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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三天,林齊都很苦悶的在題海中掙扎。似乎是要對林齊前些日子的學習成績做一次總的考察,青老人和云出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題目來考他。青老人的題目倒也罷了,倒是中規中矩的透著一股子大家風范,只要循著正道去做就沒有太大問題。
但是云出的那些考題卻讓林齊差點吐血。
諸如說讓林齊寫一首懷念愛人的十四行詩啊,懷念友人的散文啊,感慨青春不再的長詩啊,或者干脆要他胡編亂造一首騎士和貴婦人的敘事體長詩之類。又或者讓林齊將一塊石頭雕成某件物品啊,用數十種不同的字體諸如說花體字、正體字、印刷體字等等抄錄各族向神靈的禱詞咒語啊。
刁鉆古怪的試題讓林齊眼前金星亂閃,好幾次都差點精神崩潰。
但是說來也奇怪,有云在這里胡亂摻和,云的那些題目他是沒做出來多少,但是青老人的那些試題他卻輕輕松松的完成了,而且青老人在講解試題的時候,旁征博引的那些典故他也記得清清楚楚。
林齊總感覺云就是一個榨汁機,他在拼命的榨取林齊的最后一份潛力,然后將這份潛力轉化為學習的能力。而青老人很欣然云能夠配合他對林齊進行填鴨式教學,他對云的胡鬧就完全當做不知道。
三天地獄般的磨練終于熬了過去,林齊好容易完成了這些匪夷所思的試題。
在青老人最后認可林齊通過了考試的時候,林齊不由得重重的吐了一口氣。他突然覺得自己不管是在心性上還是境界上都提升了一大截,能夠從青老人和云這兩個智商和學識超脫凡人的變態家伙手上掙扎著完成一個階段的學習,林齊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這樣的磨練都壓不垮自己,以后還有什么好畏懼的呢?
明亮的燈光下,青老人欣然看著林齊用華美中透著一股子貴氣的筆跡書寫的試卷,不由得‘呵呵’大笑了起來。他瞇著眼看了看林齊,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厚厚的試卷。
“林齊,學了這么多東西,都只是我們填鴨子一樣強塞給你的。但是,這些東西實際上都是很有用的。”青老人似笑非笑的帶著一絲詭異的譏誚看著林齊:“不如,我們在你身上印證一下?”
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伸懶腰的林齊驚訝的直起了身體,他皺著眉頭問道:“怎么印證?”
青老人瞇著眼看了一眼云,然后悠悠笑道:“比如說,你為什么來到這里?”
林齊皺起了眉頭,然后他無奈的攤開了雙手:“被我父親收養的那個忘恩負義的混蛋給害了!”
青老人伸出右手食指,慢慢的向林齊搖了搖。他‘嘖嘖’有聲的笑道:“我教了你這么多東西,雖然很粗淺,但是也足夠了。我們就從教會和大陸各國的關系,以及教會內部各大神殿的糾紛,加上你父親的養子在其中的地位以及他的靠山在神殿內的特殊身份來分析一下吧!”
云的興致上來了,他掏出了紙和筆,笑吟吟的看著林齊:“來吧,林齊,把你被關進這里的前因后果說一遍!其實我一直覺得,你被關進這里,背后可不止一股力量在努力呢!”
林齊詫異的看了云一眼,他閉著眼睛琢磨了一陣,他沒發現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就是亞瑟勾結了教會,在懲戒神殿內得到了強大的支持,所以他才將林齊坑進了黑淵神獄。難道不是這樣的么?亞瑟那個家伙,擁有了一個變態的名義上的兒子,那個叫做格爾達斯的家伙可以算是懲戒神殿祖宗輩的人物,懲戒神殿想要整治自己,實在是太輕松了。
沉默了許久,林齊慢吞吞的開始講述他被關押進黑淵神獄的刪節版。
“你們知道的,我在第五大學,嗯,我是一位秘藥大師科查大師的服務生。()然后,他突然離開了大師塔!”
“你說謊!”云笑呵呵的看著林齊:“你說話的時候,眼珠在向你的右上方看,你的瞳孔也有縮小,你的手部動作很拘束,所以你在說謊!那個科查大師,他離開了大師塔?”
青老人笑呵呵的拍了拍林齊的肩膀:“說實話吧,小家伙,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嗯?我們都被關進了黑淵神獄,你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無奈的攤開雙手,林齊看向了青老人:“說實話?”
云跳了起來,他手舞足蹈的笑道:“當然要說實話,我喜歡聽故事!當然,虛假的不算!”
林齊咬咬牙,他瞇著眼尋思了一陣,他感受了一下體內三海散發出的澎湃氣息,毅然點了點頭:“那么,好吧,那個該死的科查大師本名叫做戈閡剎,他是眾神之啟阿爾金大師一脈的傳人。他沒有離開大師塔,而是。。。藥劑反噬,他完蛋了!我活下來了!”
林齊一五一十的將科查大師和他的那點事情說了出來,但是他有意隱瞞了他為什么活下來而科查大師死掉了的真正原因。兩道神性是見不得人的事情,林齊可不想將這事情說給別人聽——可是他卻不知道,他的那點子底細,已經徹底被青老人和云掏了個干干凈凈。
林齊絮絮叨叨的將自己入獄前后的事情全說了一遍,包括他和陑山隱士會的首領默先生的會面都說了出來。
云飛快的在紙上書寫著,在這件事情內的所有勢力、所有人的名字都被他記載了紙上。
青老人搓了搓雙手,他笑呵呵的看著林齊點頭道:“那么,我們現在就來分析一下!”
輕輕的在懲戒神殿和教會之間劃了一道線,青老人淡然道:“這次事情里面,懲戒神殿和其他神殿處于對立面。很簡單的道理,那個格爾達斯,是破軍之王轉世重生之人,他用個人的意志調動懲戒神殿的力量針對你這個小小的大學城的學生,卻讓圣路易十三世利用了!”
“高盧帝國或許為了經濟利益,或許為了政治利益,或許他是真的有心利用教會的軍隊鍛煉帝國軍。不管他因為什么理由以你為借口挑起了和教會的沖突,他成功了,他讓大陸上所有國家都和他站在了一起!”
“懲戒神殿的私自行動,讓整個教會損失了巨大的經濟利益!所以懲戒神殿在這件事情上被教會孤立!”
“格爾達斯的存在,更是不能為其他神殿知曉!懲戒神殿也許會通過格爾達斯奪取教會的大權?這是他們的謀劃,而這個謀劃同樣不能容于其他神殿。所以律會警告你,不許你說出格爾達斯的存在,所以格爾達斯不可能暴露身份,不可能不惜一切的動用他的所有力量置你于死地!”
“因為以上的原因,當寇恩提出神恩令可以用金幣洗清罪行的時候,你已經無罪!懲戒神殿根本不可能將你定罪,你原本不需要來到這里!”
林齊瞇著眼看著青老人:“但是,阿爾法圣堂大主教帶著這么多證人到來,他讓我無可辯駁。”
青老人輕輕一笑,然后搖了搖頭。
“所以,在高盧帝國內部,有人希望你死,或者希望你永遠閉上你的嘴,讓你再也無法說出一些東西!但是這個人是誰呢?不可能是你們的皇帝,因為你父親救過他的命,圣路易十三世這個人算不上什么英明圣主,但是在大陸當今的皇帝當中,也是頂尖的人物,他最少不會做忘恩負義的事情!”
林齊死死的盯著青老人:“那么,是誰?”
青老人輕輕一笑,他拍了拍手,淡然道:“那么,誰能動用法務部的人將你鐵拳兄弟會的人在短時間內一一抓捕?誰能讓葛朗姆出賣你?誰能讓格朗不惜身敗名裂來指證你?又是誰給阿爾法提供了可以鑒別你身上血液中蘊藏了眾神之啟藥力的特殊藥水?”
“這。。。”林齊死死的握緊了拳頭,一個人影在他面前驟然清晰了起來。
“教會不可能制造鑒定眾神之啟藥劑的藥水,教會內部,不可能容忍眾神之啟的任何知識流傳在外,就算是他們的教宗,也不敢保留相關的任何資料。那一瓶藥劑,只可能是外人提供給了阿爾法。”
“也是提供藥劑的人,將一套眾神之啟學徒法袍塞進了你宿舍的暗柜中。但是據我所知,眾神之啟的法袍制作工藝極其繁復,除非是眾神之啟的核心高層,否則他們不可能隨手拿出一套學徒法袍來。”
“而調動帝國法務部的人擒拿你的屬下,威逼他們指證你;擒拿葛朗姆,讓葛朗姆不顧三年的兄弟之情出賣你;威逼格朗,讓他寧可身敗名裂也要指證你。。。這是一個在高盧帝國極其有權勢的人才能做到這種事情。”
林齊死死的看著青老人,他咬牙道:“但是,這是為什么?”
青老人看著林齊,他幽幽嘆息道:“這是你自己的錯!你毀尸滅跡,讓科查大師徹底消失。那么,你就讓他徹底消失好了,你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為了洗清嫌疑將他煉制的藥劑送去后勤處。”
冷眼看著目瞪口呆的林齊,青老人冷聲道:“科查大師以前繳納的藥劑,都是用普通手法煉制,和眾神之啟的手段迥異。這一點瞞得過別人,難道還瞞得過同樣出身眾神之啟的。。。默先生么?”
“他,他,他!”林齊憤怒的咆哮了一聲。
“他認為科查大師發現了他的存在,而你這個倒霉蛋,就是科查大師派遣專門試探他的人!所以默先生迫不及待的下手對付你,就是想要給他心中認定的威脅科查大師一個信號,一個警告!”
林齊干澀的看著青老人:“所以我就被丟來了這里!”
青老人正要說話,突然有無數尖銳的叫聲遠遠的傳來,然后響起了低沉的號角聲,有人正在向狩獵隊的城池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