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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和亞歷山大一戰之后,羅莎酒吧的生意明顯少了不少。
酒客們發現一向笑容滿面的羅莎小姐時不時的顰起眉頭,仿佛有一陣烏云時刻籠罩在她心頭揮之不去,酒客們有時低頭討論起來,充滿惡趣味的酒客甚至懷疑羅莎是不是春心萌動了,有第一個人開玩笑似的說了出來,一而再再而三的傳開,在羅莎酒吧,酒客除了聊天最多討論的就是羅莎春心萌動的對象。
羅莎顯然沒有注意到酒客們齷蹉的想法,她正低著頭一邊擦桌子一邊想東西。
“砰!”
一個酒瓶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酒客們投來友善的眼光,可是這種眼光又立馬變得促狹起來。
“這是第三次了。”
在這里呆了有一陣時候的酒客搖了搖頭,又轉過去和同伴討論羅莎走神的原因。
羅莎懊惱的看著地上的玻璃片,一邊嘆氣一邊彎下腰拾起地上的碎片,口里嘟噥著:“擴建要錢,修理要錢,場地要錢,這怎么辦啊。”
羅莎懊惱的眼神落在酒客眼中又變成一種怨婦的幽怨,殊不知可愛的小羅莎正在為酒吧以后做著規劃。
收拾了地上的殘片,羅莎隨手將玻璃碎片仍在垃圾桶里,又拿起抹布,擦著已經锃亮的吧臺。
“有了!可以找那幫肥的流油的老家伙要錢。”羅莎兩眼放光,仿佛看到一堆堆金山,可是隨之又嘆了一口氣,“那幫老家伙扣得要死,羅莎酒吧創建這么久,沒見他們出過一分錢。”
想起羅非特在這里白吃白喝,羅莎的眼神一下變得兇殘起來,顯然對羅非特這個殺手聯盟的來客十分不友善。
看著日漸萎縮的抽屜,羅莎一下萎靡起來,前幾天她記得這個抽屜里面塞滿了一堆堆鈔票,可是幾天下來,出了水費電費,還剩下幾張堅挺的里拉在孤軍奮戰,可是在過上那么一個月,這幾張里拉也會被別人收入口袋,一想到這里,羅莎狠狠的關上抽屜,就好像一只剛剛下過崽的母豹子,狠狠的護住自己的崽子。
“上帝啊!要是那小子在多和別人打幾場就好了。”
一想起黑月和亞歷山大之戰給她帶來的暴利,羅莎忍不住幻想,這樣的日子多持續幾天,最好在酒吧門口辦一個決斗比賽,然后一瓶威士忌賣十倍價錢,一想到這里,她靠在吧臺上,兩眼冒著星星,仿佛一個思春的少女,讓周圍的家酒客不禁惋惜,一個純真的女孩即將步入愛情的墳墓。
鈴鈴鈴
門鈴扣得風鈴發出清脆的鈴聲,羅莎很喜歡聽這中聲音,因為這聲音仿佛一塊塊金幣撞擊的聲音,只有這種聲音才會讓沉思中的羅莎快速反應過來。
她迅速的朝門口望去,臉上的笑容一下燦爛起來,心里甚至升起了對上帝的敬仰,她只祈禱了一聲沒想到上帝就這么快給她帶來了發財的機會。
李書豪站在門口,看著雜亂的酒吧,眼神中除了平靜還是平靜。梅勒妮穿著性感的紅色上衣,黑色的牛仔將她修長的腿勾勒出來,緊致小巧,俏皮之間又顯得嫵媚,高挺的瓊鼻窄而小巧,眉毛纖細、高挑而且不畫自黛,鼻間飄著一縷淡淡的幽香,甜美而魅惑,特別是那勾人的卻又不顯得妖艷的紅唇,猶如猶抱琵琶半遮面,能夠將男人最內心的狼性勾引出來。
看著酒吧喝酒的男人吼干舌燥的色狼摸樣,李書豪苦笑了一聲,他知道這是梅勒妮故意迎合他的感覺,就應該他一句還行,李書豪付出了慘烈的代價——陪了梅勒妮逛了一天街,然后在服裝店苦站了幾個小時,這種五星級的難度絕對比挑戰亞歷山大還辛苦。
梅勒妮微微退后,讓李書豪的身子擋住酒吧里泛著綠光的“色狼”,李書豪挽住她,帶著笑意徑直朝吧臺走過去。
羅莎露出讓人愉悅的笑容,讓人看了能夠心情愉悅,甚至能夠在酒吧內多消費幾瓶酒。
“兩位需要什么?”羅莎收斂起眼中的興奮,微微問道。
“謝謝,不需要。”李書豪隨口道,雖然喜歡酒吧的氣氛,但是喝慣了好酒的他,對這種只能讓頭腦發熱的威士忌提不起一點興趣。
“那兩位有何貴干?”羅莎心中仿佛被一萬只螞蟻在心頭撓著,可是還是苦苦壓制住。
“找你有點事情。”李書豪繼續回道。
“是不是你又要挑戰某個人?”狐貍尾巴終于藏不住了,羅莎露出兩眼泛光的眼神,急切的問起來。
“挑戰?”李書豪一陣狐疑,最后搖頭說道,“沒有。”
羅莎一下清醒過來,看著李書豪迷糊的摸樣,仿佛在吊她胃口,這讓她忍不住失落,失落之后就是一陣氣惱,她看著李書豪,道:“那你們來干什么?”
溫度一下降了不少,話語中那股幽怨讓桌位的酒客不禁側目,他們本來將視線一直漂流在梅勒妮身上,可是一聽羅莎這語氣,仿佛是對一個負心漢的另內冷漠,再看看身邊一直挽著李書豪的梅勒妮,他們似乎明白了不少。
那個男人是小羅莎暗戀的男人,而那個女人就是男人的正室夫人,現在女人知道羅莎和男人之間的曖昧關系,肯定是上門找麻煩來了。酒客們理清思緒,八卦思想一下充斥了他們的頭腦,現在有人來找他們小羅莎的麻煩,這種另內的三角關系讓他們不禁嘆息,現在他們的小羅莎正陷入險境,多年來的友誼讓這群酒客不禁氣憤起來。
有人要欺負他們的小羅莎怎么辦?拿起酒瓶敲暈他、拿起板凳砸死他,酒客們被酒水一激,雙目泛紅,仿佛被搶食的惡狗,他們義憤填膺的看著梅勒妮,一下又焉了,對這樣一個水靈的美女拿酒瓶、拿板凳,他們下不了手,那怎么辦呢?打又不能打?他們看了看梅勒妮身邊的李書豪,一下將所有的矛頭對準這個男人,一個巴掌拍不響,肯定是這個男人先去勾引他們的小羅莎,然后感覺厭了又拋棄了小羅莎,想到這里,酒客們仿佛看到了有殺父之仇的仇人,這種男人最可恨了,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有這樣嬌滴滴的老婆還出來腳踏兩只船,難道他不知道現在男女比例嚴重不協調,很多男人找不到老婆?他還這樣占著這樣好的資源,還想搶別人的資源,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一下激起了酒吧內很多男人的憤懣。
李書豪怪異的看著這么多帶著兇意的眼神,心中十分奇怪,可是又沒管這么多,向羅莎小姐說道:“我來找你有事。”
這熟稔的語氣一看就是勾搭過的,在酒客們眼中一下讓李書豪坐實了負心漢這個稱號,接著所有人的眼光都發綠了。
羅莎拿起抹布繼續擦著吧臺,口里擔當拿到:“什么事情。”
對于她來說,現在只有發財的事情才能讓她提起興趣。
李書豪道:“找你幫個忙....”
話還沒說完,羅莎就打斷道:“你沒看到我現在很忙....沒空!”
羅莎冷淡的語氣讓李書豪十分奇怪,前世接任務都是有線人幫他們選任務,所以他對殺手聯盟并不太熟,來這里是他根據瑪庫斯的提示才找到這個殺手聯盟在羅馬的據點,現在羅莎的表情告訴他,這壓根不是什么殺手聯盟的據點,而是一間普通的酒吧。
他壓低聲音,不確定道:“請問你是黑玫瑰羅莎嗎?”
黑玫瑰是屬于殺手聯盟殺手,一直占據殺手榜前三十的席位,有人說黑玫瑰只是一個虛位,是殺手聯盟在世俗的聯系人,可是誰也不知道,李書豪也是道聽途說。
玫瑰形容女人是一句極雅的形容,可是前面加個“黑”就那么不雅了。就如同俏寡婦和黑寡婦之間的差距。
羅莎一聽臉都綠了,黑玫瑰是她的在殺手聯盟的稱呼沒錯,但是黑玫瑰是她繼承前幾任的稱號,本身就有點不情愿,她寧愿聽羅非特那個怪蜀黍喊“小羅莎”,都不愿聽別人叫她黑玫瑰,而李書豪卻又重新勾起了她的回憶,這讓羅莎心中一陣氣悶,沒好氣道:“你才黑呢,你全家都黑!”
聲音很大,聽到羅莎的反擊聲,周圍的酒客們一時間拍手稱快:“就這樣,小羅莎,罵死這個男人,拿起你桌上的酒瓶敲死他,拿起你的板凳砸暈他!”酒客們心中一邊期待,一邊蠢蠢欲動,只要羅莎一動手,他們會立馬拿起準備好的酒瓶還有板凳這樣的大殺器朝那個男人頭上掄。
李書豪一愣,看著眼前可愛溫婉的女孩一下變成一個小辣椒,一向反應過人的他也沒反應過來,反倒是梅勒妮在邊上看著李書豪吃癟,一邊很沒義氣的抿著嘴笑。
羅莎似乎注意到話語中的失態,心中有點過意不去,不悅道:“說吧,有什么事情?”
李書豪摸了摸鼻梁,沒在意道:“找你下個任務。”
羅莎眼睛亮了一下,隨之又暗了,道:“你也要下任務?”
李書豪點了點頭,看著羅莎。
羅莎低下頭,不慢不急:“下任務不在這里。”
李書豪糾結了,仿佛被羅莎牽著鼻子走一般,他真的無語了,但是除了羅莎,他還真不知道去哪里下殺手任務。
李書豪看著羅莎有條不紊的工作,這個比自己不會大的女孩仿佛當他不存在一般,難道他真的這么不打眼?
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忽視,李書豪也心中一陣氣結,可是有想了想,加上上一世的年齡,他都幾十歲的人了,沒必要和小丫頭一般見識。
果然這樣想象,李書豪心情好了不少,他仔細打量著酒吧,看著羅莎就像螞蟻一樣辛勤的工作,語氣也軟了下來:“麻煩你幫這個忙,我會給一定的報酬。”
報酬?羅莎一下抬起頭,呆呆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這個男人花了五千萬賠償了艾麗莎一柄匕首,這可是絕對的大款,現在酒吧擴建要錢,修繕要錢,酒吧房租要交,水電費也少不了,現實如此,讓本來純潔小羅莎都墮落了。
“有錢,多少?”酒客們愣了,剛剛還如同冰山一般的小羅莎,一下變得像太陽一樣火熱,同時還冒著一陣陣耀眼的金色光芒。
酒客們愣了,李書豪傻眼了....
別墅的燈光依舊明亮,可是不能給人半點溫暖。
拉塞賓如一尊石佛一般坐在別墅大廳,他面前站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不同于往常來別墅的黑手黨份子,他穿著西裝,頭發整齊,規規矩矩,看得出他是一個很懂分寸的男人。
“你說我們旗下的酒店、超市在股市上的股票一下縮水了百分之十?”
拉塞賓的語氣就像凜冬中的寒風,讓西裝男人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恩德朗蓋塔家族除了黑道事業之外還經營著白道事業,例如,酒店、超市等連鎖集團,這一些集團有黑手黨這群大老粗掌管肯定不合適,所以就多了面前這位西裝男等這些職業經理人,在西裝男的努力下,家族產業也向正規發展,可是就在昨天,他們股市上的股票一下狂跌,從上午開市到下午停盤,他們的股票就蒸發了百分之十,這種情況是西裝男從未遇到過,也不想遇到的,他本以為這是一次尋常的股票波動,可是,今天早上一開市,股票繼續下跌,在股市中似乎有一只無形的大手不斷的操控著他們的股票不停的吸納然后將股票中的血吸干,然后在拋出,來回這么幾次,他再也不能保持鎮定,立馬趕到這間讓他毛骨悚然的別墅中,匯報這此事件。
“是的,先生,現在股票還在下跌,按照現在的跌勢,我估計今天我們的股票恐怕...”西裝男自己都不敢相信。
“說..”拉塞賓一如既往的鎮定,他低哼了一聲。
西裝男抬了抬頭,艱難道:“現在市面上似乎聽到了風聲,很多股民正在大批拋售股票..我估計...我們的股票今天可能縮水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三十,對于拉塞賓來說并不算什么大事,股票有漲有跌,他也是知道的,現在主要是找到解決辦法,他抬起頭,看著男人,平靜的問道:“有什么解決辦法。”
西裝男可不像拉塞賓這么淡定,他誠惶誠恐道:“我們正在吸攏資金,準備秘密回購股票,然后挽回股民們對我們的信任。”
拉塞賓點了點頭,道:“你們有什么想法資金大膽去辦,少了錢回頭我撥一點給你。”
拉塞賓的寬恕讓西裝男松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在為黑幫做事,黑手黨的行事風格讓他時時恐懼自己的性命,可是巨大的金錢讓他忍不住去冒險,人就是這樣被利益蒙蔽后,哪怕是面對死亡和未知都不會恐懼。
西裝男沉思了一會,說出內心的擔憂:“先生,我懷疑這件事情不是這么簡單。”
“哦?”拉塞賓應了一聲,終于表現的嚴肅起來。
“這次股票下跌太明顯了,而且公司也沒出現什么重大問題。”西裝男吸了一口氣,抬頭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我懷疑這次是有人有目的的做空我們股票。”
“你說有人故意整我們?”拉塞賓微微瞇起眼睛,可是眼中露出的兇光讓西裝男心驚膽顫。
“嗯。”男人答道。
拉塞賓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這件事情我知道了,股票有漲有跌。”拉塞賓拿起旁邊的紅酒綴了一口,繼續道:“可是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搞垮的,我會想辦法弄錢過來,你去和他們商量,今天想出個解決辦法,我請你們來是為公司賺錢的,如果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你們也沒必要留在公司了,懂嗎?”
胡蘿卜加棒槌的技法拉塞賓把握的很好,西裝男嚇得滿頭大汗,唯唯諾諾的應承起來,最終在拉塞賓的首肯下,他連忙離開別墅,仿佛在這里多停留一秒都會讓他少一塊肉似的。
經理人走了一后,別墅又陷入冷清,拜爾德跟著家族中的人學習去了,這是拉塞賓最欣慰的一件事情,他多喝了兩口紅酒,心情也愉悅起來。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氣促的腳步聲,接著門都沒敲,一個男人帶著急促的喘息沖了進來。
拉塞賓皺著眉頭,眉宇間的那廝慍怒任誰都看得出他很生氣,男人打了一個猛地一顫,似乎發現自己的無禮,這時候已經挽救不聊了,只能止住腳步,一只腳還半抬在空中,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拉塞賓盯著他,似乎用定格術將他完全定格住。男人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一動也不敢動。
“哼!”拉塞賓怒視著男人,這個男人是他最近在家族里面挑選出來頂替赫頓位置的,雖然赫頓聰明,但是一個不聽話的狗,永遠得不到主人的親睞。
男人也一步登天成為家族中炙手可熱的紅人,這才忘乎所以的闖了進來。
拉塞賓緩緩呼了一口氣,仍用嚴肅的眼神盯著男人,道:“費爾怎么樣了,這兩天都沒得到他的消息。”
男人終于方下心中的石頭,對于家族中“半睡的雄獅”顯然恐懼之際,伴君如伴虎,剛剛自己的一不在意差點釀成了大錯,他內心告誡了自己一番,又聽到拉塞賓的問話,連忙誠恐道:“費爾死了,今天早上才在停車上的一輛汽車上發現,尸體都臭了,聽摩西里說,他死了足足有兩天了。”
拉塞賓握在手中的紅酒杯明顯顫了一下,停滯了那么一秒,他又將酒杯湊向口邊,綴了一口,道:“死了一個費爾沒關系,繼續派人過去,是個老虎總會有打盹的時候,我就不相信那個殺手真有那么厲害。”
話語里的沉重透出拉塞賓內心的不平靜,只是他掩飾的很好,男人沒有看出大老板的異樣,磨磨蹭蹭的說道:“好,我會繼續派人過去.....”
男人欲言又止,他抬了抬頭,帶著敬畏的眼神看著拉塞賓。
拉塞賓道:“還有事?”
“這個....”男人張了張口,似乎有難言之隱。
“說!”拉塞賓明顯有一絲怒意,他不喜歡爽快的人,因為這樣讓他很沒耐心。
男人咬了咬牙,時而抬頭時而低頭,最后硬著頭皮,道:“剛剛....剛剛.接到消息...有....有人在殺手榜上....懸賞我們...”
“什么!”
拉塞賓再也保持不了鎮定,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高腳杯中的紅酒瞬間撒了出來,落在地上,如血,格外妖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