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時,那人顯然是說完了。這下眾人很是不依,好幾個聲音同時催道:“說仔細些,高長恭這是使了什么妙法?”“快說快說?”
那漢子苦笑道:“具體的,我也不知啊。”
這話一出,眾人哄然,“是假的吧?”“此是流言吧?”“真的假的?”
聽到這里,秋公主哼了一聲,昂頭道:“肯定是假的,高長恭他哪有這么厲害?”幾乎是與她的聲音同時傳來,另一個貴女則在羨慕地嘆道:“那個張氏,是個有福的。”
與秋公主鄭瑜她們心思不同,大多數貴女此刻,說的都是這句話,“那個張氏,還真是個有福的。”“天下美貌的女子多了去,一個姬妾而已,她憑什么這么風光?”“早就知道那高長恭是個癡情的,偏生這么好的丈夫,給一個姬妾得了去。”“那鄭氏也真是無能,連一個小小的姬妾也對付不了,要是我啊,我早就把高長恭的心勾住了。”“如此英雄,應該喜歡的是我們這等貴女才對。”“就是,憑什么便宜了張氏一個賤妾?”
“鄭氏也真是可笑。”“她挺可憐的,他的丈夫為了另一個女人,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韙,不惜與周國的皇帝搶她,不惜拿周國的大官立威。”
紛至沓來,亂七八糟的議論聲中,鄭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難看。
她的難看,李映等貴女都看在眼里,不過此時沒有人安慰她。
現在的蘭陵王,威名和風光一日勝過一日,她們有點不敢隨意指責他了。再說,他為了那個張氏,可以什么也不要,可以一怒殺人,可以做出令得周國官吏聞風喪膽的事。她們也不知道要說什么。才能讓鄭瑜的心情好些。
鄭瑜低著頭,很久都沒有動一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秋公主率先提到了離開酒樓。婉拒了她們的邀約后,鄭瑜回到王府中。
一進房。她便把自己鎖在房中,幾次婢女們來喚,都看到她全神貫注的思考著什么。
轉眼,三天過去了,新年的氣氛,也漸漸消退了。
大年初四那日,鄭瑜來到宮中。求見齊帝高湛。
正好這日高湛心情不錯,便在花園中接待了她。
聽著前方傳來的嘻笑聲,鄭瑜腳步放慢了一些。這時,走在前方的太監不耐煩地說道:“蘭陵王妃,可別讓陛下侯得太久了。”聲音陰陽怪氣,分明是在怪她走路太慢。
鄭瑜連忙陪罪,加快了腳步。
看到她到來,高湛動作沒停。他摟著一個妃子,用嘴與她哺著酒,至于另一只手。已摸到了另一個妃子的上,那妃子的衣襟已被他加大的動作扯弄,露出了那雪白的豐隆,還有那一點在男人手中揉來搓去的乳櫻!
鄭瑜剛一抬頭,便看到這景象。她臉孔一紅,迅速地低下頭來。
看到她朝自己福了福,便進退失據,坐立不安地站在那里,高湛得意地咧嘴一笑,突然問道:“鄭氏嫁人已有一載。卻從沒有與丈夫歡愛過,心中可有遺撼?”
鄭瑜臉色一陣青白交加:這是皇帝應該說的話嗎?何況,排起輩份來,她是他的侄媳!
見鄭瑜嚇得雙腿發軟,高湛更是興致勃勃,“滋”的一聲。他把那妃子的前襟扯破,讓她的上半身完全地裸裎在鄭瑜和眾人面前后,身子向前一傾,緊盯著鄭瑜笑嘻嘻地說道:“男女之事,實有大樂趣,阿瑜你不嘗試一下,實是太可惜了。”他把鄭瑜從上到下打量一番后,淫笑道:“如今阿瑜愿意的話,朕很愿意代替長恭教你這夫婦敦倫之事。”
這話說得如此露骨。鄭瑜白著臉,急急向后退出兩步,只想拔腿就跑。
可她一對上高湛淫猥中夾著冷意的笑容,卻又不敢了。
“撲通”一聲,鄭瑜跪在地上。高湛的話,她不敢答,也不知道答,一邊在心中暗恨,責怪著自己非要過來,鄭瑜一邊五體投地地伏在地上。
看到她瑟瑟縮縮地伏在地上,高湛興致大減。他揮了揮手,示意兩妃退下后,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盅酒,問道:“說吧,你來見朕,想說什么?”
“妾……”鄭瑜哪里還有興致?甚至她琢磨了幾天才想好的說詞,這時都忘得一干二凈了。咬著唇,好一會,她才哆哆嗦嗦地說道:“妾,妾想夫君了,想請陛下把他叫回來。”
高湛聞言,嘲弄地說道:“便是這些?”
“是,是……不是。妾還想陛下把那張氏一并叫回來。”
這下,高湛有了點興趣,他傾身向前,笑嘻嘻地問道:“哦,那朕要找什么借口,他高長恭才愿意攜美人而歸呢?”
他調侃道:“鄭妃又說不出話來了?你可別忘了,你那丈夫一直在等著你答應和離呢。若非你同意此事,依朕看來,他是不會回來了。”
屁話,他是堂堂皇帝,他愿意的話,隨便找個什么借口,他高長恭都不得不回!
鄭瑜在心里暗暗咒罵一陣后,咬了咬唇,小聲說道:“請陛下便說,他如果回來了,或許會允許高長恭與我和離。”她加重了“或許”兩字。
“這樣啊?”高湛似笑非笑地看著鄭瑜,慢慢說道:“這樣做,朕有什么好處?”
鄭瑜咬著牙,她盤算過很久,要怎么才能把下面的話說得讓人心動,要怎么才能打動這個荒淫的皇帝。可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那些說辭已面目全非。
遲疑一會,鄭瑜低著頭,輕聲說道:“張氏她,十分擅長于床第之道,妾聽下人說過,高長恭自得到她后,常與她日夜宣淫,有一次更是情不自禁地贊她“冬如暖被,夏如冷玉,身若無骨,內媚消魂,實無上之珍品也。”說到這里。她抬起頭來,目光熠熠地看著高湛,“妾以為,如此難得一見的極品珍玩。豈能由高長恭一人獨享。陛下身為齊國之主,自當品嘗一二!”
說到這里,鄭瑜對上高湛的眼神,不知怎么的,有點說不下去了。
在鄭瑜聲音越來越低,頭也越來越垂中,高湛慢慢向后一靠。
他閉上雙眼。聲音已由嘻笑變成了冷漠,“鄭妃是想由朕出面,來收拾你的老對手張氏?”
“不,不是,妾只是……”
高湛打斷她語無倫次的辯解,繼續冷冰冰地說道:“鄭妃覺得,朕是那等任人愚弄的愚蠢之人?”
“不,不是。不是……”
高湛繼續打斷她的話,冷冷說道:“那么,鄭妃是覺得。朕很好色啦?”
“不,不是,陛下,不是……”
高湛手一揮。
隨著他這個手勢一做,鄭瑜什么話也不敢說了。她只是不停地磕著頭,不停地磕著頭。
在她“砰砰砰”地磕頭聲中,高湛慢慢站起,他緩步走到鄭瑜身前。
隨著他走近,鄭瑜無法控制地向后挪去,她一步一步地向后挪。整個人怕得渾身發抖。眼前這個皇帝,前幾天便因為一個妃子笑得太丑,出手扼死了她。前前天又因為一個大臣的妻子,在大臣死后哭得不傷心,順手一劍給殺了……
她不想死,她還不想死!
就在鄭瑜白著臉。無比絕望時,走到她身前的高湛慢慢低下頭來,他伸手抬起鄭瑜的下巴,細細地端詳著顫抖得不能自抑的鄭瑜一陣后,搖頭道:“你真是無能。”他嘖嘖連聲,慢條斯理地說道:“天下間的男人,沒有哪個不喜歡睡女人的。你嫁給長恭這么久,當著他的面,衣服總是脫光過幾次吧?嘖嘖嘖,脫光了衣服那男人也不碰你,鄭氏,你還真是無能。”
他松開手,慢慢站起,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把那手帕嫌棄地扔掉后,高湛慢悠悠地說道:“高長恭嫌棄的婦人,朕看了也有點倒胃口。滾吧滾吧。”他朝鄭瑜的胸口踢了一腳,大笑著揚長而去,“長恭那小子替朕打壓住了周人,朕看在他的面子上,便不取你這個丑婦的腦袋了。”
高湛的笑聲越去越遠,而艱難地站起來的鄭瑜,卻一點也沒有逃過一難的欣喜若狂。這個時候,無邊的氣苦和羞辱,令得她直想大喊大叫,直想做出些什么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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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正過去了。
公元563年來臨了。在滴滴噠噠下了二個月的雨后,陽春三月到了。
而這時,蘭陵王把荊州的府第交給一個管事處理后,繼續帶著五百騎向陳國走去。
他看著張綺,心想,回去陳國成了她化不開的心結,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要讓她了了這個心結。
這一日,一行人終于進入陳國境內。望著前方,蘭陵王說道:“再過五日,便可抵達南昌了。”看著官道兩側的楊枝桃花,蘭陵王道:“阿綺,你就要滿十七歲了。”十七歲的張綺,長得越發的嬌艷動人,已完全是一個傾國妖姬。蘭陵王盯了她一陣,伸出手,把她的小手緊緊包在掌心:以后要護著她,得更用心了。
是啊,她就要滿十七歲了。
只是張綺沒有想到,他還記得。怔怔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張綺低聲道:“今我來兮,楊柳依依。”
她回到陳國了。
離開陳國還沒有三年吧?她卻從生到死經歷了好幾回。望著那新發的枝條,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回到陳國了。
又到了月底了,大伙的粉紅票千萬不要留著了,都扔給了南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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