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讀書)朝起的陽光明亮清澈,透過天頂,疏落的灑在竹舍之內。()
韓吟坐在竹床沿上,拿著木梳,有一搭沒一搭的梳著頭發,心神有些微恍惚。
她還在回想方才的事,順便好奇心起,開始琢磨被朱情兒誤會的那種雙修,到底是怎么樣個修法。
沒錯沒錯,她出身市井,不可能像白蓮花一樣純潔,也的確是猜到了那種雙修必定同男女情事有關,可問題就在于她對男女情事只有個模糊的概念,具體如何,她還真說不上來,又隱約知道這是羞人的事,不是可以隨便問人的,尤其不能問師兄或師叔,她就憂郁起來,后悔沒帶上柳妖惜惜,不然倒是可以問問惜惜知不知道。
洛云卿坐在旁邊看書,停頓取茶的當兒,一回眼就瞧見了她那一臉的恍惚,眉心幾不可見的輕擰了一下,隨即撂下書道:“過來。”
“啊?”韓吟看了看他,目光迷茫。
洛云卿垂眼研起墨來:“過來謄寫這篇經文。”
韓吟黑線的走過去往書上瞟了一眼,《清靜經》三字映入眼簾。
師兄你好毒啊!不但禁錮著人不許踏出門外半步,還連胡思亂想的機會都不給!
韓吟腹誹著,滿不情愿的執筆沾墨,趴在桌前一字一字抄起來,連續抄了三遍,洛云卿還不讓停,她就生出了一種很想摔筆的沖動,可是又不敢,只好偷眼轉望了望他,小小聲道:“師兄。”
“嗯?”
“你看上去清減了許多,下巴都尖了。”
洛云卿:br/
韓吟滿懷希冀的提議著:“我去摸條魚,替你熬碗鮮魚湯吧?”
洛云卿緊抿了唇:“閉嘴,抄經!”
韓吟:br/
好在又抄了兩遍經就有人過來敲門。韓吟神色立刻激動起來,扔了筆就要去開門。
“坐下。”洛云卿的輕喝聲適時傳來。
韓吟就覺雙腿沉逾千鈞,只好臭著臉坐回去。
洛云卿眸光一轉:“愣著干嘛。繼續抄!”
可惡!
韓吟無可奈何的捉了筆,可是聽見開門聲就忍不住咬著筆頭偷眼張望,結果失望的發現來人仍然不是慕十三。而是滿面憂郁之色的軒轅夜。
呃,他來干嘛?
韓吟猜測不著。因為無良師兄將憂郁師弟攔在了門外,還反手帶上了門,他倆在外頭低聲說些什么,她根本就聽不清楚,只好悻悻然的回過頭來,準備繼續抄寫經文。
可是,嘴里味兒好像有點不對。她舔了唇才書出苦澀的墨味兒來,不禁一愣,再看手里的筆拿倒了,頓時哭笑不得起來。
才要起身找水洗臉,韓吟的眼角余光就瞥見門邊有道藍影晃了晃,她定晴一看,卻是小小一個人兒,躡手躡腳的從門縫里鉆了進來,迅速的掩到門內后才拍了拍胸口,裝模作樣的拭了拭額頭根本沒有的汗。長吁了一口氣。
這是替身傀儡!
她花了好幾天工夫才修復了上面的一道符箓,沒想到慕十三僅用了一夜就已經完全修好。
韓吟又驚又喜,蹲到了地上。
替身傀儡抬眼看見她,豆大的清亮眼里就帶滿了笑。十分清脆而且干脆的喊了一聲:“娘!”
我去!這喊法太邪惡了!
韓吟差點趴倒在地,但怕洛云卿隨時會進來,就顧不上計較這事了,只問它:“慕十三,你人在哪里?”
替身傀儡沒人操縱時,只會顛來倒去說那幾句固定的話,現下喊出娘來,必定有慕十三附近操縱,然而韓吟沒料到他這么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借著替身傀儡的嘴又道:“爹在外頭等你。”
“師叔,你夠了!”韓吟這回下巴真的直接砸地上了。
替身傀儡這才正常起來:“我替你掩護,你動作快一點。”
什么掩護?
韓吟還沒明白過來,就見替身傀儡身上爆出金紅光芒,在各種符箓幻化間,擬身成了慕十三的模樣,眉眼含笑的望著她。
“你——”
韓吟猜疑間,竹門就是“吱呀”一響,洛云卿打發走了軒轅夜返身回來,看見替身傀儡所幻的慕十三,那臉就是生生一沉,再看房內,一切完好,連他下過封禁的那扇窗都沒有絲毫被人破壞的痕跡,語氣就寒漠起來:“慕師叔,你是怎么進來的!”
“這個問題嘛!”替身傀儡熟捻之極的伸手搭住他的肩頭,將他往門外帶:“我們出去說,別嚇到你師妹。”
韓吟一窘,眼睜睜看著替身傀儡將洛云卿摟了出去,立在那里就發愣,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總不能破窗或是破頂而出吧,洛云卿肯定會發現的,到時爭執起來又是一場僵局。
就在她不知所措間,忽然聽見腳下沙沙輕響,一低頭,就看見地面的泥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往下塌陷。
這里不是云中殿,而是離海邊足有幾十里遙遠的璇璣派駐地,竹舍都建在山間,腳下自然是土,韓吟很快就看見土靈豬從泥里探出了豬頭,一雙豬眼里滿是生氣的憤怒,靈識也探了過來,她這才明白慕十三逮住了正在泥潭里歡快打滾的它,勒令它挖出一條地道來,讓她通過。
慕十三都做到這地步了,還有什么可說的?韓吟輕嘆了一口氣,就往地道里鉆去,土靈豬跟在她后頭,不情不愿的埋土封道,將現場偽裝回原樣。
盡管不滿洛云卿將她軟禁起來,然而真的偷溜出去時,韓吟心里還是有些愧疚,覺得好像有點對不起洛云卿,不過對不起也沒辦法了,她此刻心里空落落的沒個底,真的著急去見慕十三一面,好同他商量個法子出來,應對今后有可能接踵而來的各種阻礙和麻煩。
地道不遠,走了沒多久就到了盡頭。韓吟正要往上爬,就見一只修長的手探到了她的面前,她伸手一握。瞬間就被帶離了地道,置身于一片茂密的竹林之中,而她面前。慕十三的身上灑落著碎金一般的陽光,望著她的眼里也漾著碎金一般晃眼的笑意。
“慕——”韓吟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師叔”兩字還在舌尖上打轉,就被他伸指抵在了唇上。
“你被洛云卿罰寫字了?怎么弄了這一臉的臟墨,頭發也沒梳起來,亂糟糟的沾滿了泥。”慕十三的指尖在她唇上輕輕摩挲了兩下,抹不掉那干掉的墨漬,卻見她臉上微微紅了一點,心里也是情動。順勢就托起了她的下巴,在她沒反應過來前,低頭輕啄了上去。
這吻倏至倏離,一擦即逝。
慕十三笑望著她的雙眼,認真評價:“一股墨味。”
兩人距離很近,韓吟能夠嗅見他身上似有若無的沉香氣息,混著陽光和竹葉露水的清香,極其好聞,對比自己身上臟兮兮的墨漬泥塵,她的臉不覺又紅了一點點。
慕十三卻不在意。好似親上了癮一樣,吻再次壓了下來,這一次舌尖微探,在她的唇上輕輕一掠。低聲喃喃道:“有點苦……”
他剛要繼續深吻下去,就被韓吟躲閃著伸手輕拽了兩下衣袖。
“唔?”意猶未盡,慕十三又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才不情不愿的松開了她,追著她那尷尬的目光垂眼望下去,發現干完了活的土靈豬正站在他的腳下,高仰著豬頭,大瞪著那雙圓溜溜的清亮豬眼,眨也不眨,聚精會神的關注著他倆的一舉一動。
這這這!
恣意如慕十三也不禁哭笑不得起來,這算不算有其主必有其仆?主仆兩個都一樣慣會煞風景的,而且這豬的功力還明顯高深了一籌。
他滿是沒好聲氣,輕斥豬道:“閉眼!躲遠點,不然烤了你!”
土靈豬眼里閃的全是憤恨的光芒,哼哼唧唧了兩聲,閉了眼恨恨的走開,中途撞竹數次,但走到一叢茂密些的竹林后面,自以為不會被發現,又悄悄的探了豬頭,睜了豬眼往他們這邊張望。
兩人看看豬,再對望一眼,都是苦笑。
慕十三扭臉輕哼了一聲:“遲早有一天,我要宰了這只不識相的豬。”
韓吟知道他說的是氣話,只是笑,但望向他的眼里還是帶了點憂色和詢問之意。
“你在擔心?”慕十三捉了她肩頭一縷頭發,繞在指尖。
“嗯。”韓吟低聲道:“掌門和我師父那里……”
他們兩人相知日久,有些話根本不用說太清楚,彼此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慕十三的目光深邃起來:“你不用管,一切有我。”
話是這樣說,可是韓吟自己思量著,好像除了叛出九玄外,他倆的事還真的很難有兩全的解決辦法,仍然犯著愁,因為她師父師兄還有羅瑾掌門,對她都很好,九玄又是頭一個讓她生出歸宿感的地方,如果不是必要的話,她真的不想叛出門派,也不想慕十三因她而叛出門派。
“想太多就不像你了吧?”慕十三瞧出她仍然心事重重,輕笑著伸指揉開她微蹙的眉心。
也對!不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要掃盡面前的一切阻礙,把師叔大人拐到手的么?此刻夢想已經成真,要萬劫不復也是兩人同往,她該偷著樂才對,何必愁眉苦臉郁郁不歡!
韓吟轉眼一笑:“大不了叛出門派后,再死皮賴臉求回來。”
慕十三失笑出聲,鬧半天她原來在擔憂這事,不禁松了繞在她發上的手,拈著一樣小方小說西到她面前給她瞧:“你不如先擔心一下你洛師兄找來怎么辦。”
“這是?”韓吟睜眼瞧著他指上那只綠豆般大的冰藍色小蟲,不覺色變:“這是靈犀蟲!”
“恭喜你答對了!”慕十三苦笑起來,沒想到一向刻板的洛云卿也會使詐,在韓吟身上悄悄放了靈犀蟲來追蹤她的行跡,此刻蟲體變色,想必洛云卿已經發覺不對追了來,再要掐死這只靈犀蟲,好像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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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爺這本仙俠的構思與眾不同,很有愛滴,喜歡的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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