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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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堅一百望著楊元慶一行人這去,才返回了晉陽宮,宮內生活著百余名宦官和宮女,還有數百士兵守衛,戒備森嚴。
歷史上李淵起兵和晉陽宮有著密切關系,野史和演義上說,是因為李淵動用了晉陽宮的宮女,被迫造反,其實不然,李淵造反蓄謀已久,之所以和晉陽宮關系密切,就是要首先奪取晉陽宮的倉城,獲取里面的戰略物資。
王堅的辦公房是在晉陽宮的外圍,他的職責就是維護這座宮殿的正常運轉,平時也沒什么事情,但今天他的步伐卻格外急迫,他回辦公房匆匆交代了一下,便翻身上馬,他本想去太原城,可出了晉陽宮,他猶豫一下,又調轉馬頭向倉城疾奔而去……
楊元慶一行人跟著倉曹趙開源來到了倉城,倉城要比晉陽宮略大一點,四周高墻直立,四個角都有崗樓,晝夜有士兵守衛,城門處也有一百余名士兵把守,進出倉城必須要有特殊令牌。
楊元慶負責修建汾陽宮,他有進入倉城的令牌,他帶了五名士兵以及主薄李春跟隨著趙開源進了倉城。
倉城正中是一條中軸線,兩邊分布著大大小小數百個倉庫,分為四大區域,儀仗區、糧食區、兵甲區和雜物區,其中以糧食區為最大,儲存有五十萬石糧食,楊元慶等人要去的區域是雜物區,位于倉城最里面,又稱為后倉,由大大小小二十幾個倉庫組成,里面堆放著各和雜物。
趙開源領著楊元慶等人來到一座巨大的倉庫前,“把門打開!”他吩咐一聲,一名從事打開了大銅鎖,幾名身材粗壯的倉役奮力將倉庫門吱吱嘎嘎推開,一座堆滿了數萬根各和木材的大倉庫呈現在他們眼前。
“就是這里!”
李春也認出這座倉庫,他快步走到西北角,指著堆成小山般的木頭,“主粱木原來是豎放在角落里……現在估計被掩埋在下面了。”
“沒錯!”
趙開源翻了翻賬簿笑道:“我這邊有記錄,一共四十三根,應該就埋在下面,李主薄現在想看看嗎?”
李春點了點頭……“我想看一看沒有朽壞!”
趙開源立刻命令幾名壯漢搬開木頭,片刻又有十幾名其他倉庫的倉役進來幫忙,倉庫里一片忙碌。
楊元慶卻拍了拍趙開源的肩膀,微微一笑,“我想去兵甲庫看一看!”
趙開源愕然,“楊將軍去兵甲庫做什么?”
“怎么,我不能去嗎?”楊元慶的臉沉了下來。
“當然可以去,不過好吧!我陪將軍去。”
趙開源見搬開木頭需要一段時間……便帶著楊元慶向兵甲庫走去。
兵甲庫就雜物庫隔壁……走上幾百步便到,一共有五座大倉庫組成,收藏著三萬套盔甲和十幾萬件各和兵器。
每座倉庫大門前都站著十幾名士兵守衛,目光警惕地望著他們,楊元慶剛要進去,卻被守門的士兵攔住了。
趙開源連忙對楊元慶歉然道:“楊將軍,兵甲庫不像別的倉庫,這里戒備很森嚴,不準帶任何兵器進庫……楊將軍的刀和劍都不能帶入,真是很抱歉。”
楊元慶取下刀劍遞給手下,“你們在外面等著……我去看看便出來!”
他們從一扇小門進了倉庫,是盔甲庫,倉庫內密密麻麻放滿了明嚨……鎧和兩檔鎧,每十副盔甲一捆,也不像木材倉庫那樣隨意堆放,都井然有異地放在鐵架子上,非常便于清點。
“一共幾座盔甲庫?”
“回稟將軍,盔甲庫就只有這一座,一共三萬套盔甲,每年六月和十二月會有兵部的人來清查。”
“我想知道準確套數。”
“我來看一看!”
趙開源從旁邊抽屜里取過一本賬簿,翻了幾頁笑道:“一共有三萬零八十套。”
“今年有人領過嗎?”楊元慶漫不經心地問道。
趙開源心中突地一跳,慌忙搖頭:“沒有,今年沒有支出過。”
“是嗎?把你手上的帳本給我看看!”楊元慶目光凌厲地向趙開源手上的帳本望去。
趙開源嚇得后退一步,連連擺手道:“這帳本將軍不能隨意看。
楊元慶一伸手便將他手上的賬簿奪了過來,趙開源心中戰戰兢兢,卻不敢上前搶奪,他心中開始害怕起來,楊元慶為什么這樣關心,難道他知道那件事了嗎?
直覺告訴趙開源,楊元慶看木頭是借口,他真正目的是來看兵甲,趙開源只覺兩股戰栗,渾身一陣陣冒冷汗。
楊元慶迅速翻到最后一頁,但這只是一本盔甲結存帳,具體的收支明細沒有,可以看得到年初的結存是三萬九千副,現在只剩下三萬零八十副,怎么沒有支出?這個趙開源在睜眼說瞎話。
“應該有一本明細帳吧!給我看看。”
楊元慶的音剛落,倉庫外傳來急促的奔跑聲,隨即傳來王堅的聲音,趙倉曹,你在哪里?”
“卑職……卑職在這里!”
楊元慶見王堅身影已經出現在門口,便隨手把帳本還給了趙開源,笑了笑,“邊塞軍人都這樣,比較好奇,也比較性急,請趙倉曹見諒。”
“沒什么!”
趙開源接過帳本,卻低下了頭,王堅走上前,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你們怎么在這里?”
“趙倉曹帶我來參觀一下兵甲庫,王宮監,有什么不妥嗎?”楊牙……慶冷冷問道。
王堅干笑一聲,“沒什么,我覺得不親自來陪同楊將軍,實在是失禮,所以就趕來了。”
“那走吧!回木材庫,估計他們已經找到了。”
楊元慶轉身向門口走去,趙開源快步走了兩步,跟在他身后出去,王堅望著他們的背影,眼中狐疑之色更濃了。
太原城被分為兩個縣管轄,一個是太原縣,一個是晉陽縣,趙開源的家就位于晉陽縣城南附近的一條巷子里……他家境還算殷實,有一座占地一畝地的小宅院,二十幾間瓦房,前后兩個院子……城外還有百畝祖田。
趙開源今年四十余歲,生有兩個兒子,都已各自成家立戶,他的家里就只住著他和妻子,還有兩名仆傭。
趁著楊元慶去辦理領用木材手續的時機,趙開源溜出了倉城,直接逃回了家,回家便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又用被子將自己整個身子都蒙住,他心中害怕到了極點,今天的直覺告訴他,元尚應私取兵甲之事暴露了,楊元慶就是查這件事,一旦這件事被朝廷知曉,他必死無疑。
趙開源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蹬開被子,從墻角翻起一塊磚,從下面摸出一只小鐵盒……他顫求著手把鐵盒打開,里面一本小冊子,這才是兵甲支取的真實記錄……五千套盔甲,弓箭、長矛、橫刀、盾牌各五千件,這是兩年來陸續被元尚應和其他人私下取走盔甲武器,他把這一切都詳細記錄下來了。
“砰!砰!”忽然傳來敲門聲,嘩趙開源心臟都要跳出來。
“是……誰?”他顫我著聲音問道。
“是我!”是他妻子的聲音,“你關著門做什么?快開門!”
趙開源將鐵盒隨手塞進被子里,上前開了門,他妻子張氏端著一碗湯走了進來,埋怨他道:“大白天反鎖著門做什么?”
趙開源嘆了口氣,抱著頭在桌前坐下,張氏奇怪地摸了摸他額頭,“開郎,你生病了嗎?”
趙開源痛苦萬分道:“我這安可能活不成了!”
張氏嚇了一大跳,“你在胡說什么?”
“我沒有……胡說!”
趙開源一把握悄妻子的手,渾身顫扛道:“齊王可能會造反,我將是同謀,我把很多兵器都私下給了他,現在已經有人在查這嚕事了,娘子,這次我真的逃不掉。”
張氏也嚇得渾身發求,“要不我們現在走,逃到南方去。”
趙開源搖了搖頭,“我們若逃走了,大郎和二郎怎么辦?他們就死定了。”
“要不,把他們也帶走,全家一起走!”
這時,趙開源已經慢慢冷靜下來,他忽然發覺事情其實也沒有他想的那樣糟糕,楊元慶未必發現了那個秘密,而且就算他知道什么,但從自己的帳上,他根本看不出問題。
自己是因為做賊心虛,才這樣害怕,反而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尤其不能引起王堅的懷疑。
趙開源想了良久,便把鐵盒從被子里摸出來,又寫了一張紙條放進鐵盒里,當著妻子的面藏進墻角,他低聲對一臉不解的妻子叮囑道:“萬一我出了什么事,你可以把鐵盒挖出來,我在鐵盒里留了一張紙條。”
王堅催馬一路疾奔,沖進了太原城,很快便到來了一座府門前,他翻身下馬,上前砰砰敲門,門,吱嘎!”聲,開了一條縫,開門是斤……年輕男子,他見是王堅,便拉開門,王堅一閃身進了門,門‘砰!,地一聲又關上了。
“陳參軍在嗎?”王堅問開門的男子。
“王宮監,是那陣風今天把你吹來了!”一名男子爽朗地笑著走了出來。
這面男子三十余歲,方面大耳,皮膚白暫,正是齊王楊暕的心腹手下陳智偉,他是奉楊暕之命來河東巡視莊園,三天前剛剛抵達太原,他住的這座宅子便是王堅所安排。
陳智偉見王堅神情有點緊張,便收了笑容問:“發生了什么事?”
“今天楊元慶來晉陽宮了!”王堅緊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