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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藥品
“這種藥品一般家庭不會有的,這便利店也不可能找得到!”眼鏡兒驚呼,“這可是處方藥。”
“那就去藥店或者醫院找,不然,他絕對絕對撐不到天明!”李輕水伸手再次探了探劉暢的體溫,“現在能活著,已經是奇跡了。”
“現在這種情況,外面伸手不見五指的,誰敢出去啊。”眼鏡兒心有余悸的說了一句話。
“我自己去吧。”劉暢聽到這里,勉力的睜開了眼睛,“反正在這也肯定是死,出去還有一線生機。再說現在街面上藥店醫院也不難找,離這里倆路口外不是就有一家醫院嗎?我自己去,不一定就真的會碰上什么危險。”
說到這,劉暢扶著墻站起了身,咧了咧干裂的嘴唇:“有電筒嗎?”
“我這有。”眼鏡兒從包里拿出來一個手電筒,遞給了劉暢,“電池滿的,用幾個小時都沒問題。”
“那就行。”劉暢說著話,把背包遞給了眼鏡兒,“里面有吃的和一些藥品,如果我回不來,這些東西就送你了。”
說完這句話,劉暢重新把撬棍拿回手中,然后左手拿著電筒,右手拿著撬棍,腰里藏著手槍,一搖一晃的走到了門口。
“等等。”他的身后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跟你去。”
劉濤趕了上來。
“呵呵,看不出你還挺有英雄主義情節?”劉暢腳步也沒停,繼續往前走著,打開緊鎖的店門,外面一片黑暗。
把自己徹底融入黑暗之中,劉暢僅僅靠著能射出一米多光線的電筒,對著地面摸索著前進著。
地上全是各類的植物,已經長了半人多高了,再加上濃霧的關系,讓劉暢有種靠著螢火蟲去找寶藏的感覺。
太黑了!!!
而且一片安靜!!!
由于濃霧的作用,聲音很難傳出百米開外,融入黑暗中,如同被拋到世界外面一般的冰冷和黑暗。
“嘿嘿,怕了吧,早說讓你等我下。”又一個“螢火蟲”追了過來——是劉濤。
“呵呵,怎么對我這么好?你要是個妞,爺說不定這會就愛上你了。”劉暢忍住頭暈目眩的感覺,開了個玩笑:“學習好,長得也不錯,還這么幫我,可惜了,可惜嘍……”
“可惜個屁,你要是個妞,這會也該以身相許了吧,少廢話了,留點力氣趕路吧!”劉濤說著,推了他一把。
兩個人重新歸于安靜,靠著那盈盈的燈光,向前摸索著前進著。
路途并不遙遠,只有倆路口一公里多的距離,而且都是兩人熟悉的路段。如果放在平時的話,這路程徒步也就是十多分鐘。
但是現在不同了,不光是世界一片黑暗,站在路中間,還看不到兩邊的建筑,也無法通過熟悉的路面去辨別方向,地面還是十分難走,因為本來堅硬的水泥路被破碎得坑坑洼洼,碎石和泥土還有植物的莖干混合在一起,讓人舉步維艱。
而且,更是要時刻提防著隨時可能過來的危險。
這一路走的并不安寧。
好在兩人憑借著對街面熟悉的感覺,還是摸摸索索的走到了醫院門口。
雖不安寧,但并沒有碰上危險,也算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知道為什么我要跟你來這里嗎?”走進醫院大門,劉濤冷不丁的問了劉暢一句。
“反正肯定不是專程過來幫我忙的,我看你腦子還算清醒,應該沒有那么英雄主義泛濫。”劉暢慢慢的走進了醫院的大門,醫院的院子中也是雜草橫生。
“嗯,因為我身上也有個傷口,同樣感染了。”劉濤在亂草中抬起腿,用電筒照著腳踝處的一個傷口。
燈光照去,劉暢在他的腳踝處看到了兩個圓形的細小傷口,傷口破口不大,但是很深,傷口周圍也已經感染潰膿,但是看起來沒自己身上的那么恐怖。可即使這樣,還是不間斷有膿血從里面流出。
“怎么回事?”劉暢抬頭。
“蛇咬的,你第一次回家的時候我被咬到的,不是毒蛇,一開始很疼,后來就不疼了,也沒在意。直到剛才發現自己發燒了,又聽說了你的癥狀,所以才想跟來,因為我想咱倆的情況是一樣的。”
“是這樣。”劉暢晃晃悠悠的繼續前行,“但是你看起來沒我嚴重。”
“嗯,我現在的體溫應該還不到38度,但是卻在一直攀升。”劉濤說道:“所以我也不能再拖了,越拖越虛弱,想活命的幾率就越低。這種事情越早打算約好,我不想拖到明天早晨。”
得到了確切的答案后,劉暢并沒有繼續說話,因為超過42度體溫的他,已經有些無法保持神智清醒了。
他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在扭曲旋轉著,腦中的眩暈感越來越強烈,只有咬緊舌根,用疼痛保持著最后一絲清靈。
“再忍忍,快到了。”看出了劉暢的現狀,劉濤上前拉了他一把。
兩個人,就這么顫顫巍巍的走進了醫院內部。
“藥劑房就在那邊。”劉濤指了指前方。
“你說這里會不會有怪物,恐怖片中,醫院不是最常死人的地方嗎?”劉暢仍舊在虛弱的開著玩笑,仿佛這樣能分散他部分的注意力。
“那不好說,不過有怪物也得去,不去我們都得死。”
拖著劉暢,劉濤打開了藥劑科的房門,隨后就聽到了各種響動。
燈光照去,這里沒有怪物,只有一地的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一地的人。
“咋回事?”先一步進去的劉濤忍不住驚呼,可是沒人理他。
地上的人看起來都很虛弱。
“在這個破世界里,你不會以為只有我們兩個傷口感染了吧,而如果微生物也異變了的話,那得其他病的人也不會在少數。”劉暢努力的呼出了肺泡里的最后一句話,“你就別操心別人的事情了,快找抗生素和強效退燒藥才是正事兒。”
劉暢說完這句話,在墻腳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靠在了那里。
而劉濤也趕忙在大堆的藥品中選到了自己需要的藥劑,自己吃了一份,又喂了劉暢一份。
“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撐到明天。”吃了藥,又在傷口上灑了碘酒,劉暢強撐著精神沒有閉眼——他怕閉上眼睛就再也睜不開了。
“應該能吧。”看了眼劉暢現在的狀態,劉濤說了一句沒底氣的話。
“謝謝你。”黑色的瞳仁移動到劉濤臉上,劉暢咧嘴笑了一下,隨后,因為發燒而干裂的嘴唇,瞬間迸濺出了一絲血液。
“不用謝,我又不是為了你,只是湊巧幫了你的忙罷了。”劉濤也在劉暢旁邊找了個干凈地方,坐了下來。
“你說為什么其他生物都變異了,就人類沒有變異呢?如果這種紅霧是某種催化劑的話,那按理說,人類也應該會有部分群體會產生異變的!”劉暢把腿蜷縮在自己胸前,再次低頭看了看腳踝處那惡心的傷口。
“生物課上不是講過嗎?越是復雜的生物,越難產生異變。如果按照這個推理的話,人類作為地球上最復雜的生物,最后一個產生異變也就不奇怪了。”
“是這樣嗎?呵呵……”再次咧嘴一笑,劉暢終于撐不住了漫天的眩暈感,即便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也再也架不住眼皮的重量,終于合上了眼睛。
的武動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