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讀書)
葛素梅吃好晚飯，帶著張倩一起發面，這樣明天一大早就能起來做饅頭烙餅，張倩一看這個樣子，心里想了想，可惜不能做肉包，不然帶在路上吃倒是蠻好的，“媽，我明天早點起來幫忙做饅頭。”
葛素梅本來是不想讓張倩早起幫忙的，可自己真的忙不過來，特別是蒸饅頭肯定要張倩出動，“你睡到七點起來幫忙燒火就成，對了，小倩，你那里還有全國糧票么。”葛素梅突然想起來好像身邊的全國糧票不是很多，這一路吃喝過去，要花多少糧票，葛素梅盤算了下，老張和韓文陽這次出門一定要多帶點糧票，在省內好說，可以用省內糧票，可出了省那？
張倩一聽，想起來這時候糧票的地位還是剛剛的，“我去看看還有沒有。”雖然因為自己是知青的關系，村里會發點糧票給自己，可問題發的不是全國糧票，要兌換的話，需要損失點手續費，可問題是這么緊都不知道找誰兌換的。
張倩放下手上的活，跑到屋里一通翻找，沮喪的發現，自己手上是有點糧票，可問題全是省內的，這可怎么辦？
張倩坐在炕上，看著那堆紅紅綠綠的糧票就發愁。
趙蕓許久沒有等到張倩出來，告知了聲后，步入張倩的臥室，發現張倩坐在炕上，低頭看著手上的的東西，走過去一看，發現原來是糧票，趙蕓從張倩手上拿過仔細一看，原來都是省內的，“小倩，你在發愁糧票的事情。”
張倩長長的嘆了口氣，“是啊，雖然不知道父親為何回去的那么急。不過既然他已經決定了，我總歸希望回去之前，幫他準備準備的齊全點。”這個時候不比后世。有錢就成，拿上錢帶上卡，走遍天下都不怕。可這個時候，錢和糧票是缺一不可。而且時間這么緊，去那里換全國糧票，可不換，萬一路上需要用到怎么辦，總不能讓父親和韓文陽一路上就冷饅頭和烙餅吧。
“我和你換。”趙蕓其實剛才就想說了，不過她想萬一葛姨他們手上夠的話，自己就不說了。可現在看來他們手上肯定是不夠的。
張倩一聽，啥，“你手上有全國糧票？”沒有聽趙蕓說過換糧票的事情啊。
“我沒有，可小馬手上有。”趙蕓知道有些知青因為村里發口糧的問題，所以都會把糧票拿到鎮里或者縣里兌換成紙幣，而趙蕓也曾經做過幾回，所以手上的糧票多余的沒有多少，可馬哲國就不同，他是個孝子，發下來的多余糧票都會換成全國糧票。到了年底和存款一起寄回家里，可今年出了這樣的事情，馬哲國也就沒有沒有寄回去，所有手上的全國糧票雖然不多。不過也能讓張叔支撐去的時候用吧。
張倩一聽馬哲國手上有，雖然不知道數量是多少，不過這個時候那有人肯和自己換全國糧票就是好事了，“真是太好了，謝謝小蕓你，那個我們就按外面的兌換的價格算。”張倩知道趙蕓他們換糧票的時候也是損失了一部分糧票的，這個便宜，張倩是不會去占的，再說了現在趙蕓懷孕了，等月份大大，她歇下來，那么工錢肯定會變少，到時候養家的擔子大部分都在韓文陽的肩膀上，外加讀大學，這個錢花的厲害，雖然讀大學國家會發錢，可開銷多，外加萬一馬家和趙家要他們支援一二怎么辦。
趙蕓雖然想說不用了，畢竟自家平時承受張家的照顧已經很多了，可趙蕓想起家里的存款，不過趙蕓還是開口道，“小蕓，就按面額算吧，不然的話，我們夫妻就不好意思過來吃飯。”
經過一番推辭，趙蕓就是咬定只能按面值換，不然就不和張倩他們兌換全國糧票。
葛素梅聽到趙蕓幫忙解決了糧票的事情，也松了口氣，特別是后來看到馬哲國從家里拿來那么多糧票后，都驚訝了，“這么多？”不會吧，小馬身上怎么會有這么多全國糧票。
馬哲國笑了笑，“我以前一個人，而且會下河抓魚，外加打獵，所以有多余的糧食，我就拿到鎮上和人家換糧票，希望可以多給家里寄點回去。”馬哲國想想那個時候自己就是個大傻子，自己啥事都想著家里，可他們那，唉，不想了不想了，就如同小蕓說的一樣，以后自己和她還有未來的孩子才是一家人。
“你那個時候就是傻，我是早就看穿我父母了，要不然我們結婚可真的要一窮二白了。”趙蕓也就這個時候敢說說馬哲國，不然的話，她才沒有這個膽子。
“過年過節還是要寄點錢回去的，畢竟是父母。”葛素梅勸解道，“好了好了，不早了，小馬帶著小蕓早點回去吧。”
趙蕓老實說現在越發覺得容易累，家里現在都是馬哲國在收拾，她回到屋子里就是大爺一個，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有人跑前跑后的伺候自己，“葛姨，我明天早點過來幫忙。”
“幫忙啥，有我的。”張倩出聲道，“你就多睡睡，現在特別容易累，要注意休息。”
第二天葛素梅做好饅頭，想起來應該可以做點茶葉蛋讓老張他們待在路上，這樣也能多個吃食，可家里的雞蛋就那么幾個，葛素梅剛想讓張奕然去村里買點雞蛋，就看到村長錢富貴家婆娘，錢明的婆娘，還有狗子媽等幾個村里人陸陸續續拿著大包小包過來。
“葛大夫，聽說張老師要回去一趟，我家也沒有啥好的，這是些我做的窩窩頭還有煮雞蛋，路上帶著吃。”
“葛大夫，這是我今天起來做的烙餅。”
“葛大夫，這是我做的煮雞蛋，數量不多，也是片心意。”
大家伙放下東西，說上兩句話就準備各回各家了，雖然大家這會都空著，可也知道張奕然今天要回去，他們又是昨天才臨時決定回去，肯定還有很多事情要準備，要不然大家也不會這么一大早起來忙活。
“你們，這是，唉。這些東西我那里好意思收。”雖然葛素梅幫村里人看病，可他們時不時會送點獵物來，葛素梅覺得他們都已經還禮了，怎么現在還來這么一招，，看看這些東西好像不多，不過現在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這不是在吃他們的口糧么。
葛素梅拿起村長老婆拿來的東西準備還給她。
錢富貴老婆怎么會肯收，“大妹子，我知道要不是因為小張老師要生孩子的關系，你們都不會來，要不是你們來，我們大家伙生了病都只能扛著，可你來了，就不同了，我們女人生孩子也不用愁，小毛小病也能立刻得到醫治。”
“就是，要不是葛大夫你上次幫我家男人針灸，我家那口子預計還要躺在床上的。”
“就是，我身體不好，那個老是不正常，也是葛大夫你幫忙看好的，這些恩情我們都記得。”
“可大家打到的獵物都會送點給我家，這些就夠了。”葛素梅知道大家伙都是因為平時自己隨喊隨道，那怕是半夜，只要是村里有突發急病的人，自己都會起身跑過去看，所以大家才會這么對待自己，可想想以前自己在老家，這樣的事情沒有少干，可最后那，很多檢舉自己和老張的，其中就有不少當初自己救治過的人，同樣是人，這個差距可真夠大的。
“好了好了，葛大夫，你也不要推辭了，我們也不耽誤你的時間了，對了，我家老頭子說了，下午村里開拖拉機送張老師上火車。”錢富貴婆娘想起來自家男人在自己臨出門的時候特意囑咐的事情。
葛素梅本來還想上午去村里問問村里今天是否有拖拉機去縣里的，沒有想到村里提前想到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幫我謝謝村長叔。”
張倩起來的時候，來人都已經走了，只看到桌子上堆了不少的東西，“媽，這些都是啥啊。”王怡翻了翻，發現東西還挺多的，有醬菜，有烙餅，有饅頭，有雞蛋，“村里的大媽他們送的？”
看這個樣子，應該是一大早就有人來送的，那個饅頭和餅子摸上去還挺熱乎的，看樣子應該是一大早起來做的。
“你對他們好，他們也會記得你的好。”葛素梅邊說邊把東西歸置下，“看來你爸這個來回路上的伙食都不要擔心了。”這么多東西，也不知道老張會不會到回來的時候看到餅啊饅頭就頭暈。
“那我爸要成一個饅頭人了。”張倩幫忙收拾起東西來，數了數，光雞蛋就有四五十個煮雞蛋，得，家里的雞蛋省了，還有烙餅之類的，“爸上午就走嗎？”
因為下雪天的關系，從村里到鎮里再到縣里，這段路需要花上個四五個小時都不止，所以下午五點的火車，九點肯定就要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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