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當黃河這一家子被一段網絡上的視頻嚇得倉皇失措的時候,在另一邊月壇的那家私人會所里,陳平他們四個人正愉快的吃完了早餐。
這種私人會所里當然是有房間睡覺的,李居朋去開了四個房間,四個人分別進了自己的房間睡覺了,但是陳平躺在床上卻并睡不著。不過這也難怪,畢竟陳平這一次面對著的是一個文職少將,中央的新晉權貴,要說他一點壓力沒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雖然凌晨的時候他很鎮定,但那都是做給葉靈芝看的,試想如果連他都沒信心的話,那他們哪還會有信心呢?
而現在,當早上他看到報紙,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知道自己把一個文職少將給踩在了腳底下以后,他當然會心潮澎湃,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怎么還能睡得著呢?
既然睡不著,那陳平就干脆出去散散步,只是陳平卻沒有想到,當他才推開房門,卻正好看到對面葉靈芝的房門也同時打開了,倆人都下意識的看向對面,一時之間四目相對,一種曖昧的感覺頓時在兩人的心里升起,雙方都忘了說話。
不過這種尷尬并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陳平很快的反應了過來,他先是咳嗽一聲,然后問了葉靈芝一句廢話道:“靈芝你也睡不著嗎?”
葉靈芝帶著很靦腆的笑容同時點了點頭說:“我平常早上都有去玉淵潭公園跑步健身的習慣,今天沒去,所以有點不太習慣。”
這個理由顯然是不成立的,畢竟現在都快到午飯時間了,哪里還會有什么早上健身的說法?葉靈芝自己心里也清楚,但她還是要這么說,畢竟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想著早上和陳平那種觸電的感覺,是因為思春才無法入睡的吧。這樣的話,哪怕就是爺們如春哥,說出口也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葉靈芝說完以后,她的臉上立刻浮起兩團紅暈。
對于葉靈芝的這個理由,陳平當然也明白,所以他也并沒有揪住不放,而是順著她往下說道:“其實我早上起來也喜歡運動一下的,這里雖然沒有玉淵潭公園,不過卻有一個月壇公園,要不我們就去哪里你看行嗎?”
葉靈芝答應了一聲好,隨后倆人就一起去到了月壇公園,當然,現在都已經快到中午了,再加上倆人之間存在的那種曖昧,讓他們根本沒有心思跑步,最終只能是慢慢的散步了。
但固然是如此,葉靈芝卻還是給陳平買了瓶飲料。
這個畫面要是讓李居朋看到了肯定要嫉妒得不行了,因為李居朋和葉靈芝是一個大院里從小到大的發小,也從來只有他給葉靈芝買東西,伺候她大小姐的份,就是早上陪葉靈芝跑步,累的喘不上氣來了,也還要幫葉靈芝買水買早餐。可現在陳平都還沒運動兩下,葉靈芝就主動幫他買飲料了,這樣的差別待遇,肯定要讓李居朋吐血的。
陳平接過葉靈芝的飲料,然后和葉靈芝一起坐在一個亭子里的長椅上,葉靈芝看著旁邊湖里的鯉魚,笑著對陳平說:“沒想到這網絡上一段小小的視頻,還真的就讓黃河他通過三大報社的手段破產了,現在想想還跟做夢一樣。”
陳平笑笑說:“其實不怕告訴我,別說是你了,我也一樣沒想到能進展的這么順利。”
葉靈芝不滿的瞪了陳平一眼說:“你就吹吧,你既然事先都找了人偷拍,也聯系了宣傳部,你準備的這么充分,黃河就是再怎么撲騰,也都翻不出浪花的。”
“要是黃河知道了你這么評價,估計他能被活活氣死了,”陳平說,“還有,你這個說法可有點搞個人崇拜了,這可不行啊!”
“怎么不行?我就是崇拜你,怎么樣啊?”
葉靈芝說完就閉上了嘴巴,似乎覺得這樣有點男女的意思了,于是她想了想,又輕聲的說道:“不過不管怎么說,這一次謝謝你了。”
“你怎么又說謝了?”陳平不滿的說,“從早上到現在,你都已經說了多少次謝了?我不是告訴過你這事情是我造成的,理應我來承擔嗎?”
“可是……”
葉靈芝還想說什么,陳平卻打斷了她的話道:“沒什么好可是的,誰讓是我開槍打的黃一凡呢?”
陳平說完以后想了想,然后接著對葉靈芝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謝我的話,等我做完了全部的事情以后你再謝我也不遲。”
“全部的事情?”葉靈芝疑惑的說,顯然不明白陳平的意思。
“就是全部的事情,”陳平點點頭說,“你也不想想,我昨天才到的北京,但是卻已經在王府井安排好了偷拍的狗仔隊,也在網上找好了網絡推手,并且還聯系好了宣傳部那邊的關系,對于這些,你難道就一點懷疑都沒有嗎?”
葉靈芝仔細的想了想,然后說:“你的確是有點準備的太充分了,應該是居朋告訴你黃一凡最近在騷擾我的事情,然后你準備好了這些,原本應該是打算拍些其他的東西,卻沒想到黃一凡他能這么配合,才讓你將計就計了吧。”
“葉靈芝你果然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葉靈芝,就是厲害,”陳平贊嘆說,“你猜的不錯,黃一凡的事情的確是居朋告訴我的,但是就算他不告訴我這些,我也同樣會來北京的,因為我看到了一條新聞,也知道了你家里所遇到的困境。”
陳平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一份被裁減下來的報紙,遞給了葉靈芝。
葉靈芝接過報紙,上面的內容是原公.安部長周立人被雙開的新聞,這讓她心頭一跳,她抬頭看著陳平問道:“這是?”
“從過去的新聞來看,周立人和京津市委書記劉國棟的關系非常密切,而劉國棟又惦記著副主席徐定邦的位置,現在周立人出事了,顯然是劉國棟那邊東窗事發了,而靈芝你家里和劉國棟的關系也非常密切,那么隨著劉國棟出事,我相信你家里的日子也不太好過。”陳平說,“我就是因為知道了這個消息,才從路莊趕來了北京,就是想幫幫你的。”
葉靈芝愣愣的看著陳平,半晌以后才回過神來,她無奈的笑道:“沒想到你的政治嗅覺這么高,僅憑這點新聞,就能把中央的動態猜的這么明白。”
陳平無謂的聳了聳肩說:“這沒辦法,誰讓咱們的媒體同志都有太強的政治意識,報的新聞都太有針對性了呢?我想猜不到都難呀!”
“這倒也是,這些新聞對普通人來說就只是個新聞,但對于你這種人來說,卻是再珍貴不過的信息了,”葉靈芝說,“那我也代表我家里感謝你的關注,也感謝你能來北京為我加油鼓勁了,你放心,我不會那么容易倒下的。”
陳平還想說點什么,不過這個時候葉靈芝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葉靈芝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卻沒有想到,這通電話,居然給他們帶來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消息,因為這通電話,是黃河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