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群人都很年輕,兩名年輕男子穿著長袖襯衫和西褲,像是職場中的白領精英,兩名女子則穿著素色長裙,容貌秀麗,看形容氣質,像是蘇大的學生,還有一名身材瘦削的少年,面色蒼白,帶著一點怯怯的笑容。
兩名男子嘰嘰咕咕地說著,說的全是韓文。
沙凌挑了挑眉,心中暗道有趣。
右首那名男子,他的名字叫山本,是位“日藉友人”,曾經和沙凌的拳腳親密地接觸過,讓他的肉體和心靈都對沙凌產生了深刻的印象。
大概是修行的原因,沙凌變得很敏銳,一眼就看出了古怪。
由于每個國家民族文化等方面的影響,既使是同一種膚色的人種站在一起,那無意中透出的特性,也可以看出相當明顯的區別。
像日本人,日本的男子作出禮貌的笑容時,角度都有些類似的僵硬,且雙肩拘謹。
而韓國人的笑容相對明朗一些,說話的時候表情常會有些夸張,嘴巴部位尤其如此。
山本,曾經是一個日本人,但是他現在流利地說著韓語,站得筆直,笑起來很放松很陽光,看上去就像是眾多韓劇里的男一號主角。
那么,這個山本到底是韓國人還是日本人?哪個身份才是真實的?
兩名妙齡女子也說著韓語,但并不是很流暢,多半是外語系的學生。
瘦弱的少年大概是高一的學生,似乎也有些面熟。略一凝神,沙凌就想起來了,他有一次神念掃過高速公路時,見到過這樣一張面孔。
唔,那時這個少年和一個青春靚麗的蘋果臉少女坐在后排,前排的司機像是個軍人,旁邊的中年男子應當是個軍官。
有些失笑地搖搖頭,他現在記性實在有些太好了,神念見過一次,時間還沒超過一秒鐘,就將對方幾人的面目記得那么清楚,基本上是過目不忘了。
山本的笑容僵了一下,他進了店門,就很習慣性地掃視周圍的環境,一眼,他就看到了那個男人,坐在那里,很逍遙的樣子,面帶笑容,咖啡館里燈光有些暗,而那男子就像會發光一樣,十分引人注目。
他記得很牢,他又怎么可能忘記這個曾經狠狠地將他摔倒于地的人。
男人輕輕笑著,甚至微點了點頭。
山本的表情有些僵硬,但是還是勉強笑了一下,深深地彎了彎腰,他崇拜強者。而這個至今還不知道姓名的男人真的很強,非常強。
他身旁的男男女女好奇地看向沙凌,幾人都不由得一怔好出彩的人物!
“俊浩,你認識他?”其中一個女孩子期待地望著山本,很有點希望介紹對方的意思。這么有風采的男人,可不是尋常能見到的。
山本淡淡說道:“他是個值得尊敬的人。”說罷,他率先走向另一個方向的座位,離得沙凌遠遠的。
“哦,俊浩,是什么意思啊?”那韓國男子也好奇地問道。
山本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是值得尊敬的人?不聲不響的少年將目光偷偷地投向沙凌,山本的言下之意是什么?看他渾身散發出的獨特的柔和清新的感覺,像是飽讀詩書、胸有丘壑之人,不像是日本人啊。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少年小小聲地道。
沙凌側著頭,低低地和陸銳、趙望說如何與山本認識的事情。
趙望眉飛色舞地喝彩道:“打得好。”而陸銳,更是恨不能立即卷起袖子再好好教育一下那個日本小子。
沙凌彈彈手指,不懷好意地笑道:“那一摔,摔斷他五根肋骨,又要從深山里抬出去,路途顛跛,那個罪可是受大了。”
笑容忽地停住,沙凌詫然地扭過頭,看向路過他身旁的少年背影。
“怎么了?”趙望問。
“這個少年剛才用類似神念的精神力試探我。”沙凌摸摸下巴,贊道:“他完全沒有修行過,但是精神力卻非常強,居然可以進行體外探測,可謂天賦異稟。”看看陸銳和趙望,他不客氣地道:“比你們兩個還強一些。”
“這么厲害?”陸銳吃驚地道。
“嗯,看來他一定練習過如何使用精神力,拿不準還會精神攻擊的手段,你們兩個要是不小心,還很容易中他的招呢。”沙凌繼續不留情地打擊弟子們。
少年的精神力雖強,但離沙凌的水準還很遠,而且沒有修行的話,精神力增長的可能性很小,沙凌并沒有把他放在眼里,不過是說給兩個徒弟聽,讓他們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別以為自己是最強的。
沙凌沒有發現,他考慮起問題來,越來越有“師傅”的樣子了。
少年心中的震驚,卻比陸銳趙望的還強數倍,他還從來沒有碰過這種情況他的精神力被完全地攔在外面,就好像那個神秘的年輕男子體外有一層看不見的罩子,滑不溜丟的,將他的精神力滑開了。
那個罩子,是純粹的精神防御罩,能夠輕輕松松地在體外形成精神防御罩,對方的精神力要有多強大?
好在對方沒有惡意,否則單是反彈他的精神力,就足夠讓他受到致命重創了!
同樣碰到精神力者,不招呼一聲,直接試探是件極為失禮的事,可能被定性為“挑釁”。
如果可以的話,他應該去向那位前輩請罪。嗯,當然是帶上隊長他們一起了,少年心中暗想。
他站在偏僻的角落,說話聲音極低,若不是嘴唇翕動,還以為他不在說話呢。
只不過,他還是低估了沙凌的能力。
沙凌揮手,打斷陸銳和趙望的話,凝神傾聽。
陸銳和趙望都嚴肅了臉色,他們很少看到師傅這么慎重的表情呢。
片刻后,沙凌笑了:“有意思,說的全是日語,有聽沒懂,走,我們找人翻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