。
結果還沒開始,夏河,陳射就找上門來了。要知道,周建這一次不是只斬殺了楊紫雪,安虎這么簡單。
他還封了丹閣,獲得了大批的丹藥,煉丹師,以及靈石,就是夏河,陳射派人去清點的。
紫蟒進階很重要,但是自己到底收獲了多少財富,也很重要。因此,周建先放下了紫蟒,來到了大廳會見夏河,陳射。
大廳內,夏河,陳射分了兩側坐下,除了這二人以外,還有一人,這人頭發花白,年紀很大,但是一身修為,卻是比夏河,陳射要高。
周建進入大廳之后,盯著這老者看了幾眼,判斷這個人修為,與吳山是差不多的,也就是練氣期十層的修為。
不過,很快周建就被沖動給取代了“寡人到底收獲了多少,能不能讓寡人的軍隊全部成為練氣期的修士?”周建來到了王座上坐下,而后立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