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三少大喜,接過宣傳單,轉身便要召集小弟去了。
“咯……咳咳!”軒轅臻一本正經地道:“小孩子不需要知道這些。”
軒轅臻神秘一笑,湊了過去,低聲道:“而且,你最近經常是舉而不堅,堅而不久,過早爆發的吧。”
一邊說著,周圍跟班雙手連連揮動,空氣中的靈氣竟是大量地聚集過來,布到那周家三少的身上。頓時,白光閃過,那周家三少臉上的傷口竟是以可以的速度變好。
軒轅臻瞄了他一眼:“本來我還想告訴他有解災之法的,沒想到竟然暈倒過去。那就算了……”
這地方看起來像是以前他在地球上逛過的廟會。不過,這里卻是沒有廟的,而是一座大大的書殿。
“算……算什么?”周家三少一愣。
軒轅臻突然伸出右指指著周家三少:“你,也是火命,現在也是住在河邊。所以,恐怕不大妙啊。”
周家三少一僵,軒轅臻手指著紙上的字道:“再加上,你看你寫的‘周’字。‘周’字中本來是有‘吉’的,只可惜被封住了三面,再加上你最后那一勾,卻是捅破‘吉’字的口了。所以……”軒轅臻連連搖頭。
他與楚月蘭找了一地,一扯白幡,右手一招。石桌,石椅。桌上擺白布,列筆墨紙硯,然后儼然正坐。
“那……那先生剛才說……”
軒轅臻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右腳一抬,狠狠踩下,用力碾了幾下,直踩得那男子臉下石板碎裂。然后松開右腳,右手憑空一招,那男子便懸浮在半空,腫得像豬頭的臉血紅血紅的,要多血紅就有多血紅。
這時,軒轅臻已捕捉到周家三少心中一閃而過的念頭,當下道:“恐怕,你的父親及兩位兄長已經去了多年了吧。”
那周家三少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了出來:“我……我操你ma的b,你看我像沒事……哎喲,輕點輕點,他爺爺的,你就不懂得輕點么?”
“不過呢,也不是不可以通融。”軒轅臻道:“今天你是我的第一個客人,也算是貴客,如果你肯找人幫我把這張東西抄上數千份,并發放給城中男女老少,讓人人都能來我這算命,趨吉避兇。若是有人心生感激,也就能積善積福了。我福氣不用折,也可以幫你解災解難。”他說著,右手拿出一張紙來,卻是剛剛想好內容的宣傳單。
“你說,現在還需要收保護費嗎?”軒轅臻似笑非笑地道。那聲音從周三少耳中轟入,直震得他耳膜發脹,頭暈目眩。
周家三少大駭:“所以怎么樣?”
周家三少大汗,一臉尷尬地連連點頭。
“那好。”軒轅臻隨手將那男子丟在地上。回座,瞄了旁邊四個痞子,又道:“你們不給他療傷,還等什么?難道讓他慢慢流血而亡不成?”
周圍的那些跟班都驚呆了。他們只是地痞,只能欺負普通人,哪見過真正的高手?不過他們畢竟也是修煉靈力的,也算有點眼力。所以一看到軒轅臻以極其詭秘的方法,突然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那周三少的身旁,就知道壞了,知道碰上惹不得的人物了,所以吭都沒敢吭一聲。
由此可見,這個世界的靈力應用已普及到了民生。幾乎是人人都在修煉和使用靈力了。只不過,眼尖的軒轅臻發現,那些人使用靈力時,多是在手中持了一塊極小的晶核,將靈力輸入,那晶核才將靈術應用出來。想來是這些商販尚需要依kao外物才能施展靈術吧。不過,這卻不是軒轅臻現在所需關心的。
周家三少聽得連連點頭:“對對對。”
楚月蘭突然悟到這些話是些羞人的東西,當下臉色微紅,瞪了軒轅臻一眼。然后偷偷瞄了四周,發覺圍觀的眾人只是好奇看著,似乎臉上沒有取笑之意,看來是應該沒被他們聽到。她這才放下心來。
軒轅臻打量了片刻,嘖嘖有聲地道:“難怪,難怪你身上的晦氣那么重。周三少,我看你額際印堂發黑,一股晦氣直沖天際,兩眼無神,頭頂上又有一股暗紅之氣浮動,所以,本大仙判斷,你最近定有一場血光之災吧。不知我算得對不對?”
周家三少搖頭。
“沒這事。可能是宣傳不到位吧。不過……不過擔心,貴人上門了。”軒轅臻淡淡地道。
軒轅臻搖了搖頭道:“唉,我看你一臉土包子相,肯定是沒算過命,也難怪你身上一股晦氣沖天,肯定是不懂得趨吉避兇之法。也罷,就讓我幫你先看看面相吧。來,臉kao近點,別離那么遠。”
軒轅臻卻在這時叫住了他:“站住。”
周家三少一聽,心下氣結。這漓北城哪個地方沒河?可是,這話可是不能說出來的。他只能點點頭:“先生說得對,小的家里門前正好有一條河。”他一邊擦汗,一邊偷偷瞄了一眼四周,發覺不遠處已是圍滿了人群,有些人還對他指指點點的,顯是在看笑話。
“想!”
軒轅臻坐正身子道:“要想知道就自個兒查書去,你看這里人這么多,問這些東西會被人笑的。”
軒轅臻目中寒光一閃即逝。若在別處,這家伙肯定被他滅了,神魂也得丟到九幽之下受萬億之苦。不過現在,這家伙看起來有點利用價值,等下把他暴打一頓也就算了,畢竟跟一個螻蟻一般的存在生氣也不是什么好事。
“只剩十日壽命。”
周家三少一聽不妙,心里一陣咯登。這傳說中的算命大仙算得準不準他是不清楚,但是他的拳腳卻是準得要命。萬一他再算出個不好的事情來,又為了顯示他算得應驗如神,故而在周家三少身上動點手腳,豈不是糟糕之至?
周家三少忙道:“準準準,您算得真是太準了。”他可不能說不準,萬一惹惱軒轅臻,再將他暴打一頓,讓他再來一場“血光之災”,好證明軒轅臻“斷命如神”,那就虧大了。
那男子愣愣地右手一抹,見鮮血滿手,不由暴怒:“什么?你居然敢打……”
周家三少愣了,算命這玩意,在這個世界上可從沒興起過。這回,他可是頭一次見到,所以一時間竟是傻得說不出話來。
“好。”軒轅臻道:“今天你是我的第一個客人,所以剛才那卦就免送,不收卦金了。你再寫幾個字,讓我幫你算算前程,怎么樣?”
這五個青年走到攤前,為首的那個呸的一聲,吐掉一直嚼著的牙簽,大馬金刀地在算命攤前的石椅上坐下,然后左腳翹起,搭在椅上。右手屈指在桌上敲了敲:“喂,小子,新來的?明不明白這里的規矩?”
軒轅臻跟周家三少道:“你最近出現這種情況,那就是因為魑魅魍魎使用陰氣作祟的關系了。被這些東西纏上,人身上的陽氣就越來越少,而人是依kao陽氣而生的,陽氣一旦變少,醒來后就會覺得渾身無力,周身大汗。而且平時容易氣喘。如果一旦陽氣沒了,那體內的陰陽五行就不能正常運轉,而人也就……死了。”
“饒命?”軒轅臻搖頭:“周三少,你這叫什么話,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加害于你?”
“卦金!”軒轅臻道:“貧道雖是方外之人,也須衣食住行。難道你算命也是算霸王命的嗎?不給錢,休想走!”
所以,一刻鐘過去,竟沒一人前來。
軒轅臻默默地打量著四周的人群,發現大多數是人類,中間也有與人類長得極像的精靈,這些精靈不像地球傳說中那些長尖耳朵的精靈,倒與人類相差無幾,只是靈力與壽命與人類不同。而精靈之外,還時不時有一兩個長有翅膀的人走過。據說那叫翼靈族,極少出現人間。而其它的種族,卻是沒見到。
周家三少縮了縮脖子,低著頭,眼睛偷偷那么一瞥,便看到了那白幡上寫的字。心下不覺一怔。
軒轅臻點點頭,道:“可惜,實在是可惜。你看,這‘周’字左邊滴了一滴墨水,右邊又與‘周’字里的口相連,看起來就像是個火字。你家中至親當屬火命。可是卻住在河邊,唉,恐怕……”
“什么規矩?!”那男子站了起來:“他爺爺的,我小霸王周通,堂堂周家三少,是這里的爺,你在我的地盤混,就得交保護費。”
想到這,周家三少一身冷汗都出來了:“那……那個……高人,您說,我,我有什么不妙啊。”
“不出十日,必有殺身之禍。”
“想知道解災之法?”軒轅臻問。
“什么規矩?我不明白。”軒轅臻道。
打扮成小廝的楚月蘭在軒轅臻暗中提示下,在一邊幫腔道:“我家先生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古往今來,前后五百年所有大小事情,只須掐指一算,便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你今天算是我們的第一個客人,你說說,你想算點什么。是算算你未來的財運,看看你能不能發財?還是算算你的官運,看看你能不能成為大官?或者算姻緣,算子嗣都可以。”
“先生救命!”本已暈去的周家三少竟立即清醒,并爬了起來。
“廢話!我這不正問你嗎?”軒轅臻低喝道。
軒轅臻見狀,臉色一沉:“怎么?你覺得我算得不準嗎?”
而書生來來往往行經之處,卻有不少商販在賣東西。不過這些商販擺的不是地攤,而是擺在一張張石桌上。那些石桌不是商販帶來的,也不是這里原先就有的。而是地面上劃分出幾大塊的商販區。那些商販便堂而皇之地在商販區的地面上施展靈術。強大的靈力讓地下的巖石拱了起來,形成一條條長石桌和方石椅。而他們帶來的東西便擺放大石桌上。
旁邊的楚月蘭耳朵尖,把小嘴湊到軒轅臻耳邊問:“喂,軒轅,看你說得神神秘秘的,到底什么叫舉而不堅,堅而不久,過早爆發啊。”
軒轅臻摸了摸下巴,道:“嗯,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我是修道之人。雖然掐指就能知道人的生死禍福,可是,所謂天機不可泄lou,若是輕易泄lou了老天爺的秘密,說不定便要折福了。而且,還可能會引禍上身。所以,唉!難,難啊,難!”
四個跟班聽得,頓時呼拉一聲朝四周散開。那周家三少一個不察,突然間一屁股掉到地上,痛得他悶哼了一聲。他咧著牙,捂著屁股站了起來,狠狠地橫了一眼那四個跟班,但對軒轅臻,卻是一聲也不敢吭。
“嘔……不,不需要了。”那周三少強忍著腹中翻滾的氣血,一說話,嘴中卻中幾十兩血不停地留出。
周家三少連道不敢。
軒轅臻又道:“剛才我叫你寫字,那叫測字。所謂五指連心,所以專心寫的字,那筆劃與字型,就會符合他體內的陰陽五行之氣的變化。通過觀察這字,我就能知道你的運氣好壞了。而我剛才看你的面相呢,原理也是如此。比如,我看你兩眼眼袋浮腫,且眼白布滿血絲,定是房事過多,睡眠不足。身上陽氣散失,必引來陰間魑魅魍魎纏身,所以晚間睡覺,肯定經常被嚇死吧。”
那周家三少聽得神奇,靈氣這玩意他是懂的,他也是從小修練靈力。但這陰陽五行之變卻是頭一次聽說。但聽起來還是那么有點道理。再加上軒轅臻身手高超,這樣的高人一般是不會騙人的。而且剛才他還算出了周家死了父子三人。所以一下子,周三少便信了。而周圍之人聽得也是半信半疑。
周家三少哆嗦著回頭:“先……先生還有什么事?”
“我哪里小了?”楚月蘭不服氣道。
這次,軒轅臻找了一處有人擺攤又熱鬧的地方。
“貴人?”楚月蘭朝四周張看了一下,倒沒發現什么貴人。卻是幾個流里流氣的男青年,穿著書生袍,但袍口卻挽到胳膊上,胸襟半敞,就連下擺也是卷到腰間。
沒想到,這些混混使用靈力治療傷口的水準還不錯。軒轅臻暗想著,又道:“你們行了么?還要弄到什么時侯?”
周家三少聽得,僵硬著脖子,慢慢將腦袋往前伸,感覺就像把自己的腦袋伸像鍘刀一樣難過。
軒轅臻道:“剛才那是我通過先天易數測算你的運氣算出來的。運氣你懂不懂?”
“叫你坐你就坐。”軒轅臻的聲氣不怒自威,那周家三少見得,嚇了一跳,以無與倫比的速到來到桌前坐下,兩手端放在膝前。說不得,這是他生平早端莊的坐姿了。但軒轅臻看過去,卻是怎么看就覺得怎么別扭。想了半天才省得,原來是氣質問題。看來這周家三少做地痞也算夠專業了。即使是端坐如鐘,臉上神情一絲不茍,也能讓人一眼認出他是個痞子。
軒轅臻瞄了他一眼,道:“小霸王周通周三少是吧,你想算什么?”
軒轅臻看了看,眉頭大皺,摸著胡子,然后裝模作樣地掐著手指算了半天,才道:“嗯,不妙,大大的不妙啊。”
“坐。”軒轅臻指著桌前的石椅。
軒轅臻道:“所謂運氣,就是一個人的氣數。你們都知道,天地間充滿了靈氣,可是,你們卻不知道,這天地間的靈氣,可是分為陰五行和陽五行共十大屬性。五行當中,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而人的體內,也是有著陰陽五行的變化的。如果人體內的陰陽無行變化與老天爺的陰陽五行變化不合,就會招來橫禍。這就叫運氣。”
周家三少當場暈過去。
那四個跟班痞子一怔,紛紛跟過去將那男子扶了起來,一邊還關心地問道:“三少三少,你沒事吧?”
軒轅臻不急,但楚月蘭卻急了。她問:“軒轅,怎么沒人過來的。是不是我們的招牌不夠響亮?”
周家三少不知所措了:“那……那……”
周家三少驚得撲通一聲,坐椅子上掉了下來。然后又迅速爬起:“先……先生饒命!”
周家三少當然不敢說不好,只得哆哆嗦嗦地提起筆來,在紙上描了一個彎彎曲曲的周字。
周家三少一怔,接著大驚。他是遺腹子,而漓北城卻是他出生以后才熱鬧起來的。所以漓北城中的人雖然知道他叫周家三少,可是卻沒幾人知道他的父親和周家大少二少是誰。而知道他父親和周家大少二少已死的,就更少了。而眼前這人跟自己素昧平生,卻又怎么知道得如此詳細?一時間,周家三少便不由得有點相信軒轅臻了。
周家三少一聽,頓時臉色如土,差點沒暈過去:“那……那那,我……我我……”
軒轅臻算著紙上的那個字,道:“我看你寫的這個周字,左邊彎彎曲曲的,就像是一條河,所以你家附近有河對吧。”
片晌,人來人往,不少人都極是好奇地看著軒轅臻與楚月蘭。因為他們的裝束極是少見,特別是軒轅臻那道袍,更是聞所未聞,還以為是有人在書生袍上胡亂畫出來的呢。而他們擺出來的算命攤,在這個世界上,更是從未出現過。畢竟所謂的預言師都是極高尚的職業。多居于各種信仰的圣地,常人難得一見,又豈會來擺攤。
“嗯?難道,我算得不準嗎?”軒轅臻裝模作樣地道。
他心頭暗惱,心想:等老子過了今天,非把你們這些看熱鬧的家伙通通做了不可。
“保護費?你交給我?不敢當。我向來不保護雜碎。”軒轅臻蔑笑道。
“準準準,先生算得真是太準了。”周家三少道。
書殿位于兩條人工運河的交錯之處,背面環水,前面有三道拱橋分三個方向與運河對面相連。大殿門前是一廣場,不過這廣場卻沒有城衛,而是一群群書生氣息極重的人。這些人個個長袍束發,看起來就跟地球上某個國家的古代書生的裝束差不多。不過這里的袍子比那些叫儒袍的衣物要寬大得多,所以顯得多了一分瀟灑,少了幾分拘束。
“什么?臭小子你跟我裝糊涂……”話未說完,軒轅臻右手一甩,啪的一聲巨響,便將那個男子扇飛了,趴在地上,滿口鮮血,竟吐出一顆蛀牙一顆好牙外加一顆不好不壞的門牙。
周家三少氣得差點沒吐血,血光之災?這不是廢話嘛,剛剛不是才發生的嗎?被你打的臉還痛著呢。周家三少想著,臉上一陣陰晴交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