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了日軍的駐防陣地了。”
兩個人不再爭吵拌嘴,三個人并肩前進,走不多遠,就為對面的日軍發現了,“有中國人過來了,準備開槍”
一個士兵眼尖,看見了慶安肩上扛著的竹竿和白色的旗幟,“大人,他們好像沒有帶武器,您看中間的那個肩膀上還扛著白旗呢”
為首的軍曹認真看去,果然,三個人大搖大擺的走近,身上沒有帶著武器而且中間的一個,果然挑著一根竹竿,上面綁縛著一面白旗。
軍曹姓佐伯,遲疑了一下,眼看著對方越來越近,心情越發緊張,用手一推剛才說話的士兵“你,出去問問他們”
“我”
“八嘎不是你難道還有別人嗎快去,快去”
“可,我不會說中國話啊”
佐伯軍曹一愣,這確實是個問題,好在慶安已經到了近前,一張口便解決了他的麻煩,“我們沒有帶武器不要開槍。”
“啊,他們會說日語,你過去”
這一次士兵無可推搪了,背好步槍,從陣地中迎了過去,陳本欽和高人鑒微微后退一步,和他拉開一點距離,“你們······”
“我叫慶安。”慶安自我介紹道,“是大清國總理各國事物衙門日本股司員,此次擔任翻譯之職,和貴軍商討談判投降事宜的。這里是誰負責值守”
他口中的官銜名稱在士兵聽來有如天書,但對方的來意是很清楚的談判投降誰說要投降了他茫然回頭,佐伯軍曹見對方確實沒有攜帶武器,也大著膽子走了過來,等慶安說完,他想了片刻,“你們……等一等”
陳、高兩個不懂日語“喂,他說什么”
“他說等一等。”慶安解釋,“這樣的事情本來也不是他們這樣的人能夠決斷的。眼下就看日軍首領的反應了。”
也不知道等了過久,面對著日本士兵或者好奇,或者憎恨的眼光,慶安開始有些不自在起來,“他們……總在看我們不會有什么歹念吧”
“怎么這時候害怕了”高人鑒壞壞的笑著,“等一會兒真要是打起來,你就快跑我和老陳殿后。”
慶安感激的一笑,“多謝你了,高大人,不過我怕我們跑不過子彈啊。”
“那怕什么反正我們兩個跑得過你就行了嘻嘻”
慶安給他氣得一個勁的翻白眼,想想又覺得好笑,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兩個人說說笑笑,越發放松心懷,也不覺得時間消磨。等了不足半個時辰,佐伯軍曹在前,側著身體腳步飛快的陪著一眾人快速接近,陳本欽一眼看見,哼了一聲,“他們來了。”
高人鑒和慶安抬頭看去,果然,佐伯軍曹用手指向這邊,引領著幾個人走到了近前。
為首的是一個國字臉的漢子,生得非常英武,紅彤彤的膚色,是個少見的美男子,“諏取大人,就是他們。”
被稱作諏取的男子上前一步,說了幾句話,“他說他是日本陸軍第四鎮臺師團長,諏取博信陸軍中將。”慶安翻譯道,隨即又和他用日語說了一番,顯見是在介紹己方的三個人。
諏取博信陰沉著臉色,點頭說道,“聽我軍的部下說,這一次貴方派使者前來,是為談判投降一事”
“是的。”陳本欽聽過慶安的翻譯,昂然說道,“為了使貴國百姓、軍士以及城中的官吏不會受到戰火的波及,我方希望貴軍能夠放下武器,接受我方的投降條件。”
諏訪博信嘴角抽動幾下,強自忍耐著心中的惱怒,聲音也變得很低沉,“為了‘百姓不會受到戰火的波及,難道城外躺滿了一地的尸體,是我國的百姓自殺而成的惡果嗎還不是為你們所射殺”
陳本欽自然知道對方所言不虛,但眼下不是談這件事的時候,故意做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來,“中將閣下,我方知道,貴國政府在大阪、神戶地區的總指揮官是小松宮彰仁親王閣下,希望閣下還是能夠把我方的條件轉述于他,由他來做出決斷。你不要因為一時意氣,而致害死了更多的百姓”
諏訪博信忍著怒火點點頭,“那好,說出你們的條件”
“我方會給予貴方十二個時辰做為考慮,若是決定投降,我方接管大阪城內所有防務,貴軍的士兵和官員,將會在指定位置放下武器,由我軍負責看管并將保證貴軍軍士受到和他們的官級相匹配的待遇。并保證個人物品不受任何損失。”
不等諏訪博信說話,他身邊的一個軍官厲聲喝道,“聽閣下的意思,似乎我們已經完全輸掉這一場戰斗了不如我們各自回去,拼一個你死我活”
陳本欽神情堅定的搖搖頭,“死的一定是你們,這是毋庸置疑的”
慶安苦笑咧嘴,這樣的話他可不敢照實翻譯,胡亂解釋幾句,把這番話遮掩了過去。“那好,在這之前呢”
“在這之前,我方將停止攻擊十二個時辰,希望貴方能夠抓緊時間,考慮清楚我方的提議。十二個時辰之后,我軍得不到貴方的確切答復,談判一事就做罷論,屆時……”陳本欽冷笑了幾聲,望向那個中間插話的軍官,“閣下的愿望就能夠達成了。”徐少杰決定回答這個問題,他感覺到,今天提出來的所有問題能這個問題才是最為關鍵的問題,不要看已經不記錄了,有的時候,不記錄的問題,才是核心和要害的問題,至于說怎么回答,徐少杰來之前,還真的沒有想到,關鍵是徐少杰想不到,對方會提出來這樣的令人費解的問題。
這一次,徐少杰沉默的時間有些長,甚至抽完了一支香煙,對方也沒有催促,默默等著徐少杰,看看徐少杰該怎么來回到這個問題。
“首先我聲明,我沒有想到會回答這樣的問題,我感覺到太直接了。俗話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從參見工作的那一天開始,就想著能夠升遷,我今年40歲了,已經是隴南省省委副書記,按說是很不錯了,不過,職位越高,當然是越好的。”
“我有自知之明,不會空想著升遷,到了更高的職位,意味著更大的責任,意味著需要有更強的能力,群眾往往痛恨貪官,但是,我是清楚的,在越高的位置上,庸官比貪官更加可怕。貪官可以查處,庸官多半能夠坐穩位置,但庸官不能夠做事情,會耽誤地方的發展,會令群眾的生活無法改善。”
“我時常提醒自己,不要做庸官,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對自己的評價是,我還是做好了本職工作,至說貪官,我這人的要求不高,說白了就是不太注意錢的多少,所以我不會做貪官,我相信自己,永遠不會做貪官。”
“謀求更大的權力,是為了做更多的工作,這是一種很時髦的解釋,我認為是有道理的,但我不完全贊同·我覺得,謀求更高的職位,證明自己的心思更強烈一些,誰都想著被人承認·誰都不愿意說自己無用,我也是這樣的想法。”
“我不回避有升遷的想法,我希望自己能夠做好工作,我時時刻刻有著危機感,我不認為自己是安穩的,如果哪一天我不能夠做出來成績了,感覺到黔驢技窮了·到那個時候,或許我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徐少杰說完,站起身來,和兩人握手,這一次,他感覺到,兩人握手的時候,都是很用力的·徐少杰也加大了握手的力度。
調查組在隴南省停留了三天的時間,談話的人是不少的,在這個過程中·謝志偉的秘書被直接帶到了省紀委,接受調查。徐少杰后來聽說,謝志偉的秘書被省紀委的干部帶走以后,謝志偉的連如死灰,一整天都沒有離開辦公室。后來謝志偉到臨湖山莊去談話了,離開的時候,有人看見,謝志偉被人攙扶著進入了轎車里面。
龍劍烽也好不到哪里去,據說精神很不好,幾天都是一臉的嚴肅·看不見絲毫的笑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到臨湖山莊去談話之后,離開的時候,臉上陰云密布,肯定是非常不愉快的。
徐少杰知道原因·從目前的情況看,謝志偉肯定是被調整了,至于說龍劍烽,被調整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從徐少杰談話的感覺來看,上面是掌握了很多的情況的,估計是非常清楚了,所以才會有調查組到隴南省來。
徐少杰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考慮到方方面面,也就是說,掌握了真實的全面的情況,然后下來調查,這樣才能夠擊中要害,才能夠取得真正的效果,如果事先沒有經過準備,很有可能在調查的過程中,迷失了方向。
調查組離開了隴南省,但消息已經傳開,隴南省無法完全平靜了。徐少杰一直是按照歐陽云濤的要求,什么話都沒有說,也沒有去打聽什么情況,謝志偉和龍劍烽的情況,也是杜順平告訴徐少杰的。
“徐書記,中央這次考核您了,您知道嗎”
杜順平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徐少杰大為吃驚,他自己都不知道,杜順平是怎么知道的,這次調查組來,主要的任務,好像就是調查謝志偉的事情啊。
“老杜,這樣的話,可不要隨便說啊,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徐書記,是真的,千真萬確,這次中央的調查組,分為了兩個班子,一個班子的任務是調查,一個班子的任務是考核,這次考核的對象,就是您啊,不過,因為保密的要求,消息一直都控制的很嚴密的,不準隨意的說出來,張勛都接受了調查,具體的消息,還是張勛告訴我的,要不然我都不知道的。”
徐少杰有些發懵,想想確實有道理,整個的調查過程中,徐少杰只看到了中紀委的兩名干部,沒有看到中組部的兩位領導,他一直都覺得奇怪,難道說調查組下來,只要兩個人出面就可以了嗎,那樣完全可以壓縮調查組的人員啊,想不到背后有著這樣的故事。
時間進入了11月,快到年底了,各項工作都要開始準備沖刺了,到了12月,大部分的時間,就是總結工作了,所以,11月是非常關鍵的。
在這個特殊的月份里,隴南省的局勢在悄悄的發生著改變,已經看不見謝志偉的身影了,雖然謝志偉的職務暫時沒有什么變化,但徐少杰聽說,謝志偉身體不舒服,在家里休息,龍劍烽也有些心不在焉,沒有了以往的那種霸氣,說話的聲音小了很多。歐陽云濤還是老樣子,說話不疾不徐,做事的風格照舊,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省直部門,找徐少杰匯報工作的越來越多,張曉軍都有些忙不過來了。
11月20日,徐少杰接到了通知,21日上午8點到中組部去,至于是什么事情,電話里面沒有說。徐少杰已經猜到了,隴南省的班子調整了。
徐少杰的飛機票是下午五點的,兩點鐘的時候,徐少杰接到了歐陽云濤打來的電話,放下電話,徐少杰到了歐陽云濤的辦公室。
“少杰同志,你一會就要走了,耽誤你一點時間,有幾句話·我想著和你說一說。”
徐少杰點點頭,沒有說話,這樣的談話,早就應該要進行了。
“隴南省的班子調整了·具體是怎么調整的,明天上午,你就知道了,我不多說,也不能說啟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