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回稟將軍,右虞候衛下午被臨時調到豐都市,齊王殿下說,豐都市商鋪太多,不能出意外。”
楊元慶暗暗冷笑,好一個豐都市不能出意外,調走右虞候衛,常平倉卻又不增加守衛,這是明擺著給流民搶,估計流民得到的消息還是齊王暗自提供,齊王在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楊元慶瞥了一眼風子遜和趙遂,冷冷道:“既然北市出事,我要立刻去救北市,二位將軍,你們去不去?”
風子遜和趙遂對望一眼,還是堅決●’搖了搖頭,“沒有齊王調令,不可擅離含嘉倉!”
楊元慶勃然大怒,他抽出橫刀,一刀向風子遜劈去,速度快如閃電,風子遜措手不及,慘叫一聲,被楊元慶一刀劈死,趙遂大吃一驚,轉身便跑,卻被旁邊的韓世鄂撲倒在地,韓世鄂身高力大,用單手按住他,拔出匕首狠狠一刀刺入了他的胸膛。
兩名鷹揚郎將先后被殺,楊元慶厲聲喝道:“風子遜和趙遂以下犯上,不服軍令,現已被處斬,傳我的命令,由副郎將接管軍隊,立刻隨我去北市平亂!”
北市內搶米風潮越演越烈,原本是三四萬流民沖入北市,但隨著常平倉的大門被打開十幾萬石黃澄澄的糧食出現在流民眼前,他們頓時瘋狂了,不顧一切沖入糧倉,很快越來越多的流民聞訊趕來,一個時辰后,已有十幾萬流民沖入了北市。
局勢開始失控,無法沖進糧倉的流民暴怒起來,成群結隊地砸開各個商鋪的大門,洗劫里面的剩余物品,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搶走一些留宿店鋪的伙計或者掌柜被打死,尸體拋到街上。
一場前所未有的洗劫開始席卷北市,這時,駐防國子監的二千左虞候衛士兵率先趕到,控制住北市大門,不準搶到糧食的流民逃走,數萬流民要沖出北市,但左虞候衛士兵卻拼死防守雙方發生了激烈的流血沖突,被殺的慘叫聲不斷,血流成河北市大門口堆滿了尸體。
二千名士兵手執盾牌長刀,列成三排,頂住了數萬名向外蜂擁的流民,流民們哭喊聲震天,他們中有老人有孩子,被裹夾著向外滾滾沖擊,最前面的數千青壯用木棍和士兵對打,由于流民人數太多,士兵們漸漸后退,有些頂不住了。
一名功曹奔到左虞候率將軍周仲面前急聲稟報:“將軍!兄弟們要抵擋不住了。”
周仲已急得滿頭大汗大喊道:“我給頂住,不準放走亂民!”
一旦這些暴民沖出北市,搶劫風潮必將席卷京城,各大朝官重臣的府邸首先將遭遇沖擊,后果不堪設想,圣上必將舀他問罪。
周仲拔出刀大吼一聲,準備沖進去,就在這時,他身后傳來了大片急促的腳步聲,周仲一回頭,只見百步外,密密麻麻的士兵向這邊奔來,他認出是左右衛的士兵,心中大喜,大吼一聲:“兄弟們,我們的援軍到了,給我頂住!”
楊元慶騎馬奔馳而至,他一揮戰刀,對手下喝令:“堵住北門,不準流民出來,反抗者格殺爀論!”
左右衛的六千士兵加入了大門前的防御,危急的局勢立刻改觀,士兵們氣勢如虹,將百余名剛剛沖出重圍的流民青壯包圍,亂刀砍死,又堵住了被沖破的缺口,將眼看要沖出北市的流民有慢慢推了回去。
此時官兵的人數已達八千人,個個全身盔甲,手執戰刀,兇狠無比,流民開始懼怕了,慢慢開始后退,退到數十步外,手執火把棍棒和隋軍對峙。
周仲長長松了口氣,上前向楊元慶表達感激之情,周仲的父親是上柱國周羅,開皇十九年,作為先鋒出征突厥,是楊素的老部下,故周仲對楊元慶也格外客氣。
“楊將軍,今天若不是你及時趕到,我可要犯大罪了!”
楊元慶向他拱手還禮道:“周將軍不用客氣,這是我份內之事,不過從現在開始,請周將軍聽從我的指揮,不要再理會齊王部署。”
說著,楊元慶取出尚方天子劍高高舉起,周仲先是愕然,等他看清楊元慶手中竟是尚方天子劍時,嚇得他慌忙單膝跪下,“卑職絕對服從楊將軍調令!”
“周將軍請起,我們都是為陛下效力,不用這么行禮。”
周仲站起身,態度變得異常恭敬,向楊元慶請示道:“楊將軍,北市的亂民該怎么處置?”
楊元慶想了想問道:“不知洛水以南的各坊情況如何?”
“洛水以南的流民還比較安靜,沒有發生這種大規模的搶糧,我已派三百人守住三座大橋,不準消息泄露過去,到目前為止,守軍士兵沒有消息傳來,說明南面問題不大。
涌入京城的流民有三十余萬人,沖入北市搶糧的人就將近一半,他只要將北市的局勢控制住,基本上就能穩定住流民。
想到這,楊元慶道:“先把北市的流民穩定住,不準他們離開北市,就讓他們留在北市內,我估計他們有首領,可以先和他們首領談判,不能光用強硬手段,必須軟硬兼施。”
周仲點點頭,“卑職明白了,卑職這就把抓捕的流民放回去,讓他們首領來談判。”
他剛要離去,楊元慶又叫住了他,“周將軍,還是一事。”
周仲停步道:“請將軍吩咐!”
“麻煩周將軍派人去把其他各率衛的將軍請來,告訴他們,我是奉圣上之命前來主持京城大局,尚方天子劍便是圣上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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