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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九、爭


更新時間:2012年08月03日  作者:圣者晨雷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俞國振 | 圣者晨雷 | 明末風暴 
正文黑龍



&nbp;&nbp;&nbp;&nbp;方以智以手拊額,拍著俞國振的胳膊!’,好,好,濟民你來得正好,若是再不來,我都要寫信去催你了。”“哦,密之哥哥有何事?”俞國振看到方以智,此時意興飛揚,全無半點在襄安時看到的消沉。他方才從錢謙益宅中出來,對錢謙益其人,俞國振也沒有太多的好感,只不過現在需要他的名聲而虛以委蛇,去拜訪是出于禮貌,對他將石電介紹給自己和屢次寄書信文章來表示感謝。

&nbp;&nbp;&nbp;&nbp;倒是到方家來,卻是真正舒心的,方以智算是他在這個時代中難得的朋友,他名義上是初到南京來拜訪方孔煙,實際上卻是來尋方以智打聽此時南京城中的消息的。

&nbp;&nbp;&nbp;&nbp;“我準備在膝寓大會群朋,找你這個財主化緣。”方以智笑道:“結交四方英豪,不可以無錢無酒無美人對了,克咸妹夫與我隔壁而居,過會我們一起去尋他!”“等一下,事情說清楚來,什么結交四方英豪,什么無錢無酒無美人?”俞國振一把扯住他來。

&nbp;&nbp;&nbp;&nbp;“總之就是我請客你掏錢。”方以智哈哈大笑:“復社諸子,南北群英,秦淮河畔鶯鶯燕燕,我都給你請來,好教天下英雄,認識一下你無為幼虎俞濟民!”

&nbp;&nbp;&nbp;&nbp;“怕是你自己想要群賢雅集,之所以拉上我,無非是找個出錢的冤大頭罷了。”俞國振撇著嘴:“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nbp;&nbp;&nbp;&nbp;“濟民賢弟!”方以智只差沒有向他拋媚眼了:“不過是請來的客人稍稍多一些罷了,來的不是文壇賢達,便是秦淮名姝,賢弟的《風暴集》與《民生雜記》不正是要覓人寫稿么,這些人,賢弟都可以用上啊!”這倒是個正理,俞國振相信那些“群賢”中大半倒只擅長嘴炮,在他編的雜志上碼幾個小文,正合其所長,而且對于推廣《風暴集》與《民生雜記》,確實有不小的作用。

&nbp;&nbp;&nbp;&nbp;想到這,俞國振勉強道:“既是如此那么密之兄,到時邀稿之事便托付與你了!”

&nbp;&nbp;&nbp;&nbp;方以智頓時笑逐顏開,拍ōng脯道:“就交在我身上,別的不說,三五十部詩文稿子七八十篇時論,總能人你弄出來!”

&nbp;&nbp;&nbp;&nbp;緊接著他如數家珍一般將自己要邀請的人一一列出,俞國振聽到錢謙益、文震孟和姚希孟這樣的文壇霸主,也有張溥、陳子龍等中堅,還有黃宗羲、顧炎武、歸莊等新秀,聽得這一個個名字,便是俞國振也不禁訝然:“密之兄,這些兄臺前輩,都在南京城?”“便是不在南京,相距也不甚遠,三五日路程罷了我在十五天后大會盡趕得來。”方以智慨然道:“否則為何要濟民出錢呢,這便是路費盤纏了!”聽得這個,俞國振愣了愣,他心里隱約覺得有些不對但一時間卻想不到究竟是哪兒出了問題。

&nbp;&nbp;&nbp;&nbp;“小弟奉上紋銀千兩,要辦就辦得熱熱鬧鬧。”短暫地思考片刻俞國振笑著道:“這只是辦會的錢,至于盤纏路費,小弟再奉上紋銀五百兩……………,密之,這錢可夠用?”

&nbp;&nbp;&nbp;&nbp;方以智眼前大亮:“夠,夠了,哈哈,有賢弟相助,咱們定然將這次大會辦得熱熱鬧鬧走走,我們去找克咸去,早些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nbp;&nbp;&nbp;&nbp;“好在是十五天后,小弟在南京最多也只是呆上一個月,然后便要離開了。”俞國振又道。

&nbp;&nbp;&nbp;&nbp;他沒有說要去哪兒,方以智只道他是要回襄安,便笑著道:“濟民何不也遷至南京,南京方是風流之地,在此處濟民更能如魚得水啊。”

&nbp;&nbp;&nbp;&nbp;“密之兄是喜愛南京繁華吧。”俞國振微微一笑。

&nbp;&nbp;&nbp;&nbp;這個時候的南京,確實是世上最為繁華的城市,便是京師,也未必比得上。此處寄人云集英才薈萃,江南的文采與風流,在江南貢院會聚于一處。十里秦淮笙歌舞,八角文樓墨香飛。而八荒珍奇,四方商賈,也云集于此,滾滾江水帶來了滾滾財源,巨大的財富支撐起無與倫比的奢侈享受。

&nbp;&nbp;&nbp;&nbp;時尚之都,風流之都,非金陵莫屬!

&nbp;&nbp;&nbp;&nbp;俞國振來南京只是第二次,卻已經感覺到這股奢侈味兒,他不討厭這種奢侈味,一個國家,創造了大量財富,不用于本國國民的享受,那還能用在什么上面!但俞國振不喜歡這時的奢侈味,因為他知道,這種奢侈并沒有強大的力量進行保障,其下的根基已經被掏空!

&nbp;&nbp;&nbp;&nbp;后世史中記載,金陵繁華盡成春夢,鞋虜驅使漢jān渡江之時,竟然無人思為保護這繁華風流血戰一場,從南明的天子,到底下的大臣,降者有逃者有,就是沒有人顧惜背后的滿城繁華,只能在若干年后偷偷寫下的沾滿淚水的回憶。

&nbp;&nbp;&nbp;&nbp;“便是愛著這里的繁華,那又如何,古人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今人如何能不及古人?”方以智道。

&nbp;&nbp;&nbp;&nbp;“今人當然勝過古人,今年也要勝過舊年……舊年有虎丘大會,今年密之兄要辦金陵大會……

&nbp;&nbp;&nbp;&nbp;一這應天府,倒真是風云際會!…,

&nbp;&nbp;&nbp;&nbp;從看到吳三桂開始,俞國振就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吳三桂如今應該在遼東當將領,這時跑到南京來做什么?而且,為何又會認出他來,還要“結識”他?當時他沒有看到,可是他猜出,背后必有人挑唆得吳三桂跳出來找他麻煩!

&nbp;&nbp;&nbp;&nbp;然后是方以智弄這個什么大會,方以智好奢華好熱鬧,這個ìng子俞國振早就知道,但邀在南京的才子佳人相會不足為奇,連遠在別處的都邀來,這是何原因?難道說,方以智想學著張溥,新弄一個虎丘大會出來?

&nbp;&nbp;&nbp;&nbp;想到這,俞國振笑道:“密之哥哥想要大會群賢,是誰給你的主意?”“張西銘,他前時來我這兒,說起四方舊友,已經年余未見,便想著如虎丘舊事,但規模可略小些。”方以智道:“只不過他如今為復社領袖,當道之中有人視之如眼中釘,不好出頭操辦此事,便問愚兄我是否愿意。”

&nbp;&nbp;&nbp;&nbp;“老大人是如何說的?、,俞國振聞言便知道自己猜想得不錯,便又問道。

&nbp;&nbp;&nbp;&nbp;方以智此時年輕,而且慷慨氣盛,張溥稍率挑動便能讓他跳出來,可是張溥的這種手段能瞞得住方以智,卻絕對瞞不住方孔煙。

&nbp;&nbp;&nbp;&nbp;方孔煙如何能容許方以智為人所利用,做些胡來的事情?

&nbp;&nbp;&nbp;&nbp;“嘿嘿,就是老大人說的各地士子來金陵,其家有貧有富須得找你這個財主化緣,好免得諸地士子多有hā費。

&nbp;&nbp;&nbp;&nbp;俞國振沉吟了一會兒,方孔焰分明是發覺了張溥另有用意,所以才會把自己也拉進來。他相信方孔煙與方以智對他并無惡意,甚至也相信張溥對方以智沒有惡意,但張溥借著這個機會,分明在謀劃著什么,而方孔煙知道他的謀劃,甚至還支持他的謀劃!

&nbp;&nbp;&nbp;&nbp;但不管他的計劃是什么,此次大會對于俞國振推行自己的雜志與實學擴大自己的影響,都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nbp;&nbp;&nbp;&nbp;“濟民,你發什么呆?”方以智呼了俞國振幾聲,見他都一直不回在他面前晃了晃手,驚奇地道。

&nbp;&nbp;&nbp;&nbp;“呃密之兄你大會群賢,安排了些什么助興之事?”俞國振心念一轉,既然想要擴大影響,那么就徹底擴大,讓這金陵三百萬百姓,真正知曉他俞國振,不僅僅是能守鄉衛土的驍將,不僅僅是精通實學的大家,同樣也是懂得享受的風流大家!

&nbp;&nbp;&nbp;&nbp;“在我園中小聚,然后詩賦誦之,邀得秦淮河畔大家名伶前來助興,哦,對了,還邀上一些戲班昆曲,唱上一日……”

&nbp;&nbp;&nbp;&nbp;“這些有何意思,不如我來安排吧。”俞國振瞇眼笑道。

&nbp;&nbp;&nbp;&nbp;“失?”

&nbp;&nbp;&nbp;&nbp;原本俞國振對他的大會不甚熱衷的,可現在突然態度大變,讓方以智覺得難以理解。

&nbp;&nbp;&nbp;&nbp;“怎么,信不過我?”“自然信得過,哈哈,我倒要看看,濟民賢弟你能弄出怎么樣的一番熱鬧,在金陵城中這溫柔鄉里,能做出什么事來!”

&nbp;&nbp;&nbp;&nbp;“第一項,自然是才子佳人密之哥哥,我要評金陵四才子和秦淮八大家!”“金陵四才子與秦淮八大家?”

&nbp;&nbp;&nbp;&nbp;“對,秦淮河上紅袖招,誰在其中數英翹!”俞國振淡淡笑了起來。

&nbp;&nbp;&nbp;&nbp;“這倒是風流雅事!”只要男人,哪有不風流好è的,方以智聞言大喜:“就是選hā魁吧好,好,不過,濟民,你評秦淮八大家,只怕人家不服啊。”

&nbp;&nbp;&nbp;&nbp;“我評不服,那誰評得眾人能服?”“自然是愚兄我了,愚兄在金陵城中小有聲名,凡我品評出的,眾人必然心服口服!”

&nbp;&nbp;&nbp;&nbp;方以智大言不慚,眼睛閃閃發光,顯然在想著秦淮河兩岸數以千計的倡伎名家,都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兩人對視一眼,然后方以智又道:“別事可以讓你,此事,堅決不讓!”“什么事情堅決不讓?”突然間又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再人回過頭去,發現孫臨大步走了進來,他臉上也盡是笑意:“濟民,可惜,可惜,你在桐城殺賊時我寓居南京,若非如此,你我兄弟又可以聯手了!”“那是,沒有克咸兄的神射,小弟多hā了幾倍的氣力。”俞國振哈哈大笑。

&nbp;&nbp;&nbp;&nbp;“你們方才在爭著什么,自家兄弟,便是金銀都有通財之誼,有什么不可以讓的?”寒喧兩句之后,孫臨又問道。

&nbp;&nbp;&nbp;&nbp;方以智將兩人爭執說完之后,拉著孫臨道:“我年長,理所應當由我來點評秦淮八艷,克咸,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nbp;&nbp;&nbp;&nbp;“論及年長,我可勝過你。”孫臨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道:“這點評之事,非我莫屬了!”方以智、俞國振頓時愕然,三人鼎足而立,身上都是斗志勃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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