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的時間,陸銳將隱龍集團的事結了,還回了一趟老家,等他回到沙凌面前時,雖面有風霜之色,臉色不太好看,但是精神卻是十足,一掃之前的頹然。
看著他立的筆直的身影,英武挺拔,一派軍人風范,沙凌贊許地頷首,道:“不錯,這兩天還要麻煩你先暫時住在趙老哥那里了,等新房子買了,你就和我們一起住吧。”
“是,沙公子。”
沙凌擺擺手:“別再喊我沙公子之類的,我可不是什么貴公子,喊得我吃不消啊,我年紀比你大三歲,你就喊我沙哥,或者小沙也行,你看著辦。”
“是,沙哥。”陸銳立即道。
“這是我父母親,這是陸銳。”沙凌將陸銳介紹給父母親認識,對于陸銳的來歷,沙凌全部都交待過了,不過略過了自己的那部份,沙父沙母聽了,都頗為感嘆陸銳的身世,沙母更是感動于陸銳的孝心,連聲稱贊他為了治母病“賣身”于隱龍集團的行為。
沙凌又說,以后沙父沙母的容貌還會繼續年輕下去,很長一段時間內都需隱居,這時對外交道種種瑣事,都需要個可以信任的人來做,而得到沙凌幫助的陸銳,無疑是個很好的人選。
沙父沙母深以為然,陸銳就這樣順理成章地進入了沙家。
又用了十天左右,沙凌帶著陸銳左奔右跑,終于看好一處叫作“陶然山居”的別墅群,樓盤位于N市鄰縣,全是獨棟的別墅社區,內部布置十分大氣,沙凌看中了兩棟,一棟在山腰,一棟靠湖邊,都有八九百平米的花園,將屋子圍在中間,之間有路直通,沙凌難以取舍,最后干脆全部買了下來,價位六百萬,沙凌眼也不眨就一次性付了款。
這是現房,而且精裝修過,沙凌又去挑了全套的家具,不到三天,兩套房子就都可以入住了。
沙凌買了車,載著父母親和陸銳進了新居,沙凌學車是二年前的事了,但是因為家里離上班地點交通很方便,因此一直沒有買車,現在,考慮到住在郊區,沒有自己的交通工具多有不便,加上手頭寬松,沙凌就去買了輛十萬出頭檔次不高但是性能比較實用的車,修行后身體五感敏銳的好處又體現出來了,不過是練了十分鐘樣子,沙凌開車就很溜了,完全看不出新手的樣子。
因為陸銳手傷,車夫一職,只能由沙凌自己擔任。
進新居時,沙家一家三口都戴著大大的墨鏡,將臉遮起大半,要露臉的事都是陸銳出面。
沙家的神秘低調,讓陶然山居一眾物業保安等非常好奇這家人出手大方,一買兩套別墅,但是來歷成迷,連面容都擋起來,唯一出面的陸銳,看身份,更像是個保鏢或管家之類的,可惜傷了手,否則身手應當是很好的,保安經理也是退伍軍人,頗有眼光。
沙家住在山上的那一棟別墅,陸銳住一樓,沙父沙母住二樓,沙凌住三樓。別墅面積不大,三百多平,住四個人空間綽綽有余。湖邊那一棟暫時空著。
然后,沙父沙母完全的深居簡出,只有沙凌一開始還時不時往外跑,買回來大量冬青樹、松柏之類的,現在并不是移種的季節,但是沙凌無法忍受光禿禿的花園,花園的圍墻是鐵柵欄式的,擋不了視線,沒有樹影,整個房子都暴露在外人的眼里。
雜事既定,沙凌亦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若不是陸銳每天都會出門買菜,像個勤勞的家庭婦男,一眾物業和保安都要懷疑這幢房子里還有沒人居住了。
其實沙凌每天晚上都會出門,溜到山坡上的樹林間入定修行,只是那時都月黑風高的,沙凌又躲在樹林最密最偏僻的地方,因此始終無人察覺。
此時諸般雜事告一段落,沙凌清下心來,安心修行,每日跑步鍛煉,領悟琢磨自己的新能力,或者為新栽的植物澆澆水,鋤鋤草,清理清理園地。晚間就去靈氣重的地方入定修行。
沒有過多的娛樂,也沒有呼朋喚友,十分清淡的隱居生活,讓一般都市中的年輕人都深感無聊枯燥,但對沙凌而言,如此悠閑自得,卻相當地適應他的心境。靜心修行僅僅二個月時間,沙凌已自覺心神越發沉穩篤定,對靈氣的體悟也深厚許多。
沙父沙母已吃完全部五根靈草,就連寒氣很重的銀須草根,也被沙凌弄碎了,摻上水和蜂蜜汁,揉成蜜丸狀,盡數服下,兩老的作息與沙凌一樣,白天按照沙凌所說,跑幾圈步,打幾趟拳,都是五禽戲、太極拳之類比較平緩的以鍛煉體質為主的拳法,晚上早早睡覺,入定修行,規律健康的生活方式,加上定期的服食靈草,兩人氣感增強,沙母早先又得靈泉改造,效果最是明顯,容貌上更顯年輕,好似才四十出頭的樣子,而沙父亦肌膚潤澤舒展,皺紋少了許多,外貌年輕七八歲。
兩老走路輕盈,練起拳來也不覺疲累,高血壓一直沒有犯過,老花眼也消失了,體質上年輕十歲左右。
兩老原本每天習慣與一幫老同伴們一起打打牌之類的,現在改成這種隱居的生活方式,自然冷清太多,好在有兒子相陪,又要持續修行,漸漸的,也就適應了清閑度日。
十二月,初冬時節,寒風肅剎,陶然山居一片寂靜,唯有東邊一處的別墅里隱約傳出呵斥之聲。
兩個年輕人在寬廣的院子里打斗,一者身材高大,靈敏矯健,單拳擊出,虎虎生風,一者姿態逍遙,面噙笑意,也不見他腳下如何動作,總能恰到好處地移上一步,躲過襲來的拳風腳影。
半晌,高大的男子收拳罷手,低下頭,恭恭敬敬地道:“師傅,我又輸了。”他外貌看上去三十左右,而他稱為“師傅”的人卻似只有十八九歲,只是年輕男子氣度沉定,讓人無法肯定他的年紀。
另:多謝書友離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