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吃了兩耳光,少女整個人都被打得癡呆了。
狼狽的晃了晃腦袋,少女的頸骨發出了‘咔咔’的摩擦聲。林齊不是什么憐香惜玉的人,又是在黑淵神獄廝混了這么多年,下手自然沒什么輕重。這兩巴掌震傷了少女的頸骨,很可能頸骨軟骨都被磨損了,導致她晃頭的時候有這種雜音。
鼻孔里滴滴答答的滴出了鮮血,少女怔怔的看著林齊,突然歇斯底里的嚎叫起來:“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揮動著兩只手,少女尖銳的指甲狠狠的向林齊的面門抓了過來。她近乎癲狂的嚎叫道:“給我殺了他,如果你們不想被全族處死,就給我殺了他!哪怕你們死了,也要給我殺了他!”
那幾間帳篷里再次跳出了幾個彪悍的戰士,他們剛剛目睹了林齊用身體震碎自己同伴彎刀的一幕,相互望了一眼使了個眼色,這幾個戰士拔出了腰間佩戴的解手短刀,悍勇無比的向林齊撲了過來。短刀在星光下散發出淡淡寒光,對著林齊的軟肋、肝臟、后心、脖子等要害就捅了過去。
林齊冷哼了一聲,他劈頭蓋臉的又是一耳光抽在了少女的臉上,然后輕輕的彈了一下手指。
‘啪’的一下,幾個沖上來的戰士腳下同時冒出了暗紅色的魔紋,強大的魔力波動迅速擴散,‘呼呼呼’幾聲怪嘯響起,米許直徑的火焰從這些戰士的腳下筆直沖起,迅速將他們燒成了一團灰燼。
高階魔法地獄火柱,火屬性魔法師用來大范圍屠殺低階敵人的常用魔法。消耗的魔力值不多,但是火焰威力集中,針對單個目標有著極強的破壞力。但是林齊對魔力的掌控一如既往的爛,他發出的地獄火柱迅速的膨脹開,眨眼間就變成了好幾根直徑十幾米噴起來足足百米高的巨型火柱,在地上燒出了好幾米深翻滾著熾熱巖漿的大坑。
隨手一指,幾顆水缸大小的黑色火球呼嘯而出,以雷霆萬鈞之勢轟入了那幾間帳篷里。沉悶的爆炸聲中火光翻卷而起。幾座帳篷被炸得支離破碎,好幾個人影在火光中慘嚎著化為烏有。
少女呆住了,她的整個臉都被林齊抽得變形了。她驚恐的看著林齊輕松摧毀了她身邊的所有護衛力量,然后聲嘶力竭的尖叫起來:“你死定了!愚蠢的家伙,你根本不知道你冒犯的人是誰!你絕對。。。”
驢子走了過來,一蹄子敲暈了少女。他的蹄子很不雅觀的在少女的胸口上拍了拍,然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和嗶哩嗶哩的胸一樣平,大爺我對她沒興趣!”
林齊粗暴的在少女的身上翻動了一陣子。沒能發現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他又除下了少女手上唯一的一枚空間戒指。強大的精神念力宛如潮水一樣強行沖入了戒指,將少女留在里面的精神烙印撕扯得粉碎。
戒指的容量不大,也就是三口普通木箱的容積。林齊頓時譏嘲的笑了。從空間戒指的容量大小,可以直觀的判斷出一個人的身份高低。這個少女嘴里叫囂得厲害,但是身上的空間戒指只有這么點容量。可見她的身份也高不到哪里去。
隨手抖了抖,戒指內亂七八糟的東西紛紛掉了出來。一些花花綠綠的貼身褻衣沒什么好說的,這些褻衣都是用上好的絲綢制成,在西方大陸算是極其名貴的衣物,但是林齊如今用富可敵國都不能形容,他也沒覺得這些衣物有多么礙眼。
除了貼身的褻衣,還有一些香粉和滋潤皮膚的油膏等,這些女人用的花俏玩意都裝在精巧精美的金銀容器中,每一種都是品質極佳的上上品。林齊從中認出了兩種香粉是東方那個老大帝國某個千年老店的特產——黑虎家族曾經在海上劫掠過好幾條商船。里面就有這種香粉,所以林齊認得。
“有錢人!”驢子翹著尾巴笑了:“不過這丫頭的嘴太臭,要不要把她的牙齒全部拍下來呢?不是大胸脯的女人,真是過分,既然沒有大胸脯,她要這么一口白牙做什么?”
林齊沒搭理這條明顯心理失衡的驢子,阿爾達和嗶哩嗶哩幾個人正享盡艷福。就他孤零零的一個無人搭理,這驢子早就妒火中燒,要是再給他一點話茬兒,他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將那些女人用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丟進了水洼里,戒指內就留下了幾件看起來比較有價值的東西。
幾個密封性很高的瓷罐子。里面是各色劇毒的藥粉和藥膏。聯想到這少女能夠控制紫寡婦在十幾里外殺人,這些劇毒的藥物也是應有之物。除此之外還有幾種散發出刺鼻氣息的膏藥和藥丸。這應該是那些毒藥的解藥。
除了這些藥物,還有兩柄精光四射的短劍。造型怪異的短劍形如彎刀,卻兩面開刃,劍鋒上密密麻麻的雕刻了金色銀色的魔法紋路,這是兩柄品質極好的魔法兵器。可憐這少女還沒來得及動用稱手的兵器就被林齊生擒活捉,這兩柄短劍還沒來得及見光呢。
最后戒指內有一塊赤紅色的鐵牌,造型宛如一團火焰的鐵牌觸手灼熱,應該是使用從熔巖中提煉的魔法金屬鑄成。鐵牌上雕刻了密密麻麻的火焰紋路,正中是一座高懸在云霧中的神殿,下方雕刻了無數若隱若現對著神殿膜拜的人影。
“荒漠之神的祭司令牌!”林齊拍了拍鐵牌,皺起了眉頭。
和西方大陸的教會不同,大陸之橋的游牧民有著自己的信仰。他們信奉的神靈極其復雜,幾乎每一個部落都會有自己供奉的神靈或者其他亂七八糟的超自然的存在。但是在大陸之橋有兩個神靈的地位最高,一個是主宰了戈壁灘、沙塵暴、烈焰、死亡、劇毒之物的荒漠之神;另外一個則是主宰了草原、湖水、河流、生命、滋養萬物之力和無數野獸的草原之神。
這兩位神靈傳說是一對孿生雙子,他們擁有迥然對立的力量,但是相互關系卻是極佳。他們都有一群強悍的附屬神靈追隨,他們曾經在上古的諸神之戰中大放異彩,和西方大陸的教會諸神爆發過慘烈的沖突。
但是畢竟是人數較少的緣故,荒漠之神和草原之神在風光了一段時間后就在教會諸神的圍毆下陷入了永恒的睡眠。但是在大陸之橋的億萬子民心中,這兩位神靈的地位至高無上、不可動搖,他們是一切的主宰,他們的意志代表了一切。
所以荒漠神殿和草原神殿在大陸之橋的地位極高,兩大神殿的祭司更是凌駕于其他附屬神殿的巫祭,擁有著極強的權力。剛剛這個少女說要將那些戰士的族人全部處死,這并不是虛言,作為荒漠之神的祭司,她的確擁有這個權力——只要她一聲令下,任何一個萬人以下的部落都會被輕易族滅。
“似乎是個馬蜂窩!”林齊拍了拍少女腫脹的面孔,然后詭異的笑了起來:“但是也說不定是個機會。你說把這女人弄死,然后把黑鍋扣在云君的重孫子頭上,會不會很有趣?”
驢子若有所思的用蹄子拍打著下巴,他低沉的咕噥道:“但是怎么栽贓呢?”
林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體內的白虎斗氣在氣海中急速奔涌,氣海附近的諸多氣穴隨著林齊心念調動起來,一縷縷白虎斗氣循著一個全新的運轉脈絡開始流動。漸漸的鋒利霸道的白虎斗氣變成了淡淡的青色,一縷極細的青色氣息從林齊的指尖緩緩射出。
“這是。。。”驢子瞪大了眼睛。
林齊怪異的笑著:“云霄君那小子不經嚇,他把自家九種鎮族功法全部吐了出來。這是青龍破穹化神經,云龍一族最多族人修煉的功法,大路貨,但是正好用來栽贓!”
驢子歪著頭打量著少女慘不忍睹的腫脹面頰,他沉思了一陣,終于點了點頭:“好吧,這女人不是一個大胸脯,那么就干掉她栽贓好了!但是如果荒漠神殿的人不認識這斗氣怎么辦?”
林齊挺起了胸膛,大咧咧的說道:“殺人當然要留名,我會在這里用血字大書‘殺人者哈蘭帝國金合歡家族云厲君是也’,這扣黑鍋,哼!”
驢子‘欽佩’的看著林齊,他咕噥道:“最蠢的孫子都知道這是栽贓嫁禍!”
林齊聳了聳肩膀:“但是這斗氣是實實在在的!云君就算渾身是嘴也辨不清了!”
驢子沉默了一陣,然后重重的點了點頭,兩顆大大的眼淚從他眼角慢慢的滑了下來:“那么,你下手吧!哎,多好的一妹子,可惜不是大胸脯,死了還是有點可惜的!但是既然不是大胸脯,死了就死了吧!”
林齊狠狠的瞪了一眼流著‘鱷魚淚’的驢子,就要一指點碎少女的眉心。
說時遲、那時快,高空中一聲尖銳的鷹啼遙遙傳來。一個輕柔脆嫩的聲音厲聲呵斥道:“大膽,你居然敢傷害我的姐妹?愚蠢、卑賤的東西,你和你的族人都死定了!”
兩道寒光從高空激射而下,那是兩柄形如彎月的雙面開刃的短劍,帶著一溜兒逼人的寒氣就朝林齊和驢子射了下來。短劍和空氣劇烈的摩擦著,驟然噴出了大片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