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官聲嘈嘈如急雨
第181節
午，劉校長殷勤留客，請王伯強和葉之然吃飯。王伯強想吃當地的小吃，大家便縣附近的一家小飯館吃餛飩面，再炒幾個小菜，倒也吃的津津有味。吃完飯已是下午一點半，王伯強興趣仍高，要求再走幾個地方，葉之然便帶他去了常嘉的孔廟游玩。
此后二天時間，葉之然每天鄉政fu辦公一小時，處理完手頭的急事，點左右去接王伯強考察常嘉的風土人情，兩人一路上游山玩水，只字不提協議簽約的事情，似乎這事都與他們兩人無關。
這天，王伯強來到馬石鎮秀洲街牌樓前，指著牌樓對葉之然說：“小葉鄉長，聽家父說，以前，這座牌樓是我們王、邱兩家的界線，牌樓以西的大片房屋、土地都是屬于王家的。”
葉之然道：“上次王老和邱老來常嘉的時候，也給我介紹過王、邱兩大世家當年的盛況，名門望族的確不凡。”
當然，當年的盛況王伯強和葉之然兩人都沒有見過，只能憑空想象一番。
王伯強沉默片刻，說道：“小葉鄉長，我想到當年的王家老宅看一看。”
葉之然點頭道：“好，我陪你過去。”
管王氏老宅經過數代擴建，曾經占據秀洲街牌樓以西的整條街道，主宅是占地幾十畝。但經過七十年代幾次運動，主宅已經全部拆毀，只剩下幾個規模不大的院子。這幾個院子如今住了很多居民。
王伯強從口袋里摸出一張陳舊的地圖，笑著對葉之然說：“這是民國時期祖上畫的王氏住宅圖紙，可能許多建筑已經重建過了，我就按圖驥，逐個看一看。”
看他如此鄭重地拿出圖紙，并準備逐個房屋查看，葉之然感覺有些驚奇，笑道：“王總準備得很充分啊，圖紙都準備好了。”
王伯強解釋道：“家父家母從常嘉歸來后，就向我們兄妹講了常嘉老宅的情況。兩位老人家的意思，等臺東科技常嘉投產之后，他們想回常嘉長居。所以我臨行前，交代了一個任務，要我老宅物色一套房子或買塊地進行翻建。到時候，家父家母每年要此居住一段時間，這也是葉落歸根的意思。”
葉之然這才理解王伯強的舉動，道：“王老、邱老有這想法，常嘉縣委縣政fu必然會持支持的態，等王總看好了地方，讓縣里出面做工作，配合你動遷居民。”
王伯強伸手握了握葉之然，道：“謝謝。小葉鄉長，說實話，我們臺商到大陸投資，看重的，就是當地領導對外來投資的態和優惠力，特別是當地黨政領導對展經濟的決心。家父選擇常嘉作為投資選地，不僅僅因為常嘉是故鄉，還因為常嘉的領導思想開明，意志堅定，走國內大多數地方政fu的前面。”
這話出自王伯強之口，很見分量，葉之然便緊緊握了握他的手，表示感動。道：“王總，那我們實地考察一下。既然王老和您都有這個意向，現正可以認真地看一看。”
王伯強拿著地圖，先找到原來的主宅位置，看到這里的舊宅拆除后，已建了七排多層住宅。他以這個位置為，向西走了大約三米，停下腳步，再一次看了看地圖，似乎確認方位。隨后，臉上露出一絲寬慰的笑容，對葉之然說：“我們進去看看這個院子。”
葉之然見這個院子和旁邊幾個看上去沒啥特別，心納悶：莫非王伯強會風水之術？何以對照圖紙，就看上了這里呢？
這個院子應該是原先王氏旁支子孫的居住地，院子不大，大約八米開闊，前后兩進。現居住的都是國成立后由政fu分配住房的常嘉居民，院子里住有七戶人家，見進來兩個陌生人，便有一位十多歲的老人上來問：“同志，你們找誰？”
葉之然道：“老師傅，我們是常嘉縣政fu的，來看看這里的房屋情況和水電設施。”
又出來一位三十多歲的年輕人，盯住葉之然看了看，疑惑地問：“你是葉鄉長？看著挺眼熟。”
葉之然點頭道：“我就是葉之然。”
年輕人臉上立即露出笑容，道：“真的是葉鄉長啊！歡迎歡迎。”
王伯強對葉之然一笑，道：“小葉鄉長這幾天陪我走東走西，經常路上被人認出來，可見你常嘉姓的心目地位挺高。真不容易。”
王伯強雖然遠t，但知道大陸實行計劃生育后，鄉鎮干部和當地姓的關系都很緊張。現見葉之然一反常態，和姓關系這樣融洽，不覺對他又敬重了幾分。
年輕人接口道：“那是，葉鄉長可不是一般的干部。他是個做實事的領導，還率人擊斃‘兩李’，是常嘉姓心目的英雄。”
王伯強雖然知道這件事情，但親耳從姓聽到這樣的評價，觀感卻又不同。
而此刻，投資談判也已經涉及到幾個關鍵的細節。
常嘉縣的招商引資工作由常務副縣長馬偉軍分管，并且有專門的招商引資部門——常嘉縣招商局。既然招商局是對口部門，細節的談判的工作就由招商局承擔，而且招商局局長鐘妙定又是“臺東科技”項目領導小組的成員，名正言順。談判開始前，唐國強、張順強和馬偉軍都找鐘妙定談話，讓他領會精神，主導談判進程，及時匯報談判出現的問題。
鐘妙定接受任務后，感到壓的同時力，也看出其的機遇。如果他能順利地完成這個任務，將來政績考核，怎么也逃不掉他的一份。他就開始琢磨，怎樣才能使自己談判占據主動，多爭取一點利益。他想，如果能多爭取到一些利益，那么他這個招商引資工作的地位就會顯得不可或缺。
晚上回到家，鐘妙定依然琢磨這個問題。他老婆見他心不焉的樣子，知道他心有事，就問原因。鐘妙定把臺東科技投資項目的事情簡單講了講，說到縣委縣政fu安排他和對方兩位高層談判時，他老婆撇撇嘴道：“臺靶子好色，你安排兩個年輕漂亮的女性參加談判小組，他們心思就不談判上了。”
鐘妙定大喜，贊道：“老婆，你真厲害，還會用計啊！”
第二天，招商局行政會議上，鐘妙定決定談判小組由他本人和副局長朱小兵、辦公室科員王燕、張雙組成。王燕和張雙是招商局可以拿得出手的年輕女性。
談判開始前，鐘妙定召集王燕、張雙開會，明確交代她們兩人的任務就是做好服務工作，如果兩位t客人非工作時間要求她們陪同上街，她們也要做好陪同工作。鐘妙定道：“服務好客人，就是為招商引資工作做出了好的貢獻。談判期間，凡是工作之余陪同客人服務的，全部算做加班，生的所有費用實報實銷。”
談判開始后，兩女果然服務到位，談判過程，記錄談話內容、添水倒茶都殷勤到位。鐘妙定冷眼觀察兩位客人的反應，見他倆果然不時將注意力被吸引到兩女身上，自覺計策有效，心大定。
第一次談判沒有涉及核心內容，大家都是泛泛地講些大原則。而這些大原則早就談定，他們不過是走一走程序。談判結束，臺東科技許總說道：“鐘局長，咱們工作、休息兩不誤，我邀請你們到娛樂城樓的舞廳去放松放松。”
鐘妙定笑道：“我對跳舞不感興趣，讓王燕、張雙陪你們去，你們正好湊成兩對舞搭子。”
許總很灑脫地說道：“既然鐘局不感興趣，那我們就不勉為其難了，就請兩位美女去跳舞。”
到了舞廳，許總和王燕一對，張總和張雙一對，入舞池翩翩起舞。
許總名叫許邦自，久經風月場所。見王燕雖然長相一般，但身材火辣，腿長腰細，很有骨感。等到跳上一曲“吉特巴”，又現王燕腰部有著驚人的彈力，增好感。問：“王小姐，你舞跳得這么好，以前練過舞蹈？”
王燕看了一眼許邦自，笑道：“許總目光很好，到招商局工作之前，我是嘉南舞蹈藝術團的。”改革開放之后，許多年輕女性思想解放上走男性的前面，國內對資本家的態來了個180轉彎之后，各地紛紛傳出港商、臺商內地包二奶的消息。這些二奶亦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王燕見許邦自年紀大約四十多歲，風氣質與內地的商人完全不同，內心有些可可。
第二曲舞是慢四步，許邦自和張總都不交換舞伴，仍舊配對跳舞。當許邦自的右手摟住王燕柔軟而彈性十足的腰肢時，原本七分姿色的王燕頓時變得十分美麗了。
他心猿意馬地看了王燕一眼，贊道：“王小姐，你這樣的人才招商局屈就，實有些可惜了。”
王燕心一動，問：“許總可是想介紹個工作給我？”
許邦自道：“正是，臺東科技項目即將落戶常嘉，我負責要搭建公司的經營班子。依王小姐的能力，到公司來擔任一個辦公室主任是綽綽有余的。”
王燕將柔軟而彈性十足的身子往他懷里靠了靠，嫵媚地問：“許總，我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