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幸福與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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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雪華真是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又很想狠狠在楊辰頭上打上幾下，要不是楊辰一直不跟自己講，要見的女孩是莫倩妮，也不至于烏龍地把事情全抖了出去！
馬桂芳根本不用多問什么，只要看到眼前的狀況，就明白了幾乎全部！
莫倩妮聽到母親的話，心里咯噔一下，感覺不妙，勉強笑著問：“媽，你……見過郭阿姨？”
馬桂芳冷冷地瞥了眼自己的女兒，眉宇間滿是冷厲：“何止是見過，我們還姐妹相稱呢。（)”
莫倩妮感覺渾身上下如墜冰窖，自己母親這樣的狀態，只有小時候不懂事，偷了人家的地瓜被抓的時候，她才碰見過。母親那時候的冷厲，就跟如今如出一轍！
這是馬桂芳真的動了肝火，才會表現出來的憤怒狀態！
“媽……您……您別這樣……”莫倩妮身體微微顫栗著，低頭不敢看母親。
楊辰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對頭，郭雪華竟然早就跟馬桂芳認識了，再看自己丈母娘的狠厲表情，難不成是……
“馬姐，你聽我解釋……”
“甭解釋！！”
馬桂芳直接打斷了郭雪華的話，聲色俱厲地道：“我就說，怎么小倆口親熱成那樣了，但總不敢談婚論嫁，連家里人也不提起，原來是根本不敢提，不能提！”
郭雪華想說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才是。
“雪華妹子，你兒子楊辰已經結婚了，你還來跟我見面，談兒女的婚姻，你是想玩我嗎？”馬桂芳氣憤地臉色有些漲紅，“我馬桂芳不是什么有錢人家的女人，我也沒什么文化，但我也好歹知道‘廉恥’兩個字什么意思！你們還要不要臉！眼里還有沒有王法了！？”
“媽，您別生氣，其實事情……”
“閉嘴！！”馬桂芳直接喝止了莫倩妮的話，瞪大了雙目道：“莫倩妮，你是想活活把你媽我氣死是不是！？我生你養你，就是為了讓你給別人去當小三的！？你找什么樣的男人不好，非得跟別的女人搶老公！？你知不知道他老婆是誰！？是林老總裁的孫女林若溪！你恩人的孫女！！你的好姐妹林若溪！你連林若溪的老公都要去碰，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莫倩妮雙眼一紅，淚水瞬間涌了出來，馬桂芳的話就跟無數的毒刺，刺穿了她心中最稚嫩的部位。
她當然知道自己做小三不對，當然知道碰林若溪的丈夫不對，她更知道自己這么做會讓母親失望。
但，自己已經這么做了，不是么？
當愛情來了的時候，她根本無法去阻擋，她何嘗沒掙扎過，努力過，但是失敗機緣巧合下，這些事情就這么促成了。
她也曾問自己，如果當初不是林若溪跟楊辰合約婚姻，自己有所借口，自己還會不會這么飛蛾撲火一般跟楊辰發生關系。
答案，是肯定的，她無法欺騙自己對楊辰的感覺，根本無法想象，如果楊辰拒絕了她會是怎么樣。
這樣確實會痛苦，確實會受傷，但自己卻更愿意相信，這一切的付出是值得的。
就是這么不斷地自我安慰，給自己打氣，莫倩妮才敢帶著馬桂芳來見郭雪華，可是……還沒開始談，馬桂芳就已經戳破了她的所有美好幻想！
“媽……我知道我不對……”莫倩妮啜泣著，身體仿佛要倒塌下去，“我知道我對不起若溪……但……但我就是……”
“你不用說了，現在就跟我回去，我就當什么事也沒發生過，不然……”馬桂芳沒絲毫心軟的意思，道：“你就自己選，你是要我這個媽，還是，要繼續當你的第三者！”
話里的意思，儼然是如果不斷絕關系，就要斷絕母女關系！
莫倩妮臉色瞬間慘白，眼淚也停止了下來，她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但看著馬桂芳認真嚴厲的神情，她知道馬桂芳沒開玩笑。
楊辰一陣心絞痛，看到莫倩妮泣不成聲的樣子，他的一雙手死死捏成了拳頭。
是馬桂芳讓莫倩妮哭成了那樣，但是，楊辰不可能像對待別人一樣，為了幫莫倩妮出氣，把對方揍個半死或者直接除名。
那是莫倩妮的親生母親，自己的長輩，而且，的確是自己理虧。
楊辰只能忍耐著，走上前去，低沉地道：“媽……”
“別叫我媽！”馬桂芳直接狠狠地瞪了楊辰一眼，就如同發怒的母豹子，“我不配你叫我媽，我也不想有你這樣的女婿！楊辰，我作為一個長輩好心勸你一句，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跟你媳婦過日子去！別三心二意在外頭招惹別人家的女孩子！
我知道你可能有錢，我知道你可能很有能耐！
但再多的錢，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同時給不同的女人幸福！因為你在接受不同的女人的時候，就在給原本跟著你的女人最大的傷害！”
楊辰啞然，他想要請求的話語，一句都說不出來。
馬桂芳沒讀過什么書，沒見過什么世面，但她經歷的滄桑，人情冷暖，卻讓她有著旁人難以想象的人生財富。
她的話，就像是一劑鎮靜劑，讓楊辰滿腦的希望火焰，全都被澆滅。
站在那兒一直不動的郭雪華聽完，也只能默然地低下頭，她也是個成熟的女人，她知道，無法反駁馬桂芳。
甚至郭雪華的心里，已經產生了最惡感，自己或許從開始，就不該來幫楊辰，因為這并非現象存不存在的問題，而是，這一切本就是錯誤。
馬桂芳喘著粗氣，最后帶有深意地望了郭雪華與楊辰一眼，轉身對失魂落魄的莫倩妮道：“妮子，不要再這么固執了，媽不會害你，走吧，這里不該來的。”
莫倩妮不說話，緊咬著唇瓣，淚水劃過細膩白皙的臉蛋，妝容花了開來。
“怎么，你不走？好……”馬桂芳點點頭，慘然地道：“看來，你是為了當別人的情人，連親媽都不要了，也是……我這樣給你拖后腿，沒文化沒地位，又沒錢的老女人，誰會要我當媽呢……”
“不是的！”莫倩妮猛然搖頭，飛快地擦擦眼角的淚水，“媽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你別生氣，我……我跟你走……”
馬桂芳這才如釋重負，伸手在莫倩妮的臉上撫摸了下，滿是心疼地道：“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就這么斷了吧，回家去，媽就當什么事也沒發生過，就算你一輩子不嫁人，媽媽也不想你去成為第三者，你知道嗎？”
莫倩妮麻木地點了點頭，她根本理不出別的思緒。
馬桂芳露出一抹笑容，伸手拉著莫倩妮的手，轉身離開。
楊辰想要開口挽留，卻被走到身邊的郭雪華制止。
“別去了”，郭雪華抓著楊辰的手，搖搖頭，“馬姐是個直腸子，你這么沖撞，只會讓她更加生氣。是我們虧欠她們母女的，就算你想挽回，也等馬姐的氣消了再去。”
楊辰苦笑，“還有機會挽回嗎？”
“我不知道”，郭雪華嘆息道：“這一切還是要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楊辰，這件事情，或者說……以后關于你感情的事情，媽真的不能再多參與了，媽可以當聾子當瞎子，但媽不能做推手，做說客，希望你不要怪媽。”
楊辰僵硬地點頭，“能不反對我就很感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