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0正文
鴻鈞道祖站在白夜面前，一雙古樸無華的眼睛與白夜對視，一言不發。六位圣人看著他們兩個，同樣沉默。
這是新舊兩個至強者的對視。他們，沒有資格開口。
悄無聲息的，一個小小的黑洞出現在白夜和鴻鈞的視線中央。這黑洞雖小，但內含世界。其中九天十地，星辰幽冥應有盡有，是一個完美無比的小世界。
眾圣駭然：只憑視線交接就造化世界？！
瞬息間，黑洞及其內的世界消失，轉而變成一種毫無存在的‘無’！
這是更甚與先前的力量！
然而這時，鴻鈞道祖和白夜不約而同的閉上了眼睛，止住了繼續的交鋒。
白夜在心中嘆氣：還是相差一些！
在方才的對視中，白夜氣勢正盛，不假思索的就產生了攻擊的念頭。他的力量通過視線全部向著鴻鈞的肉身轟擊而去，卻被對方悄無聲息的攔下，而后在兩人的共同力量下，演化出以一個小小世界，然后徹底湮滅成‘無’的狀態，沒給洪荒天地帶來任何壓力。
從這個短暫交鋒中他就知道，盡管他已經比圣人們要強，達到了道祖所在的那個層次，但終究和已經踏入其中億萬年的道祖有些差距。
這種差距并不大，也并不小。是足以判定兩人高下，卻不足以判定生死的差距。
換句話說，他。白夜，現在是道祖這一尊位的強有力挑戰者！
鴻鈞道祖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實際情況。他深深的看了白夜一眼，而后自顧自的發號施令：“天庭正神之位已滿，大劫已畢，你等六圣速速返回各自道場，不得外出！”
原始天尊不愿，上前道：“老師。我弟子如今境況，焉能——”
鴻鈞大聲厲喝：“速速退去，莫要多言！”
太上圣人上前。鞠躬行禮，道了一聲是，將不再說話卻仍面色不甘的原始天尊拽向遠處。諸多闡教子弟同樣跟上。通天教主神色變幻，最終一咬牙，帶起截教弟子返回東方。女媧娘娘和接引準提三位同樣看了白夜一眼，行禮離去。
鴻鈞道祖繼續道：“你等散修亦快快散去！伏羲、軒轅、神農，仍返回火云洞清修！”
眾人無不依言而行。片刻之間，就只剩鴻鈞和白夜兩人。
白夜看著他結束了安排，終于道：“道祖，你準備怎么處置我呢？”說著，他眉頭一挑，道：“要不。我們去紫霄宮詳談？”
白夜的態度并不恭敬。因為在他獲得了現在的力量之后，就對身體中的那個存在有了幾分猜測。如果沒有弄錯的話，眼前的這位道祖，和自己的穿越絕對脫不了干系！
鴻鈞和白夜對視半晌，突然露出一絲笑容。道：“你的成長比我想象的快！”
白夜陡然有了幾分驚悚。事實上，以他現在的力量，能讓他驚悚的東西很少很少，幾乎不存在。可惜眼前的就是一個——億萬年面容冷漠的道祖突然變了神情，這事實本就足夠驚悚。哪怕是笑容。不，或許正因為是笑容。才更加驚悚！
“用不著去紫霄宮，隨便哪里都行！”
鴻鈞輕輕一揮手，兩人已經身處一片草地之上。白夜知道這不過是剛才百里之外的一處尋常所在，不由挑眉：“這里和紫霄宮差太多了！”
沒有紫霄宮的大道韻律，沒有至高尊位的無法言說，沒有至強者力量的直白展現。這只不過是再平凡不過的，洪荒的一個小角落罷了。
鴻鈞不以為意：“這地方風景不錯，看著這副景色，讓我很有成就感！”
成就感？白夜抓住了這個詞匯，有些不可思議：一個洪荒世界的普通角落，就能讓道祖擁有了成就感？
鴻鈞似乎意識到白夜的問題，主動解釋起來：“因為這里讓我知道，我正在向著最終的混元邁進！”
混元。最終的混元。白夜咀嚼起這個詞匯。
混元，是一切的最完美狀態。在這個狀態下，不會有死亡，全部都是完美的永存。白夜很清楚，鴻鈞指的不是他自己修為的混元，而是指他一手所培養起來的世界：“洪荒世界的混元？”
鴻鈞點頭：“沒錯。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洪荒世界的混元！”
白夜反問：“你想讓洪荒世界永遠存在，永不消亡？”
“沒錯！”
白夜沉默了。圣人們歷經千萬年苦修，尚且不能追求到自己的混元，何況是生養了億萬生靈的洪荒世界？
“這……很難！”
“我知道。”鴻鈞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道：“所以，我為此準備了許多。包括圣人，包括尊位，包括你。還有你身上的那件東西。”
說著，他輕輕一揮手，白夜身上綻放出了道道霞光。一片耀眼白色光芒之中，一個東西緩緩出現。
系統消息：系統即將脫離持有者。
系統消息：系統即將脫離持有者。
系統消息：系統即將脫離持有者。
看著自己視界中那久違的三條系統消息，感覺著那一件異物從自己身上被剝離出去，白夜的目光越來越亮，最終停在身前的那團光芒之上，一動不動。
這是一個玉碟。其上有無數大道神文幻滅變化，綻放耀眼白光，令人心醉神迷。
白夜緩緩張開嘴巴，吐出了它的名字：“……造化玉碟！”
鴻鈞點頭：“不錯。正是它，這件除卻開天斧之外，洪荒天地中所存在的唯一大道法器！”
造化玉蝶。系統的真身竟然是造化玉蝶！
這是一個極為可笑的玩笑。可白夜卻笑不出來。
沒有誰知道自己身上有一件他人至寶跟隨時能夠笑出來的。尤其當這件至寶是造化玉碟，而那至寶主人是道祖的時候。
其實關于這個。白夜先前已經有了一分的猜測。這是他在將無量立道圖徹底展開，成為真正大道法器的時候所發現的。畢竟那個時候的他已經踏入了道祖的這個力量層次，如果連這個也感覺不到，那可真真的白活了。
事實上，他只是感知到系統的真是身份是一件不下于無量立道圖的至寶，至于其他一概不知。不過這已經足夠白夜做出判斷了：畢竟大道法器這種至寶，整個洪荒天地也就這么幾件。
所以到了現在。這個震撼的答案揭曉之后，白夜還能夠深吸一口氣，再平靜的說道：“說罷。是怎么回事。”
鴻鈞對白夜這個平靜的態度頗為滿意，輕輕一揮手，將造化玉碟收入體內。笑道：“這就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
于是，一段故事展開了。
這個故事比較復雜，因為它涉及到洪荒和混沌的一切。
“你有沒有想過，那些未入洪荒世界的先天魔神去哪了？”鴻鈞問道：“先天魔神的事情，你從女媧和嫦娥那里都得到了足夠多的信息，你知道他們去哪里？”
白夜答道：“去無垠混沌的深處！嫦娥說過，那些先天魔神不喜洪荒世界，所以向著混沌深處進發了。”
“不喜洪荒就向著無垠混沌？這能說的通嗎？”鴻鈞反問：“他們隨便找一處混沌窩著不就行了，何必向著無垠深處而去？這不是在自己浪費力量，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
白夜皺眉。鴻鈞說得對。不喜一件事物，離他遠點就行了，何必向著無限遠處跑呢？因為不喜歡九天之上的星星，就要去九幽之下的血海生活？這說不通啊！
鴻鈞知道他從白夜這里得不到正確的答案，所以直接說出了真相：“他們是去尋找新的洪荒了！”
新的洪荒？白夜猛然瞪大雙眼。張口問道：“你說什么？什么叫新的洪荒？洪荒不是只有一個嗎？”
鴻鈞笑了：“誰說洪荒只有一個？”
白夜張口結舌。
洪荒和混沌，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呢？這是無數生靈所想知道，卻不可能知道的信息。
無垠的混沌，包圍著廣葆無垠的洪荒。按照這個模式來看，混沌是大于洪荒的，是最廣的一片區域。可是所有大能修士都得到過天地的啟示。洪荒不斷成長的話，必然會把整個混沌給霸占下來！
這怎么可能呢？混沌是無垠的，是沒有邊際的，怎么可能被洪荒所撐滿呢？
“這當然可能！”鴻鈞說道：“混沌是無邊際的，但大道的演化卻是有邊際的！一個大道的覆蓋范圍之內，只有可能存在一個有實際距離的混沌，和一個洪荒世界！”
一個大道的覆蓋范圍之內？白夜眉頭緊皺，越發不能理解。
于是鴻鈞開始了畫圖。他手指情劃，地面上出現了三橫三豎三條互相垂至相交的直線，形成了一副九宮格圖案。然后再輕輕一劃，當中的那個各自中就出現了一個指甲蓋大笑的圓圈。
“這片無垠大地，就是整個無垠混沌。而每一個格子，都是一個大道所覆蓋的世界。格子其中的小圓圈，則是洪荒世界！”
白夜瞪眼看著這副圖案良久，才不可思議道：“你的意思是，大道其實是分區域在劃分的？不同的區域，有不同的大道？”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鴻鈞搖頭，道：“這比較麻煩，讓我們從故事之初開始！”
說著，他輕輕一擺手，將地上的九宮格抹去，重新開始。
“很久很久以前，這個混沌之中什么也沒有，是一片死水的世界！他和現在洪荒外的混沌完全不同，連一絲絲的混沌氣旋都沒有，是完完全全的死水狀態。或許，你可以稱之為‘無’的世界！”
“忽然有一天，這個‘無’的世界中出現了一個變化。這個變化具體是什么，誰也無法描述。只知道結果是，一種弱小的，處在萌芽狀態下的本源存在誕生了！”
“它是規則，卻又高于規則。是改變的源泉，也是生長的根本！它和‘無’的世界并不沖突，只是覆蓋在‘無’的世界上，有著能夠改寫一切的能力！”
“不過。它很小！”
一個小小的四方形出現在地上。
“隨著漫長的歲月，它開始本能的成長，不斷長大。不斷長大……由原先的初生，變成發展，變成強壯。變成瓶頸！”
小小的四方形不斷漲大，由指甲蓋大小變成了巴掌大小。然后停了下來。
“它遇到了瓶頸，已經無法再漲大。它所覆蓋的范圍，也就是這么大了！”
“為了繼續成長，它不得已之下，做出了一個選擇：分出一件法器，開辟它所能覆蓋范圍之內的混沌！”
白夜深深吸氣，問道：“大道法器？大道？”
鴻鈞點頭：“沒錯，它就是大道！”
“大道分出了大道法器，被從混沌中孕育而出的盤古大神掌握。他借助大道法器的力量。開天辟地，創造出了洪荒世界！”
四方格子之中，陡然出現了一個只有格子四分之一大的小小圓圈。
“這個洪荒世界很小，與新生大道所覆蓋的混沌相比再小不過。但就是這樣的洪荒世界，卻是最有價值的東西！”
“他會成長！”
四方格內的小小圓圈開始變大。它的圓圈邊線不斷漲大。和四方格的邊線不斷靠近，最后……徹底重合！
“當洪荒世界不斷成長，擴大，最終成功侵占掉所有的混沌時候，大道就會迎來再度生長的時期！”
于是四方格子再度擴大，小圓圈和它重新分開。直到四方格又漲大至一個程度。才重新停止下來！而這時候，小圓圈又開始擴大！
“就是這樣不斷重復，大道將會將整個混沌給吞噬下去！而同樣，洪荒世界也將吃掉整個混沌！”
白夜看著這一個四方格，沉寂良久，突然問道：“那其他的格子呢？其他的大道呢？其他的洪荒世界呢？”
鴻鈞笑了：“這就要出現了！”
“剛才所說的，乃是最理想的狀態。可實際上，這卻很難完成的！”
“在洪荒天地成長中，有多少危機曾經出現？揚眉之禍，三族之亂，巫妖大戰，封神大劫……這每一次大戰，都有可能將洪荒天地崩潰成渣，徹底消亡！”
四方格中的小圓圈陡然停止成長，碎成兩半，徹底崩裂。
“而因為這種崩潰，大道也將受到難以想象的損害，暫時停止一切演化，重新歸于寂靜！”
“這一片大道所覆蓋的區域，就此成為一片死域！”
整個四方格，陡然變成了一片灰色。
白夜盯著四方格，從嘴中擠出兩個字：“量劫？！”
鴻鈞點頭。“當洪荒天地侵占完目前大道所能掌控的一切混沌時，就會有量劫降臨。渡過量劫，大道就會擴張，洪荒天地自然也可以繼續成長！而如果渡不過去，量劫就會成為無量量劫，洪荒天地崩潰，天道崩潰，大道崩潰！每一次量劫，都有可能變成無量量劫！”
白夜怔怔的看著四方格和圓圈，不能言語。
鴻鈞繼續說道：“這一片范圍中的大道陷入沉寂了，但這不代表沒有新的大道出現！或許是時間足夠，也或許是受到原先大道的刺激，反正新的大道很快產生了！”
四方格的旁邊陡然又出現一個新的四方格——這是新的大道。
“新的大道和舊的大道一樣，也開始了萌芽，開始了成長，也同樣進入了瓶頸。所以一模一樣的，新的洪荒天地誕生了！”
白夜看著第二個圓圈在新的四方格中出現，輕聲呢喃：“第二個洪荒……他又該重演剛才的情況了！”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不過在這時候，有了一絲變化！”鴻鈞伸手一點，一粒沙子從剛才毀滅的四方格中跳了出來，竄入了新生的四方格中那個新生的圓圈里面：“有一個東西，去幫助這個新的洪荒天地演化去了！”
“這個東西可能是上一個大道的成長執念，也可能是上個洪荒天地中的殘存生靈。甚至可能是那個毀滅的洪荒天地中所有渣滓所匯聚在一起所形成的不明物體……總之，它可能是千奇百怪的各種東西！”
“但是，他有一個統一的名字：鴻鈞！”
白夜駭然仰頭，只見鴻鈞低頭注視著地面上不過巴掌大小的兩個四方格，神情復雜。
“在鴻鈞的幫助下，新生的洪荒天地成長的更快，也更堅實！”
新生的小圓圈迅速漲大。比剛才頭一個圓圈的速度快了近乎一倍！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就可以不斷成長了！總有一日，這個洪荒天地還是會失去把控。再度崩潰！”
新生的圓圈和它的前輩一樣，猛然崩裂，消失不見。同樣的。這個四方格也變成灰白色，陷入沉寂之中。
這一回不用鴻鈞動手，白夜手指一劃，一個新的四方格出現了，緊緊挨著已經毀滅的兩個。他頓了頓，再繼續手指一點，一粒沙子從剛剛崩潰的那個四方格中跳了出來，跳進了他親手畫出來的四方格中。
鴻鈞笑了：“不錯。就是這樣！”
“但是這個我有什么關系？”白夜抬頭，鄭重反問：“我不是在無量量劫中那個唯一生存的生靈，自然絕不可能是鴻鈞——為什么我會跳到這一個洪荒天地中來？”
鴻鈞笑著拍了拍手。他們所在的地域猛然一震，浮現出無數的四方格，和無數的小圓圈。有些圓圈已經崩潰，有些圓圈正在成長，有些圓圈剛剛誕生。正在接受從旁邊世界跳過來的小小沙粒……
“因為混沌太大，格子太多，圓圈太多！”
白夜看著腳下將自己包圍起來的千萬四方格和圓圈，陡然失去了言語。
“同一時刻，有無數多的大道在誕生，有無數多的洪荒天地在成長！”
“單靠無量量劫中所存活的最后生靈。根本無法引領所有的洪荒天地成長起來！我們必須有意識的出手，去培養領路人的誕生！”
“那些向無垠混沌而去的先天魔神就是領路人的候選！當他們走出當前這個格子，進入到旁邊格子的時候，就有可能成為新的領路人！”
“而你，也是一樣！”
白夜心中思緒翻騰，匯成一個問題：“為什么是我？”
為什么是我？我既不是那個在無量量劫殘存下來的生靈，就說明我并不是天生的鴻鈞人選！那為什么在我原來的世界中，在那個七十億人類存在的星球上，選中了我？
鴻鈞挑眉：“因為運氣！”
“我并沒有去挑選什么，這條培養領路人的路太過艱難，圣人和凡人的幾率不會相差多少。所以是誰都無所謂。”
“畢竟在每一個時刻，都有無數的鴻鈞在培養著新的領路人，有無數的領路人培養失敗，也有無數的領路人培養成功！”
“現在看來，我的培養成功了！”
白夜突然覺得很好笑。一個鴻鈞的出現，竟然是運氣？除了那第一個鴻鈞，其他都是運氣？
大事已經都清楚了，鴻鈞繼續講述著那些細枝末節：“造化玉碟是培養你的工具。他會根據你自己的認知，變化成最能成長的形式——你所謂的系統，就是這么個來歷！”
白夜更覺得好笑了。直到他想起了另一個問題：“無量立道圖是怎么回事？一個大道范圍之中，只可能誕生一件大道法器！可眼下，造化玉碟、無量立道圖、開天斧……足足三件！”
鴻鈞笑了：“這還不明白？當一個洪荒天地崩潰之后，開天斧上就會刻印出那崩潰世界的根本三千大道，被新生的鴻鈞帶著前往新的洪荒天地，成為第二件大道法器造化玉碟，來輔助新生天地的迅速成長！”
“至于無量立道圖，則是專門為了你這種不是天生鴻鈞的人準備的，由造化玉碟分裂出去的大道法器胚胎！若不如此，你哪里來的開天斧來刻錄三千大道，演化造化玉碟？”
白夜已經無法言語了。他思索良久，終于嘆氣：“好大的投入！”
“這是當然。”鴻鈞道：“只要有任何一個洪荒世界被引領到了正確的路途上，那么其他世界就都知道去如何去做！”
“第一個混元天地誕生之時。就是無數個混元天地誕生之日！”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混元！”
白夜終于不再說話。他終于意識到鴻鈞在做的究竟是何等了不起的事情：他是在給億萬眾生求混元！
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不能只用鴻鈞來稱呼。于是他問道：“你原來是誰？在你成為鴻鈞之前，你是誰？”
“這有什么意義嗎？”鴻鈞反問：“鴻鈞是領路人，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成為鴻鈞，說不定，我就是未來的你！追求我原來的身份。根本毫無意義——”
“你是誰！”白夜雙目直視對方，毫不受他話語所阻擋，堅定問道：“你是誰！”
鴻鈞愣住了。他呆愣半晌。終于閉上了眼，說道：“我是太上。在原來世界的無量量劫中，背負著所有生靈的希望與責任所茍活下來的太上！”
白夜站起身子。面朝著他，深深一躬。
“拜謝太上道祖！”
鴻鈞身體一顫，兩眼眼角處各劃過一絲光影——他流淚了。
陡然間，天地昏沉。太陽漆黑，太陰漆黑。九幽血海滔滔翻涌，九天星辰搖搖欲墜。
下一刻，這些異象都消失了。鴻鈞道祖已經恢復成了紫霄宮中的平靜模樣，至高無上，仿佛蒼茫天道。
他是鴻鈞，是洪荒天地的維護者。是洪荒天地的領路人。他不能有任何損毀洪荒天地的行為。他不能笑，不能哭。
他是鴻鈞。
“你的力量已經足夠開始自己的路了。”他說：“白夜，最多千年，你就必須前往另一個混沌，去引領新的洪荒天地。尋找那條混元之路！”
白夜沉默片刻，輕輕笑了笑：“還有千年時間啊，能做不少事情呢！”
鴻鈞點頭，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夜，消失不見。
“你自己把握。這是你作為白夜所存在的最后時間了！”
白夜笑意收斂，看著九天之上的太陰星。陡然消失不見。
“那就去做些屬于白夜的事情吧！”
后記：道祖
新生的洪荒天地中。三位曾經分割天地的洪荒霸主祖龍鳳凰麒麟王倒在漫天血泊之中，動彈不得。他們看著那個在生死之戰后才出現的黑衣身影，胸中憤怒瘋狂噴涌。
“揚眉，你這卑鄙小人！竟然出手偷襲！”
“揚眉，你妄自篡改天道，必然不得好死！”
“你這般胡作非為，將來必定報應臨身，神魂俱滅！”
揚眉立于空中，看著他們三個做無用的謾罵，毫不在意：“你們罵吧，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只要再掌控多一點天道，我就能直接拿到領路人的位置，豈不比那些向無垠混沌深處而去的家伙們輕松許多？”
一邊想著，他一邊伸出手掌，綻放出通天徹地的神光，向著蒼茫天道而去。
可惜，這光被一副圖卷擋住了。任憑揚眉怎樣瘋狂催動神光，都不能越過圖卷分毫。
神光消失，揚眉眉頭緊皺，如臨大敵的看向突然出現在空中的人，冷聲喝問：“你們是誰？”
這是一對男女。女子一頭銀發，一身潔白羽衣，姿態高雅，美麗絕倫。男子身形堅挺，直插天地，神色輕松，仿佛天地盡在眼中。
“她是嫦娥，是我的妻子。”男子俯視著揚眉，笑了笑：“至于我嗎，則是白夜、呃，不對，是鴻鈞！”
手指輕點，圖卷陡然轉換形態，變成了一個綻放銀白神光的玉碟。無數大道神文飛舞，在空中組成一句話。
天道任務：擊敗妄自尊大，竊據天道之位的先天魔神揚眉！任務完成后將獲得功德20000；聲望200000；經驗100！
男子看著這副景色，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是這樣有趣些！”
說罷，他猛然抬起右臂，伸開巴掌，向著下方的揚眉扇了過去！
“如果識相的話，你可以稱呼我為：道祖！”
嗯。本書到這里就完結了！正好趕上個大年三十，算是給諸位書友的新年禮物，愿大家新年快樂！
從早上不知道幾點寫到現在，足足寫了將近兩萬字……我覺得，我已經超神了！
所以，一些小問題之類的，是可以包含的喵？
咳，看在我賣萌的份上，就無視那些問題吧。
因為現在很累，所以一些關于這些書的問題，我今天就不進行總結了，且讓我過個好的除夕夜。等到明天，或者后天，我會正式的把本書總結一下，和大家溝通。
最后一點，感謝烙印城書友的掌門支持！這是我收到的很好的新年禮物！不過唯一有點殘念的就是，怎么在書結束的時候收到這份禮物……
好了，沒有別的了，祝大家新的一年里，萬事如意，事事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