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
“不慢了好么,我差點翻溝里死了。”大圣拎著幾個冰涼的饅頭遞給王堅:“本來是熱的,現在涼了。”
王堅接過饅頭后推開他的手,指著小巴:“上頭,三個。”
“對了,我告訴你個消息。”大圣點起煙,猶豫了一會:“你聽了別沖動。”
“說唄。”
“張滿紅她在散布一個消息,說林亞萱在準備卷土重來,然后策劃報仇。”大圣嘿嘿一笑:“我倒是希望看到他們狗咬狗。”
而王堅連問也沒問,只是點點頭:“知道了。”
“你想干什么?”大圣算是了解王堅的:“你別亂給我整事。”
“我說知道了。”王堅拍著大圣的背:“你現在婆婆媽媽。”
“哎呀,我去。”大圣回身就給王堅一肘子,但是卻被王堅手背一推給攔了下來,他側頭看著王堅:“你小子一肚子壞水,誰知道你會干出點什么事。”
推開小巴的門,里頭充滿了那三個“野人”的體味,直接把大圣給熏了個跟頭。他捂著鼻子,朝那個跟他一塊來的警官招手:“來來,你來。”
說完,他就退了下來,而這時梁歡歡也從帳篷里鉆了出來,蓬頭垢面的,原本挺漂亮的小臉蛋完全被她那頭枯草一般的亂發給遮了一大半,看到大圣之后,歪歪扭扭的朝林子走去。
“干什么去啊你!”
“撒尿。”梁歡歡揉著鼻子:“你敢看我雪白的屁股,我就狙爆你的頭。”
“你就惦記你雪白的屁股。”
大圣在她消失在視線里之后,悄悄對王堅說:“這丫頭你還沒搞定?老子基本上就等于把她托付給你了,你這人怎么榆木疙瘩。”
“少給我扯……”王堅哭笑不得:“我有女朋友。”
“偷吃點也不算什么,丫頭干凈的很,你只要別弄大肚子,沒事的。”大圣重重的點頭:“趕緊的,別辜負我一片好意。”
不多一會兒,梁歡歡提著褲子嚼著口香糖慢悠悠的走了過來。朝小巴車上揚揚下巴:“昨天晚上我簡單問了,不過狗屁都沒問出來。對了,你帶了掃描儀沒?”
“帶了。”大圣指了指越野車:“在上頭,干什么?”
“廢話。還能干什么,你那玩意還能干什么。”
“掃描頭像唄。”
梁歡歡從口袋里摸出小金的速寫本:“去掃這個小妹子的頭像,應該是失蹤人口。”
“這是誰畫的?夠上照片水準了。”大圣翻了幾下:“挺漂亮的小丫頭,就這么被人給弄死了,夠可惜的。”
大圣和梁歡歡在說這件事的時候,完全就是用一種聊天的口吻,和陳娜那種義憤填膺完全不同。也許是因為見慣了生死吧。所以對于這些東西,他們這類人看得也淡了,這弄得王堅挺不舒服。
不過還別說,現在的科技就是牛逼,那個掃描儀通過衛星和天網系統連接,照片上去之后不到五分鐘就掃出了大概四個人的照片。這四個人長得非常相似,不過通過身份證上的年齡排除一下之后,基本就確定了這個已經白骨化的女孩的身份。
“蔣靜。一九九八年出生。零一年三月份在放學路上失蹤,失蹤時讀初二。”大圣指著屏幕上的的資料給王堅讀出來:“挺普通的女孩,估計是他們隨手抓的。”
“不對。”梁歡歡突然指著屏幕上的關系欄位上:“蔣鵬是她老爹。你別告訴我,你不記得這家伙了。”
大圣仔細看了一遍資料,眉頭緊蹙了起來:“還真是。”
王堅在旁邊滿頭霧水:“這什么意思?”
“蔣鵬是我們一個臥底,但是去年突然斷了聯系,全家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大圣抬頭看了一眼小巴:“我似乎明白什么了,可又挺迷糊。”
王堅眉頭也皺了起來:“什么意思?”
“蔣鵬是我們最好的臥底之一,老牌臥底,從二十歲開始混黑,誰都沒懷疑他是臥底。一直到他失蹤為止。”梁歡歡干脆一屁股坐上車,開始在儀器上擺弄了起來:“我當時就覺得他突然失蹤很蹊蹺。他雖然跟我們不是同一個組,但是他應該算這個部門最老資格的大將了,可以說是最全才的人。”
說完,梁歡歡看著王堅:“這是內部的事了,你要是沒事干可以去那邊玩一會兒。”
王堅盯著屏幕上的照片,眉頭緊蹙:“這人我好想見過。”
“不能吧。我們內部已經把他定義為死掉了。”
那照片上的人,王堅真的是隱約有印象,但是具體在哪見過卻一時半會想不起來,所以他靠在車門努力的回憶。
“這人到底是誰呢……”王堅摸著下巴:“感覺真的是見過。”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現,然后伸出手遮住了照片上那男人的鼻子以下和額頭以上,然后……王堅心中突然感覺有根線被繃緊了,然后他默不作聲的轉身離開。
“他什么毛病?”大圣吃著王堅不吃的冷饅頭:“這如果是蔣鵬的女兒,那……我可以認定他不是叛逃了,是殉職了。我得往隊里發通告,就當還他個清白吧……哎,雖然不是一個部門的,不過真挺可惜。”
而王堅,他則低著頭往前沖,一直沖到了剛剛從帳篷里出來的林亞萱面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跟我來。”
“喂!放手!”小金在后頭叫道:“有什么沖我來!”
睡得迷迷糊糊的林亞萱完全沒反應過來是什么情況,可被王堅這個怪力男拽住哪里還有掙扎的余地,所以連問也來不及問,就被他給拉到了越野車的面前。
“這個人,你有印象么?”王堅瞇起眼睛:“我記得……這人我見過,應該是在你那見過。”
“不認識。”林亞萱搖搖頭:“你記錯了。還有,你捏疼我了。”
王堅見林亞萱抗議,他居然干出了一件特別傻的事,他把林亞萱被他捏紅的手放在手心里像捏橡皮泥似的來回揉著,試圖緩解她的疼痛。這其實本意是無可厚非,可……這個動作實在是太親密了一點,林亞萱眉頭一皺,翻起眼睛瞪了王堅一眼。似笑非笑:“好玩么?”
王堅似乎沒聽見她的話,只是繼續指著屏幕上的人:“像不像你的秧子。”
“什么我的秧子,那只是我請來的人。”林亞萱皺著眉毛彎下腰看了兩眼:“你一說,還卻是有點像。”
“你的秧子叫什么名字?就叫秧子?“
“怎么可能,他姓姬,姬飛。開始的時候外號叫飛機,后來因為他老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大家才叫他秧子。”
“他多大年紀。”
“不知道。”林亞萱攤開手:“你不是見過他么?”
其實王堅的確是見過,但是實在不好意思,秧子并沒有給他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除了在那天晚上打黑拳時候那種沒有任何生氣的眼神。那個眼神直接給王堅這種對眼神極敏感的人一種心靈上的沖擊,當時他就覺得一般人不可能有這種求速死的眼神。
“好吧,回去審一下就好了。”大圣指著那三個被強迫脫下臭衣服,光著屁股裹著毯子走下小巴的人:“如果這案子能破,應該是個大案啊。獎金發下來。請你們吃大餐。”
“你沒一次能兌現的。”梁歡歡呸了一口:“我在死前能吃你一頓就很了不得了。”
“你這個小丫頭,說話不憑良心。”大圣在那三個野人上車之后,用手銬把他們拷在了一起:“我先回去了。你們好好玩吧。歡歡是個好同志,這案子算你首功。”
他很快就走了,而王堅站在那看著他的車尾燈,剛才那照片上的眼神一直在他腦子里徘徊,雖然那個蔣鵬和秧子長相和年齡似乎都不相符,但是那眼神……卻是那么那么相似。
“姬飛……”王堅捏著下巴:“總覺得怪怪的。”
“我說。”林亞萱推開王堅:“你捏夠了沒?我手都被你捏腫了。”
王堅松開手:“你真不覺得他們倆很像?如果我們設想一下,這個蔣鵬因為身份敗露導致女兒被人奸殺,甚至可能被滅門,然后他僥幸的活了下來,三十多歲的年紀為了報仇去整容。然后混到你們那個圈子里,調查誰是兇手,這合理么?”
林亞萱白了王堅一眼:“你是好萊塢的電影看多了,秧子怎么看都不想三十多歲的人吧。”
而這時,小金鬼魅般的出現在林亞萱和王堅的身后,陰森森的感覺讓王堅都有些肉緊。
“我認為老王的話靠譜。很可能是臥底身份暴露,被人蓄意報復,殺了他一家老小,手段殘忍。”小金渾身陰郁的很:“如果真是這樣,我支持老王伸張正義。”
“你這是怎么了?”王堅摸了摸她的腦袋:“怎么突然變身了?”
“因為我也曾經差點被人墻間。”小金說話從不拐彎,也不知道掩飾:“不要擔心,我把那人弄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梁歡歡哈哈一笑:“報紙上有報過,十一歲少女遭歹徒襲擊,行兇過程中歹徒離奇猝死。”
“他不是猝死,是他強吻我的時候,被我喂了個氰化物膠囊,九秒。”小金嘴角一翹,眼神行為都象極了《孤兒》里的那個變態女孩:“殺人其實一點也不難。”
不過說完,她突然抱住了王堅的胳膊,變成嬌滴滴的撒嬌聲:“老王老王……我沒說你啊,你強吻我吧……我用嘴給你喂渾沌吧。”
“去去去。”老王捏著她的耳朵把她拎到了一邊:“以后不許神出鬼沒。”
“其實一個人要干什么,不一定非要理由。”王堅在走回營地的時候突然說:“我很好奇,所以我一定會去弄清楚。”
“你強迫癥啊。”林亞萱皺著眉頭:“別人的事,跟你有什么關系?”
“我見義勇為上百次,英雄救美上百次,勇斗歹徒幾十次。”王堅突然哈哈一笑:“我說了,不是什么都要理由的。”
小金牽著王堅的手,仰著頭看著他:“你這股突如其來的霸氣是怎么回事?”
“別廢話,去吹號子,全體起床!收拾東西打掃戰場,修好車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