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蕾國際的餐廳特別區域內，一干公司高層分成不少塊地低聲討論一些會議的問題。而作為總裁的林若溪身邊，除了助理兼秘書的吳月，僅僅只有兩、三名女高管稍微坐了近一些。其他一些高層時不時地會朝著頂頭上司看上一眼，但卻是不敢過于接近。這讓林若溪的位置仿佛形成古怪的氣場，特別詭異。
另一坐了最近的要數莫倩妮，此刻她并沒多少心思吃盤中精致的飯菜，低頭思考了會兒，終于還是小聲地問道：“林總，昨天見了那個人，感覺怎么樣。”
林若溪就算吃飯也是姿態優雅地很，就如同皇室教條下出來的公主，聽了莫倩妮的話，很自然地放下碗筷，面色淡淡地問道：“什么人？”
“那個楊辰，是不是態度很差？”莫倩妮心里一直納悶為什么林若溪會否決開除楊辰的建議。
林若溪有意無意地朝外面的餐廳看了眼，緊接著繼續拿起碗筷，說道：“他不犯大錯，不危害公司利益，不損害公司形象，就不要理會他。其他的，我會處理。”說完，繼續小口小口地吃飯。
這一次，莫倩妮越發搞不明白了，秀美的臉蛋上神色瞬息萬變，最終卻是放棄了再問林若溪的打算，多年的經驗告訴她，這個漂亮的不像話，讓人嫉妒心都難以產生的女人，是不愿多說那話題了。
好吧，既然總裁不開除你，我讓你自己遞辭呈……莫倩妮恨恨地想著。
下午楊辰打了一個多鐘頭游戲，原本還打算睡個安穩的午覺，連向趙紅燕借的充氣枕頭都擺上了，可莫倩妮真走了過來。
看到裊娜娉婷的美女上司，楊辰此刻有幾分蛋疼，她那張知性柔美的臉蛋上，怎么就露出這種大灰狼看小綿羊的笑容呢？
“楊辰，你也閑了大半天了，陪我去一個地方跑趟，需要你做些工作了。”
楊辰張望了下四周，見其他女同事已然埋頭認真工作，憋著笑不愿幫他，只好無奈地道：“當司機還成，別的我要考慮考慮。”
“到時候你就知道要你干嘛”，莫倩妮氣不打一處來，這家伙還是這幅要死不活的態度！
跟著莫倩妮來到地下停車庫，莫倩妮的座駕是輛紅色的奧迪A4，一坐進去，就能聞到一股莫倩妮身體所散發出來的迷人體香。
楊辰忍不住享受地吸了幾口，笑道：“莫小姐，你車里真香，跟你一個味道。”
“你臉皮真厚。”莫倩妮忍不住俏臉有些緋紅，“你在女人面前都這么輕浮么？”
“這有什么，好聞我就多聞聞，所謂聞香識女人。偷偷地聞才那是猥瑣。我看過一篇國外的科學報道。男人女人的結合，很大程度上是氣味的吸引。當一個男人希望得到一個女人，與那個女人結合的時候，往往是那個女人的體香符合那名男子的口味。調查的數百對夫妻，都能通過各自身體的味道找到自己的伴侶。”楊辰沖莫倩妮眨眨眼。
“懶得跟你多說。”莫倩妮發動車子不再看他，但開出車子沒多久，卻是有些好奇地忍不住問道：“這么說來，你跟你老婆結婚，也靠你鼻子聞的？”
楊辰一愣，腦海里浮現林若溪那俏臉寒霜的樣子，心道我老婆那味道是男人都受不了，嘴上嘿嘿笑道：“那不是主要的，我老婆的味道我喜歡，其他女人的味道我也喜歡，莫小姐你的也不錯。”說著，又大大吸了一口。
“你……”如果奧迪A4有飛機上的彈射座椅，莫倩妮真想把這個下流的家伙直接彈飛！
一路上，莫倩妮白皙的臉蛋都有層紅暈，怎么都難以消退。
過了一刻多鐘后，車子停在了一棟較為老舊的辦公樓下，莫倩妮解脫似地松了口氣，冷冷地瞥了眼楊辰，道：“看見前面華城服飾的牌子了嗎？”
楊辰打了個哈欠，睜大眼睛一看，前方的辦公樓中央位置的確有塊白底黑字標注著“華城服裝有限公司”字樣。
“那是我們的目的地么？”
“是你的，不是我的”，莫倩妮臉上閃過一絲狡黠，“我要去另一個公司談判，你去這個。”
“談判？談什么？”楊辰納悶地道。
“這家華城公司前年就從我們公司訂了六十萬的服裝，但還欠四十萬的尾款。原本是要明年才到期限，但聽說華城已經瀕臨破產，所以我們需要盡快地追回欠的那四十萬，防止血本無歸。”
楊辰感覺事情有些不太對，“莫小姐，這么多錢，你讓我一個新人去討，難度太大吧。”
“別的公關都有事做，就你閑著，何況讓你去追債又不是去砍人，你如果是男人，就別磨蹭。”莫倩妮一雙杏眸瞪著說道。
楊辰其實很想說“我是個磨蹭的男人”，但想來逃不過，也就認了，從莫倩妮手上接過了交易的資料后，慢吞吞地朝著辦公樓走去。
“結束后給我打電話，我會來接你。”莫倩妮說完，嫵媚地一笑，調轉車頭就離開了停車場，順手的，將自己的手機按了關機……
楊辰還不知道被自己上司耍了，悠悠然地走到辦公樓內，就見到一個濃妝艷抹的柜臺女郎正百無聊賴地涂抹手指甲油。
女郎見到楊辰走進來，立馬露出個媚笑，“這位先生，有需要服務的嗎？”
楊辰揮了揮手上的材料袋，“我是玉蕾國際的，希望跟貴公司商談一筆交易的資金問題。”
“玉蕾國際？”女郎古怪地看了楊辰一眼后，從柜臺上的電腦查了一些東西后，問道：“請問，是關于交易尾款的事情么？”
楊辰樂了，看來這家公司挺好啊，這么快就認清了事情，看起來不打算賴賬了，自己也輕松許多，于是點點頭，“沒錯。”
女郎笑了格外魅惑了，走上前來雙手并攏著放到小腹處，將胸口一對擠地格外醒目，那條深邃的溝壑仿佛能引人墜入深淵，“先生，請跟我來，我帶您去經理那兒。”說完，扭動著蜂腰翹臀，款款朝著電梯走去。
楊辰立馬跟上的同時，看著女郎搖曳的背影，心里一陣舒坦，看來莫倩妮那小妞不錯，安排的這追債工作挺可以嘛！
楊辰津津有味地看著各種廣告語，不斷地點頭道：“這些廣告好，我喜歡。”
一直保持著嫵媚微笑的女郎頓時一個踉蹌，尷尬地笑笑，“先生好眼光。”
電梯一直到了頂層后才停下，走出電梯門，楊辰有點傻眼，錯愕地聞到一股子烏煙瘴氣的味道……
只見眼前的巨大辦公大廳內，桌椅胡亂地擺放著，各種紙張，打印紙，報紙、餐巾紙、衛生紙，甚至還有幾包女人的衛生巾也被隨意地扔在地上。電腦屏幕大多都是染了不少污穢物看不清楚，很多顯示屏根本是被砸碎的。
整個大廳仿佛幾百年沒打算，亂糟糟的灰塵飛揚，就連天花板的日光燈也是一半已經爆掉。
這樣的景象，仿佛應該是廢棄的辦公樓，而且是被惡意破壞過的。可讓楊辰納悶的是，這里面的“職員”卻是人潮涌動。
只見一堆堆穿著怪異，五花八門，或是年輕，或是中年的男男女女，正聚在不同的拼湊桌子邊，不是大呼大叫擲骰子，就是拍著梭哈，打著麻將，甚至還有玩接龍的。
男人大多叼著煙，吞云吐霧，女人也是花枝招展，濃妝艷抹地穿梭在男人堆里，也不知道是喜歡被揩油，還是喜歡去揩男人的油。
聞到空氣中能憋悶死人的熏臭味道，楊辰終于明白過來，感情這就一道上朋友開的“流氓公司”！？怪不得玉蕾國際沒人來追債，估計是事后發現這一點，公關部壓根沒人敢來吧！
楊辰其實說對了一半，玉蕾國際的確是事后才發現華城服飾公司根本不是正規公司，當時因為這筆交易不算大，所以收了訂金就給了貨。只不過之后也曾經派過專員來要債，只可惜，每個見到華城公司真相的人，都屁滾尿流地逃跑了。華城服飾的老總甚至還發出話來，要是再敢來要債，直接打死了扔回去。
由于條約的期限的確還沒到，玉蕾國際也不好打官司，只得一直被動地拖著。
莫倩妮這一次讓楊辰來，明顯就打算“借刀殺人”，讓楊辰識時務地主動離開公司。
這樣的場面對于一般人來說，的確恐怖了點，可對于楊辰而言，與其說恐怖，不如說是挺熟悉，甚至有點小兒科。
前臺女郎轉過身，正想看看這個“愣頭青”會是怎么個驚嚇表情，卻見楊辰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東張西望地笑著。
真是個白癡，看你等下還能不能笑出來！女郎心里嗤笑著。
“先生，我們經理辦公室在那邊，請跟我來。”女郎瞇眼冷笑道。
楊辰點點頭，笑吟吟地道：“你們辦公環境不錯啊，還能辦公室抽煙，不錯不錯。”
女郎臉上掛下幾條黑線，她已經懷疑玉蕾國際派來的是不是個傻子。
楊辰的出現吸引了不少在場華城職員的目光，有幾個體格壯碩的男子邪笑著走上前來，挑釁輕蔑地看著楊辰。而有個臉黑黑的壯漢則伸手在前臺女郎的身上胡亂摸了幾把，問楊辰是什么人。
這女郎顯然平日里也跟這群人關系“不一般”，被男人在胸口掏了幾把，咯咯一陣媚笑，波光流轉間眉目含春地回答，“玉蕾國際派來追債的，要我帶他去見老大呢。”
“又是玉蕾國際的？”幾個男女哈哈大笑起來，“兩個月前那男的說自己跆拳道黑帶，還不是三兩下就廢了，這小子不會有白帶吧！”
一眾的混混職員也都嘲笑起來，看楊辰的眼神也無比有趣，仿佛是砧板上的魚肉，準備宰割了。
一名身穿黑色短袖，下面是超短牛仔裙的圓臉小太妹走上前來，朝楊辰吐了口煙，嗲嗲地說道：“小帥哥，追什么債啊，陪姐姐我打炮玩去吧！”
“你個昨晚沒打夠，要不要兄弟幾個再輪流干你幾炮啊！？”另一個短發瘦猴男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