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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章 娘家來人解釋?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今年霜降時分  分類: 豪門王爺 | 今年霜降時分 | 家有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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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讀書)

袁瑜蓉的鋪子也在如火如荼的準備著,不止是指尖蔻分店,還有她說的那個禮品鋪子。

因為這一次蓋宅子,各種工匠全都齊了,因此趁此機會,將需要修葺的一起全都辦了,還能省些銀子。

賃了個城內最最繁華地段的鋪子,因為賣的商品需要在繁華的街面上,曲瀚文是最清楚做生意,地理位置的重要性的。巧之又巧的是,這條街上還有個賣酒的鋪子,迎風飛揚的篷布招牌上寫著兩個大字:宋記。

這就是宋憲博家的酒館,他現在生意好,早就不止是沽酒鋪子了,裝修一新,改成個酒樓,也成了宣城中檔酒樓中的一個,生意每天也挺好的。

這才叫,不是冤家不聚頭咧!

袁瑜蓉想來想去,人手方面,只能叫香菊和香梅兩人去了,她們倆一個脾氣急一點,一個穩一點,兩個人可以互補,再叫上她們兩個的相公,負責在前面支應客人。

曲瀚文聽了她的想法,搖了搖頭:“這樣未見得好,我知道你是想把夫妻放在一起,做事方便,商量也方便,可是你別忘了,這樣就成了他們兩家在前面……不管怎么樣的信任,也不能放任!不是我不放心他們,但是,做生意不能沒有路數。”

袁瑜蓉道:“我沒想放任,他們在鋪子里,我還要請賬房、庫房……”

“那不一樣。”曲瀚文道:“你若是起意要他們四個在里面,就要全然的相信,若是又不信任,各方面掣肘,只能失去人心。所以一開始還是不要那樣子用人!”

其實袁瑜蓉和曲瀚文各自有各自的道理。

袁瑜蓉的道理。就是現代化的管理,每一個職位的人。各司其事互相節制。而曲瀚文說的,卻是那時候做生意的道理,在生意場上,也將江湖義氣,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因為那時候,沒有那么完善的管理條件,而且那時候的人,在生意場上,同行的義氣。個人的交情,個人的人格魅力,比嚴密的管理還要管用很多!

于是,這番爭論。當然是以袁瑜蓉的敗北而告終。曲瀚文雖然將袁瑜蓉的主意否了,卻也暫時的沒有提出合適的人來。

因為這樣的人確實難找。

日子就這樣在緊張忙碌中,飛快的過去了。

宅子的進度比較慢。茶鋪子和指尖蔻已經修葺好了,這樣就沒必要白放著等曲瀚俠他們來,曲瀚文派了小石去將指尖蔻的伙計香椿等人接來,這邊就開始準備開業的事情。

依然是對面的茶鋪子最先開張,有了松江府的經驗,還有袁瑜蓉的建議。曲瀚文也將那個茶鋪子和松江府的品葉居聯系到一塊兒,名字依然叫品葉居。只不過在招牌后綴了幾個小字:宣城分店。修繕也是完全按照松江府總店的裝修。

其實這個茶鋪子,相當于是重裝開業,開業初期,各種優惠政策,曲瀚文和袁瑜蓉也有心大干一場,袁瑜蓉幫著他策劃了一系列的活動。

和一家茶具談好條件,進價拿了一批茶具,買多少茶葉,就能送一套茶具。再加上什么買一送一、滿一兩銀子返還十文代銅錢券,再買還能優惠等等等等。袁瑜蓉是將能想起來的,合適的活動全都算了進來,品葉居也著實的熱鬧了三天,第三天,指尖蔻分店正式開業。

依然是門口掛了個‘男子止步’的牌子,和松江府一樣,很多人都覺著新鮮,也有好奇問得,也有沒事找事的,香椿和玉秀如今都是老手了,在門口應付自如。

對面品葉居分店中有曲瀚文親自坐鎮,盯著看誰搗亂。

當然少不了搗亂的,不過曲瀚文這邊已經布置好了,倒也沒出什么大事。

安安穩穩、熱熱鬧鬧,兩個鋪子開業了。

品葉居的分店交給了香菊的相公,因為他性子穩重,辦事牢靠,曲瀚文提拔他做了掌柜的,張普專心的準備茶行的事情。

曲瀚文已經將買地蓋宅子,還有大哥他們要回來的事情跟曲二老爺和曲二太太透露了。

曲二老爺沒說話,兒子們回來,他想到了,別籍居住畢竟不是長久辦法,大兒子就算不為他自己想,也要想想他兒子還有子孫后代!但是重新蓋宅子……他清楚兒子們為什么這樣做,那時候也把話說得太死了,什么家產一點不給,全給兩個小兒子之類的,現在兒子們跟自己界限分明,他也無話好說。

不過兒子們能搬回宣城來也是好的,之前曲二太太的一番挑撥之語,也不是全無道理,自己要是只固守自己的那份家產,真的是有可能出了事情沒人管,慢慢的,什么事都只能用錢去擺平,一來二去就是萬貫家財也能散盡了!

曲二太太其實一直派人打聽著松江府的事情,有些動向她還是了如指掌,老四瀚旭娶得是個蓬門碧玉,小家閨秀,這個雖然不滿意,但是孩子也生了,卻也只能這樣了,而且小戶人家的閨女總好調教!

前些日子那邊清理門戶,變賣家產,而二兒子瀚文在這邊買地找工匠,她都知道,已經猜到,兒子們是要回來了!

只是現在一聽,不一起住?她當然不愿意!隔成兩個府,還一個城外一個城內!她管誰去?兒子們能回來當然好,但是一定要住在一起!

不過曲二太太也沒馬上表示,她還要沉住氣,看曲二老爺的意思。

到了十月半,曲二老爺終于等到了去邊城的下人回稟。袁將軍那邊沒有回信也沒有給這邊的駐軍寫信,不過帶回來一個消息:袁夫人隨后就到。

幾乎是同時,袁瑜蓉也接到了袁夫人要來的信。

曲二老爺給袁將軍寫信的事情,曲瀚文和袁瑜蓉并不知道,但是帶著袁夫人的信來給他們稟報的袁府下人說了,是收到了親家翁的信。另外,姑娘要生了。袁夫人要回來看著自己的女兒生。

“那十頃地不是已經收去了?還能要回來?”袁瑜蓉奇怪的問曲瀚文。

曲瀚文很是訕然,臉上實在是掛不住。自己的爹為了錢財土地連面子都不要了,岳丈一家遠在邊城,又是駐守的軍隊,豈能隨隨便便的回來?已經說過,軍隊建制不同,未必能說上話,可曲二老爺還是去寫信逼迫!終于,岳丈和岳母不能袖手旁觀。岳丈不能回來,岳母只身回來了。曲瀚文覺著實在無地自容。

“我娘回來主要是因為我要生了。”袁瑜蓉也知道他的心思,安慰道:“她必定是因為這個才回來的。”

“嗯……”曲瀚文心不在焉的答應了一聲,半天才道:“你說那十頃地?必定是要不回來了!爹這樣做的目的……可能也是想……”卻說不下去了。

袁瑜蓉也不傻。早就明白了!

“想給我爹一個警告。曲家在你們袁家有事的時候鼎力相助,可曲家有事了,你們卻以路途遙遠為名袖手旁觀。”她道。

曲瀚文嘆口氣:“自作孽。不可活!”

至于袁將軍和袁夫人,應該能明白曲二老爺的意思,但是袁夫人為什么回來,難道真的是因為曲二老爺的信,面子上下不來?專程回來解釋?

曲瀚文又陪袁瑜蓉回了一趟袁府,吩咐下人們將屋子收拾干凈準備夫人回來。

再過了幾日。袁夫人回來了。

曲瀚文打聽了大概的時間,那幾天就天天的去城門口等著迎接。這一天終于看到袁夫人的馬車。

曲瀚文看過來一隊馬車,上去一問就是,急忙來到袁夫人的車前跪倒磕頭:“岳母大人。”

袁夫人從車中探出頭來,看到了曲瀚文大喜道:“瀚文!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到?”

曲瀚文趕緊老老實實的回答:“小婿在這里等了幾天了。”

“哎呀!你干嘛這樣!快起來吧!”袁夫人叫曲瀚文起來,馬上就問:“蓉兒在家呢?怎么樣,什么時候生?身子好著么?”

曲瀚文急忙道:“托岳母大人的福,蓉妹妹身子好著,穩婆給算了,說是正月十日左右生。岳父、岳母身體可還安康?”

“好,都好著。”

“前線是否有戰事?”

“零零碎碎打了幾杖……”袁夫人笑著道:“這些都回去說吧!”

“是!”曲瀚文答道。

扶著馬車一直送到了袁府,進去正經的參拜了,跟岳母告罪,回去接袁瑜蓉過來。

這邊袁夫人收拾梳洗等女兒。

曲瀚文急忙的回去,曲二老爺那邊已經來了人問:“老爺問是不是親家母回來了?”

曲瀚文道:“你去回老爺,是回來了,歇息兩天再談吧。”

下人趕緊的回去稟報了。

這邊袁瑜蓉上了車和曲瀚文一起回到了袁府。

袁夫人已經換了一身家常服在屋里等著,聽見回稟親自迎了出來,袁瑜蓉進屋還沒跪下,已經被袁夫人拉住了:“母女倆,何用如此多禮!”

立刻就上下的打量。

“母親。”袁瑜蓉笑著叫了一聲,袁夫人基本上沒變,不胖不瘦的,眼睛很靈活的眨著。

“正月生?這幾個月可得注意著了,不能勞累,不能生氣……”袁夫人立刻就是一大堆的注意事項,袁瑜蓉笑著聽著,好不容易插了個空,趕緊問:“父親怎么樣?身子可還好?那邊情況緊張么?”

“挺好。”袁夫人笑著:“你爹叫我跟你說,不用擔心他們。”

母女倆互相的問候,袁瑜蓉問了父親問哥哥,問了哥哥問嫂子,曲瀚文在旁邊插不上話,笑著聽著。

終于該問的都問了,袁夫人拉著袁瑜蓉的手過去坐在炕上,一遍遍的跟她說著,現在該注意什么,吃的喝的,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等等。

袁瑜蓉惦記著曲二老爺寫信的事,等袁夫人說的告一段落了,便問道:“母親,公公是不是給父親寫了封信?”

袁夫人頓了頓,眼睛就看向曲瀚文。曲瀚文雖然早知道袁瑜蓉要問,但是問出了口。被岳母那樣的看一眼,登時滿臉通紅,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神情訕然又抱歉,吶吶的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好。

袁夫人過了半響才道:“這件事你們別管了,等見到了親家翁,我自會與他解釋。”

解釋?!袁瑜蓉一聽,眉毛都揚了起來!叫她在公公婆婆面前受點委屈,她能接受。也不會覺著很難受,但是要叫自己的父母在公婆面前低頭,這個她可接受不了!完全接受不了!

沒因為曲瀚文就在旁邊而把話咽進去,馬上就道:“母親跟公公解釋什么?解釋我們不能給他把十頃地要回來?!我們欠他什么?!他憑什么這樣氣焰囂……”

“蓉兒!”袁夫人一聲把袁瑜蓉的質問打斷。

袁瑜蓉氣的滿臉通紅。轉過臉去看曲瀚文。真有點想遷怒!

曲瀚文在那邊趕緊避開眼睛,蓉妹妹平常挺穩重的,可是一聽岳母說‘解釋’這個詞。激憤成這樣……

袁夫人輕聲的埋怨袁瑜蓉:“當著瀚文的面,你怎么說話呢?一點禮貌規矩都沒有!什么‘他呀’‘他呀’的!那是你稱呼你公公的詞語嗎?!”

曲瀚文臊得滿臉通紅,但是就是沒法說話。他能說什么?說父親不對?娘子說的對?當著岳母的面這樣對自己的父親不孝,岳母難道就能喜歡?能覺著自己是個好樣的?!

袁瑜蓉惱的真想發火!死死的咬著嘴唇看著袁夫人,那心里的積攢的怨懟憤怒就差像火山一樣爆發了!

袁夫人看女兒的樣子,已經到了發火的邊緣了。她搖著頭:“你現在的脾氣……怎么變得這樣暴躁!”

袁瑜蓉低下頭,氣氛一下子冷了。三個人誰也不說話,好半天,丫鬟進來道,飯已經擺上桌了,三人這才起身到了廳房。

曲瀚文和袁瑜蓉陪袁夫人吃飯,因為心里憋屈,吃飯的時候袁瑜蓉一聲不吭。袁夫人也不理她,只是問曲瀚文,在松江府的事情,怎么回來的,回來了家里可有什么事?

曲瀚文一一回答,當然沒敢說前一陣將袁瑜蓉氣跑了的事,這件事……不知道蓉妹妹是想隱瞞還是想告狀……

前面已經有了父親寫信威逼岳丈、岳母的愧疚,后面又提到這件事,更是心虛,曲瀚文聲音都不敢太大,時不時的去瞟袁瑜蓉,看她的臉色。

吃了飯,袁夫人就對曲瀚文道:“瀚文,今晚上叫蓉兒在這里住一晚吧,明日晚上你再來接,后日我登門拜訪親家。”

曲瀚文急忙的答應著,看袁瑜蓉仍舊是氣呼呼的,偷空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蓉妹妹……那我回去了,明日來接你……”

袁瑜蓉遷怒于他,‘嗯’了一聲,并沒有抬頭。

曲瀚文垂頭喪氣的走了。

他一走,只剩下母女倆,說話自然更不用小心了,袁瑜蓉立刻就問:“娘!你還沒說到底解釋什么?!我爹真的要對那個……低頭?!”

袁夫人白了她一眼道:“叫我先上炕暖著,我這腿如今不能冷著。”

這樣一說,立刻又把袁瑜蓉的注意力吸引走了,急忙的問:“您怎么了?腿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爹沒事吧?”

“沒事。”袁夫人肯定的回答了一聲,丫鬟進來了,端了水伺候她洗腳,梳洗上炕,抱著暖爐。

五月和六月跟著來的,兩人也伺候了袁瑜蓉梳洗,因為現在袁瑜蓉已經八個月了,肚子太大,實在不宜和袁夫人同一張床,因此袁夫人早就叫把抗燒上了。

袁瑜蓉還跟母親搶著睡炕,袁夫人揮著手:“你快老老實實去床上躺著吧!我在北方睡慣了炕了,如今睡床上還覺著太軟。”

丫鬟進來忙活,兩人就沒有在說之前的話題,等丫鬟們帶上門出去了,袁瑜蓉先問道:“娘,您這腿是怎么了?”

袁夫人嘆口氣道:“那邊太冷,剛過去那一年沒大注意,結果凍了,每年冬天都會疼……”

“這可怎么辦?”袁瑜蓉驚道:“趕緊找大夫看看吧!”

袁夫人點頭笑著道:“其實沒有多嚴重,不過這次回來也是要看看的……”

“還沒有多嚴重!您看您……”其實嚴不嚴重。袁瑜蓉也不知道,但是總是不安起來。

袁夫人道:“別說這個了。我剛剛說腿疼,也是你咄咄逼人,盯著那件事不放,眼睛都紅了!”

袁瑜蓉頓了頓,訕然了一下:“我真……”

“可見你那個公公……唉!”袁夫人搖著頭道:“你公公給我們寫信,你和瀚文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母親派人來說要回來的時候……十天前吧。”

袁夫人點點頭。

“母親!爹是怎么說的?曲二老爺……不用理他的!咱們家不欠他們的,就算是親家覺著面子上過不去,可事情也有個限度吧?能管的我們盡量管,能幫忙的我們盡量幫忙。這件事為什么……”

“你瞧你急的!當著瀚文的面你一點都不留余地!”袁夫人埋怨道。

袁瑜蓉憤憤然:“七哥哥就是嘴上不敢罵而已!”

這話一出口,倒把袁夫人吃驚的笑了:“你們……反了天了!”

“到底是想怎么樣嘛!”

袁夫人搖著頭:“誰說要給他低頭了?”她瞪著眼看著袁瑜蓉:“我說了句‘解釋’,那是因為瀚文在,說話總要婉轉回旋一些!你們夫妻底下怎么說。我不管。可我是長輩,不能當著孩子的面說他爹的不是!不能不給孩子留點臉面!”

雖然是訓袁瑜蓉的話,可是袁瑜蓉依然很高興:“這么說……母親是想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你們那十頃地的事。我們無能為力!”袁夫人白了一眼道:“有道是:富不與窮斗,民不與官爭!我倒要好好勸勸你公公,怎么什么事……?!”后面的話沒說出來,不過袁瑜蓉很清楚她想說的是什么。

她這會兒聽著心里已經很舒坦了!母親這回肯定是要說說曲二老爺了!不管是以親家的身份,還是高人一等的官家身份,總之。必定是叫曲二老爺收斂!

她臉上笑的幾乎要合不攏嘴:“娘!你打算怎么說?我公公……可得好好說!我們這些晚輩不能開口,正好你說說他!”

袁夫人瞪了她一眼:“你也不用指望我和你一樣。去指著你公公的鼻子質問,‘我們家欠你什么?!’這親家還是要做的!而且這些話也沒什么意思!”

“是是是!我當然理解!”聽袁夫人這樣說,袁瑜蓉已經很高興了:“當然不能那樣……又不是小孩子!”

“你剛剛不就和小孩子一樣?”

“我那是……算了。”知道了母親的意思,袁瑜蓉已經大松了口氣,吐著舌頭做個鬼臉,躺在床上長長的吐了口氣。

袁夫人看她的樣子,又感覺自己的女兒在曲府是不是一直提心吊膽?就算是不提心吊膽,看樣子對那位公公也是厭惡至極!袁夫人不僅又擔心起來。

“你們從松江府搬回來,就一直住在府里?剛剛瀚文說建宅子是怎么回事?那個……就你和瀚文回來了?瀚文的大哥和四弟還在松江府?”

“嗯,他們現在還在松江。”袁瑜蓉于是將曲瀚俠等人也要回來,兒子們商量好,單獨在城外蓋宅子,準備跟公公婆婆分開住的事情說了。

袁夫人點頭道:“應該如此!”然后又自悔失言,趕緊去看別處。

袁瑜蓉就笑:“哈哈,娘!原來你也擔心!”

“誰說的……”

“擔心就擔心唄!現在又沒有外人!”袁瑜蓉道。

袁夫人想想也是,便問道:“你和瀚文住在府里?平常……瀚文出去嗎?”

袁瑜蓉知道母親還擔心那個不要臉的公公,唉,卻不知道,婆婆更難纏!不過她和曲二太太之間的斗爭,一直沒有和娘家人說過,而且曲二老爺的那件事情太惡劣,估計正直的父親和率真的母親已經覺著這樣的事情是最嚴重的了,萬萬想不到,曲二太太那里還有花樣!

“母親放心吧,我身邊現在八個丫鬟環繞,還有兩個一直不離身,而且……咳咳。瀚文,嘴上不好說。但是功夫是做足了的,我們這邊的院子,跟一個單獨的府門一樣……”

“這就好,這就好!”袁夫人猶豫了一下道:“不過還是分出去住好!到底放心些!也不是別地去了,依然在宣城,有什么事馬上也能照應到。”

“嗯。快了,現在屋子說是都已經蓋得差不多了,在修里面的路,廊道、還有花園子什么的。七哥哥說,再有半個來月就能徹底修好了。”

“蓉兒,你在曲家到底景況如何?受沒受過委屈?這次回來,你公公……對你……”袁夫人實在是問不出口。

袁瑜蓉趕緊的道:“沒有沒有!公公畏懼咱們家的勢力。還是不敢對女兒……咳咳。而且七哥哥也厲害!大家都知道了,他總要收斂。”

“那你婆婆呢?”袁夫人道:“那時候知道她把云家的外甥女納了給瀚文,我心里真嘀咕了!可是。娶你的時候,她過來跟我保證了的,會對你好的!”

袁瑜蓉訕然了,曲二太太……那樣幾面派的人,母親能相信她,也實在是不足為奇:“呃……總之今后是不在一起住了的!”她笑著道:“七哥哥對我好就行了!他現在一個妾都沒有!全叫我給……全叫七哥哥給送人了。”

“嗤!”袁夫人毫不客氣的嗤笑了她一聲。然后道:“就是應該這樣!我還擔心你應付不了呢……真不知道我女兒原來這樣厲害!”

她又憨笑:“不過妾留不留的,也在你一句話!”

袁瑜蓉又訕然。母親……真的是沒領教過妾侍的厲害啊……

袁夫人聲音低一點道:“要不是看在瀚文對你很好的份上,那樣的人家,真的是……”她搖著頭:“不要也罷!”

袁瑜蓉知道,出了曲二老爺的事之后,家里肯定有過這樣的想法,只不過這個年代,和離的婦人還是不好找婆家,而且那時候,確實也看到了曲瀚文對自己的回護。

“我們的日子慢慢的就好了,宅子蓋好,分出去單過,就好很多了。”袁瑜蓉不打算說這個了,轉移話題道:“母親,還有做生意的事,您想不想聽?”

“做生意?好啊,你給我說說,瀚文都是什么生意?”

袁瑜蓉笑:“是女兒的生意!”

袁夫人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你還會做生意?!”

袁瑜蓉笑著點點頭:“嫁給個商人,女兒倒發現自己的生意天賦,呵呵……”笑著將自己在松江府開的指尖蔻,還有這邊的分店,甚至將準備開禮品店的計劃都跟袁夫人說了。

袁夫人聽完了,吃驚了半天,道:“你那生意真能賺錢?瀚文……沒怪你拋頭露面?”

“我也沒有拋頭露面,全是我的掌柜在張羅,我就是個幕后東家!”袁瑜蓉笑著,突然的想起了什么,趕緊問道:“母親!北方那邊都有什么土特產?就是那邊人經常買了送禮的?!”

“呦,那可多了!”袁夫人于是就邊想著邊道:“干果子有榛子、橡子、干棗,藥材有烏拉草、地精、車前子、龍膽草,珍貴的食料有鹿茸、熊掌、犴鼻等等……對了,還有紫貂皮,冬天穿著很暖和的!”

袁夫人說著,從自己剛剛脫下的衣物中拿出來一件:“就是這件比甲,我原是不喜歡穿比甲的,而且回來南邊暖和,本不想帶著。但是你爹非叫我穿上,說能叫你看看。”她笑著道:“不過穿上確實暖和,我這腿要是穿上這件比甲,一冬天都不冷!”

遞給袁瑜蓉,這件裘皮衣輕柔結實,周圍露出褐黑色的毛絨來,毛絨精致柔軟,色澤光潤。袁瑜蓉是知道的,紫貂皮,在后世也有個稱呼‘軟黃金’,可見珍貴之處。

袁夫人道:“蓉兒,我這次帶了十幾張紫貂皮來,找個好的裁縫做,給你和你的妯娌,還有瀚文兄弟一人一件!”袁夫人忘了說曲二太太和曲二老爺了,而袁瑜蓉這個兒媳婦竟然也沒有發現,這才真的是心里沒這兩人哪!

“娘!既然穿上腿不冷,為什么不多做幾件?”

“當然好幾件呢。這樣的比甲,娘有好幾件呢,你爹、哥哥嫂子都有,我回來的時候。你兩個嫂子沒準備別的。倒是每個人都準備了這個叫帶給你!”

袁瑜蓉興奮的問道:“母親!剛剛您說的那些東西,你帶了嗎?”

“帶了。基本上全帶了!”袁夫人道:“好多山珍呢,給你補補……”

“太好了!”袁瑜蓉興奮的簡直能跳起來:“母親!千萬別送人了!都留著留著!不,都給女兒吧!”

袁夫人也不是傻乎乎的,一聽就明白了:“你是要當成貨物放在你的店里?”

袁瑜蓉使勁點點頭:“嗯!”她又小心的問:“母親,您還有什么貴重的東西,要送給重要的人?”

袁夫人都笑了:“我有什么重要的人?除了我女兒在沒有重要的人了!都給你……給我稍微留點,這邊總還有些來往的夫人們。”

袁瑜蓉高興壞了!興奮的在床上打滾:“太好了!這就有最北邊的禮品了!”

袁夫人一疊聲的喚:“哎呦,你穩著點!瞧你!肚子大成那樣還滾呢?小心掉下來!”

袁瑜蓉笑著坐好問道:“母親,大概有多少?”

“看你高興的!我帶來送人的。能有多少呢!你也不問清楚就高興成那樣!”

袁瑜蓉倒是不氣餒,笑著道:“沒關系,到時候看那樣賣得好,找人去進些就是了!”

袁夫人想了想道:“在北邊。就是那幾樣食材珍貴。應該在這邊也能好賣。可惜就是那個帶的少了。”

“是不是貴?”

“那倒不是,在那邊算起來很便宜了。只是那些東西我并沒有想著送人,只是給你帶了些……”

袁瑜蓉有點遺憾:“是嗎……沒關系。到時候在找人去……”

袁夫人道:“若是你肯定能賣得好,倒是有人帶,過一陣子,那邊的官員家眷回來,找下人去給你父親帶話,請她們帶來就是了。”

袁瑜蓉又興奮了。睜大了眼睛道:“家眷回來?那好!明日就看看娘帶的東西,我看看約莫就能知道什么東西做禮品合適!對了……官員的家眷為什么回來?”

“她們的夫君有些調任。有些回京述職。”

“都有誰?!”

袁夫人雖然覺著袁瑜蓉怎么什么都一副感興趣的樣子:“好幾位呢,你問這個干嘛?你還能認識?”

“有到咱們南直隸的嗎?”自從有了那巴結官府的心思,袁瑜蓉自然是什么資源都要用上,自己娘家就是官身,自然更應該把握住!

袁夫人道:“有一個到南直隸……好像是糧道吧。”

袁瑜蓉趕緊道:“糧道?姓什么叫什么?跟父親關系如何?”

“叫胡茂元,”袁夫人道:“你爹與他并無太大的關系,在那邊他也糧道,怎么能和你爹打上交道?”

袁瑜蓉恍然的點頭,糧道也就是個從五品或者六品,跟父親哪里打的上交道!

“不過你二哥監管糧草,倒是他的上司,他夫人常常去找你二嫂。我也就認識了。”袁夫人道:“叫她回來的時候,帶些特產,也沒什么,咱們照價給銀子就是了。”

她又沉吟起來:“不過好像也不太好,咱們請她帶,她必定是不好跟咱們要錢的,這倒好像成了咱們變著法要東西……”

袁瑜蓉道:“不用帶!別的法子多得是,哪用得著這樣叫人家多心!”

袁夫人點點頭:“最好是這樣。”

說到這里,袁夫人也不想再談這些了,話題重新轉到曲府和袁瑜蓉的身上,問分家的事,別的院的事。

這些偏偏是袁瑜蓉不愿意說的,于是又問哥哥嫂子,兩個嫂子還沒有動靜么?

袁夫人笑著道:“你大嫂、二嫂都生了。大嫂生的兒子,二嫂生的女兒。”

“真的?!太好了!您和我爹可高興了!什么時候生的?多大了現在?”

“老大才七個月,兩個孩子相隔也就是三個月!閨女四個月,哎呦,你大哥都二十五了!我都擔心了……這回可好了!”袁夫人笑得格外的舒心:“我現如今也是孫子孫女雙全的人了!只要你在給我生個外孫,我這輩子算是圓滿的很了!”

“娘,別這么說!您才四十的人,說這些話真叫人……我小哥呢?我小哥怎么樣了?”

“咦?他沒給你們寫信么?”

袁瑜蓉道:“寫信倒是寫,不過總是教訓七哥哥的語氣。總也不談他自己,我寫信去問小哥的終身大事。小哥也不搭理!”

“你當妹妹的去問哥哥的終身大事,他能跟你說嗎?”袁夫人臉上帶上了愁容:“是啊!你小哥還真的是麻煩,在京中不能離開,可是你父親又在邊城不能離開!你大哥二哥現如今都離不開……誰給他做主啊?你父親在京里不認得幾個官員,不然打聽一下,看誰家有年歲合適的女兒……可不能再耽誤了。”

袁瑜蓉突然的眼睛一亮道:“娘!等女兒生了,咱們去京城轉一圈吧?順便把小哥的親事辦了!”

“沒合適的人,怎么辦吶?和誰成親去?”

“先打聽著唄!”袁瑜蓉道:“那總不成也不打聽,也不管?”

“怎么會呢。打聽著呢!”袁夫人點點頭道:“這倒是可以……等你生了再說吧。”

袁家全是好消息,雖然小哥這個大齡青年叫人有點擔心,但是袁瑜蓉還是很高興,也很興奮。跟袁夫人的母女情又拉近了不少。兩人嘰嘰咕咕一直說到了半夜才睡。

第二天又早早的起來,人逢喜事精神爽,袁瑜蓉現在心里裝了七八件事。雖然挺著八個月的大肚子,卻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只等著曲瀚文來了商量。

曲瀚文老婆不在身邊,也是心里頭空落落的,雖然也著急著過來,但是岳母昨天說的,叫他傍晚上來接。他便不太好意思早過去,早上起來出城去宅子轉了一圈。回城去鋪子呆了一會兒,還是午時就過來了。

過來的時候,袁瑜蓉正在看袁夫人帶的那些土特產,看到他進來笑著過去拉他:“七哥哥,你看!這些就是北邊的特產!全是山珍哪,送禮也算是好禮了!”

曲瀚文昨天走的時候被她使臉色,心里還有點不安,這會兒看她已經完全的忘記了,高興非凡,當然知道,岳母這次來并不是給賠罪什么的。看到袁瑜蓉高興,也笑著看。

袁夫人從里面出來:“瀚文來了。”

曲瀚文急忙上前去磕頭行禮,袁夫人笑著扶住道:“不用見面就磕頭!那樣多麻煩!”

袁瑜蓉道:“母親,哪些能給我?這樣吧,每樣都給我一點!我擺在鋪子里,那些好賣,我譴人去進貨。”

袁夫人哪里會不答應!當然的點頭了。

曲瀚文拿起那紫貂皮在看,他很識貨,馬上就道:“這可是好東西!”他看向袁瑜蓉:“這個要是擺在店鋪中,估計能有裘皮鋪子的掌柜去買!”

“怎么,這個很難得么?”

“當然了!很少有的。”曲瀚文笑著道:“不過咱們要是能得到岳丈那邊的幫忙,倒是能做起這個紫貂皮的生意!”

袁瑜蓉道:“還是別!嗯……要是量太大了,大家都去撲捉紫貂,很容易殺光了的……”

曲瀚文和袁夫人全都失笑了,袁夫人道:“哪里就能殺光了!漫山遍野都是呢!你也真真的是杞人憂天!”

曲瀚文也笑:“有時候蓉妹妹想的和別人特別不一樣!做生意的人,要是能有個關系弄來這紫貂皮,恐怕就是去磕頭作揖都行!蓉妹妹就想的怪異!”

袁瑜蓉只能不說話了,不過心里也打好了主意,紫貂皮就算是真的要擺在店里賣,她也會定個量,一個月只賣兩張!這樣不大量訂貨,就不會引起大量的撲殺。她不是什么圣母,但是能做到的,盡量做到。

陪著袁夫人吃了飯,袁瑜蓉就叫人把袁夫人帶的東西往車上搬,每一樣都搬一點,還要剩下些給袁夫人送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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