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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金在昏迷的狀態下蘇醒過來,感覺到有一股氣流在全身亂竄亂撞,頭疼若裂,全身都痛,想發狂叫喊,卻是叫不出聲來。
神智愈來愈模糊,卻又情思迷迷惘惘,有若天地初開,無數的奇怪幻象,在心靈內始起彼落,糾結,就在陳金將要迷失的霎那,突然有一個人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大意乃他是魔師龐斑,在踏入天人之際的最后半步之時,因為之前從靳冰云那里拿過了一封她師尊言靜庵留給他的信,雖說是了卻了一切,卻又藕斷絲連,讓他在這邁出半步之時突然心神失守,最后出現了莫測的狀況,出現在這個陌生的時空里,并且天雷閃電加身,最后在身不得存的情況下,對剛剛好被閃電擊中,經脈全然改變,達到一個完美狀況的陳金施展了道心種魔。
雖然身心具受難以忍受之折磨,但這些信息在腦海中出現后,陳金反而有些隱隱的興奮,使得那疼痛都似乎減輕了不少,在被閃電擊中之前他就在看《覆雨翻云》,自然很清楚龐斑這廝是誰。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龐斑種下的魔種和陳金的元神初步結合,龐斑強行貫入他體內的精氣神和他本身的精氣神也初步融合之后,陳金倏然醒了過來,睜開了眼。
陳金的整個形象已經變了,原本俊俏的臉更加的完美,更散發出一種惑人心魂的邪異,雙眼顧盼間充滿了沉浮人世的智慧和近乎魅惑的魅力。
沉浸在那種突然獲得魔幻般際遇的狂喜當中的陳金倒是沒有感受到他氣質和面貌甚至身體的變化。
一切都是真的,這是他腦海里唯一的念頭,他能很清楚的感覺到腦海中的所有龐斑留下來的信息,其中更有魔門至高寶典《天魔策》和龐斑這個魔門集大成者的相關習練經驗,唯一可惜的是,道心種魔就是龐斑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大成,他也是在即將要身死道消的時候才迫不得已的施展出當年赤尊信用在韓柏身上的法門,但他和赤尊信一樣只知道方法,卻不知道后續會如何發展。
眼前忽然一暗,房間里進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陳金這才驀然驚覺周遭的情景有些不對,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周圍的一切對他來說非常陌生。
青色的石磚墻面和已經泛黃的石灰筑成的房子,頂上的房梁是已經變成黑褐色的木頭做成,而木頭構造幾乎是這個房間的主旋律,門是木頭的,床也是,僅有的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也是,不過這些都不是老古董,而是簡簡單單的,或者說是些破舊的舊物而已。
看到他睜開眼正四處看,那男人很和藹的沖他笑了笑,“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粵語,這是陳金聽到這個男人說話時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他是個北漂者,對粵語的熟悉也是看港產片熏陶出來的——看港產片不看粵語版的,本身就差了那么一點味道。
不過他的粵語水準也有限,結結巴巴的問了一句,“阿伯,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會在這里的。”
“你是大陸來的吧?”那男人一聽陳金的口音就肯定了他的身份,這年頭大陸來的偷渡客,香港人所稱的入境者多如牛毛,“這里是南丫島,我也不知道你是哪里來的,不過你好運,我和豪仔去捕魚的時候剛剛好碰到你浮在水面上,便把你撈了上來······。”
南丫島陳金倒是知道,這個地方是香港有名的漁村,孤懸香港海外,而它之所以出名則是這地方出了個香港超級巨星——周潤發。
想要撒謊都不能,語言這東西他可沒有因為突然來到這里就會的,看剛剛那老者說起大陸來的時候聲音也沒有特別的不妥,點點頭,編了個借口:“那真是謝謝阿伯了,我搭的船過海的時候碰到了海警,大家都跳水了,我的水性雖然好一點,卻也沒堅持多久,又找不到方向,后來就累昏了······。”
典型的偷渡遇到海警,僥幸想逃的作風,那男人沒有任何的疑心,又笑了笑,“你倒是命大,居然在海上漂了那么遠都沒事,醫生給你看過之后,說你只是暫時昏過去了而已,身體沒受任何的傷害。”
陳金訕訕的笑了笑,摸了摸頭,卻透露出一股真誠,又想起說了這么多還沒問人家的名字,人家可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呢,“不好意思,阿伯,剛剛真是太失禮了,只顧著和您說話,還沒問您貴姓呢?”
這些遠離香港本島的漁村村民對偷渡客并沒有太多的反感,香港電影里也多有偷渡客的印記,陳金賣相尤佳,氣質又好,給人的第一印象很不錯,那男人聽到陳金的問話,拿起剛剛倒好的水遞給他,“不用那么客氣,我叫張家聰,是你現在所在的榕樹村的村長······。”
兩個人就這么聊了一會,陳金發現他的學習能力還真是強,好像聽著張家聰的粵語,就能夠明白對方是怎么發音的一般,然后依樣畫葫蘆,越說越好,雖然還不純熟,不過聊起天來障礙已經不大了。
張家聰還有事,聊了一會就讓陳金好好休息,陳金現在的身體棒的很,他在意的倒是他現在的狀況,他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小說里說的那種情況——穿越,別人都說穿越后是靈魂附體,他很想要弄清楚他現在是啥模樣。
浴室就在旁邊,陳金剛剛已經問清楚了,起身走進去,浴室很簡陋,陳金卻給浴室里的鏡子里的自己給嚇了一跳,少頃卻咧開嘴笑了——鏡子中那個超帥的小伙子咧著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陽光帥氣,卻更有一種魔魅般的吸引力,讓人著迷。
這起碼就具備了一個優質偶像所需要的一切外貌條件,完全無可挑剔,就連頭上凌亂的頭發也無損他的形象,反而展現出一種隨意狂放的氣質。
這時候,陳金的腦海里冒出來的對于將來的人生計劃就是進娛樂圈,那是他最熟悉的行當,而且,他現在整個人都變了,不但有更加完美的容顏,重要的是,他有了龐斑賦予他的魔種和《天魔策》。
《天魔策》這本魔門的至高寶典包含有太多的絕技,想想魔門的大能們都能夠用天魔吟發出的聲音來誘·惑和控制甚至是攻擊別人,陳金不用那些,只需要學會發出各種美妙聲音的方法就行了,那樣,他的歌唱水平還不是很牛十三。
還有,《天魔策》里面的天魔幻像等絕技能夠讓表情變幻莫測,一時間是得道高僧,一時間是高冠儒士,一時間又是豪放狂士,陳金如果學會了,就算不用魔功,只需要那種簡單的表情控制方法,就足夠讓他的演技犀利無比了。
當然,偶爾加點魔功到里面也是可以的,那樣不但能夠讓粉絲們更加的狂熱和迷戀,還能夠在需要的時候更加的突出他的能力和魅力。
至于說娛樂圈太亂,太骯臟,太多的潛·規則,作為過來人的陳金最是清楚,這個世界上并沒有真正的凈土,只不過娛樂圈一直暴露在鎂光燈下,處處都給照亮了而已。換一處,可能更不堪!
夜色已濃,房間里暗了下來,坐在椅子上思考的陳金給房間外面的一陣腳步聲給驚醒了,這是現在的這具身體帶給他的驚喜,不多時,張家聰和一個二十多歲,身材健壯的年輕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陳金,打了聲招呼,“身體確定沒事了吧······。”
又指著身邊的小伙子,“這是我大兒子,叫做張偉豪,一直跟著我打漁,還有個小的叫張偉雄,現在在香港大學上學。”說到張偉雄的時候,陳金能夠很清楚的從張家聰的語氣里聽出一絲自豪——不管什么時候,在哪里,父母都把孩子上大學認為是一件有出息的事情。
不用張家聰介紹,陳金主動向張偉豪伸出手,咧開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很有種陽光男人的魅力,可惜張偉豪是個男人,“你好,我叫陳金,多謝你救了我。”
南丫島可以說是離內地最遠的香港領土,大陸來的偷渡客就算是要偷渡來香港,也是在新界那邊的新田,白鶴州等地上岸,接下來就在附近打黑工,混得好的就進了城,堂堂皇皇的從貪婪的英國佬手里獲得香港身份證,成為人上人,卻從來沒有吃飽了撐著的家伙從內地辛辛苦苦的跑過來之后卻又冒險穿過四個大區,兩處海灣來到同樣窮困的南丫島。那聽上去更像是一次英雄就義般的傻逼行為。
至于干偷渡這一行的更不會舍近求遠的把船開到這邊來上岸,那純粹是壽星公吃砒霜,嫌命長了。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一聽口音就知道是大陸仔的家伙是身處“窮鄉僻壤”的張偉豪第一次見到偷渡客,有些新奇,“你好,我叫張偉豪,你可以叫我阿豪。”
陳金想著剛剛在鏡子里看到的自己,貌似年輕了很多,就算是說十八歲都沒人抗議,隨口應道:“我今年剛剛好二十歲,豪哥看著比我大一點,叫我阿金就好,或者阿king也成。”
張家聰是來叫陳金吃飯的,陳金隨著張家父子來到外面的大堂里,同樣很簡陋,桌椅板凳都是木的,但是,有一樣東西卻吸引了眼神已經非常銳利的陳金,那是一個書本大的掛歷,正放在財神爺的神龕旁邊,上面的日期卻是九零年的三月六號。
雖然強壓著心頭的震驚沒有叫出來,不過他的神情還是落在張家聰的眼里,好奇的問了一句,“怎么了?”
“我聽阿伯說我只在這邊躺了一夜是吧?”既然張家聰看到了,陳金必須找個理由,不然人家會以為他有其他的心思,笑了笑,故作感慨道:“那我還真是好運呢,我記得我當時跳水的時候是三月三號的凌晨,也就意味著我在海上漂了整整二天······。”
嘴上說著話,心里頭卻念頭千轉百回,進娛樂圈不是那么簡單的,雖然以陳金現在的樣貌只要去無線或者其他的演藝公司門口溜達一圈,就會有星探找上他。
不過,陳金很清楚,那種情況下就算是給簽下了,也是一紙賣身契,超長年限的合約,超低的報酬,還有超高的經紀人傭金等等。最重要的是,他們簽你時笑意盈盈,簽完后就把你當畜生一樣的使喚,特別是香港這地方小,經紀公司本來就很強勢,到時候可就由得他們擺布了,何況,任曦還是個入境者。
看到剛剛的日歷,陳金倒是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參加每年八月由香港無線電視及華星唱片合作舉辦的華人新秀歌唱大賽。
這個賽事可是超級有名的,雖然后來凋落了,但是這個出過梅艷芳,陳奕迅,黎明等超級大腕,其他如許志安,鄭伊健,鄭秀文,蘇永康,李克勤等等無數大腕的賽事,在現在還是一項很重量級的大賽,受關注度非常的高。得獎者也會獲得華星唱片的歌手合約。不過,這時候這項比賽只接受香港參賽者參加。
現在是三月份,到八月份還有半年的時間,那么,把粵語學好,同時,學會怎么樣來控制聲音和表情是他的現在要做的,當然,在這半年里獲得一張香港的身份證才是他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