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之上雕刻著極其精美的四爪祥龍,而這樣的圖案很明顯是專屬于王室成員才能使用。也就是說這塊玉佩的原主人必定不是江夕研,而是其他的皇室成員。
以江夕研的身份來看,即使得到了皇帝的親自授命,估計也不可能賞賜這樣的玉佩,最有可能的便是這東西是某位皇室成員所贈,而以江夕研所交往過的人來看,這位皇室成員極有可能便是少年時代的蕭明崢。
既然是蕭明崢所贈之物,那么江夕研怎么可能又將此物轉贈給她人呢?哪怕退一萬步想,江夕研亦是不可能會不小心弄錯東西,畢竟以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重視程度來看,是絕對不可能發生這樣荒謬的錯誤。
可現在這玉佩卻實實在在的被送到了她的手中,鐘敏思來想去,怎么樣都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江夕研故意而為之,至于目的到底是什么她一時半會自是猜不透,但總歸不是什么好事。所以這東西她是絕對不能收,不但不能收,還得明明白白的當著面拿著原件在讓江夕研看清楚的狀態下還回去。
想到這,鐘敏沒有再坐著,而是拿起東西,叫上喜兒一并又朝聽雨閣直奔而去。
去到的時候,卻正好趕在柳妃娘娘也在,看上去那兩人相處得倒算融洽,有說有笑的如同舊友似的,這不知情的看到定當是羨慕蕭明崢妻妾和諧。管束有方了。
鐘敏見狀,心中暗道這般更好。柳妃在的話,倒是可以給她當個見證,日后也不至于出現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的時候。
“敏姐姐怎么又回來啦,快些請坐,正好柳妃娘娘剛剛過來,既然姐姐來了,咱們三人一并聊聊倒是更加熱鬧。”江夕研笑得分外單純,如同見到親人一般的喜悅。邊說還邊吩咐婢女上茶,再弄些什么茶點之類的。
鐘敏見狀。連聲阻止:“江姑娘不必麻煩了。”
說完這話,她便先行向一旁的柳氏點頭微笑著打了個招呼:“娘娘。鐘敏不知娘娘在此,若是有所打擾還請娘娘恕罪。”
柳氏自然不會說什么,微微點頭笑了笑,算是回禮。說來原本柳妃還真是對這鐘敏很是看好,本想著最少也應該跟她一般被王爺封個側妃之類的,卻沒想到這姑娘心性還頗高,竟然根本就看不上這些虛名什么的,說什么只愿過平凡的日子。
那日聽到這些還當這姑娘只是嘴上說得好聽罷了。卻沒想到那心里竟還真是這般想的。王爺對這姑娘有心柳氏自然是瞧得出來的。所以若不是這姑娘自己不同意,王爺又怎么可能不納她為妃呢?更何況現在王爺還下了旨,讓王府上下全部將鐘敏當成貴客對待。卻并沒有同意鐘敏馬上離開王府,這一點便足以說明王爺心里頭還是不想這么放這姑娘走的。
如今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日皇上又給王爺送來了一個昔日的舊人,還長得傾國傾城的,看王爺那意思倒也是對這江夕陽頗為上心,日后這情勢到底怎么個發展,一時間她還真是難以看透,但她也是個聰明人,誰都不去惹,誰都好好對著便是,總歸估計著日后這正王妃之位也就是這兩人之間的事了。
“敏兒姑娘過慮了,我亦是聽說府中新來了位國色天香的絕色佳人,所以一時按捺不住便過來瞧瞧,江妹妹為人隨和得很,我與她倒也算投緣,正說著府中的一些趣事,也沒什么其他正經事,打擾什么的太過見外了。”柳氏十分客氣的回了一聲,看上去還顯得挺高興的。
本來也是,來見這江夕研也不過是應酬罷了,又不是什么真的姐妹深情之類的,哪有什么貼心話可說,全都不過是應酬之言罷了。
見狀,鐘敏略帶感謝地朝柳氏笑了笑,而后也不再啰嗦,從喜兒手中接過之前那個禮盒轉而朝江夕研說道:“江姑娘,剛才走得急,也沒看清你送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回去一看,卻發現竟是如此名貴,所以我實在是不能收,還請姑娘收回吧。”
江夕研并沒想到鐘敏是為了送返禮物而來,見狀自是不去接那禮盒:“敏姐姐這是做什么,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再收回來的道理,什么名貴不名貴的,不過是我的一片心意罷了,敏姐姐又何必太過在意呢。”
“如果是別的東西,再名貴也就厚著臉皮收了,可是這樣東西我實在是不敢收。”鐘敏邊說邊直接將禮盒打開,取出那塊玉佩道:“江姑娘,你看這東西想必肯定有些來歷,姑娘還是收回去自己好生保管吧。”
“哎,江妹妹出手可真是大方,這可是頂級的翡翠玉佩,上頭還是龍紋雕圖,一看就是皇家用的東西,這可不是一般的名貴呀!”一旁的柳氏見到那塊玉佩后,不由得稱贊了起來,顯然也是個識貨的主。
江夕研見狀,神情微微頓了頓,而后連忙一臉不可思議地接過了過去朝鐘敏說道:“天啊,這玉佩怎么到了敏姐姐手中。幸好是敏姐姐給送回來了,要不然,我可得急死掉。”
說著,江夕研轉身便朝自己帶來的那兩名貼身侍女訓斥道:“你們兩個沒心沒肺的東西,做個事怎么如此毛燥,險了壞了我的大事,這東西不是讓你們好生收著的嗎,你們倒好,竟然將這個和給敏姐姐的禮物給弄混了,好在是敏姐姐,若是換成別人,你們說當如何是好!”
那兩名侍女一聽,連忙跪下求饒,只道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而柳氏自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解地朝鐘敏看了一眼,見鐘敏一臉平靜,似乎根本就料到了一般,心中倒是頓時明白了個七八分。
江夕研教訓了那兩個侍女一通后,這才很是抱歉地朝柳氏與鐘敏笑了笑,而后解釋道:“兩位姐姐有所不知,這玉佩乃是小的時候崢哥哥送給夕研的,說來也不怕你們笑話,別的什么再值錢我也舍得,可這東西卻是萬萬不舍得送人的,畢竟這可是崢哥哥親自送給我的,我當然得好好保管才對。誰曾想這兩個沒用的奴才竟然這么一點點小事也辦不好,差點弄出大麻煩了。好在是敏兒姐姐,我真是不知如何感謝才好了。’
“江姑娘言重了,這東西太過貴重,原本我也是不敢收的,如今知道它的來厲,更是不敢奪人所愛。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我也放心了。”鐘敏一點也沒有意外這個答案,平靜地說道:“好了,既然沒什么事了,那我便不多打擾,娘娘與姑娘接著聊吧,鐘敏先行告辭了。”
見鐘敏要走,一旁的柳氏卻也跟著站了起來,轉而笑著朝江夕研說道:“江妹妹一路勞頓,原本我也不應該今日過來打擾的,實在是仰慕妹妹盛名,想早些見到真人,所以才忍不住便直接過來。正好敏兒姑娘也走了,那我也一并走吧,妹妹好生休息,改日再一起閑聊玩耍。”
“如此,夕研也不留兩位姐姐了,兩位姐姐慢走,改日我再去你們那里串串門。”江夕研也沒再留,邊說邊準備親自送柳氏與鐘敏出門。
“妹妹不必送了,別累著,趕緊休息吧。”柳氏見狀,自然不讓江夕研再送,說完又笑了笑,而后轉身離開。
鐘敏也沒再說什么,微微點了點頭,便跟上柳氏的速度一并出了聽雨閣。
出了啪雨閣后不久,鐘敏正打算回去,卻被柳氏邀著一并去花園走走。見柳氏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鐘敏倒也不好推遲,點了點頭,慢步跟了上去。
“不知娘娘有何賜教,鐘敏自當洗耳恭聽。”鐘敏向來不喜歡藏著掖著,沒一會便先行直接挑破。
柳氏見狀,倒也不繞,徑直說道:“敏兒姑娘快人快語,我也便直說,姑娘蕙質蘭心,今日之事想必早就有所猜測。我也并非想挑拔些什么,只是覺得那江夕研似乎并不是面上看著的這般單純簡單。別說是王爺親自贈送之物,光那玉佩那般名貴,她又好生交代過,貼身的侍女怎么可能會輕易弄混送錯?好在敏兒姑娘是個聰明人,及早的發現并送了回來,否則等王爺回來后,指不定會發生什么針對姑娘之事呢。”
聽柳氏這般直接,鐘敏不由得停了下來,質疑道:“娘娘為何要跟鐘敏說這些?畢竟不論她是無意還是成心都好,這些事都與娘娘無關。”
“我也不是個喜歡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的人,既然姑娘問了那我也不怕直說。”柳氏停了下來,朝鐘敏十分認真地說道:“以那江夕研的今日的舉動想來也不是個容得下人的主,如今她一來便迫不急待的對你進行算計,可想而知定然是在來之前便做好了各種各樣的準備。雖然你現在只是王府的貴客,可她肯定知道王爺對你的心思不一般,因此才會這么急著想要給你下絆子。而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么多,無非亦是為了我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