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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一、臣非臣師非師


更新時間:2012年08月03日  作者:圣者晨雷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俞國振 | 圣者晨雷 | 明末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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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家三兄弟靜靜坐著,沒有一個人說話

若是換了兩年之前,莫說俞宜勤,就是年紀最長的俞宜簡,這個時候也一定背著手沒有儀態地在屋子里轉悠

不過,在俞國振崛起的這兩年里,各種大事,他們都算見慣了,養氣的功夫也隨之見長

客廳里的西洋座鐘敲響,那是九點了俞宜軒咳了一聲:“大哥,南京那邊的準備如何了?”

“只等著咱們這邊發貨過去,除了咱們自家的鋪子外,徐家也有意分一杯羹,國雄那邊寄來的信,說是年后徐東主會來咱們這拜望”

徐東主便是徐林徐仲淵,俞家將棉布交與他經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而俞家所需的棉花、鐵料、紙張,也都是通過他來收購的在有俞國振支持而緩過氣來之后,徐家的生意漸漸恢復舊觀,俞家與他的生意,只占他家整個經營額的一成左右,但他與俞家的關系卻未因此冷淡下來

“國振對這些寄予厚望,無論如何也得經營好來”俞宜軒身為讀人,自然知道的威力

“嗯”

正說話間,俞國振走了出來,三位叔伯都站起身,俞國振長揖行禮:“各位叔伯,請坐,請坐”

“昨日你累了,我們便未來打擾,桐城之事,情形如何?”

俞國振笑了:“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手到擒來”

他倒不是自我吹噓,一來這是事實,二來他也想堅定一下幾位族中長輩的信心俞國振知道自己的短板手中的少年家衛用來戰斗是不成問題,可管理庶務,他們就nèn得多,必須借助族中的力量

不過現在已經好些了,那些在戰斗中傷殘不能繼續的少年,被俞國振有意安排到族中的店鋪、田莊之中,他們在家衛中所學的東西,漸漸與如今的職司相結合

他將桐城之戰的情形說了一遍自然沒有提那十余萬兩銀子之事,聽他說完之后,俞家三位長輩都是大感振奮

“如今我們俞家的聲名便是安慶府也知曉了”

“只怕安慶知府現在在頭痛,該如何向天子上奏折”俞宜軒考慮問題角度與宜簡宜勤都不相同,他笑著道:“東南腹心之地卻發生如此逆反之舉,他一個失察之罪是脫不了的,那位被殺了的桐城縣令倒好,一死百了”

就如俞宜軒所言,安慶知府皮應舉確實焦頭爛額,當他的奏折遞到了北京崇禎手中時,崇禎幾乎憤怒地掀翻了御幾

“這便是朕仰賴的子民這便是大明的縉紳”

放在他面前的,除了安慶知府皮應舉的奏折還有南京提督操江馬鳴世的奏折,兩份奏折之中,都將桐城民亂的責任,歸結于劣紳的惡行

“陛下息怒,這等劣紳,自當嚴懲,東南局勢,幾乎為之所壞”溫體仁奏道:“好在賊亂已平如今當善加安撫,以免再生事端”

“卿既如此說,有何良策?”

“應天巡撫,當追其罪,另委賢達,替陛下分憂”

溫體仁此時仍未被任命為首輔,事實上他只是以次輔代行首輔之權崇禎皇帝在趕走周延儒之后,似乎對任命首輔一事起了戒心,溫體仁雖然大權在握,卻還是有諸多掣肘在內有文震孟等東林遺老,在外各地撫臣之中亦多是溫體仁政敵,因此,他曾經想著在朝堂之上安插心腹,甚至不惜提拔當初魏忠賢一黨,可這些都受到了抵制

崇禎連連頷首,出這般事情,時任的應天巡撫難辭其綹

所謂應天巡撫,又稱蘇松巡撫、江南巡撫,實際上是巡撫十府之地崇禎想了一想:“卿覺得何人足任此職?”

“臣以為……唐世濟素有廉名,可當此職”

“唐世濟?他如何能當得”崇禎聞言不悅:“卿為何會薦他”

溫體仁心中一跳,沒有想到皇帝對唐世濟竟然如此不喜,不過他自有理由:“唐世濟十六歲便為縣令,向有清廉之名,善斷案理財陛下欲穩東南,所憂者不過是劣紳豪奴不法之事,世濟擅處置,臣故薦之”

“臣以為不然”

這雖非大朝會,但在場的卻也不只是溫體仁一個,立刻有人起來反對道:“鹿世濟欲引閹黨入朝,已然被劾,如何能巡撫江南論及撫鄉安民,臣薦張國維”

溫體仁聞得此言,心再度一跳,不過,他并未再說什么

崇禎看了溫體仁一眼,心中有些不豫

自溫體仁將周延儒趕出朝堂之后,京城之中便流言四起,將這一年多來的天災,盡數歸于溫體仁身上民間甚至有“崇皇帝,溫閣老,崇禎皇帝遭瘟了”的童謠,這消息,自然也被廠衛傳給了崇禎

崇禎相信,溫體仁是孤臣,不結黨營si,所以才會被人如此攻訐,可國事如此敗壞,總得有一個有才能的人出來收拾溫體仁有些才能,可比不上周延儒,而且此人聲望不足,士林中反對之聲極大,或許……該再往內閣中補充人手了

江蘇宜興,張溥滿臉喜色地看著周延儒,而周延儒則捻須良久不語

“這是老師起復的機會,這個機會,不可放過”見周延儒猶豫不決,張溥不快地道:“天賜不取,必得其綹,老師何必多思?”

“天如,你性子太急切……”

“老師,非我性子急切,國家大事,不急如何能行?”張溥道

他的態度有些咄咄逼人,不過面對自己這個弟子,周延儒卻硬氣不起來當初他為內閣首輔之時,與東林交惡,在士林之中聲名實在不好,他想起復沒有士林支持絕無可能

“如今內閣之中,有錢抑之在,我起復是否,無干大局……”

“如何無干大局,錢抑之雖是東林宿老,卻不是溫體仁對手,欲對溫體仁,非老師不可”張溥再次打斷了他

周延儒嘿然一笑溫體仁其是那么容易對付的,此次退歸田園,他反思此前,自己還是小瞧了溫體仁即使現在天子對溫體仁略有疑慮,可圣眷未失此時去硬撼他,周延儒沒有任何勝算

“老師,你究竟是何意?”張溥有些不耐了

他對周延儒雖然有幾分尊重,那只是因為周延儒是他進士科的座師,那一科當中他與吳梅村同樣上榜,吳梅村為進士第一,商將中試之人的卷子印刷出版,按慣例應該由幾位考官點評他們的試卷可張溥毫不客氣地搶了這個活兒,由此便可看出,他實際上是瞧不大起當時的幾位考官

周延儒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恨,臉上卻笑得加溫和:“天如,你只想著我,我回家才一年,陛下未必會起復倒有一人,若是你愿意大力支持,勝過我”

“孰人能比得上老師?”

“何芝岳”

“他……上次老師不是力薦他接替首輔之職,他畏懼溫體仁,不敢出來么?”

張溥知道自己將溫體仁得罪狠了,若不能將溫體仁拉下,遲早是要受其黨羽迫害聽得周延儒推薦何如寵想到此人畏溫體仁如虎,張溥嘆息道

“此一時也彼一時,當時避溫體仁鋒芒,何芝岳不肯出山在所難免,如今卻不同他鄉梓遭變,就是他自家也損失不小,憤然出山,匡扶天下,肅清妖氛,正其時也”周延儒道:“他此前不肯出,是因為悠游林下勝過去朝堂上操勞,如今出了此等事情,他還不肯出?”

“況且,今上空著首輔之職已經有一年,溫體仁始終只是次輔,今上雖簡拔錢士升等相助,可首輔之位,遲遲不定,分明是今上虛位以待賢達,并未矚意溫體仁何芝岳前次不明形勢,不肯輕易入京,如今形勢明朗,上有天子求賢若渴之心,下有天如等鼓吹抬捧之力,何愁他不去?”

“何芝岳……”

張溥有些猶豫,何如寵確實名聲比周延儒響,而起是東林前輩,與左光斗既是同鄉又是好友崇禎四年張溥考中會試那一次,他是周延儒的副手,也可以說是張溥的房師,因此倒不是外人

相比名聲頗有瑕疵的周延儒,何如寵要好得多,但正是因此,張溥并不太支持他

張溥有自己的算計,何如寵在東林之中的聲望太高,復社對他來說只是錦上添花,他即使就任首輔,也未必能采納自己的計策,讓自己能在鄉野之間遙控朝堂之政

“芝岳先生雖然也是合適人選,終究比不上老師,老師為了天下人,便勉為其難應了”一念至此,他再度催促道

“老夫說了,你操之甚切,何芝岳今年已是六十有六,溫體仁六十有二,老夫則四十二歲,來日方長呢”周延儒笑道:“如今溫體仁風頭正盛,且由何芝岳頂上兩年,到時老夫再出山,為時尚且不晚”

張溥猶豫了好一會兒,見周延儒心意甚決,也只能如此

“天如,不過要成此事,須得錢牧齋等出手相助,你不妨再去拜訪錢牧齋”周延儒又道

“老師為何不親見錢牧齋,老師今后要再度初山,正需滌除舊惡,與錢謙益講好,救既散之人心”

“呵呵,此事老夫自知,天如你只管放心”

張溥拱手而去,周延儒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

這個張天如,自視甚高,竟然想控制自己,當真是一個目無綱紀倫常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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