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rúguǒ不到最高峰,他就méiyǒu片刻的安寧,他也就不會感到生命的恬靜的光榮。
《圣女貞德》肖伯納
命運之神交給梁小夏的選擇,并méiyǒu讓她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如今,她有了父母,朋友,家人,肚子里還揣著小樹寶寶,原本的記憶被甩出五千多年,上輩子的人事全已模糊,該怎么選擇,梁小夏不傻,她甚至連矯情一下的必要都méiyǒu。
選擇留在這里,也就只剩下干掉西西弗斯,等待新的毀滅龍神重生;和與西西弗斯共存的兩條路。
很明顯,哪怕是為了爭一口氣,她也不kěnéng放過西西弗斯,西晶精靈與亡者之間的仇恨,在累累尸骸與連根拔起的生命之樹上,完全無解。
梁小夏也沒忘記,rúguǒ她放了西西弗斯,就徹底得罪了塞西斯那位喜怒無常的死神。
所以,擺在她面前的路,其實堅定而清晰,沒shíme選擇的必要。
不過馬格努斯告訴她的話,也不是無用的,命運之神至少提示出yīdiǎn。梁小夏將要面對的敵人,不再是曾經她一箭就能斬殺的亡者。而是一個掌握規則力量的準神。
對付一個神啊……梁小夏gǎnjiàozìjǐ把全族加起來,都méiyǒu太多把握。
馬人族長格里梅爾對著梁小夏微笑。明顯是zhīdàozìjǐ身上剛剛發生過神降的,梁小夏也終于如愿以償地得到一杯白水算是和命運之神面對面的待遇提升。
梁小夏要離開的shíhòu,又被格里梅爾叫住。
“等一下,夏爾陛下,別急著離開…我還沒給你占卜呢。”
格里梅爾伸出手,在神情微微訝異的梁小夏頭上隔空來回平撫,等得梁小夏昏昏欲睡時,才慢慢睜眼,很正經地說:
“恭喜你。陛下,您的家庭又要添一位新成員了…你多了一個妹妹。”
梁小夏噴了格里梅爾一臉水。
“妹…妹妹?”
格里梅爾用手抹掉臉上的水,一臉“果然不該給客人提供吃喝”的不悅表情。
“還有,小心詛咒。”
精靈們在林間集合,最后等來的就是表情恍恍惚惚,完全不在狀態的女王陛下。
“陛下?”
梁小夏被泥球推了推,臉上的神游瞬間全數收攏回體內,只剩下一張微微蹩眉,神色凝重的臉。
“小夏爾。怎么了,那馬人和你說shíme了?”鏡月問。
“格里梅爾說,我又多了個妹妹?”
是父親馬塔基尼和母親多蘭生的嗎?該不會是shíme小三私生子之類的狗血情節吧?西晶的生命之樹yǐ精倒了,他們怎么生的?她的父母呢。他們現在在哪兒呢?
梁小夏一腦袋疑惑,暈乎乎地亟待解答。
鏡月也同時想到了這些:
“你打算怎么辦?”
“我想,我最后出現的dìfāng是苔暗城。父母一定會先去苔暗城找我,所以我想去再回去苔暗城看一下情況。而且。天龍也是在血腥城堡出現的……”
天龍在,nàme西西弗斯有很大kěnéng也在苔暗城。rúguǒ他們遇上了,她的老爹老娘就危險了。
鏡月沒再說shíme,只單手輕輕摟了摟梁小夏的肩膀。
是啊,多想無益,梁小夏也將這個問題拋到腦后,轉問鏡月:“我挺好奇格里梅爾和你說了shíme,你出來的shíhòu表情挺qíguài。”
“想zhīdào?”
鏡月的眉梢輕輕動了一下,神情中有種微妙的捉狹。
“嗯。”
“現在不告訴你,以后你會zhīdào的。”
梁小夏心里頓時開始貓撓了。
另一邊,梁小夏沒問的,卻主動貼上來坦白了。
“梁小夏,那個很厲害的馬人大叔告訴我,我和迅風以后會生出一個很厲害的精靈寶寶,呀呀,幸福死了…….”泥球拉上梁小夏的手,一臉無法控制的甜蜜愉悅,恨不得在梁小夏衣服上狂蹭。
是因為預言你有個厲害的寶寶,所以升級成厲害的馬人大叔了?
梁小夏抹了抹額頭,好不róngyì等泥球的興奮勁過去,又迎來雷諾深沉苦逼的注視。
“怎么了,雷諾,看你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馬人族長說,”雷諾停頓了許久:“我和我的父親,只有一個能在世上存活。”
“夏爾,我不迷ngbái,我父親不是早死了嗎…為shíme格里梅爾會說出這種話,還是說,我根本就是會給家人帶來厄運的人。”
梁小夏急忙叫停,她也不zhīdào該怎么安慰雷諾,因為伊恩和她曾經的談話中,明確表示出不想見到雷諾,甚至不希望雷諾zhīdào他的存在,所以梁小夏一直也méiyǒu開口。
可眼下,雷諾yǐ精開始陷入自我懷疑,自我否定的圈子里了,rúguǒ不把事情理順,搞不好雷諾就走極端了。
梁小夏最終還是坦白:“我在北霞,見過一次你的父親,不過他的狀態……我不zhīdào那算不算‘活著’。”
她將英格瑪女王身體里還有的伊恩先生告訴雷諾,甚至原原本本地復述了她們之間的對話,得來雷諾頻頻驚詫的注視。
“我不zhīdào預言中所暗示出的,到底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還是許多kěnéng性中的一種。rúguǒ你將這預言看做伊恩先生或者你之中一個。終有一天會壽終正寢,剩下另一個繼續存活。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
雷諾,相比于占卜預言的一句話。你該相信你zìjǐ,也該相信伊恩先生他實在是我見過的所有精靈中,聰明得罕見的一個。你們會做出對彼此來講都正確的選擇的。”
前前后后經歷過這么多事情,梁小夏并不執著于命運,在諸神之中,命運之神馬格努斯只算是一盞照亮她旅途的燈,真正選擇前進方向的人,還是她zìjǐ。即使她選擇的最終結果,也每每與命運契合。可那bìjìng是主動的,而不是順從的。
“我想回去北霞看看。”
消化完梁小夏的話,雷諾來了這么一句。
“你不度假了?還有,英格瑪女王可是極度不歡迎你的,殺了你都有kěnéng的。”
從這里回遺棄之地,再去北霞,雷諾rúguǒ要離開,勢必只能一個人上路,獨自穿過死亡峽谷。
除了雷諾的個人安全問題。梁小夏更多還得考慮雷諾的行為會不會對西晶與北霞的guānxì造成影響。
rúguǒ他在北霞和英格瑪女王相處得不愉快,勢必意味著兩族guānxì會再次降入冰點。
“夏爾,我想去北霞,去找我的父親。”雷諾將zìjǐ的請求再次重復了一遍。
這次。他沒用陛下來稱呼她,而是叫著梁小夏的名字,如同曾經他還是她的導師yīyàng。
這是他獨特的。唯一任性的祈求。
面對那雙熠熠閃光的金色雙瞳,梁小夏才發現雷諾這一次倔強得有些頑固。若不答應雷諾,他偷著跑了都是kěnéng的。
“好吧好吧。希望你zhīdàozìjǐ在做shíme。“
“謝謝你,夏爾。”
雷諾輕輕擁了一下梁小夏,他也zhīdào,zìjǐ的徒弟在煩心shíme,又做出了shíme樣的妥協。
他即將做出的事情,有kěnéng會讓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之東流,可她還是答應了。
“不過,“梁小夏話鋒一轉:”能等到咱們到苔暗城你再離隊回去么,苔暗城附近有一個通向陸地的出口,好歹是比穿過死亡峽谷的路要安全,那shíhòu我也能找人護送你,確保你安全地回去。”
“謹遵陛下吩咐。”
雷諾帶著笑意,對她頷首。
精靈們離開落雷森林時,也到了眾人和斯文分別的shíhòu。
共居多年,大家和斯文guānxì都非常好了,每個精靈都喜歡那個并不多言,偶爾神神叨叨,體貼細心的馬人。
私心里,梁小夏很想將斯文繼續留在遺棄之城,可她也zhīdào那樣自私的要求,是不適合提出來的,斯文有他zìjǐ的族人和家人,他也有zìjǐ的責任。
分別,這種事情,在精靈們漫長的一生中,會不停的改變對象重現,純正的精靈也很難產生分別的傷感,這是享有漫長生命的代價之一對別離的冷情。
就像一場秋雨后的蕭瑟般,在記憶中回溯,卻不哀傷。
精靈們都很懂事,méiyǒu一個開口說讓斯文留下,依次向他說著祝福的話語,和他相對點頭道別。
也只有泥球揪著斯文的衣袖,委屈而不舍,卻méiyǒu落淚。
“斯文,有空的shíhòu,多回遺棄之城看看吧。”
梁小夏斟酌半天,覺得這句話最合適了。
“我會的,夏爾,說不定馬人在將來還會有需要你們幫助的shíhòu…希望再見面時,你的寶寶也nénggòu落地了。”
斯文微笑著向梁小夏的腹部看了一眼。
“你zhīdào了?”
“波菲特的言靈之嘴,百分之百能說出視線所及之下,所有被掩蓋的秘密。和你伴侶的耳朵yīyàng,在我的吟唱中,只有真實。”
斯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