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魔弓手第一百一十三章 幕后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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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幕后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sevenleft  分類: 異界奇幻 | sevenleft | 異界魔弓手 

政治無道德。

馬基雅維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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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撤比上次見面的時候瘦了很多,臉頰不復鼓脹圓胖,甚至開始向著凹陷的方向發展。眉弓深沉下壓,下巴向上翹著,已經有了幾分他父親冷傲孤僻的影子。他灰騎裝上的扣子沒有像時下流行的那樣解開一兩個露出里衫,而是緊緊扣死到脖子上,袖口也以司樣的方式扣住,暗銀色衣扣和袖口襯托得整個人都像一塊石頭一樣硬邦邦的。

這樣一個男人,脊背挺直,被客廳的鮮花簇擁著站在沙發前,如同油畫里突然潑進的黑色顏料,格格不入。他的冷硬直接撕破了小客廳中的閑適溫情。

“夏爾小姐,自從上次一別,我無時無刻不再期待著再次與您的單獨會面。”昂撤還是昂著頭,雙眼緊盯梁小夏的臉,突然微微笑了出來,嘴角的兩個小坑和溫暖的米色壁紙操在了一起。

“精靈主人,受您的影響,我看不出他的命運。不過,他會是一個好國王的,這是性格,也是命運。”

斯文隱秘地給梁小夏傳了這么一句話,獨自離開,留下梁小夏和昂撤單獨會面。

“他是我新收的隨從,你不用擔心,他不會亂說什么的。”梁小夏不清楚昂撤對斯文的敵意是從哪里來的,不過她在盡量弱化昂撤的感覺。

“抱歉,失態了。我最近實在是太累了,要處理的事情太多,有些過度緊張。這不,安息森林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王都里幾乎是一團亂,伯奇那邊兵馬調動頻繁。我每天得像趕演出一樣”跑好幾個地方”實在是分身乏術。有時候一天下來,連一口熱湯都喝不上。”

昂撤操了揉自己的眉心,身子向后面的沙發倒去,半個身子陷在柔軟的沙發靠背中,看起來真的是累壞了。

“累的話,你隨時可以放棄的。以你現在的實力,沒必要非坐在那個位子上。哦,到時候如果你決定爭那個位子的話,血腥黑金寶劍記得還我。”梁小夏握著小勺子,攪了攪杯中甜膩的花茶”看著茶杯中漂浮的一片片花瓣,用勺背將花瓣又壓入水中。

“不猝!“

昂撤立刻坐直了。他接手父親的勢力總共一年多,卻已經深知政治斗爭中的你死我活,在這個惡劣的角斗場,停下來就是死,連一個喘息的機會都是吝嗇,安逸的退休更是愚蠢的妄想。

“放松,放松幾我這不是來了么,給你解決問題來了。你今年還不到二十五歲吧?在人類中,你已經算是非常優秀的了”別總是給自己太多壓力。

想想吧,如果順利的話”三十歲之前,我就能夠稱呼您為“榮耀國王陛下,了,和那個相比,現在的這此付出都是值得的。

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疑問,關于血腥黑金寶劍,你想好了嗎?”

昂撤知道梁小夏指的是什么。

他如果想要以王室流落在外的繼承人身份繼承王位,就意味著他必須撇清自己和父親尼赫邁亞的血緣關系。

尼赫邁亞是有名的將軍之子,少年天才,已故先王后的幼弟”在他的血統上不能做文章,如此一來,只能說昂撤是秘密在外寄養的繼承人,和他只有名義上的養父子關系。

“我我不知道。”

昂撤的身體又倒入沙發中,連頭都后仰著靠在沙發背上,望著倒懸巨大花燈的天花板,雙眼中凈是迷茫和掙扎。

昂撤驕傲”不屑于欺騙和背叛。在他的眼里,使用血腥黑金寶劍,他角逐王位就有了更大的把握,司時也背叛了父親”背叛了他真正的血統。從記事起,昂撤就想超越尖親”想要擺脫父親的陰影,可他真的不想以這樣的方式去獲得成功,這是恥辱,也是污點。

想到父親,意氣風發,冷硬堅毅的軍團首長,面對刺客襲擊,即使受了傷也一步不退的父親,流血搖晃,身板仍挺立僵直的父親,昂撤第一次覺得,他的父親是無法超越的。這種感覺,也許只有他當了父親以后,才能休會吧。

現在,十四歲就從軍事學院畢業的帝國天才,最年輕的軍事統帥,鐵血驕傲的國家英雄,他的父親,尼赫邁亞,像個還沒長大的小朋友,每天坐在地上看畫冊,要吃糖,要每天纏著昂撤讓他講故事,睡覺前需要哄,吃飯要人喂。父親的身影依日高大,卻脆弱得像個嬰兒,需要呵護和撫慰。想到這里,昂撤更是心力交瘁。

這樣的父親,他實在不忍心再去傷害了,可除了使用血腥黑金寶劍,再想要向前一步,只能拼軍隊,以實力硬碰硬,染血屠城,你死我活。讓他的手下,父親辛苦培養的軍團去做自己爭權的墊腳石,不到最后一步,他也不想這么做。

“昂撤。人類的國度有一種說法好的政客不需要良心,你聽過這句話嗎?”

梁小夏的話,拉回昂撤的思緒。他望著梁小夏的臉,手指捏緊了身下的沙發。難道說,她也認為他該這么做嗎?事到如今,確實已經別無選擇了。

“這不是游戲,不是小說話本,也不是英雄傳記。我們是真的活在這里,活在當下的。現實就是,為了得到一些東西,你必須用更大價值的東西來交換。我不知道你想要當國王的愿望有多強烈,作為精靈,我也無法理解你們人類對于權力和地位的渴望是從何而來。我知道,你們需要一些手段,一些見不得光的,擺在臺面下的方法來解決問題,比如暗殺,比如投毒,比如造謠和制造意外。隨著這些手段,人的良心也需要交換出去一部分。這是無法避免的規則,如果想要生存下去,就只能這么做。”

“可是我真的覺得”你需要底線。你的驕傲是我所欣賞的”驕傲的人心里總是繃著一根線,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這條線可能很低很低,比道德低得多,可這條線始終存在。這也是為什么我選擇了你,而不是伯奇,我從來就沒在他身上見過這點。

一個沒有底線的人是很可怕的,在不太遙遠的將來,一個沒有底線的國王會更可怕。受他的影響,他治下的民族他的國家,也會變得無法無天,不知收斂。而這種沒有底線的狂妄恰好是末路的開端。”

昂撤一直沒有說話,他在思考,在選擇,一室沉寂。末了,昂撤拍了拍自己的臉,顯得精神些,堅定而執著地看著梁小夏。

“不用血腥黑金寶劍了,我決定了。對就是這樣,我不用了。”

下了決定昂撤像解脫了一樣,端起他面前一直沒有碰的茶杯,猛喝了一口水。

“咳咳,咳咳……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哦,我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只能和伯奇硬碰硬了,希望他會像以前在學校里賽馬連敗一樣,這一次也輸給我。你放心寶劍我會還給你的。”

“不,別急。寶劍還有用,它是你的底牌,當然也可以變成你的殺手銅。”

“這有什么區別?底牌和殺手銅是一回事吧?”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梁小夏掏出一張紙遞給昂撤。昂撤打開后匆匆讀了起來,目光隨著一行一行字的移動,逐漸明亮臉上的頹廢凝重也在逐漸消失。最后,他手上的信在閱讀完畢后,自動燃燒,化成一片粉末散在茶幾上。

“這真是個絕妙的主意。可是你覺得真的這能行嗎?”

“我也無法確定,不過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還是有的。”梁小夏又從臂環里摸出一個小鱷魚微章,給昂撤扔了過去。

“拿著這個去拜訪你們王都水底下一直潛著的那條鱷魚。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了。人類的內部事務,我不想參與太多。”

昂撤了然地點了點頭,將鱷魚微章收好。

“對了,你信里說的費恩退兵是怎么回事?這事情對我們精靈來說很關鍵,詳細講講。”梁小夏解決完昂撤的問題,就該解決自己的問題了,她真正關心的還是玫徙斯的情況,通訊不發達,她對費恩關于戰爭的計劃幾乎一無所知,已知的這些,還是靠泥球偷偷傳遞出的消息分析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可靠。

“不是退兵,只是暫緩進攻,這是我一個月前在那邊埋的探子收到的消息,你看看。”

費恩拿出腳下放的公文包,拿出一支普通的羽毛筆,拆開筆桿后,抽出其中的小紙條遞給梁小夏。

黃金城已經被打下來了,這是個壞消息。費恩的第一騎士兼先鋒軍統領漢尼拔將黃金城圍堵了三個月,城內米糧斷絕,大部分矮人戰死,小部分從密道中竄逃,離開黃金城逃入西晶森林。黃金城已成人類攻打精靈部落的先鋒大本營。

小信箋上只寫了聊聊數筆說明情況,梁小夏可以想象,城主金剛當時必定是站在城頭,指揮著矮人們將鐵水從城墻上澆下去,阻擋漢尼拔軍隊的進攻。三百多黑矮人對一萬士兵,金剛定是兇多吉少。不知道金木那個傻小子怎么樣,不知道送她空間臂環的金機還活著沒有。梁小夏心下黯然。

打下黃金城后,人類進攻的腳步就被絆住了。原因主要有三個:第一個,軍隊面臨的一大片連路都沒有的原始森林,隨著森林植被的瘋狂生長,玫徙斯先鋒軍手上的地圖也變得厲害,地圖上很多坐標都覆蓋變化了。人類先鋒軍必須重新派探子探路。第二個,進入新一年的秋季,再過兩個月就是冷冬,完全不適合人類作戰,黃金城所在沙漠背靠的海洋也開始進入凍期,運兵和供糧到時都會被阻斷。第三個,費恩正式貼出了布告,他將在明年一月春季,冊封玫徙斯的王后,停戰以示其仁德寬厚。

“仁德個雞大腿,“梁小夏心里暗罵一聲。將手里的小紙條翻來覆去看了兩遍,沒有找到新的信息,抬頭問昂撤:“還有別的消息嗎?再沒了?”

“你手上的就是原稿了。這是埋伏在玫徙斯的探子弄到的消息,至于費恩的遠征軍那邊隔著海洋信息很難傳過來,我也沒有更多的辦法。”

“好吧,謝謝你。這對我來說是很寶貴的消息。這份原件,我就帶走了。”梁小夏收好小紙條,似想到了什么,又對昂撤囑咐了一句。

“昂撤,不到萬不得已,別和伯奇真的短兵相接。我總覺得,費恩的暫時性休戰,未必沒有在打你們的主意。”

“你是說“昂撤聽到這個眉頭立刻又皺緊了。前狼后虎,費恩如果真的有什么打算,也是個麻煩。

“別太擔心,“梁小夏拍了拍昂撤的肩膀,她希望艾格瑪瑞亞的局勢能夠將費恩的視線拖住一陣子,可她也明白,短暫的休整之后,將是更加瘋狂的卷土重來。”對了,我還有禮物送你,這雙護腕很不錯上面的陣法能夠防御一些虛弱詛咒和操控類法術,你穿在身上還能提提精神。”

梁小夏又拿出一對硬殼護腕,掌寬暗紅色殼上繪滿了詭異的花紋,在燈光下轉動時反射低調的紅光。

魔法護甲!

昂撤的眼睛幾乎都快粘在這對護腕上邊了。

他不是法師,可不代表他是個無知的白癡。這對護腕不是普通的煉金師做的魔法護甲(雖然那東西也很貴),而是一對法陣護甲!

所有的法陣都是需要法師親手繪制的,當法師到達三級以上后,法陣才能有一半的成功率,法陣護甲對材料的要求之高,操作之精細嚴苛到了一種令人發指的境界。

伯奇的母親卡門,就是一個三級法師。她身上的法袍就是一件法陣護甲,一件耗費整個法師團三年,捕殺二百四十四只熔巖蜥蜴,法陣刻畫失敗二百四十三次,最后只繪制成功的一件法袍,又稱血染火蜥法袍。那件袍子是名副其實由法師和戰士的血換來的,十二今日夜不停流轉的法陣,能夠完全防御三級以下任何法術,完全稱得上法師極品。

此時此刻一件從前只能由他遠遠看著的法陣護甲,就這么敞亮地擺在茶幾上就在他一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護腕上互相穿插嵌套的法陣花紋,精致繁復,看不到片刻,昂撤就覺得眼花繚亂,揉了揉眼睛,仍日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這真的是給我的?你確定?你,你知道這東西的價值嗎?”

昂撤拿起那對護腕,手都在抖,手指觸及光滑的法陣表面,冰涼的感覺沿著指尖傳遞進他心中。褪下雙手的袖子,將護腕緊貼著皮膚扣好,清涼的感覺立刻沿著護腕內部蔓延全身,多日的疲勞也清洗一空。真的是法陣護甲,他心中的最后一點懷疑也煙消云散了。

“這是你做的嗎?”

昂撤這么問,心里已經確定了。梁小夏既不點頭也不搖頭的神情,看在他眼里更是一種帶著謙虛的暗暗肯定。

想到這里,昂撤激動得都站起來了,隔著茶幾恨不得將梁小夏抓到自己懷里。他現在無比后悔當時向她求婚時沒有再多盡些力,沒有再堅持些打動她的心。

“我這里還有兩件,一件是甲胄,一件是頭盔。看你也用不上,我就自己留著了。”梁小夏很滿意昂撤快要瘋掉的表情,心里偷偷樂了樂。

“什么!還有?!賣給我,都賣給我。你說多少錢都行!錢你看不上的話,我拿別的東西換也可以。”

“昂撤,我也知道這兩件東西的價值,這是珍貴之物,不是錢能夠衡量的。既然這樣,還是以物易物來換好。都是朋友,總是錢呀錢的,聽著不舒服。”

“你想換什么?”昂撤立刻警覺了,他還沒忘記自己上回才答應了梁小夏三個條件。

“沒什么,換一些書,糧食,還有生活用具,我總得做些未雨綢繆的事情。行嗎?”

幾乎是在梁小夏話音剛落,昂撤就迫不及待地點了點頭,然后在看到她掏出來的一張長長的詳單時,又變了臉色。

單子上的東西,多得不勝枚舉,大大小小零零碎碎”應有盡有”從種地耕田用的工具,到家禽銅養的伺料,到氣候觀側用的儀器,到搭建房屋的木材沙子,甚至昂撤還在上面找到了“兒童啟蒙玩具七十套“這樣一條。

所有這些東西,加起來剛好滿足一個市鎮的人口需要。昂撤眼睛一行一行掃過詳單,手上摸上了自己光亮的額頭,她這是要干什么?

“又上當了。”昂撤粗略一算,這此零碎的東西,加起來也至少五十萬金幣了”更不論她還要“皇家貴族學院圖書館所有藏書拓本“那整五層共二百萬冊的藏書,珍本文獻無數,全部拓一遍,一千萬金幣都擋不住。

“前頭這些東西,都沒什么問題,“差不多是建設一個城鎮的花費,帚撤答應得很爽快,“可是這最后一條,這個“

“不著急”慢慢來。前面那些先弄,最后的書可以不急著要”十年八年的沒關系,我等得起。”

梁小夏又掏出兩件裝備,看著昂撤驚喜并痛苦壓抑自己的臉色,她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不太厚道?臂環里明明已經有近百套了,卻只拿出最差的三件給昂撤,對方還像撿了寶貝一樣愛惜得不行。

昂撤抱著三件法陣護甲(實際上是銘文裝備),緊緊窩在自己懷里不撤手,恨不得今晚就跟這三件裝備一起睡。

有了法陣裝備,即使他沒有自己的法師團”也能稍微和卡門的第四軍團抗衡一些。可惜夏爾小姐不能給他更多了,否則他有信心,憑借著這幾件裝備,組建起一支完全不遜色于卡門法師團的軍團。

“昂撤,有空的話,我帶你去見見我父親吧。我走的這段時間里,你見過他了嗎?”

“令尊?我一直無緣拜會”你能提供這個機會替我引薦,深感榮幸啊。”

這位精靈小姐的父親,應該也是精靈吧。昂撤之前遞過幾次帖子,都沒有得見”現在能跟著梁小夏得見真正隱藏在幕后的人,昂撤感到一陣興奮。

“今天可能還不行”今天還有事情麻煩你幫忙。改天你抽個時間,正式拜訪一下吧。”梁小夏捏著茶杯細細的把手,喝完了最后一口茶,在艾格瑪瑞亞貴族習俗中,表示談話將結束了。

“什么事情?”才到手三件盔甲的昂撤心情良好,答應事情爽爽快快的。

“今天和我一起來吃飯的都是我的傭兵小隊成員,樓下的單買了。你再找個人,帶那幾個人玩上兩個星期吧,我可能顧不上他們,只能丟給你招待了。”

這是小事情,昂撤點點頭,表示沒問題。餐館是他手下的產業,吃飯是小意思,在達拉姆王都,好玩逗樂的地方他也知道一些。

夏爾小姐沒有要求他自己親自接待,那就派一個手下招呼一下好了。

“還有一點,“梁小夏將腦袋湊到昂撤跟前,小聲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在鼻撤表示聽明白后,她起身離開了房間。

“夏爾小姐“

坐在沙發上,昂撤叫住了已經準備跨出門口的梁小夏。

“什么事?”

梁小夏不解,難道昂撤還有什么重要事情忘記交代了嗎?

她站在小會客廳的門口,半長的頭發松散的披著,比身后的幕簾看起來還柔順。面上是易容過的,頂著一張平平無奇,過目即忘的臉,個子依然瘦小,卻比之前見時長高了一些。這細微的區別,不細心的人是觀察不出來的。她整個人立在那里,穿著暗綠色的長衣長褲,遠遠看著自己,就像一株綠色的,倔強生長的植物昂撤不知道自己腦子里為什么會這么想,可他就是覺得,面前這位精靈,更像一林還未結出花骨朵的小樹也許是火焰鈴蘭,也許是金盞。

“不,沒什么我只是忘記告訴你,費恩可能已經知道你們的身份了。”

“謝謝你。”

昂撤低著腦袋,右手插在騎裝的口袋里,五指摩挲著里面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只有他自己知道,盒子里,靜靜躺著一條鑲嵌碎鉆的,暗藍色法蘭絨絲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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