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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蛇子見他臉上現出的殺氣,心里只道他同意這個建議,派武神紫翼和外面的曲鼎天大干一場。
“最煩這種有點小本事,就牛逼哄哄的貨!林亙,你現在已經不用怕他,咱就光明正大地出去,看他能把你怎么辦!”
林亙搖了搖頭,氣歸氣,但是他并不是任由憤怒和沖動主宰自己行動的人。他對曲鼎天的不滿再強烈,曲鼎天對他的侵犯和羞辱更加不可抑制,他也不會選取最差一個方式去解決。
他如果要純粹出氣,或者證明自己有能力對抗曲鼎天,領著武神紫翼出去,那自然沒問題。但是他目的不是如此,他要的是將曲鼎天擒獲,而后煉成第三具傀儡。
這樣的結果,不僅更能淋漓盡致地最大發泄郁悶,更加讓自己實力大添。
所以他目前所要做的,不是出去,而是煉祭第二具傀儡,將針魔葉圣也煉祭。
有了兩個貫奧期小圓滿的傀儡,林亙不相信曲鼎天還能跑得掉!
曲鼎天外面的焦急表現,明顯他是不將自己逼出來,不將自己擒獲,那他是不論如何不會離開。所以林亙不愁著找不到他出氣,他現今要考慮的就是利用這段時間增強實力,怎么十拿九穩地將曲鼎天擒獲住,完成自己的計劃。
“他跑不了,我們先把第二個傀儡煉制成功再說。”
烏蛇子倒沒有感覺不爽,因為他很快就猜測到林亙心意,喜孜孜道:“好小子,你這胃口真不小。連曲鼎天的主意你也打上?好家伙,再把他擒獲住,就擁有三個貫奧期小圓滿的傀儡。這要在漢國,那就等于主宰所有性命的土皇帝了!”
烏蛇子佩服起林亙來,這小子年紀輕輕,但如此憤怒關節,俱能保持這種冷靜清醒的腦瓜子,瞅準最大利益不受干擾,真是有一套。同時,也是感受到林亙這人野心勃勃,一個區區九品,掌控三個貫奧期小圓滿的傀儡,這種大手腕令人嘖舌。烏蛇子也見過不少出色的天才,比林亙更野心勃勃的,他遇見不計其數,但那些俱只能叫好高鶩遠不切實際。而像林亙這樣,教人想像不出,認為絕無可能,但卻是真實地擁有操作的可能性的高矚遠瞻,屈指可數。
剛祭煉完成,要立即祭煉第二個,林亙的體力和他受的傷勢明顯負苛不了。
林亙退出神識天地,按著盤膝凝座的姿勢,又再闔眼調息。
烏蛇子則是怕曲鼎天長久找不到林亙,失去耐心而離開,令林亙的計劃失敗,是以一直傾耳聆聽著外面的動靜。
“小子,看來你是決心和我作對,要和我頑抗到底!給你生路,你不選,那就休怪我。我要將你找出來,就把你整張人皮都扒掉……”曲鼎天也是失去耐性,不再抱著僥幸的念頭,是以暴怒起來。
烏蛇子聽到他聲音,霍然安心,至少證明這大魔頭并沒有離開。
數個時辰后,林亙睜開眼睛,開始煉祭第二個傀儡。他身形一閃,來到那浩翰的沙漠深處。針魔葉圣自被卷入神識天地,他就僅派神識監督著一舉一動,而不再理會。
“小子,你終于來了,你究竟是什么修為,為何能夠卷我于此?”針魔葉圣怒瞪著眼,根根豎起的胡碴如同賁張的銀針,看著這個將自己弄進來的罪魁禍首,恨不得將林亙吞入肚內。
進入別人的神識天地,那要想再突破而出,明顯不可能,是以他一直在等待著林亙的到來。
“你不是要奪我的離閭金炭么,那我就如你所愿,將他給你。至于我為何能將你卷入于此,你就不必要知曉。”
葉圣自然不信林亙會這么好心,將寶物給自己,眼神一縮:“你以為你將我吸納進神識天地,就能戲弄我!我先將你擊殺……”他身形一幻,已是出現在林亙地方,一拳擊出。
林亙眼神滿是不屑,隨著他對神識空間的規則利用越來越透徹,對這種小小的攻擊,他完全不再在意。
“給我禁錮!”林亙聲音淡淡而出,葉圣的拳頭落到林亙的面門前,生生被定格住,全身動彈不得。林亙一拎著他背后的衣領,朝著烏蛇子的方向掠去。
“只要祭煉成第二個傀儡,曲鼎天那你就成為我囊中之物,新仇舊恨一起算,逃也逃不掉!”
“……你既然死活龜縮著,那我只能用狠招,把這數十萬里的森林都點著了。我看你往那躲,看你出不出來。”外面響起曲鼎天瘋狂的咆哮。
烏蛇子和林亙俱沒想到曲鼎天會用到這種喪心病狂的招數,看來這么多天遍尋自己而不得,把這個大魔頭惹急眼。
“林亙,咋辦?要不出去和他先干一場,否則被大火一燃,遲早也是躲藏不住。”
就在他說話的瞬間,已是聽到在遠方隱隱傳來鳥、獸的驚慌之聲,應該是曲鼎天動手了。
林亙擺擺手,道:“不用自亂陣腳,還有大把時間。在大火燒到這里之前,我有足夠時間祭煉第二具傀儡。”說完,他也不再理會,將被禁錮的葉圣往天空中一勢,開始煉祭起來。
烏蛇子忐忑不安,心里想著:萬一煉祭到一半,這火燒到這里咋辦!到時候,豈不是進退兩難?但是林亙既然已經決定,那他就不好再說什么。只好一邊將目光瞅上天空,看著林亙祭煉,一邊豎起耳朵傾聽外面的動靜,到時等大火燒到時,也好提醒林亙。
外面的山脈濃煙滾滾,一條條的火蛇如同數條漫長的火焰海浪,從外往里面推進。這座萬年森林,本身腐朽的林叢不計其數,在這浩翰火勢燎原下,變成滾滾的火海。一陣陣的鳥群受驚地黑壓壓飛起,一群群的獸類咆哮地朝著火勢的反方向向外逃遁。
曲鼎天立于半空,神識掃探,像一頭精神崩緊等待著獵物一出現,就猛地撲過去噬咬的餓狼。
這段日子以來的搜尋,讓他從一開始的悶郁,到達一個失去耐心后狂暴的暴走狀態。
那個卑微的小子明明就在眼皮底下,但就是尋獲不住,讓他這個習慣覆手云翻手雨的梟雄感到羞辱。一個區區的九品,竟然令自己無可奈何?
自己苦口婆心地費盡唇舌,對方毫不所動,而且能抵抗住魔音!這讓他胸腔積壓滿不爽和暴唳。
“要是讓我逮著你,我就把你煎皮剝骨,然后將你的靈魂煉祭成為魔魄,讓你永世都不得安寧,成為魔旗震壓的一份子!”曲鼎天雙目綻出熊熊的魔焰,這是他縱橫變灤大陸以來,遇到的最大郁悶。如果不將林亙祭制,對他處于魔修最兇殘的懲罰,自己的念頭則不得通達。
這份滔天的雜念和恨隙,要是長期積郁下來,說不定他會被魔魂所吞噬,失去理智。
魔修之途,如履薄冰,詭異之余,也是充滿脆弱的危險,隨時因為念頭的失控而走火入魔,遁入狂魔。曲鼎天也是知曉這點,所以他必須不惜一切,將林亙拽出來,好泄掉這腦子的怨念。
他在上空來回穿梭,一邊鼓足氣勁道:“你是藏不住的了,我在四面八方都點燃大火。憑著這火勢,不用三天時間,就會將這片原始森林毀掉,你是遁藏不住。還是乖乖出來,別浪費功夫……”
曲鼎天神識不斷地穿梭,希望能從茫茫火海中探取出絲許的痕跡。但是反饋回來的,俱是受驚妖獸群和一些獸物,沒有林亙的蹤跡。
就在他失望,正想暫時歇息神識之際,臉上一喜:“你終于忍不住,露出馬腳了!”說完,朝著林亙所藏身方向催速而來。
他尚未走近,林亙已然騰身而起,在半空面對著他,淡淡地站住。
“好小子,你終于知曉掩藏不住,跳出來。這回我看你怎么逃,離閭金炭呢?快些交出來!”曲鼎天怕他再次遁走,迅速地將空間封閉,阻止他用傳送寶器逃走。
林亙見他咄咄逼人的模樣,緩緩道:“此寶的確是在我身上,但是憑什么交給你。你幾天前將我重傷,我還沒及和你算賬!”
曲鼎天哈哈笑道:“你和我算賬?你區區一個九品,和我算賬?我前次不將你誅殺,已算你命大,你還敢來和我算賬!”他臉一板,厲色道:“少廢話!快將離閭金炭交出來!你乖乖地聽話,我說不定待會,會給你個痛快!”
既然林亙承認“離閭金炭”在他手內,那是再好不過!這段來的日子并不是白白等待,至少也是彌愿了開始時的目的,得到“離閭金炭”。
林亙翹著雙臂,緩緩道:“你搜了我這么久,連放火燒林這種手段都出來,想來你對我恨極至深。我看你是口不對心,即使將離閭金炭交出來,你肯定把我剁手剁腳,對我使盡各段酷刑!”
曲鼎天也不再顧忌,獰笑道:“你這小子倒也會估摸人的心思。不錯,不論你交不交出來,我都要將剝皮煎骨,然后將你的魂魄祭煉成我們魔道的魔魄,永遠受著魔道的壓榨和煎熬。這就是對你之前,違逆我旨意的懲罰!”
林亙冷哼一聲,道:“不愧是大魔頭,心性果然惡毒。但是誰懲罰誰,這還不一定。你之前將我擊成重傷,鍥而不舍追殺我,這筆賬我就好好和你算上一算。”
他身形一晃,敞開“神識天地”。
滾滾濃煙中,兩條人影一左一右像是幽靈,無聲無息出現在半空,將曲鼎天包圍住。