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院皆驚,宮墻上的那些禁衛更是大聲喧嘩起來。(Www.iaaiou.om)
就在太佐日常辦公的府邸里,就在皇城的外圍甕城里,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血秦帝國的皇城,除了那些執勤的禁衛和宮內的宦官近衛,其他人等不能攜帶寸鐵。
但是那黑面宦官居然拔出了這么一柄短刀,這就是抄家滅族的重罪。
拔出短刀也就罷了,他居然一刀就將太佐治下六令之一,宗人令下的奉寶丞安順公公給宰了。
安順,這個年輕俊美得有點邪異的太監,在太佐府里也是有名有號的人物。血秦帝國內宮的宦官分為九品二十七階,一二三品是太監總管,四五六品就是俗稱的‘太監’,七品就是所謂的‘宦官’,也就是正經的內臣,而那些沒有品級的閹人,就是普通的奴婢,打死了都沒人理睬的奴仆。
安順就是正經的正四品上的大太監,距離總管級大太監也就是一步之遙。他年紀輕輕能坐到這樣的位置,甚至能被安插進太佐府宗人令下行走,擔任的還是專門掌管皇親國戚個人印璽鑄造、令牌管理和監察這樣重任,可想而知他在內宮也是有靠山、有后臺的。
甚至贏昭這個太佐有時候在安順面前都得賠著點小心——安順在內宮得到了某位貴妃的寵信,他的話就代表著那位貴妃的態度。贏昭雖然是當今皇帝贏晸的堂叔,但是天家無情,他這個堂叔在贏晸心中的地位,肯定比不上晚上能給贏晸暖被窩的貴妃!
所以,安順公公在太佐府也是排名在前十的實權人物!
這樣的內宮寵臣,這樣的太佐府的實權人物,而且還是這么俊俏的一個年輕太監,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在皇城里被人一刀斷頭。網.
那黑面宦官不過是太佐府的一個雜役,就連端茶送水的資格都沒有,平日里專門打掃茅廁、馬桶,每個月掏一次糞坑的腌臜人物。這樣一個卑賤到了極點的‘凈事太監’,他從哪里得來的短刀?他怎么就敢一刀殺了安順?他怎么就能這么狠下心,面不改色的一刀將自己殺死?
太佐贏昭哆哆嗦嗦的叫嚷了起來:“快來人,護送本王去見陛下。唉,唉,怎么會這樣?那黑面賊一定是失心瘋了,他怎么就把安順公公給殺了?這讓本王怎么向陛下交代?”
林齊大步沖到了兩人的尸體旁,他一把抓起安順的頭顱,手指輕輕的在他天靈蓋上抹過。然后他丟下這顆已經沒有任何價值的頭顱,蹲在那黑面宦官的身邊,仔細的檢查起他的尸體,同時手指順手抹過了他的腦袋,將他體內還沒來得及消散的魂魄強行禁錮了下來。
這個黑面宦官身體粗壯,筋骨結實,尤其是虎口手指上盡是老繭,顯然平日里他沒有少打熬力氣,經常做重體力活,更有著一手極好的刀法。他剛剛斃命,體內的斗氣還沒完全消散,林齊按了按他的小腹,這黑面宦官體內的斗氣陰寒刺骨,分明是一種極其邪門、極其邪異的秘功。
胡馨竹緩步走到了林齊身邊,低沉的笑了起來:“太佐大人說,這黑面宦官只是一個凈事太監,平日里專門和那些馬桶、茅坑打交道的下賤之人。”
林齊淡然道:“這么一個下賤之人,居然在看到我們的第一時間一刀將安順公公斬殺,可見那個所謂的‘主子’,早就準備了隨時滅口的手段。這黑面宦官是一個死士,他唯一的任務就是在安順可能暴露的時候將他斬殺滅口。”
胡馨竹幽幽嘆息了起來:“是啊,狠辣、果斷、不留任何紕漏,這樣的人在皇室中比較少見,但是數量也不少。畢竟,像太佐大人這樣的皇室宗親,還是鳳毛麟角的!”
回頭看了一眼在秘諜的團團保護下依舊嚇得瑟瑟發抖的贏昭,林齊不由得搖了搖頭。
兩條孱弱的靈魂在林齊的靈海中哀嚎掙扎,無邊無際的紫色靈海中,林齊的靈魂高有百米,宛如神靈一樣懸浮在那兩條黯淡、虛弱的靈魂面前,散發出讓這兩條靈魂痛苦無比的紫色強光。
在這一片靈海中,林齊就是真正的神靈,除非比林齊的靈魂更加強大數倍,否則所有進入這里的人都會受林齊的完全壓制。更不要提林齊的靈海外還有靈輪以及智慧之輪兩個奇妙的光輪輔助。
“徹查吧,查一下安順和這黑面宦官平日里的人際關系!”林齊無奈的搖了搖頭。
胡馨竹點點頭,他向身后的那些秘諜吩咐了幾聲,很快就有人將這里的尸體收拾干凈,抬去了按察令專屬風聞丞的衙門去進行進一步的檢驗。大量的秘諜已經迅速出動,開始調動雙陽赤龍城內的各處明暗樁子,啟用各處情報暗線,追查安順和黑面宦官的來路。
林齊惦記著那兩條被自己禁錮的靈魂,他一言不發的離開了太佐府。
胡馨竹跟在林齊身邊,低聲咕噥道:“這么看來,喜王爺麻煩了。安順是喜王母妃蕥貴妃的寵臣,進入太佐府也是蕥貴妃專門安排的。現在安順和崖兀遠有牽連,事關彌羅神教和那些西方大陸來的神職人員,蕥貴妃。。。能得個全尸就不錯了。”
林齊只覺得腦子一陣陣的劇痛,血秦帝國的宮廷事務怎么這么麻煩?怎么就不能學學西方大陸的那些皇帝?他們也就一個皇后,就算有情人,那也是干干凈凈絕對不會鬧到眼下這種程度。血秦帝國的皇帝們,他們找了這么多女人,不是給自己找事做么?
“這是你的事情!”林齊歪了歪嘴,他冷笑道:“反正我只要知道是誰在背后想要殺死我就是了。不管他是沖著誰去的,只要他招惹了我,他就不會有好果子吃!”
狠狠的一拳甩在了皇城的城墻上,伴隨著一聲悶響,林齊只覺拳頭劇痛,但是城墻上卻是一絲痕跡都沒留下。林齊抬頭看了看站在墻頭的那些禁衛,緩緩的點了點頭。
胡馨竹帶著幾個秘諜頭目進皇城向皇帝奏明事務,而林齊則是帶著一批人向城外行去。林破跑來雙陽赤龍城,擺明了就是沖著林齊來的,林齊很想知道,這個老祖宗到底有什么事情找他。
就在路上,林齊開始了對安順和那黑面宦官靈魂的搜索。
環繞著靈海的靈輪上浮現了無數細密的符文,林齊的靈魂之力化為無數紫色的游絲,在靈輪的精確掌控下,宛如小刀一樣向那黑面宦官的靈魂切割了過去,逐漸的將他的靈魂切開,逐一的搜刮著他靈魂中的記憶。
這個黑面宦官沒什么值得說道的地方,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孤兒,年紀很小的時候就被人收養,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大園子里修煉了十年,修成了一手陰毒狠辣的功夫后,就被閹割后送入了宮中。
因為他的容貌丑陋,他被打發來了太佐府做了地位最卑賤的‘凈事太監’,他在這里一作就是十幾年。在太佐府,他只有一個任務,就是根據上面的指令,清理掉某些人。這十幾年來,他已經先后弄死了好幾個進入太佐府任職的低級宦官。
也許是宦官的性命太卑賤的關系,宦官們死了也就胡亂埋了,根本沒人追查這些事情,所以一直沒人發現他的蛛絲馬跡。直到這次,他得到了新的指令——跟著安順,在某些意料之外的人出現的時候,干掉安順。
毫無疑問,胡馨竹帶領的秘諜們,就是那意料之外的人,所以黑面宦官毫不猶豫的將安順一刀砍死,然后更不猶豫的將自己刺殺。
林齊皺著眉頭一層層的解剖著這個黑面宦官的靈魂。他的一輩子就是這樣了,被人歧視,被人欺凌,然后就是少年時的殘酷訓練,讓他記憶深刻的,就是被閹割時那非人的痛苦,除此以外,這個黑面宦官的靈魂就透著一股子讓人窒息的麻木。
唯獨到了最后,林齊將他的靈魂解剖到最深處時,林齊好容易才劈開這個黑面宦官靈魂最深處的一層硬殼時,一股暖洋洋的溫馨和甜蜜慢慢的蕩漾了出來。在這黑面宦官的記憶最深處,甚至他自己都可能早就遺忘的角落里,一對兒中年男女的身影正在一團溫暖的光輝中淡淡的笑著。
林齊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他高高舉起的靈魂之刀突然收起,他放棄了將這黑面宦官的靈魂徹底粉碎的做法。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林齊分出了自己的一絲靈魂本源之力將這黑面宦官的靈魂滋養恢復,然后將他從靈海中釋放了出去。林齊仰望天空,低聲咕噥道:“下輩子,希望你能幸運一點!我能做的,只有這樣!”
低聲的祝禱了幾句,林齊冷笑著將靈魂之刀對準了安順的靈魂。
這是一條看上去就讓人不喜歡的靈魂,和安順那俊美俊朗的模樣不同,他的靈魂陰森、邪惡、通體透著濃郁的黑氣。林齊逐漸解開他的靈魂,看到的各種凄慘的場景簡直讓人發指!
林齊甚至看到了這個該死的家伙,借助某些怪異的器具,一夜之間活活將七名新入宮的宮女凌虐致死!
陰沉著臉將安順的靈魂一分分的撕開,林齊逐漸的向他的靈魂最深處搜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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