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道:“你擋得住秋海棠的魅術嗎?”
“那……那自然是擋不住,好,我聽你的就是了,你是老大行不行?”
“沒大沒小。”劉川風吹胡子瞪眼,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在李青山眼中,劉川風雖然渾身都是缺點,但也有一樁好處,那就是沒什么架子,或許是被人打迫習慣了,便沒有尋常煉氣士那種自矜身份,盛氣凌人的架勢。
李青山道:“現在小說家每月能得多少靈石?”
劉川風在法陣外蹲下身子:“現在嘛,我每個月有二十多顆,對了,你是首席弟子,以后每月也能領十顆,再加上管理弟子那一份,大概能領到四十顆了。”
“那還真是可憐。”李青山搖頭道,不過想想他整天啥都不干,就能白領二十多顆靈石,占著這樣修行寶地,難怪百家經院想將他掃地出門。
劉川風辯駁道:“煉氣境的家主,收入都是這么多,主要是弟子太少啊!”
李青山道:“那具體要怎么算?”
劉川風道:“這可就復雜了,主要是看弟子的數目和修為,換算成一個數值,還有多做任務,多在各種比試中取勝,也能增加數值,反之弟子若違規犯錯,就會減少數值。”
“總之,一家發展的越好,家主的收入就越高,可以調配的資源就越多,唉,如果能到佛家道家那一步,我也送你一件極品靈器。”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能夠將這塊蛋糕做大,李青山對此充滿了信心。
劉川風振奮道:“放心吧,我會很快突破筑基境界,到時候,單單家主本身的薪酬,就能漲上十倍,而且小說家的真正實力,也要到筑基境界之上,才能真正展現出來。”
小說家雖能夠化虛幻為現實,但卻受制于兩種因素,一個是信念之力,另一個便是修行者本身。前者仿佛電能,后者則相當于變電器,電能再強,變電器的功率不足,也無法將之轉化為可以使用的電力。
“去寫你的小說吧!”李青山笑著擺擺手,既然自己已經是小說家弟子,那在不耽誤修行的前提下,為小說家出一份力也是應當。
待到劉川風走后,李青山略覺遺憾的將《草字劍書》收起,然后,又拿出一卷《草字劍書》來。
他手中的《草字劍書》共有三卷,極品靈器一卷,上品靈器一卷,中品靈器一卷。
他現在拿的便是那卷來自于黑衣人手中的上品靈器《草字劍書》,他已經煉化過一件上品靈器“清溪劍”,對此亦是信心十足。
在一刻鐘之后,數十道劍氣沖向夜空,李青山再一次失敗了,他開始覺得有些不能接受,因為他明明已經成功過一次,但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緣故。
他雖然煉化了上品靈器清溪劍,但那是因為清溪劍本身是水屬性,而他修的是癸水真氣,《靈龜鎮海訣》更賦予了他對于水行超凡的感知能力,所以才能如此簡單的給他煉化。
拋開這種種優勢之后,一個六層煉氣士,想要煉化一件上品靈器,其實沒那么簡單,慣常使用的也都是中品靈器。
但李青山并不氣餒,下一刻,他拿出了那一本最弱的《草字劍書》,原名《劍氣書》,來自于雜家的拍賣會,只是一件中品靈器。
李青山舒了口氣,戒驕戒躁,或許從一開始,便應該從最弱《草字劍書》入手,他是有些急功近利了。
隨著真氣的注入,《草字劍書》泛起一層光華,他還來不及高興,光華忽然開始顫動,又到了崩潰飛的邊緣。雖只是一件中品靈器,但其爆烈程度,卻遠非尋常的中品靈器所能比擬。
而李青山不閃不避,直視《草字劍書》,那光華就再一次穩定下來,不但不再外放,反而一點一點收斂回去。
李青山猛然間看到,那些曲折的筆畫,忽然動了起來。
不,不是筆畫在動,而是無數把劍在揮舞,而那些筆畫,即是它們所留下的軌跡,仿佛旅者在沙漠中所留下的腳印。
但與旅者本身相比,那深深的腳印,又是如此的短暫和微不足道,李青山不知道他是誰,卻產生了一股由衷的佩服,當初青牛夸贊《草字劍書》的作者時,他還未能了解其深意,此人何等何能,能得到牛哥的認可。
現在卻開始有些明白,這種劍法,或許本不該出現在這方世界。
感嘆之間,李青山終于完成了對《草字劍書》的煉化,還未松一口氣,異變陡生,數十道劍氣,忽然倒卷回來,順著經脈,直沖丹田氣海。
劍氣一入,丹田氣海,立刻翻騰起來,傳來陣陣刺痛,
“靈龜鎮海!”李青山低喝一聲。靈龜妖丹顯現,數十道劍氣俱被死死壓下,動彈不得,但在這樣的壓力之下,仍不肯粉碎,凝結的如有實質,在丹田氣海中游曳。
李青山驚魂未定,感覺背后冒出一層冷汗。
如果他的本尊,不是一個身體強橫的大妖怪,現在已經是筋脈寸斷,如果他不懂得靈龜鎮海訣,現在也難逃丹毀人亡的下場。
沒想到《草字劍書》中,竟有如此狠毒的陷阱,他現在無比慶幸自己沒有煉化極品《草字劍書》,那毀滅十余幢竹樓狂暴的劍氣,在他體內爆發出來是什么后果,他連想都不愿想。
對于修行道的險惡,他算是再一次見識到了。他可以想見,那些得到《草字劍書》的前人們,高高興興的將之煉化,然后瞬間被殺的心情。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腦海中,似乎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