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鄭州城東郊一個廢棄的民宅里。
揭開劉暢臉上的“繃帶,”黃醫生看向了里面血肉模糊,連骨骼都沒有了的“臉,”無奈的說道:“你這傷我治不了啊!”
“她的我也弄不了。”黃醫生說著,指了指屋子角落那被綁起來的鷹鉤鼻女軍官,“斷肢傷口太大了,我只能做簡單的止血消毒處理。至于是你的傷,面骨都碎裂了一半,這我治不了!”
“弄不了就算了,死不了就行。”把臉上的繃帶重新裹上,劉暢說道:“不好意思啊,半夜從小區把你偷出來。”
“沒事兒,只是你昨天晚上一身血的出現,二話不說抱起我就走,倒是著實嚇了我一跳。”黃音說道:“不過話說你們到底惹了多大的麻煩啊,那天小區可是來了不少的軍隊,那么多軍隊都沒抓到你?”
“僥幸逃脫了而已,那不,那個綁著的女軍官就是他們的頭兒。”劉暢指了指賀枝枝,隨后問道:“我這臉上的傷拖下去會有生命危險嗎?”
“我也不知道,沒處理過這么嚴重的傷勢。”黃醫生說道:“這都得看你的體質了,我能給你做簡單的醫療處理,其他的就沒辦法了。尤其是你的臉部容貌,估計我是幫你恢復不了了,骨頭都沒了,手術的話,那么大的手術我做不來。”
“嗯,知道了,沒事兒。”劉暢摸著自己的臉頰,他自嘲道:“反正本來就不是很帥現在纏上繃帶更能免得嚇人,你說是吧,賀枝枝?”
說著話,劉暢轉頭看向了那個墻角綁著的女軍官。
“為什么綁我?我都說了,我不會回去的你這么做,讓我們接下來的合作怎么繼續進行下去?”鷹鉤鼻的女軍官在地上掙扎著,“而且這么對待一個重傷員,還有人性嗎?”
“李老師說過,人性這么復雜的東西不是一般人可以思考的,而且在我看來,我綁著你才是人性的最佳體現。”劉暢說著話,就走到了女軍官的面前:“因為我還不信任你。”
“時間會證明我的清白。”女軍官笑了笑,沒有辯解。
“那好,我問你幾個問題回答的好了就給你解開繩子。”劉暢說著話,蹲在了女軍官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指“第一,讓你抓我的是不是趙卓?”
“是,毫無疑問,還下命令說讓抓活的。”賀枝枝點頭。
“好。第二個問題軍隊那邊有你這種抓捕能力的人,還有多少?”劉暢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表情嚴肅了一些。
“還有兩個一個和我一樣是嗅覺追蹤者但是變異程度沒有我高,嗅覺細胞的靈敏程度不如我。而另外一個是第二研究組,也就是生物武器研究組那邊的一個類腦域異變者,他有很強大的分析推理能力哪怕你在十幾天前在地上留下了一個腳印,他也能根據這個腳印和周圍的情況,運用強大的推理分析能力一路追蹤,最終鎖定你的位置。不過那個人身份很高,似乎在二組的地位不亞于李輕水在一組的地位,所以趙卓不一定能派得動他。”賀枝枝說道。
“那這兩個人的氣味兒你能辨別出來嗎?”
“能,這兩個人我都見過,他們身上的氣味我記得。”
“那也就是說。”劉暢把賀枝枝身上的繩索解了開來,“有你在,我就不用再怕被人追捕了?”
“是的,你可以這么說。那個嗅覺不如我的不用說,就算那個推理專家真的過來,我也能提前聞到他身上的氣味,這點你放心。”
“那好,最后一個問題。”劉暢表情越發認真了起來,“李輕水最近在軍隊那邊怎么樣?”
“高層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是感覺他和趙卓走的挺近的。他們兩個在一組的組合,讓別的研究小組根本無法撼動。軍隊的兩個最高層,和政府那邊的最高層對他們都很器重,應該算混得風生水起吧!”
“那就好,那就好。”到暢點了點頭,轉過身去。
而賀枝枝看到他的問題問完,也從地上站了起來,舉著自己包扎著繃帶的上臂問道:“醫生,我這傷不會死人吧。”
“應該不會,畢竟現在人類的生命力不是以前可以比擬的了。”黃醫生說道:“不過胳膊想要長出來,那就不可能了。”
“唉,那就是殘疾了?”賀枝枝看著自己缺失的前臂,口吻聽起來十分無奈,還有帶著強烈遺憾意味的傷感
“別想那么多了,你感覺沒臉強,還是少了一條胳脖強?”劉暢指著自己只露出了—只眼睛的面孔說道:“我他媽的現在估計比惡魔弗萊德都丑,這還不是拜你所賜!”
“呢……”賀枝枝看著劉暢的臉,表情稍微輕松了一點。人類痛苦總是比較出來的,當看到別人比自己更痛苦到時候,心情就會出奇的好受了些。
而就這樣,在這奇怪的氣氛中,一個小團體就這么各懷鬼胎的融合在了一起。
一個是曾經的告密者,一個是曾經的敵人,在末日之中,似乎以前的各種仇怨,都不會被人永遠銘記,只要能活著,前一秒的敵人,下一秒可能就會變成伙伴。
三天后。
一個小區社團內,又到了發放食物的時間。劉暢他們隱匿在這里已經兩天了,他在這個新小區的司職人就是警衛。
傍晚時分,小女孩領來了自己和劉暢今天的食物后,就走到了他的身邊。
“哥哥,你的臉好些了嗎?”女孩說著話,把一些豆子放到了他的面前。
“好點了吧,起碼消腫了,但是就是疼,除了疼沒有其他的感覺了。”劉暢隔著繃帶摸著自己的臉頰說道:“賀枝枝呢,你盯著點她,別讓她跑了。”
“嗯,我知道。”小女孩坐在劉暢身邊,“放心吧,她一直在我的感知領域,如果她離我超過五十米,我就會第一時間跟你匯報的。”
“那就行,五十米以內,我有信心不讓她逃跑。”劉暢點了點頭,休息了一會后,看見黃音和賀枝枝端著一個小碗走了過來。
“賀軍官。”看到鷹鉤鼻子的女軍官走到自己跟前,劉暢咧嘴笑了笑,但是卻沒有人能看到他隱藏在繃帶后的恐怖笑容,“麻煩你幫我把這些豆子交換一些普通的食物吧,哪怕量少些,只要小區里有人肯給你交換,你就幫我換了吧!”
“你還是不吃梁豆?”賀枝枝說著,就把自己那份一口吞下。
“不吃。”
“那你之前吃什么?”
“小蟲子,不過在你追捕我的第一天我的蟲箱遺失了。”劉暢說道:“你還記得你抓我第一天房間里的那個少女嗎?估計她拿走了吧。那蟲子挺好的,李輕水說很有營養,我在想,要不要這兩天去找到那個少女把蟲子要回來。”
“要回來吧,讓我也嘗嘗鮮,那個女孩的氣味我還記得,找到她不難。”賀枝枝揮舞著自己的斷臂說道:“找到她,蟲子算我一半兒。”
“行!”劉暢點頭看著賀枝枝的斷臂說道:“你這兩天為什么總喜歡揮舞你的斷胳膊?”
“你這兩天還不是一樣老喜歡摸自己的臉。”賀枝枝無奈的說道:“人少了哪塊兒就會格外關注哪塊兒嘛,這是人之常情。”
“也是。”劉暢說著話,又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后那里傳來的軟趴趴的感覺讓他感覺非常不舒服。他這兩天很懷念之前的臉蛋,雖然不帥,但是也算有棱有角,五官整齊,可是現在里面的骨頭卻沒了一半兒,如果不是繃帶纏著,估計立刻就要耷拉下去一半兒,比牛鬼蛇神都恐怖。
他記得他們幾個人剛來這個小區的時候,別人看他一臉繃帶的樣子就差點沒接納他,而且這兩天陌生人也不會跟他主動說話,受盡了歧視。
“哥哥不要擔心了,以后會有辦法的。”看到劉暢突然沉默不語,在他旁邊的小女孩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趕忙出聲安慰道:“等到李輕水老師安定下來后,我們就可以回去找他了。他那么聰明,幫你做個復原手術,估計會很簡單。這種東西可比他整天研究的什么生命科學簡單多了,說不定能把哥哥整成個大帥哥了呢?”
“哈哈哈……”聽了小女孩的話,劉暢突然笑了起來,“不用帥哥,恢復到以前的相貌就行。”
“其實恢復不了,哥哥也一樣很帥。”小女孩在旁邊繼續安慰。
“嘔!”聽了兩人的話,賀枝枝發出了一聲強烈的感嘆打斷了兩人的交談,她皺著自己的鷹鉤鼻說道:“惡心死我了,你們的對白好像韓國言情電視劇啊,而年齡差距又像日本鬼畜電影,真是惡心死賀爺了。”
“噢?賀爺?”劉暢獨眼看著她,“我沒感覺什么惡心的,腦子里有鬼畜的人,看什么都是鬼畜。還有,賀爺貴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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