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格溫多琳碰索菲亞用過晚餐就駕車徑直開向自己的公寓。
一路上,她的心情似乎很不好,索菲亞的話還停留在她的耳中,格溫多琳沒有生育,所以一直幫唯一的侄女索菲亞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女一樣對待,即使索菲亞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母親,可是有格溫多琳這個女人無時不刻的照料,也不顯得缺少母愛。
家族的女人歷來沒有自由。不管是從母親還是姑媽的身份,格溫多琳都不希望索菲亞走自己的老路,她將自己多年前的期望和希冀全部寄托在索菲亞身上,她希望索菲亞能夠擺脫這個豪門的禁錮,沖出這片牢籠,尋找自己真正的愛情。
格溫多琳一直和丈夫分居,在家族的主持下,兩個沒有感情基礎的男女走到了一起,其結果根本就是一種悲劇,可是這種悲劇要一直延續下去,為了我利益,為了家族的財富不會流失,近親通婚成為了一直保留家族品質的關鍵,可也是塑造悲劇發生的源頭,罪惡來源于與貪婪,這中貪婪是扼殺了少數人的幸福滿足了多個人的利益而得來的。
公寓在距離老別墅不遠的市中心邊緣,本來主要是方便回老別墅,不到二十分鐘,車子就穩穩的的停在了公寓地下車庫。
臨近傍晚,格溫多琳一個人聽著黑色的皮包,在寒風稀疏下慢慢的走到公寓樓的電梯。
對于這條走了幾年的小道,格溫多琳只感覺一陣孤獨,或許只有在會老別墅和自己的哥哥還有侄女聊天的時候才會顯得溫暖。
一回到家,格溫多琳脫掉厚重的大衣,換下高跟鞋,徑直朝餐桌走去。家里的菲傭一直都知道主人會在傍晚六點的時候回到家中,所以也在五點開始準備晚餐,然后等格溫多琳回家吃晚餐。
格溫多琳有個很不好的習慣,不管早中晚都喜歡拿一份報紙一邊看一邊進餐。
而今天的報紙似乎多了一點令她好奇的東西。
威爾明頓市市長竟然私自請假,只為了迎接一個朋友的到來。
這個消息顯然被不懷好意者利用了,格溫多琳大約了解康斯坦斯的為人,一個很低調卻精明似一個老狐貍的政客。自從康斯坦斯坐上威爾明頓市的市長,這個年僅才四十多的中年男人一下就低調起來,因為他備受爭議的選票率高的讓他的對手都有點汗顏。正因為如此高的選票,才讓他不得不低調,時時刻刻保持嚴謹,因為他的身上有許多雙眼睛不停的注視著,在這許多雙眼睛中更有一部分時時想抓住他的馬腳。
當你的敵人發現一向做事謹慎的你突然露出一個馬腳,他會很高興的抓住這個馬腳,而且讓這個小麻煩變成一場不可收拾的災難。似乎康斯坦斯的對手沒有放過攻訐政治敵手的機會。報紙上附送了康斯坦斯和一個年輕人的照片,而政客的舌頭堪比魚龍,甚至從兩人的年紀上推測這個年輕男人就是康斯坦斯的私生子,對于一個政客來說,良好地聲譽還有清白的家室都是能夠決定選票的高低,所以在政客的口中,他們的推測成為一種肯定。
這一次,康斯坦斯似乎又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政客的嘴臉堪比無知的女人。”
格溫多琳喃喃了兩句,似乎不想被這種黑暗骯臟的東西影響到自己的胃口,她隨手將報紙扔在一邊。
吃過晚餐,格溫多琳就被仆人叫住。
“女士,今天下午有人打電話過來,說要晚上八點來拜訪。”
格溫多琳似乎感覺很奇怪,她這所公寓,除了幾個相識的女性朋友來過幾次,還從未有人這么隆重還是先打電話通知,這到讓格溫多琳有點受寵若驚。
“不是先生吧!”說著,格溫多琳眉宇間閃現一絲厭惡。
“不是先生,是一個男士。”
“他說了名字沒有?”
“沒有,他說晚上來,您自然會知曉。”
格溫多琳還真想不到有那個男人會突然打電話前來。雖然她一直單身,可是私生活一直很有規律,不像其他貴婦人在外面包養小白臉,主要是她感情淡了,對于性的需求也淡了。
帶著淡淡的好奇,格溫多琳還是堅持在電視面前坐到了八點鐘。
在愛情肥皂劇的折磨下格溫多琳顯得有點焦躁,心里也更加好奇到底是誰這樣吊胃口讓她等待這么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過了八點鐘,可是門鈴還是沒有按照約定的時候響起,這一次,格溫多琳表現出出奇的憤怒,這根本就是在耍她,她甚至懷疑是現任丈夫故意托人打電話來擾亂她平靜的生活,一想起丈夫那惡心的癖好,格溫多琳就不禁作嘔。
在仆人驚詫的眼光中,格溫多琳沖進了浴室,她是無法理解一向冷靜若斯的女主人今天為何如此焦躁。
在溫水中沖了一個澡,格溫多琳也冷靜下來。她沒必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電話而讓自己不好過,這反而會如了那個骯臟男人的心意。
她帶著冷笑,心底無法遏制那種對現在和她保持婚姻關系的男人發在內心的厭惡和鄙視。
對她來說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男人。
一般吹干頭發,做了一個面膜。格溫多琳打著哈欠跟菲傭說了一聲晚安,就準備進房間睡覺,可是事與愿違,門鈴還是響了。
格溫多琳愣愣的站在臥室門口,皺著眉頭望向門外。菲傭很朝她看了一眼,格溫多琳默認了之后,她才緩緩的走向門口。
格溫多琳突然喊道:“先看看來人,如果是先生那就不要開了門。”
格溫多琳冷冷的語氣讓菲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來這所公寓已經幾年了,壓根就沒見過格溫多琳的丈夫前來,只能從格溫多琳扔掉的結婚紀念照中看到她的男主人。
打消心底的疑問,菲傭才匆匆透過門孔看過去。
她遠遠朝格溫多琳晃了晃頭,格溫多琳這才走了過來,讓菲傭打開房門。
門外站著一個年輕男人,黑發黑眼黃皮膚,這副完完整整的東方男人面孔在格溫多琳的記憶中充滿了陌生感。
她看著鐵門外的男人,皺著眉頭:“請問你找誰?”
李書豪看向門內和索菲亞幾絲相像的女人,隱約猜到正是索菲亞的姑媽,格溫多琳。
“你好,格溫多琳女士。”李書豪歉意的看了看手表,抱歉道,“由于今天堵車,所以才遲到了四十分鐘,真是抱歉。”
格溫多琳斜著眼睛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不確定道:“你就是今天打電話來提前通知的客人?”
李書豪直言道道:“正是。”
聽到李書豪的話,格溫多琳心底那股無名之火才消了不少,本以為是那個惡心的丈夫故意讓人打電話來騷擾她,看到這個男人歉意的笑臉,她才有點釋然,威爾明頓晚上堵車她也是知道,格溫多琳不是小肚雞腸的女人,但也不是沒有警惕的女人,她隔著鐵門嘻嘻的看了看這個東方面孔的男人,似乎有點眼熟,不禁問道:“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李書豪看著鐵門內的格溫多琳,尷尬道:“格溫多琳女士,雖然我遲到了,但至少將人置之門外似乎不怎么符合禮節吧。”
格溫多琳這才恍然,緩緩的將鐵門打開。
李書豪看了看公寓,算不上奢華,很簡樸。從資料上看,這位索菲亞的姑媽算得上很低調,而且私生活很清白,更重要的是她也是杜邦家族近親婚配的受害者,雖然還沒理會,可是李書豪對于她那位聲名狼藉的丈夫,只能說不屑一顧。他們兩的結合仿佛這不是一樁婚姻,而是一場對格溫多琳的災難。
李書豪突然想起索菲亞,眼光也冷冽起來,他絕不會讓索菲亞也變得這么凄慘。
“格溫多琳女士,我想問問索菲亞最近還好嗎?”李書豪迫切的想知道索菲亞的近況,從索菲亞的電話中提起,只有溫多琳才支持她和自己的戀愛關系,李書豪這才通過康斯坦斯直接找上門來。
“索菲亞?”格溫多琳好奇的打量著李書豪,“你是....”
李書豪尷尬的笑了笑:“我叫李·科拉爾,是索菲亞的男朋友,剛剛主要是太關心索菲亞的近況了,故忘了自我介紹?”
“你就是李!”
李書豪再次點了點頭。
格溫多琳似乎有點不敢置信,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發現男孩略帶緊張的笑容,這才有點肯定。
索菲亞多次在格溫多琳耳邊念叨起這個男人的好,可是格溫多琳一見,仿佛這個男人普普通通,心里也有了一番輕視:“你就是索菲亞的男朋友?似乎和索菲亞的描述有點出入。”
李書豪語氣緩和,聽著格溫多琳不冷不熱的語調,也不生氣:“至于我的身份您可以去詢問索菲亞,這一次來威爾明頓主要是想看看她,可是杜邦家族的大門太高,我想見她一面估計很難,所以想請您幫一個忙。”
格溫多琳見慣了各種依靠女方而攀上高枝的鳳凰男,而面前的李書豪似乎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她冷冷的坐了下來,一手翻看著昨天的報紙,不咸不淡道:“你憑什么見她?”
“不要說你愛她。”格溫多琳冷冷的笑了笑,“這句話騙騙索菲亞可以,可是面對現實,這句話根本一毛不值。”
多少年前,也有這么一個男人跟她這樣說過,可是現實讓兩個人最終勞燕分飛,格溫多琳不禁將那個男人的不堅貞發泄在李書豪身上,當然,還有另一層意思,就是為索菲亞把把關,畢竟她一直把索菲亞當做親生女兒看待。
李書豪依舊保持著溫順,毫不介意道:“的確,我很愛她!”
“因為愛她所以才來到威爾明頓。”李書豪確定道,“這才來威爾明頓就是來帶她走。”
格溫多琳冷眼注視著他:“你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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