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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非獨刁民能應變


更新時間:2012年11月30日  作者:常書欣  分類: 都市 | 鄉土 | 輕小說 | 學生 | 生活 | 常書欣 | 香色傾城 
笑了,好多人笑了,先是驚訝地笑,然后是謔笑,再然后是樂不可支的狂笑。

白馬黑衣,剽悍體形,乍看沖擊力如狂飚突至,可站定地看,長發挽著,胸前聳著,形雖剽悍,膚色卻細。偏偏又像位女流。不對,就是女流,也不對,男人身架也是不容置疑的。半天才看清了,是女人男相。這可比娘娘腔太監樣難讓人接受多了,當頭的那位,指著出來迎戰的狂笑著:“我靠,這他媽是個娘們么”

“哈哈……沒準是個長的母的,兩用。”又有人謔笑上了。

放驢出身的匪村娘,套人可不比套驢腦袋難多少。

后面的急了,抄著家伙上搶人,可沒料到這男人婆比看上還兇悍,馬上套人,拖著就走。被拖的連罵帶叱,越狠人家拖得越狠,剎那成了慘嚎。一時間,隨著史寶英的馬上。一群張牙舞爪舞槍弄棍的狂喊著追上來,前面被拖的已經走不成了,左一晃右一顛,在地上拖起了好大片塵土,驚恐加懼怕失聲地叫喊著。

一喊。追來的眾人才發現已經追進場子里了,是一個鋼化板圍著窄巷,正驚懼不知道什么埋伏,頭上咣當巨響,站著幾位獰笑的大漢,手握著胳膊粗的水管,電機一響,刷刷刷黃白水鏈沒頭沒腦沖向眾人。

“臭死了。”

“真你媽惡心……呸呸呸……”

追兵亂成一團了。此時,上面有人叫喊著:“下面的聽著,給你們一分鐘,有多遠滾多遠,再不滾。爺們可要開葷了。”

“他們人不多,沖進去。”又有人在悍不畏死的狂囂了,后面有警察,此時反倒是保障了,怎么著,總不至于他們還當著面殺人吧,別說殺人,就是有武器也未必敢用,打架倒無所謂了。

說著,停了噴料,慢條斯理地點了根煙,只待下面打砸的火氣冒得差不多了,一扔煙頭吼了句:“放狗。”

,這是群神經病。被噴的肇事人群,又哭笑不得了。

遠遠地看著群豬戰法盲的現場,有的小鄉警嚇得手指咬在嘴里了,愕然地道著:“這這……這還是豬嗎”

高所長不屑地道,不過他看得也是心里怵然,這幾十頭豬,愣是把百把十名壯漢追得滿地亂竄,鉆在灌木叢的,呼咚聲跳下河了,手腳并用往山上爬的,看得他懵頭懵腦,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定義。

笑了,柴占山突然笑了,在草草看了一遍后,突然笑了,這位傳說中的黑澀會分子還是戀有親和力的,一直等消息的許胖子討好地問道:“怎么樣柴老板,這條件夠優厚了吧”

“那柴總您說個價,只要不是很過份。我們現在就可以敲定。”那女人發言了,給了個媚眼,這女人姓薛,叫玉音。說話后音有點嗲,單勇看那樣笑了,這嗲可發錯地方了,和柴占山相交這么長時間,難得他對那個女人有那點意思,要相比之下,這位可比會所的李玫蓮差遠了。

這個簡單的判斷讓對方兩位愕然了一下下,當局者迷,說起來還真是找人家的次數不少。擱誰手里誰也知道奇貨可居了,那位姓許的胖子,笑容可掬地接著話茬道:“當然有金礦。不過看誰開采了,據我們所知,柴總主攻的是娛樂業,總不至于對混凝土也精通吧而且這個投入也不能百把十萬能頂用的。”

許胖子和薛美人又是萬分愕然地道著:“好啊,您開價”

“就這個價位,一年價,一次十年。”柴占山好無辜的表情,似乎給了個白菜價。

武子和單勇忍不住要笑了,這開到六百萬了,怕是就等著生意黃了。對方被增加了十倍的價格噎得直凸眼,那許胖子好容易咽下一口惡氣,憋著道著:“柴老板,我們也是替人辦事,要是真鬧到不可開交,對您一定沒好處……我真沒有威脅您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有些事還是坐在這兒解決了的好。”

“是啊,你在其他地方,也解決不了啊,比如你就雇上百把十人,也解決不了呀我怎么覺得你們這是業余水平的在挑戰專業人士”柴占山道,亮明了。

那兩位,被柴占山這么直白說愕然了,不過愕然一下之后,知趣地閉嘴了。柴占山笑了笑道:“如果同意,我們繼續,如果談不成,兩位請便,讓能當了家的來……如果想等外面的消息,我不介意陪二位稍等,您二位包括您的老板一定會失望的,那兒是個陷阱,你就送一千人,也填不平。”

這說得輕描淡寫的,再看那兩位剽悍的跟班同樣是謔笑一臉,這由不得兩人不重視了,弱弱地對視了一眼,還真不想不出,會有什么更壞的結果………

群豬事件,發展到白熱化了………

一群豬追著打砸搶的鬧事人群,頃刻間土崩瓦解的隊伍四處都是,遠遠鄉警們還傻看著,再往下就喜慶了,有幾位呼咚咚跳河里的,一個猛子扎水里,再起來時,喲,沒事了,那豬們不追他們了,在河跟前滋吧滋吧喝著臟水呢,這一發現被人尖叫著傳出來了,于是有更多的人,撲通撲通撲通全跳河里了,齊腰深的水,初春的冷,把不少人激得啊欠啊欠亂噴。就這得性,怕是跑不遠了。

岸上的,三位鉆在灌木叢中,顧著屁股顧不住頭,顧住頭,又顧不住屁股了,四五頭年輕豬,直拱著那灌木叢里露著的屁股大喊的兩位,后面是豬,前面是荊棘叢,還真叫進退維谷,好在那豬們就是舔,你要不動,它倒也不造次,就是舔得那哥們心里犯怵,生怕那大嘴朝肉厚膘厚的臀來一嘴。

有哥們戰戰兢兢說了,這是玩得最心驚肉跳的一次毒龍。

尚有十幾位腿腳慢的被群豬追著,哼哧哼哧就往腿上啃,啃不著,火了,兩三頭大公豬一甩大圓腦袋,勇往直前的就拱上來了,結果總是猝不及防的悍爺被拱個四腳朝天,然后就是幾張圓鼓鼓的豬嘴湊上了哼哼著,舔一會兒、啃兩嘴、咬著衣服亂撕扯,不少來不及奔到河里的,衣衫襤縷,像被強暴了一般。而牧場里此時有人了,都站在二層活動板房上看笑話。

“抓人……全部給我抓回來,小樣。敢襲警……銬上銬上,兩人一銬,全部抽了皮帶。”

高所長看肇事人和落了下風,不介意落井下石了。指揮著鄉警上手了,這干吃癟了的鄉警剛挨過打,這會也不客氣了,連追帶摁,反銬、抽皮帶鞋帶,銬子不夠,就用皮帶捆著。四散著往回捉驚魂未定的人,除了幾個腿腳特別快跑上山的,倒往回捉了幾十人。

“所長,這個……就是他打你。”有位小鄉警巴結領導了,拽著著褲子被撕了的爺們。高所長火冒三丈,上去就是一腳,訓斥著:“蹲好……媽的,就這水平。一百人鬧不過幾十頭豬,還他媽出來鬧事。”

“所長,所長。你看……”又有位鄉警示意著高所長,高所一回頭,愣了下。

牧場口子上,又有位長相丑陋的漢子在扯著嗓嘮嘮嘟嘟喊著什么,像豬語一般,那群豬仿佛聽到了召喚,都往他身邊聚去,跟著又有人推著手推車,半卸著車上的東西,像是飼料。邊卸邊走,拉了長長的一條飼料路,群豬哼哼哧哧搶食著,慢慢地,次序井然地回了牧場。偶而有一兩頭桀驁不馴的,那丑漢吼著。撿拾上一兩塊石頭,連扔帶唬,跑在群外的豬總是一閃身,老老實實地往牧場里跑。

“哇,這訓練得比防暴隊還管用啊。”有位鄉警感嘆道。

“一會防暴隊來別說這話啊”有人警告道。

“那有什么不能說的”

“廢話,你不是說人家防暴隊不如豬嘛。”

“哈哈……今兒還多虧了豬隊,防暴隊來還真不行。”

一干鄉警樂了,高所長喝斥了句,果真下令不許胡說,以免傷了同志感情,正清點著捕獲人數,牧場里人出來了,牽馬的丑漢,馬后拴著那位帶頭的,垂頭喪氣,直牽到鄉警們不遠處,那人一解拴繩,朝著拴著人背后一踹,這人像破沙包一樣,不由自主晃著走了好遠,撲通聲栽在鄉警們面前,送人呼哨一聲,飛騎上馬,往牧場里回去了。

高所長有點愣了,這被抓的漢子少說也有百把十斤,那把他踢得亂跑的那人的腿勁有多大,想想就恐怖了,怨不得上門打架的來這么多人,他心里嘀咕,這老柴也不知道擱那兒找的這群土匪,出手這么黑,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牧場里面還有多少人。

清點人數,實抓五十三人,跑了的不知道有多少,警車圍了個大圈,黑壓壓地窩了一片,等后來平息事端的防暴中隊趕到事發現場,實在沒法相信,平時吊兒郎當的鄉警,怎么著能抓住這五十多名肇事者,真實的經過瞞不住,很快傳遍了。

不過聽還不如不聽,更不信了………

柴占山放下了電話,表情未變。

對方也放下了電話,表情卻是大變。從來時的眼高于頂,變得驚懼不已了。

“看來,兩位是不是應該重新評估一下自己的實力了”柴占山把協議摁著,一推,刷聲推回去了,他笑著起身道:“或者,是不是得忙著善后了你們遠道而來,組織這么多人不容易,吃喝開銷,報酬,醫已,再加上給地方的打點,這六十萬勉強夠了。不用買牧場了,先教教學費吧。”

他轉身,邁步,兩位背后伺立的肅穆地跟在他背后,出門時,單勇和武子莊重地戴上了墨鏡,這派玩得足了,走不遠,后面那兩位追出來了,許胖子緊張急促地道著:“柴老板,稍等,我們老板明天到潞州,方便的話,想請您共進午餐。”

“好啊,如果明天有空,一定去。”柴占山腳步不停,隨意道了句。

薛美人又要往上湊,單勇一伸胳膊,攔下了,示意著和老把保持距離,那薛美人也不介意,笑著道:“我親自去接您。”

“呵呵……不敢勞您大駕,到時候再說,我們下午和幾個標段還有事談,明天有空一定來。”柴占山笑著道。許胖子趕緊地摁著電梯,電梯到時,柴占山進去了,兩位保鏢伺立在門口堵著,此時。就顯得再做作對方也不敢小覷了,笑臉恭送著。

電梯走時,許胖子長噓一口氣,那薛美人問著:“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怎么咱們老板要邀請他。”

“咱們全軍覆沒。還沒咬傷了十幾個人……現在被警察抓走了,老板說麻煩了。咱們來潞州第一腳就踢鐵板上了。”許胖子凜然道著。這下子卻是聽得許美人納悶了,跟著五洲數年,每到一地,未開工之前總是收買點地方勢力,然后工程從來都是順風順水,就即便有打打鬧鬧的事。也難不得五洲這位神通廣大的老板,這低頭示好可是頭一回,她訝異地小聲問著:“老板不是請了幾個厲害角色嗎不是棠梨村的也支持么怎么會這樣他們有多少人”

“人不多。不過豬多。”許胖子凜然道,看把薛美人說懵了,他又加了句:“他們放豬咬人,你信不”

愣了,兩人愣眼相對,沒親眼見過。其實連許胖子本人都不信,這潞州真是邪性了,聽說了上黨刁民多。誰可知道刁豬也多。

出了門廳,柴占山回頭看了單勇和武子一眼,他笑著問:“你倆戴墨鏡,我怎么看怎么別扭”

“呵呵,單勇說了,不戴不像黑澀會。”武子笑著道。到了車前,一人開車,一人開車門,把柴占山請上車,等上車坐定。這架勢卻是沒了,柴占山笑著問:“喂喂,單勇,棠梨那兒究竟怎么回事怎么高所長說,這一群豬奔出來咬人了我說你怎么不同意增派人手,敢情是訓練了一群戰豬”

“那還用訓練嗎晚上喂食。八成飽,白天餓著它,誰敢沖擊咱們的牧場,直接是給他噴飼料漿,你想啊,那么一群餓極了的豬,看見人身上都是吃的,會發生什么情況”單勇道,這一說,其他兩位笑翻了,伏在方向盤上笑了良久,武子再發動著車,前行上路,還是笑聲不斷。

柴占山半晌才回過神來,追問著單勇道著:“這個牧場我看六十萬打不住了,我現在就是有點鬧不明白,怎么這群人猴急得非要搶到手”

“本來我也不太明白,不過是五洲追這么急,我就有點明白了,他們是做混凝土工程的,你想,最需要的什么”

“沙。”

“不對。”

“什么”

“山上那片石灰巖。”

“怎么他們想就地建水泥廠”

“很有可能。這條路工期三十八個月,要建一個水泥廠,工期有六個月就夠,就地取材,現做現賣,材料、水源、人工,都現成的,就是來晚了一步。”

“那他們沒必要搶這么兇呀”

“錯了,還應該比這更兇,要知道真實意圖,那他們的前期投入就大了。如果隱藏著真實意圖,低價先把資源地圈到手里,之后他們不管售沙售石還是做水泥,都會節省很大一筆開支。”

單勇侃侃道,這段時間全泡在和各監理、標段、修路指揮部打交道里了,了解的也不少,柴占山聽到此處笑了,這資源地,現在圈在自己手里了,那可是奇貨可居了,看來除了占地賠償,又有新的亮點,不過利潤越大,危險信號也越強,他接口道:“那就得更慎重對待,他們背后沒準是那個大企業,要真甩個幾千萬上億投資,從上往下壓,正府敢出爾反爾,把咱們趕走。”

“所以,現在該到亮底的時候,把咱們的關系網也全部動起來,不到合適的價位,不放手。”單勇道。

這其中的關系柴占山也略知一二,張衛華他爹、蓋庭甲的兩個爹,再加上雷大鵬他爹也算一個,當然,還包括他自己經營的官面關系,這場明里暗里的角逐,看來要越來越激烈了……

(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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