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馬車的再次飛奔,這一回,鐘敏心中完全有了底,她一把壓住喜兒坐好,而后上前快速掀開面前的車簾。/去看看/
“坐好,別亂動!”掀開車簾的一瞬間,一道陌生的男聲同時響起:“馬車速度太過,小心摔傷!”
鐘敏一看,果然現在趕車之人早已經不是先前阿三的屬下,而是兩個青衣男子,其中一人正力以赴的趕著馬車飛速往前跑,而另一人則在一旁警戒,注意著周圍所有的動靜。剛才跟鐘敏說話的人正是這名男子。
見狀,鐘敏第一反應便覺得這些人絕對是救她們的,只不過看上去卻并非蕭明崢手下的人。第一時間她并沒有急著再去詢問什么,而是快速掀開馬車一旁窗戶上遮好的窗簾,快速將頭伸出去往后查看。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后頭阿三那些人正被另外一群人纏住,那些人顯然是在給她們脫身爭取足夠的時間,而馬車上的這兩名男子則才是負責帶她們逃離。
阿三他們顯然被那群人給纏得牢牢的,雖然十分焦急但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馬車越來越遠,漸漸的消失不見。
馬車跑到一處岔路口時,駕車人很快便停了下來,鐘敏早早的便看到了另外一輛馬車停在那邊等候,估計著是前來接應她們的。
果然,先前那名跟她說話的男子示意鐘敏與喜兒馬上下車換乘,而后她們坐著接應她們的馬車重新出發,而先前所坐的馬車則繼續由另外那名男子趕著往另一條路直奔而去。
馬車一連跑了好久,估計著這會局勢應該比先前緩和了一些,鐘敏這才朝先前跟她們說話的男子問道:“多謝壯士出手相救,這位壯士。還不知如何稱呼?”
雖然到現在鐘敏依舊弄不清楚救她們的這伙人到底是什么來頭,不過看來他們應該便是前幾天晚上曾經出現過一下子的那些人。再說畢竟人家怎么也是救了她們,道謝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鐘姑娘不必言謝。在下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要謝的話,一會還是去謝我家主子吧!”那男子神情自若地說道:“至于在下的名字。卻是并不值得姑娘記得。”
見狀,鐘敏卻也不再強求。只是又真心地說道:“不論如何,還是得謝謝你們。對了,你們的主子又是誰,為何會派你們前來救我們?我們現在這又是要去哪里呢?”
“我們現在便去見在下的主子,至于在下的主子是何人,姑娘一會便知道了。”男子并沒有提前透露,而是說道:“眼下。綁你們的那些人一定還沒有放棄追蹤,所以暫時來說我們并沒有完全脫離危險,姑娘請先耐心坐好休息,等到了目的地,才算是徹底安全了。”
說罷,男子便不再說話,轉過身子不再理會鐘敏,鐘敏見狀也不好再多問什么,只是朝一旁緊緊盯著她的喜兒做了個放心的眼神,而后便沉默了起來。
正如這名男子所說一般。她根本無需多想,一會到達目的地什么都會一清兩楚,又何必急在一時?只不過她還真是對于這些人一點頭緒也沒有,這些人的出現甚至于比阿三那群人更加讓她摸不著邊際。她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起竟然不知不覺的有了這么多的人際關系。
喜兒見狀也不好當著那名陌生男子的面跟鐘敏多說什么,不過神情明顯像是松了口氣,畢竟對于她們來說,能夠來救她們的人自然不會傷害她們。
又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的樣子,馬車在一處幽靜的別院門口停了下來,下車后,鐘敏快速朝四周查看了一眼,卻是沒想到這種僻遠的地方竟然會這般氣派的深宅大院。
剛剛掃完一圈,那男子已經命駕車之人將馬車趕走,而他則馬上帶著鐘敏與喜兒往別院里頭而去。
進去之后,別院大門很快便關了起來,里頭的人似乎都是受過極好訓練的,不論是看門的,還是帶路的,或者其他什么人竟都沒有誰多說過一句話,多看過鐘敏她們一眼。而是各司其職,如同并沒有任何外人進來一般,一看就知道提前肯定是被警告或者知曉了些什么。
男子并沒有馬上帶鐘敏與喜兒去見他嘴里所說的主人,而是將她們帶到一處屋子里道:“鐘姑娘一路辛苦了,里頭已經給姑娘備好了洗澡水還有干凈的衣物,請姑娘先行沐浴休息,遲一些,我家主子自會接見姑娘。”
說罷,也不理鐘敏的反應,男子徑直轉身離開,喜兒卻是覺得有話想問,正想張嘴卻被鐘敏給拉住了。
鐘敏朝喜兒搖了搖頭,示意喜兒此刻別再多問,見那男人離開后,這才關上了房門,往里走去。
“錦兒,你剛才拉著我做什么?我就是想問問那人嘴里所謂的主子到底是什么大人物,還得讓你沐浴更衣完畢才接見什么的!”喜兒顯然有些不太滿意,男子的話雖然說得并沒有失禮之處,不過那話中的意思的確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問他有什么用。”鐘敏邊說邊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用力的伸展了一會,而后這才坐好道:“他能說的都說了,問了也是白問。”
喜兒雖然依舊有些不樂,不過鐘敏所說的卻也在理,只是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呀,竟然如此大的架式,倒是讓她很是不喜。
“錦兒,你說這到底是些什么人呀?他們為什么要救咱們?”喜兒又道:“一看就不是王爺的人,否則的話不可能這般態度,可是除了王爺以外,還有誰會費這么大的周折又有這么大的能耐出手救你呢?”
喜兒的話一點也沒錯,這些人的確不簡單,能夠將她從阿三那些人手中救下必定對她、對阿三等人的情況都十分清楚,從踏入這別院開始,鐘敏便有種不太好的感覺,總覺得這些人并不僅僅只是為了救她們這般簡單。
“這些我現在也不知道,算了,還是別多想了,總歸會知道的,還是先少費些力氣吧。”鐘敏微微嘆了口氣,許多事情都不是她所能夠掌控得到的,如今也只能夠順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了。
喜兒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么,鐘敏的神情并不會比她輕松半分,想來現在也是沒有絲毫頭緒。
“不想就不想了,正好好些天沒洗澡了,趁著這個時候你好好洗洗,舒服舒服卻也是好的。”喜兒邊說邊朝四周看了看,走到一旁的屏風后頭一看,朝著鐘敏說道:“還真準備好了,水里還撒了花瓣,冷熱也剛剛好,你過來洗洗解解乏吧。”
鐘敏一聽,愣了一下,而后也沒說什么,起身朝屏風那邊走去,一看,里頭沐浴要用的東西果然一一俱全,而那準備好的干凈衣裳竟是一套十分罕見的云錦流紗裙,除了衣物以外,還有與之相配的頭飾等,當真是相當精致而周到。
她不由得笑了笑,看來這主人家出手還真是夠大方,這樣的大手筆,當真是非富即貴的主,只不過她卻并不習慣事事被人安排,更是不習慣穿戴這一身的富貴,還是他人的富貴。
“喜兒,你先去休息一下,我自己洗就行了。”鐘敏朝喜兒道:“將這一整套文物發飾都拿出去放好,一會咱們得完璧歸趙。”
喜兒一聽,自然明白鐘敏的意思,馬上按鐘敏的吩咐將那些東西拿了出去,以免不小心被水給弄濕了。她又給鐘敏送了一套鐘敏自個干凈的衣裳進來,見沒什么事了,這才再次到屏風外頭呆著休息。
她知道鐘敏向來不習慣讓人服侍洗澡之類的,所以也不去多這個嘴,多這個事。再說鐘敏也早說過了,她們現在的關系是朋友,是姐妹,不是主子與婢女什么的關系,讓她不要再像以前一般總當自己是下人,總習慣性的去做一些婢女所做的事。
想到這些,喜兒的嘴角不由得掛上了一絲欣慰的笑意,這么多年來,也只有鐘敏這般真心誠意的將她當成身份對待的朋友看待,得到一個這樣的姐妹,她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洗了個清爽舒服的澡之后,鐘敏覺得整個人都輕了幾斤,換好衣裳出來,喜兒幫忙用白布將鐘敏的頭發擦拭了幾遍,又讓她坐好細細的梳理了幾遍,而后自然的放著讓頭發晾干。喜兒的動作又輕又柔,害得鐘敏都差點舒服的睡著了。
估摸著這別院里頭的主人也沒這么快見她,鐘敏索性四腳朝天的平躺在里間的床上打算先好好舒服舒服。
喜兒見狀,不由得笑了起來,這丫頭還真是心寬,不論什么時候,但凡有一點點舒服的機會都不會放過。不過她也沒說什么,只當沒看見,自個也找了個舒服的位子呆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終于響起了幾聲敲門聲,緊接著先前那個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鐘姑娘休息好了沒有?如果好了的話,我家主子請姑娘現在移駕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