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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任務完成,列車將在指示標盤的指引下駛向終點。//:去讀讀//////”
許久,張風雨的眼皮才抬起了一些,先前身上所積攢的疲倦頓時一掃而空,原本無比混沌脹痛的大腦也恢復了以往的清明。
張風雨的眼睛突兀的睜大了,支起身子他茫然的看向四周。三排嶄新的座椅閃閃發光,清澈透明的車窗外布滿了朦朧。
車輪滑過鐵軌的響音聲聲震耳,一切都好似歸回到了原點,回到了起初的死亡基地。
沒有著急起身,張風雨再次將頭低下,殺不得,林濤,陳平的死還歷歷在目,他們所帶給他的刺痛還在攪動著他的心。
“大家都走了,都走了……”
張風雨自嘲的笑著,仰面不去讓眼眶中所飽含的熱淚留下,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懦弱。頭腦,凝聚力,還有那堅持如一的原則,這一切現在看來竟是那么的迂腐可笑。
他活下來了,可這條命卻根本不屬于他自己,那是其他人為他爭取來的。想想他真的覺得很諷刺,從不將任何人視為墊腳石的他,最終卻將所有人都當做了自己活命的基石。
清明的腦袋又開始混亂了,腦中仿佛寄居著一只魔鬼,此刻正在里面瘋狂的咆哮著,嘲笑著。
“我唯一能為你們做的就只有兩件事,好好的活著,永遠記住你們。”
“通——通——通——”
車輪與鐵軌的撞擊聲變得更加尖銳了,張風雨用力捂著他的臉,一個人在這空蕩蕩的列車中抽泣著。在這抽泣中有著他對眾人的愧疚,感激,自責,以及對于重獲新生的喜悅。
張風雨并不是一個虛偽的人,盡管過程無比殘酷,但能活下來就值得他喜悅。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圣人,做不到如程那般的奉獻,也做不到小玲等人的犧牲,與這些人相比他無疑是自私的,可也因為這樣他才更加真實。
人可以自私,也可以非常自私,但一定不要忘記自己是一個人。
眼淚或許不能解決問題,但無疑能作為情緒上的發泄。哭過,張風雨心里好受了很多,在他想來現在哭未免有些早了,因為他心中的那絲希望并沒有破滅。
“亡者手冊”就握在他的手里,雖然現在看起來就只是一張極為普通的通緝令,但難說在不久之后會不會變成一筆巨大的寶藏。
這一次張風雨終于是從地上站了起來,沿著車廂的一端邊走邊觀察,張風雨進入了這節車廂的頭部,更為準確點說,這節車廂就是列車頭。
張風雨沒有看到任何的科學儀器,這里就擺有一塊凸起的平臺。在這平臺上只卡著一塊袖珍的標盤,赫然就是他歷盡千辛才得到的指示標盤,卻是不知為何會自行卡到了這上頭。
張風雨沒去動那標盤,仔細的觀察了一圈,再沒見任何收獲后,張風雨轉身回到了后方的座椅處。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這輛列車正在向著它的終點行去。
列車的終點,一個他們有著諸多猜測與懷疑的神秘地點,是他們一直所向往的存在
思緒涌動之際,張風雨恍然想起了一句話來,這句話是先前陳平對他說的。
“陳平說我們這些人都是測試者,又莫名其妙的說他的猜測沒錯。測試者還好理解,可這猜的沒錯是在指什么呢
難道……難道是指他對詛咒的那一番猜測嗎”
張風雨越想越覺得可能,陳平得到了那個神秘的“指引物”,可那個東西究竟是什么,陳平卻是有苦難言不愿多,可見那東西十有和這詛咒的機密有關。想來這秘密是有緣者得知,詛咒不希望得知的人太多。
這么一想,張風雨已經猜得不離十:
“陳平說自己猜對了,想來指的就是他對于詛咒秘密的那番猜測,若這里頭沒有任何紕漏的話,那這個詛咒就實在是太過恐怖了。
另外陳平還到了一個關鍵詞“測試者”,那豈不是說我們只是這詛咒的前頭小卒,之后這詛咒還會有更大的動作
按照陳平的猜測,這個詛咒是對某一環境所作出的模擬,但凡是在詛咒中所出現的任何事物,都是一種借喻的模擬,目的便是想讓我們這些執行者適應。適應這種殘酷的環境,適應這種團隊的模式,讓我們意識到自身力量的重要性,以及分析能力的意義……
按照陳平這個匪夷所思的想法推測下去,張風雨得到了一個令他毛骨悚然的猜測:
“這個詛咒會不會在不久的將來,將全人類都拉進來呢”
張風雨不敢想象這個詛咒會不會如此瘋狂,若陳平的猜測屬實,那詛咒將他們弄進來無非只是小打小鬧,算是辯雨來臨前的寧靜,待這寧靜過后必然是雷霆萬鈞。
搖了搖頭張風雨不再去想,這些不是他所能阻礙的,所以倒不如只關心眼前,去好好的珍惜現在。在有過這樣一種非人的經歷后,他日后一定會倍加珍惜這份寧靜與平淡。
“呲——”
伴隨著一聲尖銳的摩擦聲,列車緩緩的停了下來,銀白色的車門“唰”的一聲打開了,外部的陰森與涼意肆無忌憚的沖了進來。
“已經到了嗎”
沒有任何遲疑,張風雨大步的走了出去。
一眼望去,四周荒蕪一片,大地上雜草從上狼藉一片。如刀的寒風刮著漫天塵土席卷而來,吹得張風雨很難睜開眼睛,天際烏云密布電閃雷鳴,震得張風雨的腦袋耳膜嗡嗡作響。
這列車的終點儼然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震懾的張風雨幾乎邁不動步子。
這里的一切和地圖上的所繪制的圖案極為相似,區轉著身子張風雨來到了另外一側,在那里他找到了那座直插云霄的擎天巨塔。
塔的高度與面積無法揣摩,他只能看到巨塔的一端,就距離他不過米之遙,一道無比磅礴的大門就立于下方。張風雨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塔內就是他此行的終點。
既然已經來到了這里,張風雨自是不用在害怕什么,若是塔內藏有無數索命的厲鬼,那他也只能認命了,因為那必然是這個詛咒不想留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后挺起身子走了過去。
距離這塔越近張風雨便越是感到自己的渺小,他的心幾乎被埋到了骨髓中,就連頭都無法抬起。這是視覺上與心靈上沖擊的完美結合,張風雨感覺自己就是這漫天塵埃中的一顆灰塵,或許還不如灰塵大。
拖著無比沉重的腳步,張風雨終于來到了這座磅礴大氣的門前,這巨門想來就是一千人并肩都能裝得下。
從巨門進入,前方只出現了一條狹長的小路,這顯得與外部的龐大規模有些格格不入。不過張風雨并不關心這些,路只有一條對他來說是好事一件,因為他無需去猶豫朝哪走。
小路的兩端是兩道蔚藍的光幕,在這光幕上充斥無數發亮的碎片,這些碎片就好似是蝌蚪一樣,在這光幕中四下移動著。張風雨停了下來,向著光幕上的碎片仔細看去,這一看他的臉上頓時被驚駭所占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