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驀然回首,是好兄弟肖劍南,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如果是別人跟著,比如正氣凜然的余中豪,大河馬馬蘊霞的事還要費點周折,現在是肖劍南,向天亮相信,他即使知道了,也不會插手馬蘊霞的事。
果然,上車后,兩人各點上一支煙,吸了幾口,肖劍南微笑著說道:“你那個女同學,個子好高,不打籃球,可惜了。”
笑得意味深長,似乎有意賣個破綻,向天亮一聽就明白了。
“你都知道了?”
肖劍南道:“燒幾個死人,沒有人傻到要兩處點火嘛,何況邱子立是個高智商呢。”
“是啊,當初我也是這么想的。”
“哎,我聽說,你那個女同學已經在國外辦了綠卡?”
這回向天亮微笑了,“老肖,你搞情報的速度不慢啊。”
“呵呵,走了也好,走了也好。”
“對了,你怎么跟到這里來了。”
肖劍南道:“不瞞你說,你的這位高個子同學一來清河,就被我的人盯上了,我一聽說你也在,我開完會就趕過來了。”
向天亮輕輕的嘆息一聲,伸手拍了拍肖劍南的胳膊,“老肖,我又欠了你一次人情了。”
“大家都是兄弟,你說什么那,我老婆孩子的事,你不也幫了我嘛,走了,喝酒去。”
肖劍南一踩油門,讓警車掉了個頭,呼的沒入暮色之中。
向天亮笑道:“我是怕余中豪那個死腦筋,會抓住不放啊。”
“你說對了,他是嗅出點味道來了。”
“哦?他怎么說?”
肖劍南道:“被我一頓話給噎回去了,你放心,他已經答應了。”
“老肖,謝謝你了。”
“謝個屁呀。”肖劍南爽朗的笑了。
“去你的,我是替我同學馬蘊霞謝你呢。”
“那我接受了。”
路邊小店,一張小桌,氣候溫和,不冷不熱,幾碟小菜,一手夾煙,一手擎盅,呷口小酒,嚼塊鹵肉,倒也愜意。
向天亮瞥了肖劍南一眼,“老肖,你有心事?”
“正要跟你說呢。”
“你瞅著好象不高興嘛。”
肖劍南舉盅喝酒,抹了抹嘴道:“三一八縱火謀殺案,已經在一個多小時前宣布結案,省專案組也已撤銷,案子的掃尾工作,由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接管,也就是由余中豪負責,江廳長已經返回省城,他臨走前委托我轉告你,他謝謝你為案子作出的卓越貢獻,有機會到省城時,一定去他家做客。”
向天亮喝了一盅酒,笑著道:“這不挺好么,案子結了,我也可以回建設局上班了。”
“呵呵,你是真傻啊還是裝傻?這案子,就算結了?”
向天亮點頭笑道:“怎么啦,剩下的事,無非是總結經驗,論功行賞,那都是好事嘛。”
“那倒也是,早就有小道消息,說余中豪要升為主管刑偵的副局長,這回當著領導的面破了大案,總得給他兌現了吧。”
向天亮問道:“那你呢?一定也要提撥為清河分局常務副局長了吧?”
“有這么一回事,應該也快了。”
向天亮好奇的說道:“那你還干么不高興?”
肖劍南一臉的凝重,緩緩而道:“與我們下午同時行動的省公廳刑偵總隊特警支隊,在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配合下,對邱子立的三個家進行了突擊搜查,一百多號人,六個小時,你猜他們搜到了多少錢?”
“多少?千把萬元總歸有吧,我看過他的書房,里面至少有上千萬元的鈔票。”
肖劍南伸出了一根手指頭,“才一百多萬。”
“不會吧,難道那天晚上,邱子立在書房里數的是假錢?”
肖劍南繼續說道:“誰說不是呢,搜查的隊伍挖地三尺,還突擊搜查他的不少親戚家,反正就一個結果,錢沒了。”
“會不會存到銀行里去了?或者,交給他什么信得過的人保管了?”
肖劍南搖搖頭,“邱子立的性格你還不清楚?連花錢雇人殺人,他還不放心,要親臨現場監督呢,他能放心把錢存到銀行或交給別人?”
“找他老婆問問唄,家里存放過那么多錢,他老婆肯定知道。”
“唉,邱子立一跳樓,他老婆馬上瘋了,現在正在醫院那。”
向天亮楞了一下,“我老師從京城打來過電話,據他派人調查,這幾年趙理清光銷售走私汽車,就非法獲利三個億以上,他的貨全部是從邱子立這里拿的,邱子立這邊的利潤,至少也在兩億以上,就算他分給了合伙人和同伙,打兩個對折,他手頭至少有五千萬以上的臟款,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全沒了呢?”
“又是一個謎啊。”肖劍南感嘆道。
“又是一個謎?還有什么謎啊?”向天亮笑著問道。
肖劍南瞪了向天亮一眼,“又裝傻是不?在這個案子里,邱子立只是個中間環節,趙理清鐘氏兄弟這邊是被我們剿滅了,可邱子的上線呢,他的車是怎么進來的,放在哪里組裝的,他的保護傘又是誰?現在案子結了,這不成了一個謎嗎?”
向天亮喝了一盅酒,往椅背上一靠,樂呵呵的說道:“我說你啊,操那個心干么,現在你看看,江廳長一拍屁股走了,因為他對上頭和省里有交待了,段書記呢,嘴上又有得吹了,謝自橫,手下辦了個大案,他臉上也增光添彩了,然后你和余中豪兩位大功臣,每人升一級,這么一來,皆大歡喜,你說說,是不是這么回事?而反過來說,要是把這個案子抓住不放,繼續深抓狠挖,說不定又是撥出蘿卜帶出泥,一抓一大片,到時候怎么收拾殘局?段書記他們承受得起清河來一場政治大地震嗎?”
肖劍南聽得不住的點頭,“他娘的,你說得在理,這案子再捅下去,真會弄出大事來,難怪江廳長臨走時對我說,辦案也要講點政治,呵呵,我明白了。”
“所以啊,就當這次做了回臨時工,咱們喝了酒回家睡覺,明天早上爬起來,該干么還干么去。”
“你呢,真不想干警察這一行了?”肖劍南問道。
“呵呵,我么,你就不用操心了,這回過了一把癮,又報了師恩,我已經夠了。”
“還是那句話,要當警察他爸?”
向天亮樂道:“沒錯,我從現在開始,要努力的當警察他爸,將來騎到警察頭上去拉屎撒尿,呵呵。”
“也包括我?”肖劍南瞪起了雙眼。
“你是我兄弟,怎么能包括你呢?不包括不包括。”向天亮連連的搖手。
肖劍南聽了,哈哈大笑,“那好,現在我聽兄弟你的,喝了酒回家睡覺。”
“喝。”
興之所至,酒喝得多了些,又是高度數的白酒,肖劍南走路都有點打晃了。
向天亮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喝不慣白酒,平常又不大喝酒,一走路,也覺得路有點搖了。
車是不能再開了,向天亮比肖劍南清醒,先喊了一輛黃包車,把肖劍南塞上去,吩咐騎車人幾句后,自己才慢慢的往回走。
夜色深深,行人不多,風一吹,向天亮反而酒意上涌,腳下更加打滑了。
不管怎么說,參與了這次的案子偵破,收獲最大的人,還是屬于向天亮自己。
向天亮明白,如果說不久前連哄帶騙的搞定了新局長王子桂,讓他在建設局有了立足之地,那么現在,他可以說在清河站住了腳跟。
謝自橫這個市公安局長,就不用說了,省廳的江云龍廳長都罩著我,他謝自橫還能把我怎么樣,市委書記段仁杰、市長陳國華和市委副書記張海峰,以后至少也會對自己另眼相看的。
這算什么?這就相當于,是在政壇里挖到的第一桶金,這些日子的忙碌,劃得來啊。
對了,也不知道陳大寶這小子,把局辦公樓門前的修復工程搞得怎么樣了。
一邊胡思亂想,向天亮一邊往李亞娟家走,還別說,已經好幾天沒光顧這里了。
這邊是李亞娟,那邊是柳清清,兩個女人兩個家,時間分配上是是一碗水端平的,沒辦法,勸了多次,讓李亞娟搬到柳清清家去住,她就是不肯,這就只好兩邊輪著跑了。
樓道里漆黑一團,向天亮一步一停,只能踅摸著往上走,
好不容易進了房間,正要伸手開燈,向天亮瞥見了沙發上,正睡著一個人,不是李亞娟又是誰?
他頓時心里一熱,打消了開燈的念頭,悄悄的摸了過去。
嘿嘿,被子一掀手一探,頓時就摸到了一個肥碩的屁股,居然是不設防的。
李姐真是善解人意啊。
向天亮咧嘴一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既然李姐時刻準備著,那還等個啥。
這脫衣服的本事也是見長,三下五除二的就能解決,下面的兄弟,早就不耐煩的昂起頭了。向天亮板過李亞娟的身體仰面躺好,找到目標后,深吸一口氣,呼的一聲,毫無前奏的沖了進去……
“啊。”女人醒了。
“咦?”向天亮奇怪,這口徑似乎不對,自己常來的地方,這么感覺有點陌生了呢。
“你,你不是李姐?”
女人沒有說話,反而張開一雙玉臂,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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