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龍這還是第二次跟禎打交道,心里不由佩服的是五體投地,康熙邀請各地耆老進京賀壽,這背后的用意,他們不是不清楚,卻沒人去注意到這些個細枝末節,京師的治安、物價、清潔、禮儀等細微之處可以說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這些耆老。
正是這些細枝末節構成了那些耆老對京城的印象,而且會隨著耆老的宣揚傳遍大清的各個地方,京城可是大清的首善之地,口碑的好壞可謂是影響深遠。
輕嘆了一聲,道:“四弟大才,這個曠世慶典,實是應該由您來負責。”說著,他又接著道:“入京的耆老皆有子侄輩照料,我們要做的無非是隨時接觸了解情況而已,不外乎是費點人力,補貼家境拮據的和贈送儀程,這筆開支雖然不大,但我擔心那些個油滑吏員,上下其手,借機侵吞。”
正所謂吏滑如油,小吏們侵吞錢財的手段可謂層出不窮,花樣百出,防不勝防,禎登時也不覺無語,略微沉吟,他才道:“八哥的擔心不無道理,不過如此曠世慶典,能盡善盡美自然更好,侵吞一點是在所難免的,卻總不能因噎廢食。
八哥你們先統計一下,各地耆老的人數,大致的情況,我讓十五弟在京報上刊登出具體的贈送儀程數目,多少應該能夠防范一些,這筆開支,我來出,不用擔心。.
“這倒不用。”含笑道:“進京的耆老,我們有統計·至今不過才五千余人,加上明日的,最多亦超不過七千,一人十兩·亦不過才七萬。”
“主子,五爺、七爺、十五爺、十六爺來了。”門外護衛稟報道。
老五他們來了?那定然是為沒獲的分封的事情,禎點了點頭,道:“請他們進來。”
已是起身道:“十四弟您先忙,您提點要注意的地方,我們還的去安排,雖然遲了點·但總比不做強。”
“八哥這話甚是。”禎起身道:“我送你們出去。”
老十進屋之后,連邊都沒沾上,起身后,不甘的道:“十四弟,這次可是累死十哥了,忙完了,您的請客。”
老九亦是附和道:“對,這段時間·九哥都瘦了一圈,得去‘澹泊居,補補。”
如此大的慶典,牽扯極廣·禎知道他們這段時間確實是累,當下便笑道:“好,出京之前,好好請你們松泛松泛,陳宗伯屆時也要來。”
一聽這話,陳元龍心里不由一喜,忙一揖道:“承蒙十四爺厚愛,下官定當奉陪。”
幾人出得院子,便迎頭遇上五阿哥祺一行人,眾人少不了又是一番見禮寒暄·待四人離開,禎才伸手揖讓眾兄弟進院子。
一落座,老五祺便道:“十四弟,咱們哥仨忙上忙下,準備了幾個月,臨到頭了·皇阿瑪卻將一眾兄弟都排除在分封之外,十四弟能否幫我們想個法子?”
這事確實夠郁悶的,禎心里暗笑,康熙之所以將一眾皇子都排除在分封之外,應該是擔心日后不利于收回封國,而且幾個皇子勢力抱團在海外,也不是什么好事,這事,他可是幫不上忙,略微沉吟,他才含笑道:“五哥,分封美洲,只允準各府子弟前往,您何必耿耿于懷?”
祺心里暗自腹誹,海外分封這才是第一步,誰知道以后是否會放開?日后海外的封國發展強大了,誰知道又會是什么光景?隔著萬里重洋,朝廷也不可能統轄的到,一旦封國強盛起來,那可是實實在在的諸侯,就算自己不能享受,我五個兒子,總得替他們劃算一下吧。
老七佑笑道:“五哥與我都是子嗣眾多,自然是想為子孫種塊福田,海外封國的發展前景,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那可是比歷代的分封都要徹底,強盛不過是早晚的事兒,還望十四弟在皇阿瑪面前求求情,給侄子們一個機會。”
“此事太難。”禎搖了搖頭道:“美洲是不用做指望了,等兩年,非洲分封的時候,我再跟皇阿瑪求求情。”
一聽禎愿意在非洲分封的時候求情,老五、老七兩人不由一喜,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強,兩人起身道:“那就有勞十四弟了,十四弟事務繁忙,我們就不打擾了。”
禎起身送二人出府,出了院子,便道:“五哥、七哥正當壯年,可愿意出來辦差?”
老五、老七聞言都是一驚,老十四如今已是有實無名的太子,一眾有爭儲之心的兄弟早被他掃的七零八落,何以還要拉攏他們?難不成,他準備聯結所有兄弟與康熙斗?想到這點,二人心里都是一跳,哪里敢趟這趟渾水。
祺忙笑道:“十四弟,如今有眾多兄弟幫襯您,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我和您七哥文不成武不就,可不敢出乖露丑。”
禎微微一笑道:“五哥想錯了,不是幫襯我,是為您們自己,三、四十歲就悶在府邸養鳥玩狗逗丫頭,還有幾十年光景,就這么虛度?五哥、七哥都是率兵隨皇阿瑪出征過葛爾丹的,那份豪氣難道已經蕩然無存了?”
領兵?祺眼睛微微一縮,難道還有領兵的機會?他停住腳步盯著禎看了一眼,又轉過了頭,康熙如今春秋漸高,而今又是天下太平,哪里還有領兵的機會。
老七佑卻是詫異的望著禎,哪來的兵領?如今又沒戰事,略微沉吟,他才沉聲道:“十四弟,可是準噶爾部又有異動?”
“暫時沒有,不過快了。”禎兀自向前走了幾步。
準噶爾部又要叛亂?二人聞言皆是一呆,頗覺難以置信,但想到如此大事,老十四萬不敢信口開河,二人不由緊追了幾步,趕上禎追問道:“十四弟,此言當真?”
禎申請肅然的點了點頭道:“西北遲早有場大戰,可大清現在已無良將,我準備奏請皇阿瑪組建新式禁衛軍,二位熟悉西北情形,可愿出來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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