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天門盛會，封賞大典(5)
于小天靜靜的看著陳尊，沉默不語，眼底深處閃動著些許掙扎和悲涼，即便極力的壓制，身體依舊不受控制的輕微顫動著。（
陳尊再次詢問：“小天，回答我的問題。你……明白嗎？”
于小天仍然沉默，只有目光和身軀晃動的越明顯。
“回答我！”陳尊聲音陡然升高，其彌漫濃濃的凌厲和壓迫。
點點朦朧晃動的目光浮現，于小天痛苦的閉上眼：“師傅，我后問您一句，希望您能認真回答我。”
“說。”
“我……怎么去面對死去的兄弟。真的……真的要結束了嗎？”
陳尊表情稍微緩和：“當你能坦然面對死亡的時候，你才算真正的成熟，黑龍第一參軍的名號才名副其實。小天，這是結束，但也是開始。還是剛才的問題，說出你的決定。立刻！”
于小天的嘴剛剛張開，卻不受控制的頓住，幾番遲疑過后，慢慢垂下眼簾，聲音帶著些許的顫音：“如果……我……選擇留下，您會怨我嗎？”
幽幽的聲音辦公室擴散，聽似細弱蚊蠅，卻清清楚楚的回蕩眾人的耳邊，深入到他們的腦海。
龍四等人呆呆的看著于小天，不可思議的神色比剛才陳尊說出“解散”時為濃重。
“于小天，你的話我沒聽明白。敢不敢重復一遍？”李躍目光轉寒，死死盯住于小天。
“既然師傅心意已決，我便做出自己的選擇。”于小天躲開李躍的目光，不敢正視。
“你的選擇就是背叛黑龍，加入死敵天門？”李躍轉身，一步步的向于小天走去。
于小天沉默不語，心有愧疚，但多的還是無奈和苦楚。或許自己的表現可能贏得兄弟們的厭惡，轉眼之間，自己這個黑龍代理幫主就成了“墻頭草”、“叛徒”的象征。其實他也不想這么急著表態，尤其是表這種態，剛才也勸服陳尊，改變主意。
可當初是陳尊親手塑造了于小天，他對這個恩師分析了解的極為透徹。一旦決定的事情，根本不會有再回轉的余地，他也明白，師傅剛才的話與其說是詢問自己的意思，不如說是強迫自己立刻表態！
所以……他只能硬著頭皮做回罪人。
“說話。”李躍站于小天面前，沉沉出聲。其他的人雖沒有這么過激的表現，但還是皺緊眉頭，流露出些許的怒意。
于小天平靜開口：“如果你能勸說師傅改變主意，我立刻收回剛才的話。”
“你……”李躍臉色驟寒，掄起巴掌就甩了下來。
“住手。”易廷軒屈手一探，攔住李躍。
“放開我！！”李躍用力掙扎，怒視于小天：“黑龍幫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是拜誰所賜？袁洪他們的死，罪魁禍是誰？十五鐵旗損傷過半，仇敵是誰？于小天，你難道忘了？還早就和狄成串通好了？加入天門？你怎么說的出口。”
“夠了！”陳尊回身呼喝，冰冷的目光掃過全場每個人：“我明白你們的感受，但……適可而止！我是下命令，是問你們的選擇，不是聽你們幼稚的哭鬧！小天已經點頭，下一個……琴思，你呢？”
被陳尊冷厲的目光迫視，諸葛琴思被bi無奈，慢慢垂下目光，輕聲開口：“師傅，常回來看看我們。”
“琴思，你……”李躍定定的看著諸葛琴思，本以為她會理智一些，可誰想竟然也是選擇了投奔天門。
兩大副門主集體“背叛”？？
諸葛琴思垂下的目光閃動著痛苦和無奈，她也不想由黑龍轉入天門，但剛才陳尊目光傳遞的信息卻由不得她不作出這種決定。那是詢問？那是威脅！
她明白，所以只能妥協。
“下一個，廷軒。你呢？”
李躍等人齊齊看向易廷軒，看向這位黑龍幫第一天王、具影響力的武將！
眾人或期待、或威脅、或焦急的目光，易廷軒緩聲開口：“我留下，但不入天門，從此往后，不再涉足任何黑道事務。”
“你要歸隱？”龍四不由問道，這個決定他看來有些懦弱，但相比起于小天和諸葛琴思的決定，相對來說還算容易讓人接受。
哪知易廷軒卻搖了搖頭，看向狄成：“我不入天門，入八部眾！”
狄成微笑點頭：“歡迎。”
沒等眾人回過神來，沒給他們反應的機會，陳尊再次開口，聲音依舊冷厲，不帶絲毫緩和的余地：“龍四，你的決定？”
“誓死不入天門。”龍四恨聲開口。
“李躍呢？聽好了，我是問你的決定，不是要聽你訴苦。”
“我……”李躍踉蹌幾步，痛苦的閉上了眼。“我……誓死不入天門，從今以后跟幫主身邊，永遠。”
他們兩人帶頭，其余眾人沒等陳尊詢問便恨聲表態。
“不入天門，誓死不入。”
“不會！絕對不會！”
“幫主，我不想被人唾沫，請允許我跟您的身邊。”
“黑龍可以垮，但我的尊嚴不會丟。幫主，對不起了，我……歸隱……”
一次次的詢問，一聲聲的仇恨，除去于小天、諸葛琴思和易廷軒外，其余人悲涼和痛苦選擇了歸隱和離開，再無一人愿意加入天門。其實要不是陳尊用眼神bi迫，于小天和諸葛琴思也絕對不會輕言追隨狄成。
兩人大致能猜到陳尊的意思，不是要拋棄他們，而是希望自己離開后，能有人平復慌亂和憤怒的情緒，照顧好黑龍幫。說到底，陳尊心里也不甘心，也還掛念著黑龍幫。
短短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黑龍幫竟然以這種方式宣告解體。戲劇性的方式多少有些滑稽、荒謬。以至于眾人的腦袋到現還有些眩暈，各自做出決定的時候，甚至懷疑眼前的陳尊究竟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天門設計的詭計，打算以這種卑劣的方式瓦解黑龍幫！
但陳尊的眼神和聲音卻清晰地告訴他們，這一切……不是夢！
黑龍幫的時代結束了，毫無征兆的情況下被一劍封喉！而且出劍之人，還是他們為尊敬和崇拜的幫主。其實誰能舍得黑龍幫，誰能舍得離開他們馳騁了大半生的黑道生涯。可是……這種情勢下，他們又能怎么選擇？
加入天門？孤傲的心絕不容許！何況他們也無法面對下面的兄弟，無法面對死去的同伴。
所以……只能選擇離開！他們悲痛，他們感傷，內心深處也暗暗的生出幾分怨恨，恨狄成的可惡、恨自己的軟弱，也恨陳尊的妥協。
但恨又能怎樣，幫主的話就是命令，由不得他們反悔。
“我呢？”正當眾人沉浸悲痛默默感傷的時候，伴著聲嬌弱的咳嗽聲，龍二忽然開口。
因為剛才陳尊問了場所有人的選擇，卻唯獨沒有提到她。
陳尊愛憐的看著視若女兒的她：“我替你決定了，留下。”
“我要跟師傅一起。”龍二的聲音很虛弱，但語氣卻出奇的堅決。
陳尊搖頭，道：“你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不能再拖下去，需要快的去趟密宗。狄成和老活佛有些交情，他可以幫你。”
“我自己可以去……”
陳尊打斷她：“答應我，好好養病，不要再讓我擔心了。傻丫頭，這不是生離死別。我只是離開了黑龍幫，不是永遠消失，以后見面的機會很多。”
狄成適時接口道：“你放心，只要佛門有救好龍二的能力，我就會想辦法辦到。”
陳尊簡單點頭，算是道謝。深吸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看著仿佛丟了魂魄的眾人，語氣緩和：“給你們半月的時間，把該整理的東西整理好，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好。半個月后，我們……游歷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