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是凌晨一點半,天上的月亮不知怎的,竟悄悄地藏進了黑夜之中,使得大地一片黑暗。
郭寒盈、勿忘現在正在艾森的家中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而艾森則從房間里搬出了筆記本,放在沙發旁的小木桌上,連著無線在網上看直播。
等有關華夏國的新聞一報道完,郭寒盈急忙連換了幾個臺。和她想象的一樣,幾乎所有的電視都同時報道著關于黑暗的情況,而且黑暗正在蔓延向整個世界。不過,僅僅是幾分鐘,電視的負面報道馬上被掐斷,幾個重要的機關人物出現,不停的響應號召人民不要驚慌,呆在家中的不要出門,而出了門的就近找地方藏起來,國家正在查明原因等等信息。
電視上、網上到處都訴說著黑暗的來臨,這讓艾森有些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這是?”
郭寒盈瞥了一眼,淡淡的說道,“恐怕這幾天,太陽是不會露面了。”
艾森一聽,怔了怔,繼續在網頁上不停的翻找著信息……原來不止是華夏國突然陷入了黑暗之中,現在幾乎整個北半球都已經陷入了黑暗,網上各個論壇都在發表對國家示威或者訴說著世界末日的來臨。
抬頭看了看郭寒盈,卻見她竟然如此鎮定的看著電視上的新聞,心中也頗有些驚訝。不過,這點驚訝卻不抵電視上所報道的新聞而使他驚訝。
只見電視上,又出現了一些事故,記者的背后全是人們因為對未知事情所不了解而出現的驚恐背影,他們倉促的逃跑,驚恐的吼聲,擁擠造成的無數人員的踩踏而傷亡的鏡頭不停的出現,是不是還出現了幾個流血人物的特寫。不過,鏡頭馬上切換,又迎來一輪政府悲痛的表情來告誡人民不要驚慌……
郭寒盈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心中的感情百味陳雜。
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她此刻的心情,因為,早在幾天前,她就將家里面的一切都安排好了,雖說讓父母和舅舅弟弟這些全部請假回家而發生過爭執,不過最終還是讓他們請到了假待在家里。
因為她是個病號,所以耍瘋耍混就直接把家里面的人都唬住了,而一家人也拿她沒辦法,只當是上次傷了頭的后遺癥。而對于她要出去,一家人也只得點頭答應。
雖然每次都因為郭寒盈回來傷痕累累都讓一家人既擔心又奇怪。雖然每每都阻止過,但最終也坳不過郭寒盈的執拗,只得答應她的要求。
不過……如果一家人知道這一別就是半年的話,他們是絕對不會同意郭寒盈離開的。但是事情沒有如果,只有必然……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郭寒盈能作出這些措施,當然也得歸功于她那多出的那段記憶。而之所以放心大膽的來,一是因為唐義的保證,二也是因為在她的記憶中,12月21日僅僅只是天黑突然黑上個幾天而已,之后科學家也證明這是太陽黑子運動最劇烈的幾天所造成的自然現象,不久后也會平復,所以并不會發生什么。
而且在上一世的這幾天里,幾乎所有的傷亡都是來自于人們自身的恐慌。因為這突然而至的黑暗,讓很多人都忍受不了,而且連續三天的黑暗再加上被人們擴大化的自然災害,讓一些過于敏感的人相繼自殺,而另外還有一些恐怖分子利用這場黑暗進行燒殺搶掠更是造成了政府的大量傷亡。也因此郭寒盈叮囑家人,在這幾天當中千萬不要出門。
但畢竟這一次持續三天的黑暗也給社會照成了很大的恐慌,直到過去大半年的時間,一切才慢慢走向了軌道,恢復正常。想來這次C市有許父坐鎮,應該也不會出太大的紕漏,郭寒盈的嘴唇浮起一絲笑意。
艾森則一臉悲痛的哀悼著這些逝去的人們,在胸前劃了下十字低聲道,“上帝保佑,阿門。”
勿忘也有樣學樣,閉上雙眼,十指交叉,握了握,嘴中也念叨道,希望外婆、叔叔阿姨、舅舅、弟弟全部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但郭寒盈突然注意到一絲細節,心中也有些不安。
她記得,上一世的黑暗是在早上八九點鐘,而如今卻變成了中午。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真的如唐義所說,記憶是不可相信的嗎?雖然時間不確定,但是事情始終是發生了的呀?
突然,她想到一個問題,如果自己不是重生而來的呢?那么這些記憶的不準時性似乎也說的通了,那豈不是就變成了預言?可是,如果是預言的話,怎么可能會有這么長的預言,而且還是這么多年的?
唐義的回來打斷了郭寒盈那幾乎要纏繞她無法自拔的混亂記憶……
對了,唐義!郭寒盈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心中呼到。
只見唐義的背上背了幾乎和他體形相差不大的黑色背包,而身后還跟著兩個身高接近兩米的黑皮膚肌肉男。
唐義剛一走近,就和郭寒盈一行人打招呼。然后轉身笑著對身后的兩人說,“這就是我跟你們提到的那個神奇的女孩。”
只見光頭的肌肉男一臉驚訝的盯著郭寒盈吼道,“哦,是真的嗎?上帝,她竟然這么小,我一直以為那將是個看上去非常強壯的女人。”但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禮,立馬道歉說,“真是抱歉,親愛的郭女士,請原諒我的無禮,我只是想要贊揚你的能力而已。哦,忘記說了,我叫湯姆,威爾士·湯姆。”
郭寒盈看他這樣,只是淡淡的回答,“沒關系的,謝謝你的贊美,我非常榮幸。”
而長著絡腮胡子的黑皮膚肌肉男要更顯成熟一些,只是微笑著說,“我叫希曼·威爾士,對于我弟弟的冒失,我向你道歉。”
“他快人快語,我欣賞。見到你很高興。”郭寒盈笑著回答,絲毫不失禮節,但她自己心中卻倍感吃驚,不僅精通英語,連禮數也懂得了?
等幾人熟悉之后,唐義便說道,“好了,該出發了。
湯姆你留下,盈盈、希曼跟我走。”
湯姆本來高大又威猛的身軀卻一臉苦瓜樣,聲音忿忿,“為什么?為什么又不帶上我?”
希曼馬上厲聲道,“好了,湯姆,你的責任也不小,好好照顧這位神奇女士的弟弟,有什么就盡量滿足他。”
唐義瞇眼笑道,“對呀,他可是個活寶啊,你別給我弄丟了!”
勿忘最粘郭寒盈,所以當聽到這事,馬上表情就嚴肅起來,絲毫不像個孩子的模樣。郭寒盈一看,也沒辦法,好說歹說這才將他勸緩和,愿意待在這家農戶里。之后又叮囑半天,耽擱了十幾分鐘之后,才離開。
不過,郭寒盈不禁心中奇怪,為什么這次唐義并沒有帶上勿忘?而且既然不帶上勿忘,那干嘛又千里迢迢的帶他出國?
雖然滿肚子疑問,但她知道即便問了,唐義也不會說出答案。于是坐上車之后,便在車上閉目養神。
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后,便下了車,幾人將車子藏在了密林處,用折斷的樹枝掩蓋好。之后又將唐義準備的裝備給套上身,整裝之好,步行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