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寒盈沿著繩子的末端攀上了洞口,繩子只到地底下的一個小石孔,也不知這孔是通往哪里,扯了扯,絲毫沒有要扯出來的征兆。而面前則是一個三十來方的圓形山洞。在洞的最里面的正中央,還有一個大約一人來高的小黑洞。
歪著腦袋四處張望,好奇地打量著這里,只見這個大洞凹凸不平的巖石表面都雕刻著一些奇形怪狀的圖案。
左邊的石壁上刻著一些凸出來的人形,盤腿而坐,像是寺廟里的佛像,但其中一個卻是長滿了眼睛,身上不著寸縷,表情兇神惡煞,手里拿著什么器物,卻不是雕刻的。而另一個石像表情雖和善一些,但全身都是須狀的東西,讓人心里發毛。
右面的墻壁上畫著一些壁畫,圓圈的外面一些點點大概能看出是太陽,太陽下面一些類似于人的在跪著膜拜。但還有一些交叉的,一些波浪線,也不知道代表什么。
突然落下一根似線的東西,郭寒盈趕忙側退一步,現在這個時候,凡事都必須小心。只見一根紅色的蟲在地下扭曲蠕動著,向自己的方向過來,郭寒盈趕忙抬頭看頂上。
只見洞頂密密麻麻全是紅色的線條涌動,一些揪成一團,一些分散在一旁,而紅色線蟲所粘住的地方還有許多白色網狀物。
再聯想到掛在洞外的那十幾具尸體,郭寒盈的心里越來越沒底,不安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這到底是哪里?是不是那個印刷廠?如果是,那這些又是什么東西?而那本日記本到底又存不存在?
這蟲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毒物,郭寒盈趕緊將繩子收進背包,貼著墻壁,小心翼翼的往漆黑的洞里面走去。打開電筒,四處張望,這洞里很窄,也很矮,只能貓著腰通過,仔細看了下,沒有什么東西,急忙神速的往前沖去。
大概跑了十來米左右,突然一個轉彎,差點讓郭寒盈撞上了墻。轉頭望去,只見前面不遠處又有一個洞,微微亮光從那里照射過來。
小心地走過去,偷偷看向里面,視線豁然開朗。只見一個大概有四五千平方米的圓形大壩,莊嚴肅穆。石壁和洞頂都有很多奇怪的圖案,和剛才石壁上的如出一轍。不過這里并沒有燈火,光線是從墻壁里面發出來的,也不知道是鑲嵌了什么。淡黃色的光照亮了整個大壩,使得大壩染上了一層昏黃的紗。
中間有五根十人粗的圓形柱子,毫無規律的排列著,環繞著一座三角形的祭壇。蜿蜒的梯子仿佛蛇一般繞著柱子,也不知通往何處。而大壩的四周也有許多一人高的狹窄小洞,離地面大概能有兩米高。
郭寒盈來不及細數,掏出手機,還是沒有訊號。現在已經晚上7點,但并沒有到匯合的時間。迅速掏出買的那把西瓜刀,拆掉刀身上的紙,在洞口劃了個叉叉印記,記下自己的方位。之后便一直把刀緊緊拽在手中。
她此時心急如焚,只想快點找到許渠杰和向麗麗離開這里,如果他們沒到這里就最好,但若是到了這里……
郭寒盈甩了甩頭,趕緊調整好情緒,見四下無人,趕忙跳下了小洞,跑向中間臺柱中的一個。她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辨別該走哪條路,只能碰運氣了。
走近了看才知道這蜿蜒的梯子非常的陡而且窄,只能一人單獨走,柱子也非常高,有五十米不止,細看柱子上的花紋,有些細微的裂痕,看來這里已經有些時候了。郭寒盈一口氣沖上了柱子頂端。柱子是嵌在里面的,圍著柱子的一圈都是石壁。
“我K,沒路了!”也不管這里灰塵撲撲,到處摸索。
直到敲了頂上,只聽“空,空”兩聲。
心里一驚,“哈哈,這里是空的!”將刀別在身上,輕輕推了推頂部,有些重,但還是能推得動的。
‘原來是一個像下水道一樣的圓形蓋子。’
郭寒盈小心翼翼的推開一條縫,貓著眼睛往地上面偷看。只見這里是一個方形的房間,能有幾十個平方,空蕩蕩,也沒有人,只有一個半人高的半圓形小門。雖然很奇怪,但沒人就最好了。
將蓋子推到一旁,蹭了上來。把刀也解下捏在手上,只有緊握住刀柄才能讓她心里踏實點。
整了整衣裳,向門外走去……
一個擺滿顯示器的房間內。
幾個男子正圍在一個小木桌子上抓金花。
“咦,你有沒有看到,B區4號的監控上好像有個白影閃過。”正對著顯示器的男子推了下旁邊的人皺眉說道。
男子看了眼顯示器,轉過頭不耐煩的說道,“我說四季豆,你莫要一天疑神疑鬼的,我們干這個的最忌諱的就是信鬼神,只有那些沒腦子的才會傻呆呆的把錢往咱這兒送。”
另一個鼻梁上有條長長刀疤的男子也粗聲吼道“C他大爺的,你們兩個這回扣不扣,不扣就投錢!俺在這兒幾百年都沒見個外人到這地底下來。在說了,就算來,他能活著出去?”說完吐了口唾沫。
“嗯,說得也是。哈哈。來來來,這盤老、子先甕個五十!”
“也,黃毛,底氣真他娘的足哦!”
幾人繼續開始耍錢。
郭寒盈憑著感覺在這里四處亂竄,有好幾次都差點和別人撞上。
這里的人都打扮得很奇怪,每個人都穿著一件紅色的長袍,后背的袍子上都繡著太陽的圖騰。頭上佩戴著雙頭鷹圖案的帽子和太陽徽章。
雖然繞了很多個地方,但郭寒盈還是堅持走一段路做個記號。跟著幾個人走了一段路,卻也只是在這個地方打轉。
郭寒盈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造型,皺了皺眉,這白色運動套裝雖然在外面穿很正常,但在這里也太扎眼了,一不小心就會被發現。
趕忙找了個空房間藏在里面,等待時間。在這里亂串時,郭寒盈發現,這里的走廊每隔一段都有一個半圓門,而房間也是多得數不清,不過里面大多數都是空的。
只見不遠處一個身高大概1米8左右的男子走了過來,但一會兒又停了下來,在原地處不知等什么。
“終于來了一個落單的!”郭寒盈穩住心神,隨即以迅雷之勢跑到男子的后面,打暈了他。在末世她可是常做這種事的,雖然對象不是“人”,而且也不是打暈!
迅速將男子拖進這件空房里來,拔下了他的衣裳,然后用繩子把他困住,再把他的襪子給全數塞進他的嘴里。拍了拍手,‘嘿嘿,大功告成!’
郭寒盈趕忙將那怪袍子和帽子都換上。因為背著背包,現在看上去就像一個佝僂老人。又將自己的褲子撕了一圈蒙在臉上,導致現在讓她看上去又有點像印度阿三。
小心翼翼的將頭伸出去,只見走廊上剛好有人群經過,郭寒盈果斷沖了上去,低著頭,跟在了最后面。
走了一會兒……
“誒,你怎么了?”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她看這個蒙著個臉的人,還以為她不舒服,于是擔心的問道。
郭寒盈瞟了眼女子,頭低得更下去了,有些緊張的回答“哦,咳咳,最近有點感冒。”心虛的咳了幾聲,背上也冷汗直流。
“沒事哦,等神之子賜福之后,你就會好了。”女子笑得很溫柔,話語也是輕輕的,邊說還邊撫了撫郭寒盈的背。
郭寒盈覺得這人還不壞,偷偷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子。柳眉鳳眼,膚色也很白皙,唇紅齒白,雖然不算好看,但也是能讓人一下子記住的那種。
郭寒盈道了聲謝,隨即小心的打探道“嗯,那個,姐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呵呵,我們這是去接我們新的兄弟,剛剛才多了一個姐妹,現在又來了一個,說不定是哥哥呢!”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整個人看上去多了幾分天真。
“這樣啊,呵呵。”郭寒盈本身也不大了解,只能裝模作樣亂回答一通,不過這個女子一看就是個好脾氣的,說話斯斯文文也不見懷疑之色。
郭寒盈看好像也沒人認出自己來,于是悄悄打量著前面幾個人。只見高的高、矮的矮,胖瘦不一,其中還有老大爺,小孩之類的。
忽然一只手伸過來,將郭寒盈扯了去。由于沒有絲毫準備,郭寒盈當場摔了個趔趄。
幾個人轉過頭來,奇怪的看著她。
“干什么呢,啊?”一個長得尖酸刻薄的女子吼了一聲,看得出其在這里的地位還算高,因為所有人都比較恭敬的看著她。
“那個……”郭寒盈也被這一拖一吼給攪暈了,心中腹誹‘難道被發現了,我暈啊,還沒找到人呢!’
就在她不知如何回答之時,一個女子率先說道,“呵呵,不好意思啊,幾位哥哥姐姐。這位妹妹有點不舒服,你們先過去接受福音,我們等會兒就來。”說著還過來扶起了郭寒盈。
等看清了她的面容,郭寒盈頓時一驚,‘是麗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