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大堂后,在這里,始終迷糊睡覺的龍蘭醒來了。
嘿從張夜的背上跳下來,龍蘭揉揉眼睛道:“到了啊,這一覺真是睡得我太滿意了。夜公子的背,比所有的福船都好睡。”
“……”張夜尋思,原來我變為坐騎了,也不知道她買車票了嗎?
跟著,龍蘭又說道:“謝謝夜公子搭我來這里,我沒來過這里,現在要出去玩了。”
張夜急忙道:“那怎么行。”
龍蘭調皮狀的做鬼臉道:“為什么不行。我是出來游歷見識的,我對什么都好奇,我又不是你的私屬物品。”
如此一說,張夜也覺得沒有理由限制她了,只得點頭道:“那行,自己注意安全,這里很亂,別離開城內行嗎?”
“好。”龍蘭就仿佛個小女孩似的,跑跑跳跳的離開了。
期間,她看門口一個如同門神似的龍衛一動不動的樣子,龍蘭就好奇的伸手去撓那個龍衛的腋下。
#¥如此把朱瑾和那個龍衛弄得十分無語,卻又不方便發飆。
龍蘭何等人,就算是個小女孩心智,也知道人家生氣了,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她就不放肆了,趕緊道歉道:“對不起啊,蘭兒不是對你們不敬,我只是有些好奇。”
那個始終板著臉的龍衛,也只得無奈的笑了笑。
龍蘭揚長而去后,張夜不禁和朱瑾面面相視了起來。
“大帥,你……是怎么和這個女人成為朋友的。”朱瑾泄氣的道。
“一兩句說不清楚,別生她氣,總之她和我,是生死朋友。同時,她也是咱們的無雙二公子無忌的生死朋友。”張夜道。
朱瑾也就動容了,明白和夜帥能稱為生死朋友的人,當然是非同小可的,因此朱瑾馬上對外面的一個龍衛傳音道:“暗中跟著她,暗中保護,別讓她受委屈。”
一晃眼天色已經暗了,到了晚間。
大堂上亮著青燈,兩鬢有少許白發的張夜,越來越有儒雅風范了,正手握古卷,在看書。
以前那個沖撞過張夜的城衛長空碧青,靜靜的守候在張夜身邊,給張夜掌燈。
當時答應過他,所以這次出征也就帶著他了。
并且這次出征,張夜沒帶女眷,長空碧青也不算這次的軍事編制,就如同個書童一般的伺候在身邊了。
這也讓長空碧青這個大字不認識幾個的武夫,看到了張夜另類的一面。
長空碧青總是好奇的看著張夜頭上那二十幾根白發尋思,貴為當朝相爺,貴為鎮撫大都督,他怎么還有那么多煩惱呢,怎么能有白發呢?
差不多的時候,張夜放下書卷道:“碧青。”
“在,相爺有何吩咐。”長空碧青恭敬的道。
“現在什么時辰了?”張夜道。
“回相爺,很晚了,入夜了。”長空碧青說道。
張夜又問道:“已經快一天過去了,接到本帥文書的兩河城防主帥到了多少?”
長空碧青憤然的樣子道:“剛剛朱瑾將軍來通報,她說唐河行省境內的二十個城防營,已經全部到達了,蘇河行省到達部分。但是,所有的城防營主帥,目前都被邀請到了側殿,參加由唐河臺莊寧主持的宴席。”
張夜點點頭,什么也不說,只是看著青燈出神。
長空碧青眼睛紅了起來,跪地悲憤的道:“相爺,不能任由他們這樣陽奉陰違了,相爺您親自駕臨都如此,就可以想象,當時黃石都督出征剿匪,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和壓力。”
張夜當然惱火,但低頭看看桌面上鋪著的一張紙,那是寶姑娘寫的,讓張夜注意許多東西。
張夜只得道:“忍忍,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兩河行省,莊族經營了幾百年,特別在長空菲時代,沒有殿帥府,武相府則權利不夠,又被外相府分權,各部城防營多數歸屬唐河臺和蘇河臺調遣。這種余威幾百年積攢下來,非同小可。解決這些問題,需要等一個契機。”
長空碧青憤然道:“相爺,您貴為鎮撫大都督,代表王師出征,擁有生殺大權,難道咱們不能把莊寧斬了嗎?”
張夜無奈的道:“亂講。殺莊寧當然簡單,不要理由本帥也能殺,可大戰當前,無雙內憂外患,于陣前,于莊族經營幾百年的地盤上,斬沒有明顯錯誤的莊族行省主政,那要弄到血流成河,整個無雙界要生大亂!”
長空碧青這才知道厲害,低聲道:“卑職不懂這些,給相爺添亂了。”
張夜道:“你是軍人,說錯話我不怪你。”又道:“自己去休息,不用管我了,我無法睡。”
長空碧青道:“相爺,要不要等著散了宴席,再召見所有城防營主帥?”
“不了,暫時無戰事,又是夜晚,擺明了這是莊寧在下套,咱們無需為難他們。招了,他們不來,是讓本帥無法下臺,來了,卻是讓莊寧下不來臺。”張夜道,“既然是接風宴,總不能天天擺,今晚就讓他們盡興。”
“是。”長空碧青這才退了下去。
更晚一些的時候,張夜不看書了,開始靜靜的打坐修煉,應用新領悟的太玄上訣,每運轉一次,對于張夜就是一絲脫變。
到了這個等級的法訣,雖然修為要靠積累,急不來,但是其他方面,正在全方位的重新鍛造張夜的身體。
慢慢的,張夜的身體會更加凝練,意志會更強,心境會更堅定,抗擊各種負面狀態的能力也會有強化,此外,也更不容易受傷,受了傷也會恢復更快,更平穩。
這些,就是更高的新法訣,更神奇的修煉構架帶來的東西……
另外一邊,大廳中,連同各地趕來的戎裝軍人,以及政務系的官員,在莊寧的主持下,宴席已經接近了末尾。
許多城防營主帥擔心太久不去大都督營帳復命,恐有不妥,但是既然沒人先走,莊寧又不吩咐,所以著急也沒用,誰也不方便先走。
莊寧酒并不多,他似乎始終在等著什么。
一會兒,一個心腹進入了大廳,湊近莊寧傳音道:“臺尊。”
莊寧傳音道:“張夜的大都督營帳有什么動靜?”
心腹隨從道:“回臺尊,沒有任何動靜,顯得很寧靜,他似乎不急不燥,完全和傳言中的他仿佛兩個人似的,卑職也弄不明白,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如此,莊寧首次皺起了眉頭。
原本莊寧也是聽信了傳言中的張夜,故意下套,想等著張夜犯渾亂來,弄出不可收拾的事來,那么都不用戰敗了,可以讓他夾著尾巴,灰溜溜的從兩河行省滾回中樞去,從此威風掃地。
但是今次,的確出了莊寧的意料之外,也出乎了朝中幾個謀劃之人的意料。
如此導致,莊寧皺起了眉頭,完全失去了陪著這群將軍喝酒的興趣。他起身道:“接風酒宴就到這里,各位自便,本臺還有事,先告辭了。”
如此,宴會就散了,莊寧離開的時候于心里喃喃道:“莊相爺,東方大人,豹太尉,這情況可和你們說的不符,你們這又是和本臺下的哪路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