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明祝被帶走后,老孫頭領著周曉川和袁煥山在不二齋里面轉了起來,一邊向他們介紹著自己店里面的藏品,一邊向周曉川請教這些藏品的情況。
老孫頭是真心實意的在向周曉川請教,剛剛那只他沒看出真偽而周曉川一眼就瞧出了問題的青花瓷花瓶,讓他確信了兩件事情:一、周曉川在古董鑒定上的造詣比自己要高;二、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天才存在!
雖然周曉川對古董真的是一竅不通,但在他身邊有著一只對古董深有研究的老龜,所有問題也就能夠迎刃而解了。甚至,他復述出的老龜的見解,時不時還會讓老孫頭搖頭感嘆,大有一副要將周曉川給引為平生第一知己的架勢。
而在這過程中,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的周曉川,也悄悄地在問老龜:“我說,你這老貨是從哪里學來的古董知識?”
老龜一臉臭屁的說道:“我天賦異稟,生而知之……”
周曉川冷笑著打斷了它的話:“得了,你覺得我會信嗎?”
“呃……”老龜干笑了兩聲后,說道:“好吧,我不跟你開玩笑,我說真話。其實,我在古董方面的知識,都是從我的前任主人那里學來的,他是一個古董收藏名家……”
周曉川打斷了它的話:“等等,你的前任主人?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我前任主人應該是做仿貨生意的商人吧,怎么又變成了古董收藏名家呢?”
老龜愣了一下,急忙補救道:“噢?那一定是我記錯了,是前前任主人才對。”
周曉川又說道:“可你之前曾經說過,你的前前任主人是一個國際鋼琴名家。”
“是嗎?我有說過嗎?”老龜的表情很是尷尬:“好吧,就當我有說過。你也知道,我年齡大了,記憶方面難免會有減退的跡象,再加上曾經又跟過不少的主人,所以記混淆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對吧?”
周曉川很清楚,老龜這家伙絕對是藏著有秘密沒說的,但他并沒有追問,畢竟每個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藏著有一些秘密。雖然老龜不是人,但它身上藏著有秘密也不奇怪。它不愿意說,自然有不愿意說的緣由。如果自己去逼迫它說出來,那就太過分了。
見周曉川停止了在這件事情上的追問,老龜暗松了一口氣,望向周曉川的目光里面充滿了感激,心里面更是在暗暗嘀咕著:“很抱歉,主人,現在我還不能夠向你說明這一切。等以后時機成熟,我一定會將所有的事情都講給你聽,再向你賠禮道歉的……”
在不二齋里面逛了有小半個鐘頭,老孫頭的手機鈴聲總算響了起來。
掏出手機看了眼后,老孫頭先是對周曉川說了句:“是老孟打來的電話,想必他已經找到那個發現狻猊鼎爐的人了。”說罷,他摁下了接聽鍵,將手機放到耳邊后,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喂,老孟,怎么樣,找到那個人了嗎?他怎么說?行,三萬就三萬。不過,有句話你替我告訴他,如果他帶的地方不對,別說三萬塊錢沒有,我還要將他給狠狠地收拾一番……”
老孫頭在問出了對方的詳細地址后,掛斷了電話,笑著對周曉川說道:“周先生,幸不辱命,我已經找到了那個發現狻猊鼎爐的人,他也答應帶路去發現狻猊鼎爐的地方。”
“我剛剛聽你說三萬,又是怎么回事?”周曉川好奇地問道。
老孫頭回答道:“喔,沒什么,就是那家伙貪得無厭,嫌兩萬塊太少,要三萬塊才肯帶路。”
周曉川還沒有說話,袁煥山就將自己的手指捏的‘啪啪’作響,冷笑著說:“帶個路而已,居然就敢要價三萬。哼,我倒是要看看,什么人這樣貪得無厭。”
老孫頭居然開口勸道:“袁先生,你也沒必要跟這種人計較,只要他能夠領我們找到發現狻猊鼎爐的地兒,三萬塊就三萬塊吧。”
在將店鋪的事情安排了一下后,老孫頭跟著周曉川、袁煥山一起走出了不二齋。
離開之際,周曉川指了指不二齋的招牌,問道:“老孫頭,這字是誰給你寫的?雖然只有寥寥三個字,但卻充滿了靈性,堪稱一流!”
老孫頭笑著回答道:“沒想到周先生你除了對古董有研究,對書法也有研究。這字,是一位世外高人給我寫的。當初寫這字的時候,他就對我說,只要將這三個字作為招牌,我店鋪的生意就至少能夠紅火五十年!哪怕是遇到了什么問題,也會有貴人前來相助的。說也奇怪,自從這招牌掛上我,我店里面的生意便一天好過一天,也基本沒有出過什么事。今天雖然差點兒出事,但你們兩位的出現,卻是讓我逢兇化吉,還真是應了他那句‘有貴人相助’的話呢。”
袁煥山一臉的不相信:“老孫頭,你不會是在編故事吧?我怎么感覺這事情聽著有些玄乎呢?還世外高人呢,現在這走江湖的,可都是騙子。”
老孫頭頓時急了:“我可以發誓,我說的這番話都是真的,要有半句假話,就天打五雷轟讓我不得好死。”
“沒必要發這么毒的誓吧?”袁煥山愣住了。
老孫頭回答道:“袁先生,你不信我沒關系,但不能夠懷疑那位世外高人。我老孫頭能有今天,可都是拜他所賜。”
周曉川及時出面,替他們兩人打了個圓場,并問道:“老孫頭,你說的那位世外高人,現在是在什么地方呢?”
“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老孫頭搖了搖頭:“他的行蹤飄忽不定,就沒有一個固定的落腳地。而且,這么些年來,我也只見過他兩次。”
“真可惜,我還說想要認識一下這位世外高人的。”周曉川不無遺憾的說道。
很快,三人便走出了古玩街,上了袁煥山開來的那輛奔馳越野車。
“我們去哪兒?”在將車開出了停車場后,袁煥山問道。
老孫頭回答道:“漁江鎮,老孟跟發現狻猊鼎爐的那個人,這會兒就在漁江鎮里面等著我們。”
煥山點了點頭,立刻駕駛著這輛奔馳越野車,朝著漁江鎮的方向駛去。
漁江鎮就在省城附近,毗鄰著一條水質極佳的石亭江。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鎮上的居民從古至今便是靠著石亭江打漁為生,所以得出了漁江鎮這個名字。而今,漁江鎮因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魅力,更是被打造成為了一個生態旅游鎮,所以這鎮上的居民除了打漁之外,又從事起了跟旅游業相關的工作來。
當周曉川他們抵達漁江鎮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雖然不是節假日,但漁江鎮上的游客依然很多。
在老孫頭的指引下,袁煥山將車停在了一家茶樓旁。
老孫頭掏出手機,給他的那個朋友打去了個電話:“老孟,我們已經到你說的那個茶樓了,就在路邊那輛黑色奔馳越野車上,你趕緊領著那人出來吧。喝茶?以后再喝吧,現在還是辦正事要緊。”
幾分鐘后,一個戴著眼鏡,看著就像是大學教授一般的老者,領著一個醉眼惺忪,手里面還抓著一瓶白酒的中年男子,從茶樓里面走了出來。
看到老者,老孫頭趕緊下車,沖他招了招手。
老者笑著走了過來,指了指跟在身后的醉漢,介紹道:“老孫頭,這就是你要找的人,狻猊鼎爐的發現者卿二。”
看到卿二的狀態,老孫頭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家伙醉醺醺的,能帶路嗎?別亂給我們指路,讓我們到頭來是白忙活一場。”
“這人一直就是醉醺醺的模樣,從來就沒有清醒過。要不是因為酗酒,他老婆也不可能帶著孩子跑了。你放心吧,他雖然時刻都處在醉酒狀態,但在處理跟錢有關的事情時,還是保持了那么一絲清醒的。畢竟,要有錢,他才能夠買得到酒喝……”
在向老孫頭簡單介紹了一下卿二的情況后,老者又向卿二叮囑道:“過來認識一下,這幾位就是你的雇主了。待會兒,只要你領著他們到你發現狻猊鼎爐的地方,他們就會付給你三萬塊錢的報酬。不過,丑話我也要給你說在前面,如果你因為喝酒誤事胡亂指路的話,非但沒有三萬塊錢的報酬,指不定還會挨一頓揍。”
坐在駕駛室里的袁煥山突然來了句:“放心吧,我們是不會揍你的,只會將你送去戒酒。”
“什么?戒酒?不要!”一直處在醉醺醺狀態的卿二突然打了個寒戰,失聲驚呼道。
袁煥山說道:“不要戒酒的話,待會兒就給我們好好指路。只要你給我們好好指路,讓我們順利找到狻猊鼎爐的發現地,我們不僅給你報酬,還會送你一瓶好酒喝。”
“真的?”聽到有好酒喝,卿二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一臉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