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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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0江淮風云
春過后，張一凡率江淮全體常委班，給正翁餞行。
正翁是江淮老領導，省委書記，在江淮一干就是十幾年。
他給江淮帶來的改革和經濟騰飛，這是有目共睹的。為了表示江淮省委班的誠意，張一凡把省委，省政府的重要成員，都到了這個餞行晏上。
當然，除了正翁本人，也有他的一家人。
包括雅晴在內，都參加了這次餞行晏會。
雖然陳夫人的臉上還掛著不快，但她畢竟是堂堂一朝大員之妻，表現出極好的修養。
官場上的事情很微妙，很人是見風使舵，張一凡知道，如果不是正翁身體出了狀況，他還可會這個位置上呆一二年。或者因此進入中央，擔任再高一級的國家領導人。
但是人生無常，生老病死之事，誰也避免不了。
想自己威武堂堂，縱橫官場一生，正翁當然也沒有想到會黯淡收場。
不過經過這些事后，他明白了很道理。
世界上很事情，爭來爭去，都沒有任何意義，后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人生，往往就是這么無奈。
不過看到今天大家的熱情這么高，正翁也表示感謝。
并希望廣大同志們，繼續在以張一凡為首的省委領導下，繼往開來，領導江淮經濟繼續騰飛。
正翁以茶代酒，跟大家干了一杯。
陳夫人始終扮演著陪襯的角色，她本不想來，卻怕正翁再度喝酒，因此她是過來當監工的。雅晴本來也不想來，這是方南的意思。
家就只有雅晴這點基業了，天曠遠走異國他鄉，隨時可能落網。那么面臨著他的，將是無窮的牢獄之災。他執意讓雅晴出席，正翁也默許了。
這一輩，他做錯了二件事。
一件是就天曠的事情上，沒有處理好，以致歐陽三號都不肯原諒他。
第二件事就是雅晴的婚姻，讓他一直心存內疚，尤其是近發生的事，正翁在心里憤憤不平。賈家太過份，他覺得自己應該給女兒補償一點什么。
既然雅晴參加了餞行晏會，想必大家都明白，這是他正翁的女兒，你們該怎么做？心里清楚。
正翁自問一生沒有給過自己兒女特權，這次算是在國法許可下的一種默認吧。唯一能補償女兒的，除了這樣，還能有什么？
何況他的要求，只是讓大家以后不要為難她，并不需要他們給予過的特權。面對這樣一個不過份的要求，正翁相信他們能做到。
飯局的氣氛很好，大家都熱情高漲，可偏偏有一些不和諧的因素，令人心頭不快。
吃到一半的時候，有人來報，賈秘書長來了。
這個消息令所有人都感到十分意外，賈秘書長怎么就悶聲不響地殺到江淮？正翁聽到這個消息，看不出任何表情，陳夫人和雅晴臉色就有些不快，他來干什么？
正當張一凡說，準備去迎接的時候，外面大廳里就響起賈秘書長的聲音，“不客氣，不客氣。”
門口人影晃動，賈秘書長帶著賈詩文大步而來。
看到眾人站起，賈秘書長擺擺手道：“給書記餞行，怎么可以少了我呢？”
安排賈秘書長落座之后，賈詩文站在他的背后，目光瞟過雅晴，雅晴根本就不看他。
張一凡有些奇怪，在心里琢磨賈秘書長此次前來的深意。
此次過年，他二度去正翁的家里，都不曾見到賈詩文，而今天秘書長帶著兒親自過來，難道出什么問題了？想到這里，他還是不由關注了一下雅晴。
發現雅晴臉上稍有不快，是不看賈詩文半眼。而此刻，賈秘書長端起杯道：“此次來江淮，特決為書記餞行而來，除此之外，還有一點私事。所以大家隨意，不必太拘禮。”他端起杯示意，然后悶了一口。
張一凡就在心里想，賈秘書長刻意提起的私事，恐怕用意匪淺吧？
果然，秘書長跟大家喝了口酒后，就看著正翁，并端起了杯。“正翁同志，我們也算是親家，對，至少現在還算是親家，今天這杯酒，我敬你！陳夫人，你也一起來，一起來。”
秘書長的話，讓眾人聽了，大為震驚。他們本來就是親家，這江淮人盡皆知的事，怎么叫還算是親家？難道……
不只是其他人這么想，張一凡關注這個問題。
正翁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平淡地應道：“秘書長不遠千里趕來為我送行，辛苦了！”
他轉身道：“來，給我倒酒。”
陳夫人急道：“你不能喝酒！”
正翁臉色一寒，“既然秘書長親自而來，這杯酒我不能不喝。寧可傷身體，也不可傷感情！”
“對，對，這話說得好。正翁同志，我敬你！”
秘書長臉上的表情并不快樂，一臉嚴肅。
在正翁的堅持下，有人為他倒了杯酒。
雅晴見了，站起來道：“秘書長，我爸身體不好，這杯酒我代他喝！”
秘書長看也不看她一眼，卻端著酒杯，“正翁同志，今天我帶詩文過來，就是想接雅晴這個兒媳婦回去的。這杯酒，我敬你！”
賈秘書長執意如此，看得江淮這么在場的同志都有些不爽了。明知道正翁不能喝酒，他執意敬一杯酒，這不是要人命么？
看來這一次賈秘書長用心難測，莫非這兩家發生了什么不愉快？帶兒媳婦回去，也用不著拿正翁的身體做賭局吧？
正翁平靜地道：“酒我可以喝，孩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做決定吧！”他端起杯，朝秘書長示意。
張一凡都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這杯酒，我來替書記喝。”
張一凡出面了，他是看不下去賈秘書長這落井下石的作風，而且他已經隱隱猜測到，雅晴與賈詩文之間肯定出事了。否則賈秘書長怎么會說特意過來接雅晴回去？
他是不知道雅晴在京城發生的一切，否則張一凡也不會如此平靜。
看他端起杯，賈秘書長擠出一絲笑意，“一凡同志果然年輕氣盛，那好吧，既然你能代他喝這杯酒，想必一定可以代他解決我們兩家之間的事了！”
賈秘書長這是話里有話，也向張一凡表明，這是他賈家與家之間的私事，你還是不要插手。而且他還說張一凡年輕氣盛，換了平時，他這話肯定引起公憤，但是礙于他的身份，別人也不會說什么。
張一凡聽了這話，心里雖然不快，也沒有在臉上表露。
這時正翁站起來，從張一凡手里接過杯，“秘書長這話就有點不過了，一凡同志一心為民，在江淮的成績，可是有目共睹，他可是少年老成，官場奇。哪怕是放眼全國，他也是我們這輩人中的驕驕者，是你我學習之楷模，呵呵……”
正翁這句話說大了，賈秘書長是什么身份？居然要向張一凡學習？他頓時氣得臉都綠了。礙于身份，他也不好發作，只是道：“沒想到一凡同志在正翁同志的心目中，地位如此之高。好，等我們干了這杯酒，我再向一凡同志好好學習！”
正翁也是豪氣沖天之人，不要說是一杯酒，就是一杯毒藥，他也敢一口干了。舉起杯，“秘書長，來吧！”
他主動碰了一下，一口就干了，旁邊的陳夫人一臉心急，知道這種情況卻是阻止不了，只能干著急看著正翁，一臉不快。
賈秘書長放下杯，抹了一下嘴巴，“親家，這酒也喝了，你就發個話吧！當著江淮這么同志們的面，小還回不回賈家！”
此刻他說話的語氣都變了，把以前的雅晴，變成了現在的小。張一凡看得出來，他們之間必定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否則秘書長何至于千里迢迢跑過來出正翁的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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