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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句話,非東東不由得一愣,不明白夜黎為什么突然會問起這個。
“上一回我問你時,你說是一句廢話。”夜黎淡淡一笑,道:“如今告訴我,這句廢話,到底是什么?”
非東東眨了眨眼睛,臉上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暈,有些尷尬地問道:“一定要說嗎?”
“是。”夜黎認真地點點頭。
非東東目光有些飄忽地四處轉了轉,心想:好吧,反正現在已經是這個關系了,告訴他也無妨,她有些勉強地點點頭,說道:“當時你馬上要與我們分開,交代了一堆的事情,說完了之后,突然對我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她的雙眼微閉,仿佛在回憶一般,低聲地說道:“你的聲音是世間最美妙的歌聲;你的嘴唇仿佛艷麗的薔薇;你的身姿就像輕風般優雅;我只愿此生,為你而死。”
夜黎的臉色突然變了變,眼中寒光一閃而過。‘隔墻有耳’!他為什么這么說!?
這樣一句話,以東東的個性,只會在他正式表白之后才會說得出口,而如果大局未定,他是不會急著表白的。這樣一句看似表白的話,其實,卻保證了當他聽到這句話時,他的實力至少在六階、甚至是七階以上,并且已經基本掌控了整個華夏。
‘隔墻有耳’,這句話為何放入暗語之中,為何不在第一時間告訴他,難道說,這個所謂的‘耳’,他防不住嗎?
而根據之前他的猜測,上一世的非火不可能不知情,那么。這是否表明,‘隔墻有耳’僅僅只是局限在東東身上?
非東東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頭,看了夜黎一眼。卻驚訝地發現夜黎的臉色有些不對。
“怎么了?”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夜黎的額頭,問道:“是這里太熱了不舒服嗎?”
夜黎的臉色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他握住東東按在自己額上的小手。突然輕聲笑道:“是很熱,你呢?我看。你不如把外套脫了。”
他一邊說,一邊隨手解開了自己靠近領口的幾顆扣子。
非東東也熱得很,想想自己里面反正還穿著襯衣,就干脆地脫了外套。她完全沒注意到,她的這套軍服本就是夏裝,用的都是極薄的料子,尤其是里面淺綠色的襯衣。被她身上的汗水打濕后,簡直就跟半透明似的。
夜黎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在東東身上掃過,神色如常地拉起東東的手,說道:“這里的這種紫色的植物看起來很古怪,不但能生長在熔巖邊。而且你有沒有發現,它的香味,有種清涼宜人的感覺。”
“對,我也有這種感覺,”非東東點點頭,說道:“聞到這種味道。就覺得這里的熱似乎也沒有那么難以忍耐。”
“這里因為溫度高,所以體內的血液與靈力的流動速度都加快了許多,”夜黎拉著非東東來到那塊混沌體下方的那塊大石上,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說道:“或許,你可以在這里融合這塊混沌體。”
“你融合混沌體時所產生的波動對周圍的人很有好處,”夜黎繼續說道:“到時可以讓豆豆他們都過來。”
大石被密實的紫色花叢環繞著,站在石上,非東東只覺得清香撲鼻,全身甚至都泛起一絲涼意來,她的目光在花叢中搜尋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向著一片茂密的花叢中跳了下去。
撥開那些將土地遮擋得嚴嚴實實的紫花,一堆閃動著淡淡幽光的晶核露了出來。
“這里一定就是那只頭狼的藏寶地了。”非東東蹲下身,在那堆晶核中一陣翻找,突然拿起一塊火紅的晶石,興奮地叫了一聲:“夜黎,看,這里有火屬性的能量礦石呢!”
夜黎眼睛一亮,伸手接過那塊縈繞在淡淡紅光中的晶石,輕笑了幾聲,低聲道:“東東,我們今天的運氣真不錯,看來,今天果然是我們的好日子。”
他的心里難得地有些激動,自從猜到這個世界上既有可能隱藏著一個極難應付的對手后,他的腦中,就把青岳五行弓的計劃排到了第一位。這把傳說中的神奇武器的設計圖,是他在創世百科全書中級別最高的數據庫中找到的,那是一幅拓印在一塊玄冰中的古老設計圖,經過了無數人的翻譯和解密,才大概弄清了制作的基本方法,其設計之奇妙,簡直是匪夷所思。然而材料卻根本無法湊齊,傳說中的能量礦石,在末世前,全世界只發現了一塊體積極小的土系能量礦石。
在東東和非火第一次找到那好幾塊土系能量礦石后,夜黎突然意識到,末世后,或許這些能量礦石又再度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之后,他花費了大量的時間,補充和完善那張古老的設計圖。青岳五行弓,操控的不是能量,而是自然之力,其威力就算是他也無從估計。
夜黎收起手中的能量礦石,看著東東做了一個背包,將那些色彩各異的高階晶核都裝了進去,他想了想,突然開口說道:“我們過段時間出海去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水系的。”
“好,”非東東點點頭,說道:“反正異能特種兵的事,非火和萬霆就足夠了。華中那邊,可以先交給藍堂,他和清河的關系很好,想必清河也不會反對。”
夜黎眉梢一挑,瞟了東東一眼,道:“對陳清河,你倒是信任得很。”
“嘻嘻,你不是說,我有識人之明嗎?”非東東眨眨眼睛,呵呵一笑,腦中卻突然想起那一夜在醫院的陽臺上,陳清河一個人默默抽煙的落寞神態,她忍不住嘆口氣,說道:“那位陳上將的事,清河恐怕是最難過的一個人,本來還想先瞞著他,不過那位陳大小姐今天在會場上一鬧,估計他肯定是看到了。”
“就算他再難過,那也是他的親人。”夜黎淡淡地道:“血脈相連,又哪里是能輕易割舍。”
他說到這里,頓了片刻。才接著說道:“說起這個,歡歡曾經讓我幫她查查,她父母是否還在。”
“怎么樣?”非東東也聽歡歡說過這事。忙問道:“有消息嗎?那個軒轅啟不會是騙她的吧?”
“你猜對了,”夜黎淡淡地道:“軒轅啟還真是騙她的。”
“這樣啊。”非東東眉頭微皺,低聲道:“那歡歡一定很失望。”
“軒轅家的數據庫我之前就復制過,軒轅啟說的那對夫婦確實存在,不過照片卻是假的,他們的長相與歡歡相差極大,絕不可能是她的親生父母。”
非東東扁了扁嘴,心里有些替歡歡難過。換了是她,能知道父母的消息,就算真相難以讓人接受,無奈遺棄也好、主動拋棄也罷,認不認都無防,只要能知道真相,總能安心了。
孤兒院里絕大多數孩子,都是被遺棄在孤兒院門口,根本不知道父母是誰?好一些的,會留下孩子的生日和名字。什么都沒有的,就只有跟院長姓非了。
曾經,非東東也很想知道,她的父母到底是為什么遺棄了她。他們生了她,卻連一個名字都沒給她。不過,隨著她慢慢地長大,這個念頭已經越來越淡。
她的背上突然一暖,夜黎的雙手環在她的腰上,緊緊地摟住了她。
“夜黎,”非東東扭頭,低聲問道:“你剛才說,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愛上我了,這個很久很久以前,到底是多久?”
“很久,”夜黎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久到我都忘記了,所以,你要好好補償我。”
“還要補償你!”非東東咬咬牙,說道:“夜黎,從小到大,最喜歡欺負我的人就是你了,我還沒要補償呢!”
“你想要怎么樣的補償?這樣嗎?”夜黎突然在她圓潤的耳垂上輕輕地咬了一口,低聲笑道:“還是這樣?”
說著,他的唇落在她的頸上,不停地細細地輕吻著,一只手悄悄地探入她的衣襟,在她滑膩的肌膚上輕輕地撫摸著。
非東東一把抓住夜黎亂動的手,羞惱地回頭瞪了他一眼,低聲叫道:“喂,不許到處亂摸!”
她怎么覺得,夜黎現在就好象變了一個人似的,自從表白后,過去的冷靜自持那是一點影子都沒有了,整個人越來越無賴,簡直就像一塊牛皮糖一般,有機會就黏在她身上!
說實話,夜黎的智商就算再高,腦域再發達,他也只是個十七歲的青春期的少年罷了,對于東東的渴望,他已經壓抑了許久,如今懷中抱著心愛的女孩,自然控制不住想與她更親近些。
當兩人回到華北基地江南隊的住所時,已經是凌晨四點了。
天臺上,非火和夜羽正一人拿著一瓶啤酒聊天。看著非東東和夜黎跳下飛車,非火的目光在東東看起來還算整齊的軍裝上轉了轉,又瞟了眼她有些不自在的臉色,眼中露出一抹了然。
他站起身,轉到東東身邊,突然低聲問道:“東東,夜黎那家伙,其實就是個道貌岸然的色狼吧?”
“啊,”非東東張了張嘴,滿臉通紅地看著非火,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非火,”夜黎淡淡地開口道:“看來你現在閑得很,我正好有個實驗要做,非你不可。”
非火的臉色頓時塌了下來,低聲嘟囔道:“真是個小氣的家伙。”
等東東的背影消失,夜黎重新跳上飛車,叫了非火一聲,說道:“走吧,去二號實驗室。”
“喂,你還來真的!”非火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