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1976第三十九章 風刀霜劍嚴相逼(4)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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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風刀霜劍嚴相逼(4)


更新時間:2012年09月21日  作者:想見江南  分類: 想見江南 | 官道之1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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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薛向沒想到徐隊長竟毫不顧忌那中年軍漢的面皮,大模大樣地和自己熱乎起來,還有意無意地強調自己的背景,看來他未必和那軍漢是一路人口薛向心中如此思忖,嘴上卻是不慢:“徐隊長,再吹,牛皮就破啦,我可沒你說的這般能耐!你老兄這次帶隊下靠山屯,有何貴干?總之,不管是干啥,中午你可別想走,咱哥倆得好好喝幾杯,敘敘舊。”

既然他禮數盡到,別人不給他面子,他自然也不會給別人留面子。薛向索性也學徐隊長滿嘴哥哥弟弟的江湖話,自顧自地和徐隊長應對,搞得熱情無比口這兩人認識不到一個星期,分別不到五天,連“敘舊”二字都被,薛向端上了臺面。

薛向和徐隊長這手一握,竟再沒分開,自顧自地說起了他們自己不知所云的別情來由,反把挾勢而來的蔡高智和中年軍漢晾在了一邊。

“夠了!薛向同志,我問你,你靠山屯的社員打死了九黎村的社員楊大明。我派朱龍和鄧主任過來查詢,怎么朱龍反被你打了?治安隊更是叫你慫恿不明真相的群眾,給趕出了。你說說,誰給你的權力,我看你簡直是無法無天!”蔡高智上來就沖薛向開炮,一來,給被冷落的承天縣公齤安局局長何進拍馬:二是,給被薛向一巴掌扇掉三顆牙齒的侄子朱龍出氣。

薛向聞言,松開徐隊長的手,轉身道:“蔡主任,毛主齤席教導我們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一來,你當時并不在場:二來,你何曾問過雙方當事人。單憑某些人的一面之詞,就以罪入我,恐怕難有說服力吧”

薛向話音落,高智血壓高!

蔡高智心中怒極:狗。的,朱龍臉上的那巴掌,在場的出了你,誰敢印上去?難道還能是朱龍自虐不成。他一把扯過一個跟著大部隊返回的治安隊員,眼珠子血紅,盯著那人道:“你說,你們大隊長的傷是怎么來的?”

那治安隊員瞧瞧蔡高智,再瞄瞄薛向,吱吱唔唔,說不出口。他實是怕說出真相,惹怒那魔頭,給自己也來一下,那就冤枉了!朱龍的傷勢,他可是看在眼里,滿嘴鮮血,牙齒落了三顆,這會兒還沒醒了,這個證叫他如何敢做?

這位治安隊員不敢說,倒有膽子大的正待張嘴,薛向又開言了:“蔡主任,大伙兒都看得清清楚楚,朱龍同志臉上的傷正是他自己弄的。您不知道,山里蚊蟲多,當時,恰好就有一只蒼蠅,一直在朱隊長臉上、耳邊嗡嗡。朱隊長氣不過,趕不走,暴怒之下,一巴掌沒打著蚊子,卻把自己給抽暈過去了。滿場子的人都看見了,不光是咱們靠山屯的人,這九黎村的同志們也看在眼里。”說罷,他又轉頭沖九黎村那邊喊道:“大伙兒說,朱龍同志臉上的傷是不是他自己抽的?”

“是!”

“是!”

兩個陣營,兩片喊聲,九黎村那邊的喊聲竟較靠山屯這邊更來的熱烈口這也難怪,九黎村這邊不似靠山屯的社員們,對薛向種種怪異已經有了免疫力。他們實在是沒見過這么極品的大隊長,當著上千人的面,謊話說得溜圓,臉都不紅一下。這會兒,眾人來時的復仇怒火盡消,皆生出歡樂之感,跟著這親切的年青人,作弄快活鋪最威風的大官,實是有趣得緊。

被向來視之為螻蟻般的社員作弄,蔡高智簡直要氣瘋了:你們居然敢跟著這臭小子,聯合起來,作弄老齤子,真正是刁民,刁民!蔡高智一張頗為白凈的臉憋得通紅,死死盯著薛向,恨不得能用眼睛瞪死這笑嘻嘻的臭小子。

蔡高智正憋得難受,忽而,又聽人群起了哄笑,便拿眼去瞪。哪里轟笑聲大,他便瞪向哪里口他這瞪眼神功倒也迫具威力,被他目光掃中者,無不噤若寒蟬。忽然,蔡高智從人堆里窺見了畏縮成一團的蔡國慶,立時喜上眉梢:有國慶這靠山屯的社員佐證,不怕你小子飛上天!

“國慶,國慶,你給我出來!”蔡高智扯著嗓子便喊開了。

蔡國慶聽得喊聲,渾身一個激靈:真是怕啥來啥,沒想到老齤子縮成這樣,默不作聲,還被你這老小子發現了,該啊!蔡國慶郁悶無比,眾目睽睽下,卻也不得不上前。他這進兩步恨不得退三步地挪動,看得蔡高智發急口蔡高智上前就把他拽到了薛向面前:“國慶,你給三叔照實說,朱龍臉上的傷是怎么來的?你是靠山屯的人,你的話,薛主任該不會不認吧?”蔡高智說罷,便朝薛向看去,眉飛目揚,挑釁的意味十足。

哪知道薛向竟回了個微笑,點頭道:“行!蔡主任選中的人,我自然沒二話。”說完,又似笑非笑地看著蔡國慶,道:“國慶,你就照實說吧,由你一錘定音!你的話,我和蔡主任都信得過。”

蔡國慶被薛向盯得渾身發冷,恨不得撲上去,將把他從人堆里提溜出的蔡高智咬死。這會兒,他心里已經把蔡高智罵翻了天:老齤子好端端地,好端端地,不招災,不惹禍,老老實實躲著還不行么?你袖,你狗。的不要臉,跑去作了倒插門,不用在屯子里待,老齤子可是天天得見著這大老虎口你狗。的叫老齤子當著他的面,說他壞話,是嫌老齤子完蛋的不夠快吧口你來半天,沒見老齤子的老齤子,就不覺奇怪么……

蔡國慶滿腹怨氣直沖天際,虧得二人是同一個祖宗,不然,少不得要牽扯上蔡高智的祖墳。蔡高智見蔡國慶雙眼無神,面目呆滯,心中先有了三分不喜,出言喝道:“國慶,你怎么回事兒?叫你張嘴說話,啞巴啦!”

忽然,蔡國慶猛地抬起頭,雙目光芒大放,瞪著蔡高智,就破口大罵開了:“吵吵,吵吵個jb,你mb的,朱龍那狗n的就是自己扇自己耳光,沒見這滿場的蚊子啊,有什么好奇怪的,一直盯著問,問個球球啊”,…”

蔡國慶含恨而發,什么臟話粗話都一傾而下,仿佛在薛向這兒受的窩囊氣,陡然找到出氣筒一般,一氣撒了個干凈。若是放在平日,蔡國慶見著蔡高智少不得也得叫聲三叔,可今天他實是被蔡高智惹毛了。叫他當著老虎的面,去摸老虎屁齤股,擱誰誰都得毛。更何況,他現在又不當民兵連長了,不似他老齤子還須蔡高智在社里關照。他有郭民家這個舅舅罩著就夠了,更何況在靠山屯,他舅舅都罩不住,還指望蔡高智作甚?被蔡高智這么一逼,索性就亂七八糟地罵了個痛快。

“你,你,你……”蔡高智目瞪口呆地指著蔡國慶,一根白皙的指頭抖動得已看不清影子了。

蔡高智簡直被氣懵了:這,這饑的到底怎么了?他心中不住嘶吼,仿佛這世道陡然就星移斗轉,滄海桑田了,他完全適應不了。

蔡國慶的這出回馬槍可演得精彩至極,跌碎無數眼鏡。當然,前提是這幫山民得有眼鏡。靠山屯的人還好說,大抵猜到蔡國慶是怕了大隊長,卻萬萬沒猜到,他竟然敢罵蔡高智,還罵得這么酣暢淋漓:而九黎村的這幫人現在看薛向一眼就渾身發冷,已經開始把薛向往巫婆神漢上聯系,均想:這人莫不是會什么邪術吧,要不然,那么蠻橫的蔡國慶怎么在他面前畏畏縮縮,還失心瘋一般,罵起自己叔叔來了呢。對,一定是會邪術,要不然他一來,這鬧騰金牛山二十年的邪祟就沒了呢,定是被他施法收了。好在先前俺們收了錢,接受了調停,不然,可是要吃大虧啊。他作起邪法來,誰受得了。

至于一直崖岸自高、負手而立的中年軍漢這會兒也不淡定了,不住地掃描著蔡高智那張寫滿了不可思議的老臉。中年軍漢實在難以相信,眼前的二傻子和先前在車上妙語連珠、風趣幽默、奉承得自己頗為舒坦的老蔡,是同一個人。這都二到啥程度啦,自己挑的人,還自稱人家三叔。自己侄子都能當著這么多人面,給自己一刀,這種人生平未見,以后還是也別見了吧。

“國慶,胡鬧臺!你怎么說話呢?蔡主任不說是你的長輩,也是咱們社里的領導,豈容你滿口胡柴,快給蔡主任道個歉。”薛向心中好笑,面上卻扮起了好人。

蔡國慶發泄過后,情緒稍定,也有些后悔,聞聽薛向指示,順水推舟,便待向蔡高智道歉。

哪知道蔡高智一把推開蔡國慶,行到薛向面前一尺之地站定,肅面道:“薛向同志,好吧,朱龍的事兒,我就不追究了。

說說你們靠山屯社員打死九黎村社員楊大明的事兒吧,這件事總不會也是假的吧?”說到此處,蔡高智一指中年軍漢:“我告訴你,這位是縣公齤安局何進何局長,他就是為這個案子來的。我不懂什么刑偵,萬事由何局長法眼驗證,你自己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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