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保留實力,沙凌第一時間調動天地間的靈氣涌入伍谷體內,神念附著于上,先檢查伍谷的臟腑,肋骨斷了兩根,下腔靜脈破裂,右胸腹位置大量出血,脾臟破裂!
讓沙凌心中稍慰的是,靈氣過處,破損的血管竟然慢慢地合攏。沙凌又多聚集靈氣于此,須臾,出血停止了!
這樣一來,沒有大量出血的伍谷,就得了重要的挽救機會。
靈氣涌到斷骨處,斷骨處已經錯開,沙凌不是醫生,不敢用靈氣推動,也幸好伍谷倒地后,當即昏迷,未曾掙扎,斷骨沒有扎入心臟,而且沙凌又是小心翼翼,除了脾臟第一時間被骨頭戳中,無法可想外,他搬動伍谷竟然沒有讓斷骨有一絲移動,若換成任何一個不是醫護的人員,都很難做到這么穩妥。
檢查完臟腑,沙凌又將靈氣涌向他的腦部,輕微的顱內出血,不是很嚴重,腦部是人體內最神秘的地帶之一,沙凌不敢亂來,只是在出血部位施以靈氣,用不得多久,血液慢慢地消失,從外表上看,似乎已經完全沒有出血癥狀了。
稍放心了點,又檢查四肢,發現左腿骨折。
這么重的傷勢,想必撞上去的車子速度很快,車禍發生地是公用車道,至少可以并排行駛三輛車子的寬度,伍谷又不是走路霸道的人,也不知他們是怎么撞上的,聽那大小姐愿意賠的意思,事故責任大概都在她的身上,沙凌推斷道。
陶然山莊離N市遠了些,車子先將伍谷送到縣城的醫院,開了足有四十分鐘,才趕到醫院,這么長的時間,沙凌真不敢想像,要是沒有他給伍谷止血,會發生什么樣的悲慘情況?
到醫院的路上,伍谷已經睜開了眼睛,雙眼微微地轉動著,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沙凌輕輕道:“伍谷,你發生了車禍,不要動,馬上送你去醫院。”
伍谷的焦距落在沙凌的臉上,露出一點點放心的神色,又合上了雙眼。
縣城最大的醫院,也不可能比得上N市大醫院的條件,但是經過全身性檢查,得出傷勢不是很重的結論,沙凌他們又送得及時,基本不會有生命危險,手術完全可由縣里的醫院來完成。
沙凌代表伍谷家人簽了字,目送伍谷進入醫務室,進行摘除脾臟和腹內清血等相關手術。
沙凌給家里打了個電話,讓沙父沙母不用擔心,又打了個電話給趙望,把伍谷家的地址告訴趙望,麻煩趙望去將伍谷的一雙兒女接過來。
這功夫,陸銳安靜地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盯著坐立不安的大小姐,以免不小心讓她走脫。
把事情交待完,沙凌才有時間顧得上這位惹下禍事的年輕女子。他淡淡問道:“你的名字?身份證?”
那女子一雙細眉挑了挑,像要發火,但是瞟到一旁虎視眈眈陸銳,咬了咬紅潤飽滿的嘴唇,勉強將怒氣壓下去,細細的高根鞋用力敲擊著地面,尖聲道:“秦可俐,你放心,我說我付醫藥費就是我付。現在我可以打電話了吧?”
“你怎么撞到他的?”沙凌不理她的話,繼續問。
秦可俐惱怒得幾乎想將手中的包砸到沙凌的臉上,她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不說她富豪家族大小姐的身份,單論那勝人一籌的美貌,一向都吸引得男人趨之若鶩,哪個不是憐著哄著她的?偏偏今天她受了驚嚇,沒人哄著不說,這兩個陌生男人還一再逼著她,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惱恨。
“拐彎時沒小心。”她氣乎乎地道。
沙凌逼過去,一雙深邃的瞳子里射出森寒的怒意,說出的話就像結了冰一般:“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撞死人了?你知不知道這個男人家中還有一雙兒女等著他回家?你知不知道他若死了,他家中的兩個孩子就再也沒有了父親?!”
沙凌惱她沒有善念,驕縱自私,一怒之下,下意識地用上了一絲精神力,秦可俐呆住了,雙目失神地望著沙凌,恍惚的,她好像站在一片怒滔之中,無邊的憤怒火焰里,她緲小得像是隨時都會被燃盡,而沙凌的聲音,好比轟轟的天雷,直接炸在她的意識之中。
“啊”秦可俐痛苦地抱著頭,尖叫起來。
沙凌怔住了,隨即醒悟到不對,懊惱地揉揉眉心,沙凌退一步,坐回椅上。他調動大量靈氣察看伍谷的傷勢,并為其療傷,精神力損耗極大,已是相當疲憊,又為憤怒所支,不小心將精神壓迫給用上了,對他自己是雪上加霜。
叫了一會兒,秦可俐突然停住了,雙眼有些茫然地瞟了眼沙凌和陸銳,似乎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沙凌沒有注意的是,秦可俐望向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種近乎本能的恐懼,剛才的精神沖擊,在秦可俐的意識深處,種了下畏懼沙凌的種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沙凌一會兒想著伍谷不知道會不會平安度過手術,一會兒想著也許可以多多練習精神攻擊,讓它成為一種特殊的能力。
兩個小時后,趙望匆匆趕來,身后跟著兩個孩子,兩個孩子一男一女,長得很相像,緊張不安地打量著眾人。
“沙老弟,怎么樣了?”趙望問道。
“多謝你了,老哥。還在手術,應該沒問題。你們就是伍谷的孩子吧?”沙凌溫和地問道。
“嗯。”女孩子膽怯地點點頭。
男孩子上前一步,小聲地道:“爸爸他怎么樣了?”伍家的兩個孩子都長得挺清秀的,看模子,是從伍谷那里脫胎而來。
“放心,醫生說不會有生命危險。”沙凌笑著,拍拍他的肩,問:“吃過晚飯了嗎?”
兩個孩子搖搖頭。
沙凌目光斜向秦可俐,不言不語地冷哼一聲。
秦可俐下意識地渾身一抖,竟然不敢直面沙凌的視線,立即轉身對趕來的管家和傭人道:“秦叔,讓他們去買幾個KFC套餐,我們都還沒吃晚飯。”
“是,小姐。”被稱為秦叔的管家年約四十左右,不茍言笑,向秦可俐問清楚情況后,就打了個電話向上面匯報,后又建議秦可俐先回去休息。
有沙凌和陸銳盯著,秦可俐硬是沒有勇氣說出要先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